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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页风扇不停地在教室的屋顶打着旋转,偶尔伴有“吱啦”的声音,有时贺赫恶意的在想,风扇会不会一不小心的从屋顶掉了下来呢?会不会旋转下来的时候砸在坐在下面的学生头上?
他看着秀才认真听讲的样子,会不会砸在秀才头上,或者旋去一块头皮?然后血流如注,接着大家“哇哇”的惊吓中跑开,再是报警,救护车过来,秀才被送进医院,半年来不小学校,没发认真上课了。
贺赫左手托着腮帮,就这样百无聊赖的望着旋转的风扇,右手不停的转着水笔,然后意想个不停,同时监督风扇是否真的会不会掉落下来,以便在落下来砸中秀才之前,他好冲过去,在秀才面前当一回英雄。
至于罗嘉平讲的《战略管理》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罗老师那软糯温和还伴随着微笑的讲课声,似乎落不到贺赫的耳朵里,贺赫脑袋外面自带屏障,能够屏蔽一切他不需要的信息。
对于道理,有些人见之亲切,闻之惊喜莫名,比如秀才,有些人是闻而不觉,如贺赫,也有望之却步,如废人、老白。
噢,现在不能这么说废人了,他上课不再睡觉打瞌睡,而是挺直了腰板,开始记起笔记,这让贺赫很惊奇,“废人怎么那么快就变了呢!”。
不过贺赫此时心神里除了倪妮,就是他的舞蹈了,至于《战略管理》?自己目前还没管理好呢,战略?哪能想那么远!
若干年后,人到中年的贺赫再想起《战略管理》这门功课的时候,差点后悔的差点扇自己几个耳光,大学的美好时光里,最重要的一门课就是《战略管理》了,不光是罗老师讲得透彻明白,更是罗老师在逻辑分析和战略构建方面的深入分析,对于一个人的思维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那时的贺赫方才明白,一个人如果不能走一步看三步,不能很好地规划自己,如果就像鸭子划水一样,划到哪里算哪里,那么看着自己似乎每天一成不变的工作和逐渐油腻的、横向发展、逐渐圆润的大叔身材,就丝毫不觉得奇怪了。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课间的下课铃声响起,罗老师的话音还未落下,仍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战略思维的构建逻辑”,似乎不想下课了,两节课连着上。
此时,贺赫“蹭”的站了起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讲台,正在讲课的罗嘉平半张着嘴,停了下来,有些愣住一样,看着走上前来的贺赫。
“罗老师,向您请个假,”贺赫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亲切笑脸,向罗老师说道,“等会我们社团有个活动,怕第四节赶过去来不及了,请您批准一下。”
罗老师上课向来宽松自由,对于学生从不苛刻要求,上课从不点名,他认为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强迫是强迫不来的,学生如果不愿意听讲,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自己讲的没水平,学生不感兴趣,二是学生不愿意学,觉得没有什么用。
作为博士生导师罗嘉平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水平,如果学生真的不愿意听讲,他也就随他而去。因此,罗嘉平的心态很好,学生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一直是红光满面,如同初升红日,且脸上笑容不断,甚是可亲,六十来岁的人看上去似乎只有四十余岁。
“好的,你去吧!”罗嘉平很是爽快的准了贺赫的请求,然后又准备开始讲课。
贺赫转身,还没回到座位,只听见一个个声音又传了过来,“罗老师,我也要请假!”“罗老师,我也要请假!”……
423寝室的除了废人,都请假了,小梅子、絮絮,还有其他几位男生、女生,一个班的学生几乎请假一半!
罗嘉平干脆不继续讲课了,宣布休息一会儿,然后好奇的问大家,“今天是过什么节么?”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学生,喜欢过乱七八糟的洋节,动不动就一起出去玩了。
对于过节,其实罗嘉平是不反对的,他认为节日是人生的驿站,是让人休息和回味的时间,可是如果泛滥过节,事事过节,大好时间常常用来休息和回味,而不用来学习提升,他就不太提倡了。
“是这样的,罗老师,“班长王秋棠连忙解释,“今天是社团爆棚会,各个社团要招新生,他们几个都是社团的骨干,不是社长就是副社长,所以都要过去。”
“哦,我明白了!”对此,罗老师表示了理解。
相较于沪东大学的思想学术节、文化艺术节和体育节,这三大官方节日活动,社团爆棚会算是民间的三大节日之一,另两个分别是四月份的社团展示月和十月份的“学院杯”足、篮赛了。
“老白,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路上的时候,贺赫向老白问道,对于废人没有跟来,他很诧异,之前废人最不喜欢上这种理论课了,能溜就溜,今天竟然能够黏住屁股不动,他觉得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这课那么无聊,哪有跟着你们一起看妹子爽快!”老白回应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在网上已经勾搭个妹子了么?怎么还来看妹子?”贺赫问道。
“什么叫勾搭,”老白反驳道,“我们叫网聊!成为好友后,叫网友,不叫勾搭,”老白不喜欢勾搭,听起来似乎是骗人家一样,“有网友和看妹子不冲突啊!”
对于以前或许会如此,“你永远不知道拿鼠标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网络刚刚兴起的时候,这句话很流行,可是随着企鹅能够视频和语音聊天了,这种骗子相对会少点。
昨天晚上,秀才未回寝之前,大家闲聊的时候,老白放了一颗卫星,说这个周末与一个网友约会见面,对方从杭州过来,是西湖师大的女孩子。
对于老白的爆料,423寝室都感到非常惊诧,整天光着膀子,屁股都快坐出痔疮的老白,竟然在不声不响中钓了一个妹子!而且对方还甘愿从天堂的地界赶来见面,这是多么大的魅力!
难怪今天贺赫的语气里酸溜溜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醋味。
“你没骗人家吧?”秀才问道,昨天的讨论没参与,所以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叫骗,我用得着骗么!”老白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起来,“只要我把沪东大学的牌子递出去,还不得有一堆妹妹等着来见面啊!”
“这倒也是,”秀才转念一想,老白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们在这个学校里感觉平常,可是对于门外的其他人来说,或者对于实力相对弱一些的学校来说,确实存在一种隐形的仰视链。
正如现在,对于外教,不管国外的哪个小伙来国内,似乎都能教好英语一样,各种培训机构抢着要人,工资又高,还眼巴巴的围着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一些不明所以的女孩子竟也乐意投怀送抱,不问出身、不问学历、不问经历,甚至不问是否有恙,也敢于献身,似乎是一种能力炫耀,“看!我能搞定外国小伙!”
殊不知,较多被骗财骗身,甚至骗了一身病,难怪十多年后,媒体更为发达之后,有了微信朋友圈,有外国小伙得意洋洋的在圈里炫耀,说是一个人泡了十几个女孩,然后还骂对方像傻逼一样与他打炮,于是引起众怒,才有了轰轰烈烈的打假活动。
可是那是十几年后,对于今天,有多少女孩因此误走歧途,就不得而知了。
同样的道理,隐形的仰视链是无处不在的,平台能够带来光环,带来身份的加成,正如老白,最初能进入沪东大学,就是一份能力的证明,至于在其中混的如何,如果不朝夕相处,又怎么能知?
因此,他能与西湖师大的女孩聊得起来,让人家心甘情愿的前来约会,秀才丝毫不感到意外,距离产生美,何况有着名校和想象的加成。
“看来你们聊得不错,异地恋虽然不太看好,但愿你们不是见光死,”秀才幽默的祝福道。
“老白,加油!我看好你!”贺赫一把搂住老白,右手又拍拍老白的肩膀,“野百合也有春天,等你搞定了,我们又可以大团圆了!”
“大团圆”是423寝室的俗称,谁有了女朋友,必须要宣布一下,要请寝室所有人大吃一顿,以示脱单,同时宣告一下女朋友是谁,免得小伙伴们用错了火力,不过,在过去的两个学年,也就贺赫请过。
两年未开张,开张吓人一跳的老白,给大家一个“惊喜”,难怪贺赫说好兆头,连老白都能搞得定,给他搞定倪妮平添无限信心!
“鼠尚如此,何况龙乎!”
“就是,就是,本来等着阿鸟的呢!”叉子说着,又故意很夸张的左右扭头,在阿鸟和絮絮两人身上扫了几眼,然后又用拿腔的语气说,“结果呢,某人不解风情,现在让老白弯道超车了!”
叉子的话让絮絮的脸有些微红,水汪汪的大眼白了阿鸟一眼,结果阿鸟愣是不敢对视,只好装傻充楞。
引来叉子他们一阵鄙视,太怂!
一路短暂,大家说着,笑着就来到了校内的小“南京路”——社团爆棚会的现场。
小“南京路”原是勤奋路,这条路既是学校主干道,又是校内商业步行一条街,因此被校内师生冠以小“南京路”之称,不明所以的新生起初听到“南京路”,还以为是外滩边上的南京路呢,不过到校不久后,就很快适应了,也随着叫“南京路”。
“南京路”一年有两个最热闹的时段,一是六月份,大四毕业生卖旧书的时候;一是九月份,新生刚来社团招新爆棚时候。
社团爆棚会既是新生的集会,也是社团展示的盛会,连续进行三天,社团的新社员基本都是在这三天吸纳的,各个社团吸引多少会员,体现了一个社团的实力,因此各个社团的负责人都很重视社团招新。
当他们走到“南京路”的街口时,放眼望去,一路两边摆满了铺子,旌旗招展,喇叭、音响轰鸣,各个社团把精心设计的海报贴于摊位前,五颜六色的设计,让人眼花缭乱。
骨干人员穿着团服,在各自摊位有说有笑,已准备就绪。
这让秀才想起了钱钟书的“真理”之说,这些社团摊位仿佛都是“真理”,因为“真理”是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展示,仿佛别人一眼看不明白似的,社团同样如此,一个个设计别出心裁,就是为了吸引同学。
叉子的摄影协会、秀才和小梅子的陶然社、老妖的CIC协会、絮絮的啦啦操协会和贺赫的HIP-POP街舞协会的摊位连在一起。
骨干虽准备井然有条,但看到社长们一起过来,还是松了口气。
陶然社、CIC布置比较简单,就像半“真理”,只用一张AO海报,表明了是什么社团;这两个社团招新走的是精英路线,对文学和编程、电子竞技感兴趣才会分别加入。
啦啦操协会布置虽然简单,但是骨干成员穿着舞服,青春靓丽养眼身姿,随便站在那里,就能秒杀大批菲林,尤其对于男生,犹如蜜蜂见了甘甜芳香四溢的鲜花一样,吸引他们汹涌而至。
贺赫的街舞协会除了海报,边上还摆放了两个大音响,音响连接着一台电脑,正播放着节奏感十足的舞曲,几位骨干不时的伴着节奏来几个舞步。
相较于他们社团,叉子的摄影协会的布置花了不少心思,除了摊位前的海报外,叉子让社团冲印了一些照片悬挂出来,由于贺赫的街舞社、秀才的陶然社和叉子摄影社正好在两颗梧桐树之间,于是叉子因地制宜,用根绳子绑在两颗树上,然后拿出夹子,把他们协会的照片都挂了上去,这简直就是摄影展。
12寸、16寸、20寸不等,有建筑、有风景、有街拍、有校园写真,更有人物特写。景,美的令人沉醉,人物,当然以漂亮姑娘居多,要不是怕别人说太猥琐,总有让人盯住不放、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心思!
叉子的摄影协会右边是絮絮的啦啦操协会,左边是秀才的陶然社,边上是贺赫的街舞协会,紧邻贺赫街舞协会的是周洋的跆拳道协会。
跆拳道协会会长是来自外语学院的周旸,她带着社员,统一穿着练功服,站在摊位后笑语晏晏的互相交流着,银铃般的笑声、青春健美的气息以她们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来。
跆拳道社,社员都是女生,不招男生,这条规定是周旸担任社长后更改的,很是引起不少窥觑社员美色的狼友们捶胸顿足、大声抗议,可她不为所动,社员又极为拥护,后来男生也不了了之,只能私下牢骚几句。
之所为此,除了屏蔽男生龃龉心思之外,还有深层考量;随着沪东大学国际化办学越来越深入,将会有更多的女生出国留学,她认为女生如果在大学的黄金时间里,不加强自身的防护能力和独立能力提升,否则在外求学,不但让家人担心,更会让自己吃苦受累,甚至吃亏受损。
因此,周旸不但带着社员练功,还带着她们学习烹饪烘焙,美名其曰:新时代、新女生,做女神,不仅能出得厅堂,更能下得厨房!
“我靠!都六段了!”贺赫对着站在身边的秀才说道,“六段啊,黑带六段,惹不起,这女生以后惹不起!”
秀才看着留着“一刀齐”短发的周旸,轻薄侧分的空气刘海,月牙笑眼,腮若粉花,朱唇皓齿,削减束腰,如若不是穿着黑段六段的练功服,换上碎花吊带长裙,头戴大沿米黄草编帽子,再加上浅笑时微露的小虎牙,妥妥的邻家可爱小妹。
天气似乎很配合,阳光温和,恬淡静雅,仿若文静少女;空气中有着微微的凉风,拂过脸庞,仿若情人的手,温和而细腻;梧叶翠绿,偶尔会有几片调皮的发黄的也,似乎想要下来凑个热闹,但在落下的时候,又是晃晃悠悠不急不躁。
虽然还未下课,但已有三三两两的学生陆续走来,时不时的在各社团摊位前驻足,似乎不是考虑加入哪个社团,更像在欣赏社团海报,又仿佛在参加画展,不时的对作品进行欣赏评析。
十一点半后,同学们整体下课了,“南京路”就热闹起来了。
远处的人群就像放闸的洪水,汹涌的汇聚而来,流到“南京路”,似乎被堤坝阻隔,变得缓缓而流,原来稀稀落落的各社团摊位,一下子人潮涌动。
于是宣传声、询问声、音乐声交织的嘈杂喧闹起来,此时已不再是画展,而是成了集市,社团被围着的新生似乎要爆棚。
“走过,路过,不可错过,激扬辩论社是你的最好选择!”
“你想与美女邂逅么?你想近距离接触美女么,请来艺术团!我们是美女的集中营!”
音响扩放出音量最大的声乐,今天不会再有附近的宿舍同学投诉“扰民”。
放音乐的社团如集市上的音响店一样,总是用最大声音,播放着最流行的音乐,贺赫的社团也不甘落后,播放着RAP,骨干成员合着音乐跳着HIP-POP,流畅的舞姿吸引了同学不少围观。
阿鸟给絮絮打下手,帮着介绍社团,絮絮指导想加入社团的同学填写申请表,老白在边上时不时的偷瞄穿着制服的啦啦操队员。
摄影协会摊位前也围了不少同学,多是在欣赏照片,亦有一些咨询加入社团需要什么条件,加入社团能学到什么、都有些什么活动,这些无需叉子出动,自有骨干社员一一解释。
叉子在边上摆弄着他的单反,也有同学过来咨询,或想试用,他都耐心解答,并让对方玩两把,然后根据同学拍的照片,指出他的构图、曝光、聚焦等方面问题,激起了不少同学的兴趣,有意愿的,当场就填写了加入社团的申请表。
秀才就比较悠闲了,有小梅子在张罗,他站在旁边与贺赫聊天,做起了甩手掌柜。
一边时不时的与贺赫聊两句,一边享受的听着对面吉他社弹唱的校园民谣,《同桌的你》、《在他乡》等,还别说,那小子的嗓音真不错。
真正想加入陶然社的同学,其实并不多,来咨询的,小梅子按照与秀才商定的方案,一般只问三个问题:一是喜欢写作么,二是都读了什么书,三是能不能现场作一首三行诗,主要考查文字的敏感性和用词遣句,有同学写到:
这往来如织的同学,
不是在思考加入哪个社团,
而是在寻找心中的兴趣。
小梅子看了,点头道“嗯,很不错,很有感觉,把现场同学的状态和内心写出来了,欢迎加入!”并告知以后将有社团联谊活动,会专门与之联系。
“谢谢!”同学回应道。
还有同学写道:
回首望去,
那炊烟升起的地方,
就是故乡。
有意境,写出了对家的思念。
旁边围观的一位女生,听到他们念出的三行诗,自己也作了一首:
倘若,
你我如果没有在这黄昏行走,
又怎知梧叶飘落的美柔。
旁边的几个男生立马发出“哇!好浪漫!”女孩子竟然脸红了!
小梅子鼓了下掌,对她说“景与情相配,写出了恋人心境美好的感觉,欢迎加入!”
站在圆脸女孩子边上的另一位扎着马尾的女生,看到男生起哄,也写了三行:
“秋风温柔
却吹落一地的黄叶
殷勤的微笑是否也是一种陷阱?”
“嗯,很好!欢迎加入文学社!”小梅子又当即拍板。
正在与秀才聊天的贺赫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往自己摊位上走去,秀才愣了一下,不过顺着贺赫的目光望去,原来倪妮正从远处缓缓走来。
贺赫让控音师播放迈克·杰克逊跳太空步的那段音乐,这是贺赫拿手的一段舞蹈,更是为今天招新精心准备,他要再现舞会时的场景。
节奏强劲的音乐响起,贺赫伴随音乐跳了起来,边跳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走来的倪妮。
仅仅几个舞步,就立马引来了大量旁观,更是引来了鼓掌与喝彩,看着渐渐走近的倪妮,贺赫跳的越发卖力,驻足围观的同学越发多了起来,大家纷纷叫好。
可是,贺赫看着越走越近的倪妮,似乎并不是走向自己的摊位,而是比邻的跆拳道社!
贺赫一下子没有了心气,音乐虽然没有放完,他就停下了舞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倪妮走到跆拳道社团那里,围观的人看着贺赫停下了舞步,也就没有围观的兴致,于是各自散了。
此时秀才也看出了不对劲,连忙走到贺赫身边,只听见贺赫喃喃自语,“完了,这下完了!”
“咋了?”秀才问道。
“还能咋了,哝,你看,”贺赫指了指边上的跆拳道,“之前舞会上说好的,倪妮要来我们社团,可现在她去了跆拳道!”
“去了跆拳道社团咋了?”
“你不知道,跆拳道那帮娘们,被她们社长给教得个个心高气傲,倪妮去了,追她难度系数不又增加了么!”贺赫哭丧着脸,“原想近水楼台,谁知,煮熟的鸭子飞了!”
“你有听说么?”贺赫问秀才。
“听说什么?”
“法律系的,那个杨明。”
“杨明我知道啊,咋了?”
“杨明之前不是一直追周旸来着,前段时间突然不追了,你猜咋着?”
“咋了?”
“本来挺好的,后来杨明看两人已经关系挺近了,一次试着再突破一下,把手就搭在了周旸的肩膀上,”贺赫模仿着,把手搭在了秀才的肩膀上,“结果你猜咋着?”
“咋着?”
“结果是周旸一下子抓住杨明的手,然后向前一拉,肩膀一顶,然后一个背摔,把杨明一下子给摔了过去!”
“哈哈哈,”秀才一听,一下子乐了。
“你还笑!”贺赫有点气急,“倪妮加入她们,我要追时,再来个背摔,就我这小身板,还不是随便她捏!”
说着,他们看向正在咨询的倪妮,此时周旸也正准备跆拳道的一个表演,两位女生架着三层木板,周旸在木板前站定,然后直接抬起右腿,穿着白袜的右脚也未借力,直接就劈在了板子上。
“咔嚓”一声,三层板子应声而断,正在交流的倪妮看得眼睛一亮,贺赫听到声音,不自觉的哆嗦一下,似乎这一脚不是劈在板子上,而是他身上!
难道是贺赫想到了以后的情景?以后这一脚倪妮劈在了自己身上?!
贺赫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倪妮会加入自己的社团,自己今后也可以利用教舞的时候,展开攻势,可是心想虽好,事与愿违。
秀才丢下贺赫让他暗自伤心、难过、沮丧,返回到自己的社团,其实,他已无暇关注贺赫此时心情,视线全被一个身影吸引,石思诗!
走在人群的中思思,似乎并不是最漂亮的一位,但却是气质出众的一位,只要她在那里,似乎她就能成为焦点,无法令人忽视,何况对于心神牵挂的秀才来说。
思思不疾不徐的走着,似乎是边欣赏社团的海报,边予以评价,然后慢慢的朝着秀才这边走来。
秀才的视线随着她的脚步,缓缓移动,此时整个“南京路”的热闹与喧嚣,似乎都从他的耳畔消失,周围似乎静寂下来,正如他在迎新时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感觉,似乎每一次的见面都是这样,都是令人无法呼吸似的专注。
近了,近了,随着思思的走近,秀才也心跳如鼓。
最终,思思来到了摄影社前,而秀才也不知不觉的移到了摄影社摊位处。
思思看到了秀才,秀才也看着思思。
“这是你的社团?”思思问道。
听着带有卷舌音的京味问话,秀才暗自平复了心情,回答道:“算是。”
“这是我们的副社长,秀才!我们摄影社的特别顾问!”叉子在旁边补了一句,多年摄影练就的眼光,他看出秀才对面前女孩的心动。
“你们认识?”叉子小声的问秀才。
“在图书馆见过几面,”秀才低声回应。
“行呀,你小子!”叉子暗朝秀才竖个拇指。
“这些照片都是你们拍的?”
“是的!”
“这张拍的挺不错,有着浓浓的人文情怀,”思思指着一张“母亲”主题的肖像照片说道。
“这是我拍的,”巧了,思思指的这张,正是秀才与叉子去宜兴采风的时候所拍摄。
“挺好的,”思思语气平和。
“谢谢!”
“入社需要什么条件么?”
“没有!只要你喜欢!”
“好的,我加入。”
“请你填张申请表,”秀才把申请表递给思思。
思思填好,还给秀才,“以后多多指教!”
“随时愿意效劳!”
“什么时候有活动?”
“等我们具体通知。”
“好的!回见!”思思就这样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回见!”秀才大声的回应道。
恰在此时,对面的吉他社的主唱,在边弹边唱,唱的是《想把我唱给你听》,这次秀才没有屏蔽,愉悦的放开心神,侧耳把曲调全都收入其中。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静静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桠/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