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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声音望去,身后站立着一名艳光四射的女子。
放弃了法师严肃的传统长袍,穿着北方特有的皮毛及地长裙,在晃眼的珠宝陪衬下,是一张精致面孔。
和大部分女法师相同,已经年届五十的白玲使用了改变容貌的魔法,让自己看起来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貌美。
她的地位,她的身份,即便已经是到了可以快要
做祖母的年纪,依然可以让众多年轻男子趋之若骛。
同样一身华丽装扮的年轻的男子以极亲昵姿态站
在白玲身边,这个人虽然德菲克不熟悉,但只从他可以出席这只有上流人士可以踏足的场所,就足已证明这个年轻人绝非普通人。
“你还是和三十年前一样”眷恋的目光落在那张不曾有过变化的脸上,白玲轻声叹息。
就是这个精灵,在少女时期牵动了她太多的情感。再次重逢,依然可以令她心悸。
只是再华丽的衣饰和精妙的魔法也挡不岁月的侵蚀,她不再年轻,父亲的冷漠和德菲克多年的避而不见,都在折磨她。
都是莫亚害的,如果没有她我又怎么会失去一切。没有她,地位,权势,财富,声誉,还有爱情,什么都不会失去。
“可你却早已不是我所熟知的白玲。自私而残忍。”数十年来,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
德菲克握紧双拳,才忍住不让自己说出更恶毒的话。
若不是因为她的怂恿,维特、西尔斯、巴图亚那几个贵族又怎会撒下那个弥天大谎,又怎么会布置下那个毁了一切地阴谋。
若不是被她欺骗回迷雾之森。又怎么会无法替莫亚申辩,若不是她对皇室施压和利诱,元老院里的那些老顽固又怎么会反对我救莫亚。
只能想办法将毕尔菲特弄进监狱。这也是唯一可以让莫亚在监狱中能保命的唯一办法。
想起自己地无力,德菲克再一次懊悔。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会毫不犹豫放弃家族与国家。
“好可怕呢,亲王殿下面对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就是用这种语气吗。”掩去因德菲克质问而起地反感,白玲换上她一贯对人的笑容,也引发了四周投射而来的暧昧目光。
白玲道南齐维格虽然是个实力不俗的**师,可她在社交圈里也是出了名的风流浪荡。
上至贵族。下至佣兵,几十年里不停地更换着男伴的行为,让整个齐维格家族都视她为耻辱。
眼看这位荡妇又缠上了刚到宴会的贵宾,很多人都露出了然的笑容。
女伯爵又有了新的猎物,尽管她身边还有宁格尔最进刚成名暴发户的富商。
“啊,德菲克亲王与白玲女伯爵是旧识?”城主费莫尔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举动。
“失礼了,费莫尔城主,我这次来和亚历克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不再去看白玲。德菲克示意要和城主单独交谈。
“这可不行,拉瑟尔已经将这座城地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我。德菲克,你想商议什么都必须通过我才行。**,-< >-。。”感觉一再的被漠视。白玲压抑在心底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齐维格伯爵,德菲克殿下与我来宁格尔地目的。就是法皇陛下希望能释放被囚禁地众多光明教徒。”见德菲克冷着一张脸。察觉到他二人间不快地亚历克立刻站出来,想缓解一下现在凝重的气氛。
不过。他也没料到因为生活放荡而一向在南大陆声明不佳地女伯爵会出现在北方大陆,而且还是以敌对的身份。
她的父亲可是神圣帝国附国之一的罗特莱恩大公,作为公国的唯一继承人,怎么能成为叛投敌国。
“虽然我也很想答应,但是陛下已经交代了,不许放走任何一个光明教会成员。话说回来亚历克大公,您也是一位忠诚的信徒呢,不知道佣兵王的这一条规对您是否也有约束力。”
白玲的话让现在原本就紧张的气氛一下就升温。
人们都停下交谈,盯着场中的几位主角。
“哈哈,伯爵说笑了。佣兵王是我表弟,况且,我这次来已经事先书面呈递过,拉瑟尔答应会和我好好谈谈关于释放教徒一事。”遭到白玲的威胁,原本就一脸严肃表情的亚历克全身散发出凛冽的气息,那只属于军人和战士的杀气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堂之中慢慢汇集。
“咳在宴会上实在不该谈论这些扫兴的话题,有什么分歧我们明天公事公办,今天是给二位贵宾的接风,大家还是以和为贵。”费莫尔作为和事姥跳出来,为了分散众人的注意力和现在浓浓的火药味,他立刻想到转移话题的办法;“说起来我记得与大公同时到的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为何不见她到场啊?那样角色的容貌就是在精灵中也少见的。”
记得当时传令的下属报告,在龙骑兵队伍中有个如精灵般美丽的少女,现在未见她的出现,费莫尔自然拿来当转移注意力的话题。
“女士?”白玲敏感的女性直觉在看到德菲克忽然变色的脸,以及亚历史克不自然的表情后,心也开始下沉。
“是莫亚吗?她来了!”
尖锐的发问,白玲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绪究竟是因嫉妒而起的愤怒,还是因恐惧而起的战栗。
一定是她,否则德菲克不会这样惊慌。
“这宴会上有许多熟人,即便城主不邀请,我也会来呢。”
略微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人们回都一看,只见脱去了平时穿着的灰色斗篷地莫亚以一身少有的盛装出现。
还是原来那张平凡的脸,还是那双充满野性地眼。不羁而骄傲。
暗夜精灵大祭司长袍独有的奢华与尊贵恰如其分地衬托出莫亚的双黑。
如宝石灿烂的双眸比夜还黑,及腰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尽管五官平凡而普通,可那凌驾一切地气质,那无比自信的表情却能牢牢抓紧每一个人的视线。
“三十年不见了,白玲。”如刀的问候。叫白玲全身一颤。
“莫亚”
“哦,你还记得老同学的名字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认为我早死在格里格那充满污秽的地下监狱之中了。”
带着无可比拟的尊贵,莫亚所过之处,人们都主动让道,这个子不高的女子身上一种说不出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恐惧。
“莫亚”德菲克担忧的看着向白玲走来的莫亚。
白玲固然可恨,可她地身份却是罗特莱恩大公唯一的继承人,就算现在和光明教会是盟友,就算白玲本人投靠敌国。可这依然无法改变她女伯爵地地位。
“你是”费莫尔脸上地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双黑,这么明显的特征,难道是那个传说中地暗夜女祭司?
“夜安。桑普托亚的诸位。我是莫亚法西特鲁克路德维西,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费莫尔城主。我这次来除了和老朋友算算旧帐之外。也是替法皇释放那些被拉瑟尔国王陛下囚禁的光明教徒。”
“暗夜大祭司!”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那个早已传遍大陆的名字。还有双黑的容貌,没人会否定眼前的女子的身份,只是她不是在哈霍德尔吗,怎么会出现在敌国的领地上。
“大人”一名守卫悄悄凑到费莫尔身旁耳语。
“什么!”城主又惊又惧的瞪着满脸笑容的双黑女子。
“刚才神殿来报,说有人潜进去放倒了守卫,队长已经亲自带了增援赶过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从神殿里出来。”
守卫的低语让费莫尔惶恐不安,该不会是暗夜女祭司已经释放了那些被囚禁的教徒吧。“亚历克大公,我已经完成了在雪原上答应过您的事。至于这城里的贵族,就算不能当做与拉瑟尔和谈的筹码,至少也可以拖延几天,足够你带领着光明教会的人离开。”
莫亚的话才说完,亚历克立刻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在向德菲克道别后转身离开宴会厅。
人们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只听城主指着亚历克大喊道;“不要让他离开!”
“不要乱动!”
莫亚一声低喝,从她脚下猛地钻出一个漆黑的影子。瞬间,冰冷的利刃就架在费莫尔脖颈上,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银发暗夜精灵牢牢的掐住试图逃跑的城主,淬过毒的匕首闪着让人胆寒的锋芒。
突然的巨变,让装修豪华的城堡充斥着贵妇们充满惊恐的尖叫。
“你最好别乱动哦,城主大人,被暗夜精灵淬的武器割伤的后果只有死,不想变成尸体的话,就安静的待着。我自然不会让杰安伤你分毫,否则的话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瞪着架在脖子上寒气森森的匕首,费莫尔颤抖嗓子发问。
“我?我在等你们的国王陛下驾临。顺便处理一下我个人的恩怨。”将目光对准死盯着自己的白玲,莫亚嘴角的笑又加深了。
“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人,最渴望的不是超人一等的地位,也不是富可敌国的财富,我最想得到的是友情、亲情、爱情,这些权势与金钱都换不到的东西,这些被你们贵族唾弃的东西。
如果是你们身陷险境,哪怕是要让我用生命去交换,我也愿意。因为我重视你们,就算是死亡也不会让我畏惧可是,你们一个接个的背叛,无论是以何种荒诞的理由,都将我对你们的所有情感一点一点抹杀。
在监狱里我就发誓过,一旦逃出格里格,势必要让你们这些叛徒不得好死,一定要用最恶毒的方法夺取你们背叛我所获得的东西,让你们在身败名裂、骨肉分离中体会痛苦和怨恨。”
“你因为我是西尔斯或巴图亚那两个蠢材吗。”上前一步,白玲甩开身旁的青年男子,怒视着她从前就一直嫉妒的女子。
“明明没有家世,明明是个平民,明明外表平凡,却为何总能吸引大家的目光,我不甘心。
为什么?我哪点不如你,为什么父亲,为什么院长,为什么德菲克关注的目光永远都是你。”
“为什么这句话你该问自己,而不是别人。为什么你丑陋的心里永远看不到事物美好的一面,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对你的信任,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对你关怀和保护。你的心,永远都充满了嫉妒和鄙视,这样的你又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住口!住口!”举起手中的酒杯朝莫亚扔出去,白玲难平心中的愤怒,又施展了一个短距离的火球术。
“碰!”
燃烧的火球疾射而出,将莫亚所站的地方灼出一个不小的坑,四周的人惊叫着闪躲。
“踩到你的痛处了吗,白玲。出身豪门的你被一个没有家世地位的平民比下去的滋味呵呵”少量的烟雾散去,莫亚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看着白玲气急败坏的表情,向着她的方向举起了白皙右手。
“这就是你的新宠吗,北方暴富的商人。要知道,有些东西是权势和金钱也买不到的。”
“阿利斯,你”看着那女人只是勾勾手指,新结交的男伴居然头也不回的走上前,全然不顾自己的呼喊。“真是遗憾呢,白玲。你和他相处了这么一些时日,居然没发现他是个半精灵。”手指微弯曲,在空中划过简单的轨迹,用只属于暗夜精灵特有的手势赞扬走到身旁曲膝跪下的商人。
莫亚的话不止是让白玲震惊,整个宴会厅上的人都一片哗然。
这个在宁格尔待了半年之久的年轻人是暗夜精灵?!“我早就打听好了你的喜好,特意安排了阿利斯。怎么样,喜欢他吗。”笑意未达到眼里,莫亚的话让白玲彻底爆发了。
“我要杀了你!”
无数的风刃从白玲的方向飞来,莫亚只轻抬左手,五个骷髅头同时共鸣的同时,这些致命的风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生气吗?比起我送你的小礼物,你这三十年来对我的照顾更要无微不至啊。狱卒我私下问过了,他们都说之所以要对我施用格里格最残忍的三种刑法,完全是受你的贿赂和指示,在毕尔菲特未成为典狱长之前,那每月一次的刑法都是你安排的,对此我小小回敬一下,不算过分吧。”卷起袖子,轻抚着上面早已经结疤的密密麻麻刀痕,莫亚想起了自己在受到毕尔菲特保护后知道真相时的震惊。
她不敢相信,这恶毒的想法居然是那个总跟在身后恬静的少女所想的。
那个总是喊自己为姐姐的白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