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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网友哪里见过这架势，在刚听到那女人求救的时候，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白芷今天破天荒地选择晚上直播，这会时针刚好指向数字8，太阳早已落山。
不过安德市是个热闹的不夜城，先不说今晚万里无云，月光毫无遮挡，更别提这满街的路灯和大楼，怎么可能有这么漆黑的地方。
而且看起来有缘人似乎逃亡在一条小路上，隐隐约约能从屏幕反光看到周围逼仄的情况，以及一些古怪的装饰物。
「等等，我的大脑还没有转过来，这是真实世界的恐怖求生？」
「不会是恶作剧吧，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肯定不是假的啊，我瞧有缘人的脸都已经吓白了，这害怕真不像演的。」
「报警报警，啊不对，你这是在哪啊？你快说个地址，我们也好帮你报警！」
“啊啊啊！”
有缘人的网名叫大大小小这世界，似乎是持续的奔跑让她根本无法看清楚直播间的弹幕，只能害怕的持续尖叫。
“救命啊啊啊！”
这时，她的手机一偏，屏幕上出现了个黑发红衣的影子一闪而过。
在诡异灯光下尤其可怖。
虽然仅有那一秒，但还是给众人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刚刚……应该是我的眼睛看花了是吧？是吧？」
「你们都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网友们欲哭无泪。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这个直播间迟早会看到这种东西。」
「妈妈啊，我看见真的鬼了。」
「我就想问问主播，这种情况下报警还有用吗？」
「警察叔叔：你别找我，我也害怕。」
提起主播，众人这时才想起白芷，连忙刷屏求救。
「主播主播，这怎么办啊？你快救救她啊！」
「开什么玩笑，主播可能和有缘人距离十万八千里，你让她怎么救？」
「啊啊啊！那个鬼越来越近了啊啊！」
「不行了，我不敢看了，直播间会不会被封啊？」
大抵是女人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有缘人的速度越来越慢，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眼看着就已近在咫尺。
红衣女鬼缓缓伸出了手，一把搭在了有缘人的肩膀上。
同一时间，手机内外都响起了尖叫。
有的人吓得差点把手机都给扔出去了。
唯独白芷的神色一直淡淡，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鬼说话了。
“大姐，你别跑了。”
“一会跑到我们后台去了。”
「？？？」
伴随着开关打开的声响，整个场地都亮了起来，网友们也彻底看清有缘人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
周围挂着各种各样断胳膊断腿的娃娃，地上和墙上还有不明红色液体，而刚刚黑暗中看到的女鬼，他们发现也不过就是个人扮的。毛躁的头发和粗糙的红裙子，在亮灯的一瞬间，全都变得格外虚假。
没错，这就是一家鬼屋。
「我的母语就是无语。」
「咳咳，果然，我刚刚都说了有点奇怪嘛，你们都不相信，还吓成那样。」
「那能怪我们吗？还不是有缘人又说要报警又说要救救她的！大姐你玩个鬼屋，能不能不要搞得像被鬼追杀似的。」
「很难不信这是故意的啊，玩鬼屋的人就算再害怕也不会让人报警吧。」
「不不不，楼上的，你不知道胆子小的人，在极度恐惧之下什么都能说出来。」
但好在是一场乌龙，没有人命发生，他们还是比较欣慰的，最多就是在直播间里发发牢骚。
「我不管，你赔我精神损失费元！刚刚因为太害怕，走路的时候将手机扔到大马路上被车压坏了，现在需要买个新的。」
「那也比我强，我上班正开会呢，大领导在台上讲话，我突然尖叫一声，现在他们让我上去分享这个方案的精彩之处。」
「……谁能有我惨，我上课直接来了个滑跪。现在不但手机被没收，老师还让我回去找家长，顺便写一份2000字的检讨。」
「找家长这三个字真是小时候的噩梦。不过学生建议上课还是要好好听讲，别玩手机。」
「那你现在拿谁的手机看直播呢？」
「我管我同桌借的嘿嘿，现在变成我们俩一起看直播了。」
「……」
「小心一会又被没收，你同桌能杀了你。」
……
大大小小的世界在差点吓晕之后，被鬼屋的工作人员找了个坐着的地方休息，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说话。
“抱歉抱歉，刚刚吓懵了。”
“这会儿终于回到阳间了。”
她本名叫苏梦，因为胆子太小总被人嘲笑，所以特意想来这个鬼屋练练胆。
没想到胆子没练成，人还差点过去。
让直播间这么多人为她担心还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苏梦红着脸将卦金给付了。
“没想到进鬼屋前参与的福袋意外中奖，这不会是老天看我勇敢的奖励吧。”
「你确定是奖励？」
苏梦笑容僵在脸上，“你别吓我。”
还好这时白芷温润的声音传来，宛如山间清泉缓缓流过，适当地减轻了她心中的慌乱。
“你想算点什么？”
苏梦犹豫了一下。
大抵是惊吓过度的原因，现在她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
人在这种情况下，越着急越是什么都想不到。
但又不想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只能把决定权交给白芷。
“主播，你要不看着随便算吧。”
说出这话的同时却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多钱，竟然就被她白白浪费掉了。
白芷并未说什么，开始简单地说了些她的家庭情况。
“你出生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父母干着小买卖，虽然不能说是多么富有，但你从小到大都是衣食无忧。而且他们的关系很好，即使经常拌嘴，但其实感情不错。”
“十八岁那年你遇到了人生的转折点，原本只能算是一般的学习成绩却超常发挥考了个非常好的大学。现在还没有毕业，但是已经有了预想的实习单位。”
大概是白芷说的多了，让苏梦渐渐有种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短暂走失的脑子也慢慢回来。
“对对对，主播你说的太对了。”
“我高中三年成绩一直都是中等，却考上了非常理想的大学和专业。现在大三下学期已经物色好了实习单位，明年就开始打工人生涯啦。”
“还有吗还有吗，还能看到什么吗？”她目光中多了许多期待，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却突然见到白芷眉头一簇，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只见她面色凝重地抬起头，眼中有着片刻的茫然，“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