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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熊猫也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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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一目送着李太太牵着狗离去,回头看向于儿问道:

    “怎么样,都问到了什么?”

    于儿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轻轻抿了一口才懒洋洋的说,“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不过给那狗吃了假寐散,要是你那边儿处理的顺利的话,大概就是三天后的事情吧。”

    居一也懒洋洋的瘫坐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没把握呢,看来我还得跟着了。”

    说着抱起沙发上的抱枕:“老骨头了,真折腾呀。”将身子陷进了沙发里。空气中是沉重的静默,于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起身,轻轻的带上房门离开了。

    居一蜷缩在沙发里,陷入了浅寐。很久违的,居一又梦见了族人,又梦见了村落。

    炊烟袅袅,妈妈正在和荼姨坐在篝火旁聊天,居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眼里满是说不出的情绪,有人穿过自己的身体扑向了妈妈,那是儿时的自己,居一知道,这些都只是自己的回忆,他无法去改变,也无法去碰触,也不会被看到,被感知到,他只能这么忧伤的望着。

    看着小时候的自己扑倒妈妈怀里撒娇,却被妈妈发现自己又闯祸了。妈妈生气的训斥着他,都是老腔老调了,小居一不想听,他捂着耳朵摇着头,却把妈妈气坏了。抱起来架在凳子上就要扒小居一的裤子打他的屁股。小居一慌慌张张的拉扯着自己的裤子,却看到荼小妹躲在一旁荼姨的怀里笑得鼻头都起了皱纹。看着荼小妹笑话他的样子,小居一羞红了脸,他挣扎着从凳子上爬起来,一边提溜着自己的裤子,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跑过去。小居一反锁上房门跟妈妈赌起气来,任凭妈妈在外面怎么敲门小居一都不开,趴在床上哭喊着,“我最讨厌妈妈了”。

    居一静静的走走妈妈身边,看着妈妈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敲着门,哄着乱发脾气的自己,居一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母亲的面颊,手却从母亲的脸上穿了过去,扑了个空。

    居一沉静的闭着眼睛,他的嘴角带着浅笑,眼泪却落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来不及欣赏岁月静好的模样,却猛然的睁开了眼皮。因为流泪,眼睛有些血丝,可是居一的神情里并没有悲伤,而是带着坚毅和杀气。

    居一翻起身,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风衣,便又趁着月色出门了。

    时间距离李老太太喝下居一泡给她的那碗茶之后,已经过去了大概20个小时了,药效这个时候应该也开始起效了。居一只是远远的坐在东郊的钟鼓楼上,听着李府的宅院里闹腾的声音,狗叫和人叫,此起彼伏。

    居一给李老太太喝的那碗茶,是可以让人兽化的茶,在兽池跟李老太太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引她入套,让她不再用这只狗,而转用有求必应局的寿命。

    毕竟,无商不奸。

    现在李老太太只是开始初步反映,先从体温和心跳数上开始接近狗。所以李老太太现在大概就是在因为身体燥热,心跳加速而闹腾。

    其实居一心里知道,就算自己现在来看也没什么意义,如果被发现了,反而可能引起疑心,但是梦里的情形,实在是让他夜不能寐,唯有等待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让他内心充满了不安,他宁愿就着看着,也能给自己一些慰藉。

    深思中,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居一,居一不动声色,只等来人一个虎扑扑了上来,居一迅速的让开了让来人扑了个空。

    定睛一看,竟是小萝莉食铁兽朝他扑了过来,他这么一朵,食铁兽一落空,几乎要从钟楼上摔下去。居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食铁兽。

    “哎呀妈呀,”食铁兽勉强站稳,拍着自己的胸脯,出没有变声的她说话带着浓浓的奶音。“你想要害死我呀!”

    “老铁,是你想害我吧。”居一松开握住食铁兽的手,“我要是没躲,摔下去的就是我了好吧。”

    “怕什么,”食铁兽不屑的哼哼,“反正你们猫从高处落下去都是四脚着地的呀。”

    居一狠狠的锤了一下食铁兽的头,“呵,你不是自称熊猫么,那你也摔一个给我看看呀。”

    “哎呀哎呀,别打了,别打了。”食铁兽捂住自己的头在屋檐上四处乱躲,居一怕她跑摔下去,无奈之下又牵住了她的衣角。被拉住衣角的食铁兽回头对着居一嘿嘿一笑,“臭猫,你怎么过来了不找白泽大人和我玩儿呀。”

    “因为嫌你吵呀。”居一不在看食铁兽,转过脸继续盯着李府,哪怕已经无事发生,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他就是不喜欢食铁兽,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错。

    “你看着李奶奶家干嘛啊,你要是找她,我帮你呀,我跟她熟。”食铁兽讨好的撞撞居一的肩膀。

    “行啊,那我拜托你的话,你可要帮我办好啊。”居一转念一想,食铁兽虽然外形是个小女孩,但是好歹也是个三百年的小妖了,又和李老太太熟识,由她来办的话,反倒不容易被人察觉。

    “没问题!”食铁兽信心百倍的拍着自己的胸脯,“都包在我身上了!”

    “行,那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看着她,一旦她出了什么状况,或者联系什么人,你就第一时间告诉我。”说完,居一便起身要离开。

    “怎么,不去我那儿坐坐嘛。”一个清亮的声音喊住居一,不需要低头,居一便知道是谁。

    只见钟鼓楼下站着一个白衣谪仙,正是白泽。

    今天白泽的打扮倒没有之前园林中那般随意,衣冠整齐,穿配繁多,若不是大清早就亡了,居一甚至觉得白泽这是一幅俨然刚刚结束王宫贵胄的拜见的模样。应了那句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啊泽今日的打扮莫不是去赴了蟠桃盛宴?”居一从钟楼下跳下,轻盈的落到了白泽的跟前,而食铁兽虽然个子小,没有猫的那份轻盈,倒也像个小型炸弹一样落了下来,被白泽稳稳接住抱在怀里。

    “且去喝杯茶?”白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食铁兽倒是从白泽身上跳了下来,对着白泽摆手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呢!”说完对居一眨了眨眼睛,就推搡着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