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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期待下,放榜的日子终于来了。
一直阴沉的天也迎来了艳阳高照,不过还是感觉到了温度下降了。
一大早,一大家子人聚在花庭一起用早膳,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气氛十分低沉。
孟楠央抬头,小声询问,“大哥,你要自己去看放榜么?”
林榕抬头,有些不明所以,“我去呀。”
孟楠央瞪大眼睛,“那你要是被人抬去做女婿怎么办?”
饭桌上寂静一片。
心大的林峰便道,“那正好,不用找儿媳妇了。”
何氏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这样的人家你敢求娶?”
好人家的姑娘都是等待人家上门提亲,这样上赶着的,不能说绝对不好,但或多或少都有些缺点。
她可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
林老太爷瞪了一眼林峰,“我当初怎么没逼着你去读书,这样我就不用愁着你找不到媳妇了。”
林老夫人瞪向林老太爷,当着儿媳的面,说的什么话。
林老太爷的脑子追上嘴,感觉不对,有些讪讪的。
林婷便道,“这榜下捉婿,要是成了是美谈,要是没成,就是一堆麻烦事。”
孟原赞同的点点头,“阿榕,你武功高,不用怕。”
原本安静的饭桌顿时热闹起来,不过林榕被说的面红耳赤。
这,,,他还没想着成亲呢。
挑起话头的孟楠央开心的吃着,这样吃饭才热闹嘛。
用过早膳,林榕就带着林栩孟林央,还带了几个家丁,一同去看榜。
孟楠央对此一点兴趣都没,人挤人的,别把她这个小身板给挤没了。
大家都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厅堂里一边喝茶,一边等着。
林峰和孟原今日都没出府。
林婷扭头,“阿筠,要打赏的喜钱可都准备好了?”
孟笙现在忙着绣嫁衣,管家的事都交给了孟筠。
孟筠回道,“母亲,我早早让人兑了一箩筐的铜钱,还准备了一箩筐的喜馍和喜糖。”
何氏也准备了,但还是谢道,“劳烦阿筠了,等你榕表哥回来,让他亲自和你道谢。”
“舅母,这都是阿筠应该做的。”孟筠道。
林峰乐呵着,“也不知道阿榕能不能拿个会元回来?”
何氏道,“榜上有名就行,你可别那么贪心。”
林婷接道,“二嫂,要对阿榕有点信心,我还等着他穿红袍,骑大马,戴红花游街呢。”
孟楠央乐道,“娘,我让百荟楼给我们留个包厢,我们一起去看。”
“外祖父外祖母也要一起去。”
林老太爷和林老夫人已经笑眯了眼,连连头,“去,我大孙子的好日子,我们怎么能缺席。”
府里的人随意畅想着,府外的三人刚到了考试院,准确来说离放榜的地方还有几里路。
孟林央踮着脚,伸长脑袋,“今个长安城的人不会都来这里了吧。”
林栩也同样踮着脚伸长脑袋,“这榜还没出来吧。”
“没有没有,”孟林央脚下移动。
林榕蹲在马车车辕上,看着那边人头攒动,脑袋和心里一片空白。
是紧张的。
从小他就想着立志要读书科考,他也兢兢业业的向着自己的目标缓慢行走,如今终于快要到达终点,他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
等了大约有半柱香时间,考试院大门打开,一群衙役小跑出来,把拥挤的人群往后赶了赶,等空出地,站在考试院门口的一个身穿官袍的年轻男子也快速将手里新鲜出炉的榜单贴上,才头也不回的跑回考试院。
衙役们一离开,拥挤的人群又往前挪动几步,不时的有人从后面挤上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借过借过。
孟林央和林栩对了一个眼,带着两个小厮挤了上去。
有眼力见的小厮看到两个身着不凡的公子挤上去看榜单,立即跟了上去。
林栩有武功,即便身子被人撞来撞去,也不动如山,他眼尖看到了林榕的名字,激动的差点喊出声,努力压抑住,不动声色的又特意多看了两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又记下名次,拍拍一旁被人挤的踉踉跄跄的孟林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淡然,“走吧,没有。”
他害怕他说考上了,被人抬走。
孟林央想也没想的转身朝身后的人群挤去,他快要被挤死了。
跟着挤进人群的小厮顿时大失所望。
林栩跑到马车前,撩开帘子,小声的呐喊着,“哥,考上了,还是一甲第三名。”
林榕有些不敢相信,“没有看错?”
他期待的只是二甲。
其实他对自己没有多大的自信,他没有天赋,好在刻苦,一路走来也挺顺畅的。
但他从来不奢望什么状元,只要榜上有名就好,最后一名也行。
“没有,”林栩替他哥哥高兴。
林榕握紧着手,努力克制住奔涌而出的喜悦。
孟林央听到,也很激动。
“走,我们快回府,不能让报喜的人比我们先到。”孟林央道。
“走,回府。”林榕的语调都是上扬的。
他们三人快马回府,好在今个都去看放榜,路上没什么人。
“祖父,祖母,”林栩高声喊道。
“哎呦,考上了。”林老太爷激动的一拍大腿,还没起身。
林峰和孟原就起身出去。
孟楠央扶着林老太爷,“外祖父,快走。”
林老太爷咧着嘴,有些高兴的摸不着北。
孟笙和孟筠也赶忙扶着林老夫人。
一大家子人围在前院。
林榕激动到有些哽咽,“祖父,祖母,爹,娘,小姑,小姑父,考上了,我考上了。”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哭。
他这一哭,大家都跟着一起抹眼泪。
孟楠央一边哭一边想,这是高兴过头了?
林栩进府前,告诉管家在府门口等着报喜的衙役,所以等管家看到报喜的人群,进府禀报的时候,就看到府里的主子们都在抹眼泪。
他有些不明白,这不是一件喜事么?
一个两个抹眼泪,他还能理解,怎么一大家全都一起哭?
不过他还是兴冲冲的喊道,“老爷,报喜的人来了。”
众人不明所以的望着管家。
林栩这才想起来,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这才咧着嘴笑道,“我哥考了一甲第三名。”
安静了一秒,林老太爷一巴掌拍到林栩的背上,“混小子,早不说。”
林栩被打得跳脚,但很高兴。
林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快把眼泪擦擦,阿峰,快带你媳妇去净面,别都红着眼出门。”
众人立刻忙了起来。
管家在府门口迎接报喜的衙役,让人稍等片刻,等府里的主子们出来,衙役高声通报了林榕考了一甲第三名的好名次,跟着报喜的人过来看热闹的人也都齐齐恭贺。
林峰道谢,塞了一个荷包给报喜的衙役,衙役没有推脱,说了几句恭贺的话就带人离开了。
林峰又对着没有散开的人群说道,“今日小儿侥幸榜上有名,府里准备了喜钱,大家伙一同沾沾喜气。”说完一众人就回了府。
有人不认识林峰,便问道,“刚才说话的老爷不是孟将军吧。”
有知情之人回道,“刚才那人是前威猛大将,也就是镇国公之子,还是唯一的嫡子,今日榜上有名的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镇国公的嫡孙子。”
看热闹的人群吃惊,“这都是镇国公的孙子了,怎么还参加科举?”
“怎么?还不带人家证明自己,人家祖上了不起,他也了不起。”
“小少爷定亲了没?”
“不知道。”
听说将军府要发喜钱,百姓们四处涌来,管家看人越来越多,怕喜钱准备的不够,赶忙带着小厮抬出早早准备好的喜钱撒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