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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列德校长看到众人已经调整好坐姿,当即说道:“伊斯塔可以上餐了。”
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端着餐盘走了出来,而当大明留学生揭开这些盘子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在餐盘上放着一条被烤的焦黑的,看不出面目的鱼,另外还有一些炸物。
看到这样简陋的晚餐,众人齐齐变色,尤其是张斐乃是大明太师之孙,从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
张斐小声地问了一句:“伊斯塔老师,我们晚餐就吃这些?”
伊斯塔只点了点头说道:“用餐愉快。”
而此时众人忍不住看了,张廷陈,如谦谦君子国士无双不染人间烟火的张兄,此时也只看着面前的食物不由微微拧起了眉心。
大明朝
武清候石亨:“皇上,臣有一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祁镇抬头看了一眼:“石爱卿啊,你和朕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朕恕你无罪”
武清候石亨:“皇上,王文叛逃,设立在西洋的大明协社,也被王文以高价出售。”
朱祁镇:“放肆!到底是谁给他的胆色,竟然敢携款私逃。给朕把王文的宗亲全部抓起来!朕倒要看看有了此例谁还敢造次。”
武清候石亨:“皇上,王文并无宗亲。”
朱祁镇龙颜沉静,让人无从探究。朱奇骂道:哔了个狗,这是侮辱老子的智商。朱奇脑补了一段江南皮革厂的广告…明朝官员尸位素餐、贪污腐化难怪天命值一直麻绳提豆腐。
朱祁镇怒极反笑:“石爱卿,我大明皇帝建国以来留下一只神秘卫队,这神秘卫队朕暂时交给你调动。见到王文就地格杀。”
武清侯石亨:“臣领旨。”
都督张辄:“皇上,此图是大不列颠的膳食。大明留学生每日便以此咸鱼干、炸马铃薯果腹!皇上,臣以为大不列颠帝国未免也太不把我大明放在眼里了。臣请立刻召回留学生,并发兵攻打大不列颠!”
马铃薯?朱祁镇这才想起来马铃薯是十六世纪传入明朝。现在大明还没有马铃薯。
朱祁镇:“张爱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朕在一本典籍上看过,这炸鱼可以使人明目。多食马铃薯薯条可以使人身体健壮。”
张辄:“皇上的意思是?”
朱祁镇:“不必召回。”
大洋彼岸
大不列颠帝国,留学生们吃完最后一餐晚餐,便被带到了伊顿公学的学生住宿处。
张斐:“房间里足足放了十几张寝具。堂堂男儿,居一室成何体统?”
翟冰:“张公子所不知。我等在伊顿公学的学寮常常是几人合宿,学寮也称为寝室?鄙人愚见,陶渊明《杂诗》中的一首写的极为应景——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张斐脸色绯红,放下包袱双手稽礼:“瞿兄所言。斐玉受教了。”
刘起:“各位声名远播,如雷贯耳。不如诸位一齐阔谈古今,一舒胸怀?”
黄氏兄弟:“不胜荣幸。”
周承畴、陈三善一同过来。
“早已听说过黄氏兄弟有青莲二子的美差美称。”
“今日一见不假。”
黄渠和黄弥对视一眼。
“过奖了,我兄弟两人愧不敢受。我曾在民间看到过一首好词,乃是三善先生所做!三善先生的字千金难求,我曾有幸目睹三善先生笔触精妙、出人意表。”
“尤其以周兄的奇闻阔论,诗词歌赋!必定会被学子抢购一空!我曾听白羊书局私下以每本二百的价格出售周兄书作。民间追捧者浩如烟海、不知凡几。”
周承畴脸色一红:“庸俗之事,实不值一提。”
商量下来之后,几人决定于三日之后诗会。
次日一早,公告栏贴出公示。
“伊顿公学准备新生入学考试。”
几位学子倒是胸有成竹。
孙平:“我自幼便对学问上的事细心研琢。故考试却是难不倒我。曾听说瞿兄有过目不忘之能,想必这次考试没有大问题。”
而瞿冰听到孙平这番话之后,只将目光投向一直坐在窗边的张廷陈:“我哪里能和张兄比。”
还记得十年前一门血案,隆冬飘雪被西市的血染红,成了天下读书人心头的伤疤。张庭陈的兄长张庭以做出才动天下的《咏雪赋》却因奸人陷害,西市腰斩。
张家上书,却获罪满门抄斩。大长公主出面,本已有望。可奸人却夜晚灌毒张家幼子,从此百病缠身,守着旧府终日病榻。
皇帝虽下旨赦免却也于事无补。
人人都道:张家幼子纵然惊才动天下惊才绝艳,注定不能踏进官场。洗雪无望硬折了一身傲骨。
张庭陈:“不必顾虑我,大家安心备考便是。”
苏子牧:“我从小便是临摹着周兄、陈兄的字帖长大。要以着拙作献上还请诸位不要取笑。”
这番话倒是惹得众人发笑,众人商量好一般不再去看张庭陈雪白的脸。
考试开始,众人提起笔下一刻傻了眼,根本没办法落笔处,而且考试内容他们在大明并没有学过。
塞拉老师将试卷收了上去。
张斐:“我等皆未动笔。只见张兄动笔,试卷竟然是用大不列颠语出的题,这次考试内容可是不难?”
张庭陈:“不知,我随手绘图。”
张斐惊掉了下巴:“绘,绘图?竟考的如此刁钻?”
张庭陈:“信手涂鸦。”
众公子神情缄默,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果然,弗列德校长走了将那一套试卷摔到了桌子上:“实在让我没想到,没想到大明的精英就是这样一种水平,竟然连我们伊顿公学最差的学生都不如。各位!这张试卷上不光没有答对任何一题,就连题干都没有审清楚,无视校规随手涂鸦!”
罗恒富站起来说道:“弗列德校长,并不是我们省不清楚题干,试卷是用大不列颠帝国的语言命名,我们初出到大不列颠帝国,怎么看得懂?”
弗列德:“你们既然来到大不列颠帝国学习,那么语言就是第一门必修课。罗!还有你张!如果你们功课再不及格的话,我就把你们扫地出门。对了,学校负责帮你们提供膳食,每月膳食收取费用十便士、书本费二十便士、住宿费十五便士、生活费三十便士。
留学生回到寝室之后一个个灰头土脸,没想到大不列颠帝国之行如此困难。
张斐:“怎么可能。大不列颠帝国语言生辟难懂,一个月后就要进行下一次考试了。”
周承畴:“大不列颠帝国的语言和我大明孑然相反,我虽擅书法,可在大不列颠的文字上,却无用武之地。”
最后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张庭陈。
张庭陈:“不必再考。”
张斐一脸期待,众人纷纷露出询问之色。
张庭陈:“学费、维持费被中饱私囊,无法撑到下月。”
“咚咚咚…”
大家神色散漫,将目光投向门口。萝枝?萝枝整个人更换了一个人似的,神采飞扬、开朗阳光,尤其是穿着伊顿公学的校服,看上去格外的让人侧目,也不像之前那样面黄肌瘦好像秋日的征蓬。
张斐多看了一眼。
“你们知道吗?玛丽钢铁厂正在收工人。”
张斐立刻站起来:“萝姑娘如何知晓?”
“小女来到大不列颠帝国之后,就和塞拉老师一起住,之前也有不少其他国家的留学生来到大不列颠帝国外出打工,所以萨拉老师知道一些可以收纳外国人的工厂,而且薪资还很高呢。
“我们这就去捷克媒厂应聘。”
萝枝:“这里还有几份打工的地址,也一起交给你们吧。捷克的煤炭厂就在威尔士,威尔士南部有着大不列颠最大的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