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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付钱。”青鸟拿出一部刷卡机,示意周文殊转账。
周文殊脸色发青的摁出一千八百万,刷卡转给青鸟,又催促道“抓紧时间,还有几分钟,榜单就要停止更新了。”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仅剩的七百多分都加到了江薇儿的悬赏任务上。
他一定要让这条悬赏任务挤到甲级红榜上!
可他加完之后,等了很久,那条悬赏任务的名次也没出现任何变动,任务积分停在2230分,再也没变过。
周文殊奇怪,扭头看向青鸟,问道,“你在干什么快点!”
“……”青鸟瞅着自己的手机眨了眨眼,忽然尴尬道,“啊,手抖,点错了。”
“什么”周文殊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熙熙攘攘的悬赏大厅又是一片哗然。
“你们看,那条悬赏任务又上升了!”
“甲级红榜的三个榜头有十多年没动过了吧”
“这什么仇啊直接搞到第三位”
陈宇走到前台,拿出银行卡,正要往那张癸级通行卡上充钱,大厅里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他回头,发现原本被他挂到红榜第四位的悬赏任务,已经又加上三千积分,直接窜到了榜头的第三位。
陈宇略一挑眉,收起银行卡,乐得省下这一笔钱。
站在三楼了望台的周文殊眼前一黑,脚底不稳的晃了晃。
青鸟老老实实的拿出自己的通行卡,问道,“我还用把钱还给你吗”
周文殊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转身怒吼道,“你他妈就是故意的吧”
“其实我觉得吧,人生匆匆几十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万般红尘,也难抵一抔黄土,周管事,对生死之事还是要看淡一些,至于这一千八百万,我想…你以后应该也用不到了……”
青鸟拐弯抹角的说着,把拿出来的通行卡,又塞回了裤腰里。
“你去死吧!”周文殊一把掐住青鸟的脖子。
见状一旁的工作人员赶紧冲上来,七手八脚的将二人拉开。
青鸟捂着脖子一阵猛咳,故作虚弱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赶紧叫十方堂的叶医仙过来!”
闻言,几个听风鉴的手下对视一眼,立刻架起青鸟,就把人弄走了。
“都给我松开!”周文殊被几个手下拦在原地,怒吼一声,踹翻了桌椅。
楼下的红榜已经停止更新,闪动数秒之后,进入了屏蔽状态。
头脑发热的周文殊站在原地,逐渐冷静下来,忽然皱眉道,“不对啊,原本排在甲级红榜第四位,要戴坤命的悬赏任务怎么不见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凑上来,说道,“周少,接到最新消息,刚才有人把戴坤的人头送到前台,完成任务提交,取走了七千万赏金。”
什么戴坤死了
短暂的冷静并没有彻底打消高挂红榜榜头给周文殊带来的恐惧。
反而让他越想越怕!
连戴坤那种绝世高手,都死在了甲级红榜上
“那我还能活多久”
周文殊忽然不知道自己忙忙碌碌,急功近利,求的到底是什么。
到头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无法想象,在不久的将来,他的人头也会被人送进悬赏大厅,化作七千万的巨额赏金落入旁人口袋,然后成为一个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笑柄。
高居甲级红榜三年,终是被人拧掉了脑袋的戴坤,成了压倒周文殊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望着熙熙攘攘的大厅,毫无聚焦的视野忽明忽暗,这个大厅里的每一个人,仿佛都在议论着该如何给他下毒……
猛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淡青色工装裤,黑色外套的男人。
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就闲散的靠在一楼大厅的前台上,正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陈宇是陈宇!
周文殊脊背一凉,忽觉头皮发紧,两耳嗡鸣。
他一下子想到陈宇乘坐公车时,随身携带的那个背包,那个鼓囊囊的背包,现在就放在一楼大厅的前台上,然而背包已经瘪下去了。
“谁说七日散没有解药”
【以七日散毒杀周文殊】
“什么仇啊直接搞到第三位”
“刚才有人把戴坤的人头送到前台…取走了七千万赏金……”
“赏金五千万……”
“又加了两千万,这神仙可真有钱……”
嘈杂的声音,混乱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周文殊的大脑里快速闪过,让他头痛欲裂!
这时,站在楼下的陈宇忽然笑吟吟的拧开一瓶矿泉水,朝他递了一下。
那意思,像是在请他喝水。
霎时间,铺天卷地的恐惧感迎面而来,让周文殊神色惊惧的倒退数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工作人员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把六神无主的周管事扶起来,问道,“周少,要不要请叶医仙过来”
周文殊却神色大变,一把推开工作人员,又扑到了望台的栏杆上,指着一楼的前台,大喊,“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可众人看过去的时候,那附近根本就没人,只在空荡荡的前台上,放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
“抓住他…抓住他……”周文殊状若疯癫,一把挥开围上来的工作人员,就脚步踉跄的朝楼梯口跑了过去。
众人不明所以,等他们追上去的时候,周文殊已经从三楼的楼梯口滚到二楼,失去了意识。
“快!快请叶医仙!还有,赶紧通知周先生!”
见周文殊摔得头破血流,几个工作人员顿时紧张起来。
陈宇站在二楼的转角处,看着发生的一切,随即拉低帽檐,转身朝二楼的廊窗走去。
48号楼的下三层没有电梯,三层往上的电梯,则分为普通通行电梯,和高层专用电梯。
电梯口有专人把守,四周设有无死角监控。
十五楼以上,进入高层区,周文殊的可活动区域限制在十七层。
陈宇回忆着用金条从青女口中换来的消息,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打开廊窗,就一脚踩在窗台上,抓住窗檐,将身子探了出去。
潮湿的夜风灌入空荡荡的廊窗,一只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臂,由上而下的探回来,抹掉窗台上唯一的鞋印,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