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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珍惜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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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光初上,灯火流淌,暗香徐来,人潮涌动,不燥不忙。

    因是非正式活动,这次舞会就由新生辅导员斐瑺娏主导,团高官郭云楠负责现场把控。

    “同学们,”斐瑺娏致开场词,“在过去的一个周里,你们见识了大学的大楼之大,了解了大学的大师之大,今晚我们在一起,一起感受一下大学的文化之大,自由、开放与包容,你们现在是等待十月风来的蒲公英,是等待绽放的郁金香,是向阳生长的乔木,今晚,学院为你们举行一个别样的欢迎仪式,希望为你们将来的四年大学生活,开启一扇门,开一扇窗,点燃热情之火、精彩之焰,文法学院,有你更精彩!”

    开场词虽短,但能引起共鸣,话音刚落,掌声如潮,一百多人仿佛有着万人的声势,在高雅洁的四周此起彼伏的响着;掌声里有着期待、激动与欢乐,如绽放的鲜花,如带着熏香的风,瞬间把她包围、淹没。

    水晶灯散发出的辉煌大气的光芒,瞬间敛去,镭射七彩的光芒,开始闪烁,舞会就在大家的期待之中开始了。

    第一支舞曲就出乎了新生的预料,不是预想中的大家一起舞池共舞,而是由絮絮、小梅子带着文艺部的男女生,为新生呈现了一支特别的舞蹈——《尴尬舞》。

    这似乎是历年舞会的一个传统,舞会都是由文艺部的第一支舞秀开启。

    絮絮她们女孩子穿着黑色修身中袖的OL套裙,配以白色袜子和黑色皮鞋;男生们则是传统标准正式套装,白色衬衣黑色西服、黑色锃亮皮鞋,领带略显俏皮,黑色窄细。

    动感十足的音乐、色彩缤纷的光线与一身正装的他们形成了对比与反差。

    音乐响起的瞬间,絮絮、小梅子她们甩起了长发,左手掐腰,右手四指回握,伸直手臂,食指向四周的新生虚点。

    严肃与散乱、整齐与不羁、拘谨与活泼、冷静与狂热、自由与奔放,在音乐的滚动中、在灯光的环绕里,从他们的身上迸发出来。

    名副其实,看似癫狂,却又韵律十足的《尴尬舞》跳出了后现代主义的哲学意味,跳出了解构主义的风格。

    颠覆!新生门瞪大眼睛,张开大嘴,仿佛被搁置在岸上的鱼群,原以为学生会,原以为学长学姐们,是刻板的、严肃的、规矩的、沉着的、冷静的,然而这支似乎是癫狂的、混乱的、随意的《尴尬舞》,让他们感受到在这些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自由的、灵动的、奔放的、活泼的、热血的灵魂。

    在目瞪口呆中、在慌然失措中、在窃窃私语中、在忍俊不禁中、在开怀大笑中,新生由最初进入舞厅的拘谨、羞涩、小心翼翼,被《尴尬舞》冲击得无影无踪,而他们就在一瞬间,似乎与学长学姐们再也没有了心理隔阂。

    就这样突然的、猝不及防的一下子认识了别样的大学生活、大学行为和大学文化,仿佛夏日的午后,你正在街角随意的行走,悠闲的探秘,惬意的吃着手中的甜点,然而一场阵雨在你猝不及防中从头顶落了下来,让你慌乱的找着避雨点,错乱中带着俏皮的情调。

    大学的别样文化,就这样超出了新生的想象,然而又在他们的情理之中,打破了他们对曾经束缚着、压抑着、规范着的高中单一学习生活的认知。

    在大学,似乎,不,事实上,就需要你确确实实的,不断的突破自己、颠覆自己、挑战自己。

    你或许是家境贫寒的,你的性格或有些无趣,你的心情或许会遇到郁闷,你或许会感受到孤独,然而这些,如果仅仅是这些,那么这些在大学不是最为可怕的。

    可怕的是你的意识、认知与思维的固化,这意味着你无法有效汲取知识,这意味着你将缺少进取,如果你没有前进,那么你将很快的在大学里落伍,意味着你将被这个时代远远的抛在后面,你将失去竞争力,你未来的生活将开启的是困难模式,你会觉得在你的生活中,在你的人生道路上,你会处处碰壁,处处受挫,处处无奈,甚至心生绝望,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因此,在大学里,甚至无论是否是在大学里,只有在认知上、意识上、思想上不断的颠覆自己,让自己避免囿于成见、囿于经验、囿于自己的小天地,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学习更快,学得更多,走得更远。

    如果说开场舞秀,非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么这个意义就是当时絮絮、小梅子与秀才讨论时,所探讨的,就是“颠覆”。

    只不过这个隐含设想通过舞蹈表现出来以后,会有多少新生思考、探究、揣摩,就不得而知了。

    但舞蹈本身充满着矛盾与颠覆则是能让新生一眼看透的,可是大多数,或者绝大多数,在观看时,更多的体会到的是好玩、有意思或哈哈一笑吧。

    站在吧台边上的老妖,用胳膊肘顶了顶阿鸟,“旭旭这么好的条件,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文艺有文艺,要气质有气质,要性格有性格,人家咋就相中你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人家旭旭就是喜欢你,而就你却傻不楞的,硬是不回应人家,真不知你咋想的!”

    阿鸟“嘿嘿”一笑不语,然后忙着给前来的同学递上香槟或白葡萄酒。

    秀才凑过来也说道,“别是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吧?”

    阿鸟眼神一个慌乱,一闪而逝,手上动作不停,把香槟递给前来的同学,一边回应秀才,“哪有!”

    “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故事吧,”秀才说道。

    “哪个?”

    “佛祖与蜘蛛的故事”秀才说,这个故事他们曾在寝室里讨论过。说的是:佛堂里有一只蜘蛛,一直在佛祖脚下修行了近千年,一直听佛祖讲经说法,已颇具佛性,佛祖想点化它。

    有一天,佛祖问它:何为珍贵?蜘蛛说:“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佛祖一听,五毒八苦的贪、嗔、痴、慢、疑和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恨悔、求不得、放不下还是有的,且执念颇深,于是佛祖对它说你再接着修行一千年吧。

    在接下来的一千年的修行中,突然有一天一颗露珠随风落到了蜘蛛网上,露珠晶莹剔透,让蜘蛛顿生欢喜之心,每天看着它修行似乎也不再枯燥,动力无穷;然而,忽然有一天,露珠又被风吹走了,小蜘蛛看着被风吹走的露珠,爱别离生,贪痴心起,于是内心感觉一下子空空的,变得非常伤心,进而痛不欲生,修行与它也变得毫无兴趣!

    这时佛祖出现了,问蜘蛛:“现在你认为最珍贵的是什么呢”?蜘蛛心头浮现了伴它修行许久的露珠,心痛不已,于是还是说道:“依然还是得不到和已失去,就像是被风吹走的露珠一样”。

    佛祖长叹了一声说:你到人间去做一回人吧,这样也许你就明白了!

    于是佛祖运用大神通演化世界,让蜘蛛投胎转世成一王朝宰相之女,名叫珠儿。转眼十三四载,珠儿已经长成了一个知书达礼、亭亭玉立、闭花羞月般的姑娘。

    有一次,珠儿受邀参加公主举办的诗会,在诗会上,珠儿偶遇太子;太子名为露,英俊不凡,气宇轩昂,露身上有种莫名气质吸引着珠儿。

    姻缘似乎天注定,珠露一见误终身。

    回家后,珠儿就茶不思饭不香,对露朝思暮想、爱慕日切,日渐消瘦,父母发现后,问她具体原因,于是珠儿就对父母坦白对太子露的爱慕心切,说自己想要下嫁给太子,求父亲进朝为自己向皇上提亲。

    但就在这时,王朝与异国发生战争,为了巩固江山,需要联姻,皇上下旨为太子完婚,新娘是异国一个叫做风的女子,听到这个消息,珠儿犹如被五雷轰顶,内心顿时痛苦不已,感觉了无生趣。

    珠儿相思成灾,水米不进,很快香消玉殒。

    与宰相进士同年,且交好的另一官家的儿子织,是与珠儿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织得知珠儿去世后,前来吊唁,在珠儿床前失声痛哭……

    珠儿去世后,灵魂又回到了佛祖前,前因后果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珠儿质问佛祖为何要这样安排,佛祖慢慢地说:“这件事情的结果并不是我安排的,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注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珠儿茫然地摇了摇头,佛祖接着说:“太子的确就是前世的那一颗露珠,但是它并不属于你,它属于风,因为它随风而来,就理应由风把它带走。”

    珠儿回头看了看人间,看见了那个还在抱着自己失声痛哭的织,又问:“那么织又是谁呢?”

    佛祖笑了笑说:“其实织就是在你蛛网下的一颗织草,在你还没来之前,它就已经在这里修行了,当你每天看着露珠的时候,它也在一直看着你呀!”

    这时佛祖又问珠儿,现在你觉得最珍贵的是什么呢?珠儿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已经拥有的!!”

    秀才对阿鸟说,“佛祖为了点化它,让它历经红尘,经历情与爱的生死大劫,方才明白珍惜拥有眼前与现在的,你看人家絮絮,做事又细致,对你又照顾体贴,你小子真不知咋想的!要珍惜眼前人啊,不要老是想着‘得不到’。”

    絮絮的细致从准备舞会的酒杯就看得出来,她把沈宇豪学长赞助的300余高脚香槟酒杯杯都编了号码,贴于杯底,并在吧台边上专门摆放,便于学弟学妹们取用,且不会混淆。

    在酒杯摆台的边上,又摆放两个立式桶装纯净水,便于酒杯清洗,以免混酒。

    两年来,旭旭一直对阿鸟青睐有加,可是阿鸟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让423寝室很不解,谁说男孩的心思好猜?!阿鸟看似心思简单,其实也是心思重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