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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水放到地上，用毛巾浸泡了热水，然后把水拧了出来，轻轻地去擦拭莫清心腿上的鲜血。
“赵慧，麻烦你了，去给她那掌心的床单，顺便去拿点药。”我回头看了赵慧一眼。
赵慧点了点头，“我那里有，我去拿。”
擦完一条腿，我把毛巾放回盆子里洗干净，再拧干继续擦另一条腿。
我的动作很轻，生怕再弄疼了莫清心。
莫清心睁开眼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魔鬼，还是天使？”
“有区别吗？”我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莫清心摇了摇头，“你说的是路西法？”
“路西法？”
莫清心轻轻点了点头，“就是撒旦，是西方传说里的人物，他本来是上帝身边的大天使，后来堕落成了最大的魔鬼。”
我没有说话，擦完之后，掏出了我的手枪。
“你干什么？”赵慧一进门就看我手里拿着手枪，她或许是误会以为我要杀了莫清心吧。
我轻轻地把*退出来，然后把子弹一颗一颗取下来，一枚一枚摆到桌上。
“这颗子弹，是我为刘胡子留的。”
我拿起子弹塞到了*里，看了看莫清心。
莫清心眼皮一跳，但依然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两颗子弹。
“这颗子弹，是我为你父亲留的。”
“我走到今天，都是他们逼得我。”
莫清心一听，深深地洗了口气，但却依旧没有说话。
“那最后一颗呢。”赵慧看着我。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把最后一颗子弹捏起来，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慢慢放进*。
“最后一颗是为我自己留的，我是个十足的混蛋，一个罪该万死之人。”
子弹放回了*，*又放回了枪里。
“听到了吗，莫清心，我要杀了你的父亲。”我轻轻地把枪递到了莫清心的手中，“开枪吧，你杀了我，我就没有机会再杀人了。”
莫清心接过枪，慢慢地举起枪来对准着我。
我出奇地，这回对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却没有害怕。
莫清心握着枪的手在颤抖。
“开枪要果断，你这样是杀不死人的。”我看着莫清心说道。
莫清心犹豫了半天，枪口却终于还是放下了，我见状直接抢过手枪，“我给了你机会，我杀人犯罪是我的事，你阻止不了我犯罪，只能怪你自己没用！”
折腾了半天，天都快亮了，我躺在床上稍微眯了一会，就看到了窗外已经快要天亮了。
我穿上马甲和西装，掖好手枪走到了胖子门前敲了敲，“胖子，起床了，今天给枫哥出殡，我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快点早起来准备！”
敲完了胖子的门，我又走到了学霸门前敲了敲，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学霸直接推门就走了出来。
开门的时候，学霸却还在听歌。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学霸会给我一个解释。
“这首歌叫礼物，写给死去的张炬的，对于那群摇滚老炮来说，张炬算是他们曾经的大哥，后来死了。”
“里面有一句歌词，若换堵枪眼，我就咬牙上前，用胸膛挡给你看。”
学霸扬了扬头，“能为兄弟挡抢眼的人是幸福的，枫哥走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开心的。”
我点了点头，“枫哥还活着，枫哥还有没做完的事，我们要替他活下去，去做他没做完的事情。”
“你是指？”学霸突然抬头看着我。
“萧翠翠，这一定是一个对枫哥很重要的人，不然的话，枫哥也不会在临死的时候最后还念着这个人。”我掏出一盒烟叼上一根，又丢给学霸一根，“会不会抽？”
“不会。”学霸嘴里说着不会，但是却接过了烟给自己点上了。
说话间，胖子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吧，我们先出去迎接一下小金莲。”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这么早？而且，你怎么能肯定第一个到来的是她？”胖子看了我一眼。
“因为小金莲肯定要来安排一下，来晚了就安排不完了，她现在可是跟我们一条线上的人。”我往外走着，不太放心我又问了问学霸，“葬礼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学霸点了点头，“就在零点大街上，按照你的吩咐，昨天从零点大街一直到学校那一片已经全部扯了白绫。”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出零点酒店，灵棚就在零点酒店前面的零点广场上，这里已经被清空了，零点广场上，已经挂满了白灯笼。
一出门就有黑衣人走上前来，“于哥、胖哥、韩哥，请你们佩戴黑纱臂章。”他们是学霸安排的来负责这次葬礼的人。
我点了点头，讲一个黑纱臂章戴在了胳膊上，枫哥很年轻，没人戴孝，我们几个兄弟就为他戴孝！
学霸和胖子也都戴上，看着我们三个出来，以前枫哥手下的那群弟兄们全都走了过来。
噗通一声，这十几个人头缠白布，齐刷刷地跪倒在了地上，“磊哥大义！胖哥大义！韩哥大义！请磊哥为我们大哥报仇雪恨。”
我看着他们欣慰的点了点头，没错，枫哥是没有亲人，也没有子嗣。
但这些人这个时候还自发的早早地守在了这里，我替枫哥感到很欣慰。
“好，兄弟们都先起来，枫哥，是你们的大哥，但同样也是我大哥，你们放心，枫哥的仇，我会报，枫哥没有做完的事，我也会去做，葬礼结束之后，你们可以散去，也可以以后跟着我。”
说着我回头看了看几个负责葬礼的手下，“给兄弟们发肩章。”
二十几个人就纷纷站了起来走过来戴上肩章。
“城北徐金怜女士到！”
外面的人大喊了一声，小金莲她果然到了。
“走。”我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带着学霸和胖子走了出去。
小金莲身后带着两个人，抬着一个大花圈。
“节哀顺变。”徐金怜一身黑色衣服走了过来。
“嗯。”我点了点头，回过头去，“给徐女士佩戴白花！”
白花带上，小金莲就走到了灵棚前面，我跟学霸还有胖子也是第一次走过来。
灵棚前一副棺材，桌子上摆放着供品和蜡烛，两边是副巨大的挽联，最后在中间却是枫哥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枫哥依旧跟往常一样，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还在看着他们的这群兄弟。
一看到枫哥的照片，我跟胖子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流下来了，我们陪着小金莲深深地鞠了一躬。
“黄枫他虽然不是江湖上的大佬，但他的忠义精神令人敬佩。”小金莲看着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枫哥是个好大哥，他永远是我们的大哥。”
小金莲转头看了周围一眼，“我带来了人都布置好了，你放心，我今天不会让葬礼出现意外的，不过，你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你是说昨晚有人刺杀我的事情？”我抬起头来对着小金莲笑了笑。
“没错，你不想知道吗？”小金莲看着我。
“我现在并不想知道，我只想先把枫哥的葬礼弄好，然后完成风格的遗愿，至于那个想杀我的人，既然他们想对付我，就绝对不会一击收手，未来还长着，我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我说着看了看外面，天放亮了，其他的人也快来了。
“你确定其他大佬会给你面子到这里来？”小金莲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已经来了吗？”我戏谑地问道。
“我跟他们又不一样，就算他们不来你能有什么办法。”小金莲不愧手下有一个情报组织，对于事情都带着一种敏感。
“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来的，因为昨晚我已经亲自挨个给他们送了丧贴，送到了卧室里！”我转过头来盯着小金莲说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小金莲点了点头，“我懂了，我很好奇，你的身手到底怎么样？”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有本事能把一颗子弹跟丧贴一起放在他们的卧室，就有能力把子弹打进他们的脑袋，等有机会会让你见识的。”
对于我自己的身手，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当然我不会自负。
上一次我跟刘胡子交过一手，通过那一次交手，我大约可以知道刘胡子的身手应该跟我不分伯仲，甚至刘胡子还要更高一筹。
但这却并不能说明我身手差，相反，在F市这片市面上，刘胡子已经算是定价的人物了，他的身手很强本就是应该的，而且另一方面，比起正面对抗的实力，我还有暗杀的优势。
我可不是什么武者，我更像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手，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就这一点来比，刘胡子是跟我没法比的。
我对我的伸手自信是一回事，但我却总有种直觉，F市的水应该还很深，难免不会有几个高手藏着不露面。
有了小金莲的帮助和安排，我也心安了不少，小金莲去棚子下面坐着了。
我跟胖子还有学霸则是还在广场上等着看时间，刘胡子他们应该也要快来了。
这些人虽然跟枫哥的死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一人杀生，众生有罪。
枫哥就是死在了他们一手营造起来的这个环境中，所以今天我要他们在枫哥的灵堂之前谢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