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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寂静后,周围围观的人见没有下文,便也逐渐散去,毕竟周围还有着吸引人的活动,只除了几个年轻女子,久久驻足,不肯离去。
而其中,自然也有着我们花痴病犯了的颜韵以及对眼前男子产生了怀疑的容音。
“元宵节看灯,也不找我?”
男子取下斗笠,几个女子倒吸一口冷气,颇有惊艳之感。他果然眉目如画,眼中的一泓秋水,比今夜的月色更为动人,只是,却难以掩住那邪魅的气息,他唇边噙着的笑意,仿佛在午夜盛开的蔷薇,绝美,却哀艳……
“无聊……”颜韵耸了耸肩,“原本以为今天的艳遇终于来了,结果,是你……”
“我难道算不上艳遇?”刑律眼中波光流转,凤眸微微上挑,故意让他的霸气与邪气,把他周围的空气都渲染了。
颜韵是真正的呆住了,色女本性被压抑了那么久,这次一次性大爆发。好……性感。
容音埋首低笑,颜韵这也算得上自作孽了,要知道刑律真要勾引一个女子,是没有失手的时候的。
“容音看上去心情不错哦?”刑律凤眼瞟向容音,磁性的声线,故意微微上扬。
“你说你一天到晚往则京城跑,你到底是不是蒙古王子啊……”容音抬头,撞进刑律的幽深的眸子,发现其中藏着一丝欣慰的笑意,也发自内心地笑出来,然后道:“好了好了,回答你问题,我心情不错!你说我才醒来,你就来爆骂我一顿,我敢再不珍惜自己,来惹怒你嘛?你不杀了我?”
“有可能……”刑律点了点头,这时的他,收起了一些张扬的诱惑,整个人也变得真实了一些。
“喂,你们交流什么呢?话说刑律你那天到底骂了容音些什么啊?来教我几招,万一以后你不能经常来京城,那我怎么管教容音啊?”回过神来的颜韵,因为觉得有些丢脸,便极力找话说。
“韵韵,”容音楚楚可怜地看着她,“你一定要提起我的伤心事么?”
颜韵抽动了一下嘴角,然后躲闪地移开了目光,她算是怕了容音了。
却不想刑律在旁边突然开心地笑出声来。
两人目瞪口呆,惊异地看向他。
“哈哈,容音,你刚刚那个表情跟你的妆好不配啊……”刑律看上去是真的心情很好,笑意不可抑制地从他唇角泄露出来。
“呃……”容音顿时蔫了,随后反应过来,指着颜韵骂,“还不是她,非要我扮什么冷艳,看吧,大明星嘲笑我了!你要怎么赔我!”
刑律将大笑收敛在唇角的一点笑意:“我就说吧,这个妆也不像你的风格……”随后他看向颜韵,“颜韵啊,方法我教给你了……懂了么?”
颜韵一顿,然后佩服地看向刑律:“收到……不过刑律你还得多教我几招,这丫头太难对付了……”还是大师转移话题的能力高。
对付容音就是要在她的得意的时候,抓住她的弱点和矛盾点,及时转移话题,以攻为守,才能收服这人。
“你们在说什么呢?”容音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向容音的眼中都透着阴森的谋算成分。
容音,你该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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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在节后接踵而至。
婉儿有孕了。容音为这件事情,那可是高兴了好久,洗碗擦地,除了煮饭不敢代劳,其余一律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帮着婉儿跑东跑西,经营这个小院子的所有琐事。成了地道的丫头加管家婆的她唯一要求就是要当孩子的干娘。
婉儿和苏小末无奈地笑着答应了,容音便成了苏家小院“著名”的免费劳动力。
可是刑律和颜韵却看不下去了,每一次来这个院子,都要被容音兴致勃勃地拉着讲她对营养的看法以及怎么教育这个小孩计划,还要一本正经地咨询他们的意见,不允许他们分一点点心……
实在看不惯越俎代庖的某人后,刑律和颜韵决定架空她的权利,一个送侍女,一个送大厨,誓要将某人的思维拉回正轨。
虽然知道她其实是本能地在弥补她对自己扼杀的生命的愧疚与释放没处可施的未成形的母爱,但是,她能陪这个孩子多久呢?
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思索日后该怎么重新生活,康熙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还不赶紧装柔弱多耽误点时间,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马上被召回去该怎么办?
二月十三,刑律为容音带来消息,两件都与胤g有关。
笑嘻嘻地说了开头那句话:“过节后,喜事真是接踵而至啊!”
一件是,二月十三,李氏诞下弘时,足月而生的男孩,健康漂亮。康熙立即赐名,宫中的赏赐接连而下,老四家人丁单薄,难得一个健康的男孩,自然得宠。
另一件是,钮钴禄氏要进门了。乾隆的母亲,日后倍享尊宠的太后,这个传说中极有福气的女人,看来,要如期出现在历史上了。
“真的是喜事么?”刑律看向容音,唇边虽有笑意,却绝对只是浮在浅层。
“自然是喜事……”容音却不看刑律,只是看着窗外开始泛绿的树枝,笑的真诚,结婚,不是喜事么?生子,不是喜事么?
还有……历史按照预定的脚步在走,难道也不算喜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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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容音直至五月底,才想起历史按照预定的脚步在走是多么残酷。
这次刑律带来的消息,弘晖得了急病,状态时好时坏……
可是,容音他们都清楚,这时好时坏是什么意思。
“你去看看么?”刑律有些不忍心问出口,那等于将她逼得紧了一些,可是,不问,她始终是难以下定决心的。
“你的建议?”容音心中的畏惧与担忧,再次回来了,她可以不去触及的那一部分人的生活,那该死的历史,又在向她伸出了魔爪,将她拖着,不肯给她个解脱。
弘晖那孩子,终于还是要……按照自己与他的情义,自己自然是要去送他的,可是……可是……有无数个可是在那阻拦自己,自己已久未在那群人面前露面了,而这段日子的舒适更刺激她本能地想逃避,她不想回到那个战场,残酷地将自己的心分崩离析的战场……
“我的建议是不去……”刑律唇角的笑难寻影踪,虽然无情,可是,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她的出现,对那个家,对老四,对康熙,对所有跟这件事有着零星半点关系的人来说,意味都是不同寻常的。
而对于她来说,更可能是不幸的提前到来。
可是,刑律却清楚地知道容音最后给的答案必不是如此……
细密的汗布满了容音的额头,容音原本就白的肤色,此时看来,竟然更是毫无血色,她几经挣扎,最终理智还是自投罗网地输给了感情:“我去……”
虽然无奈,虽然担忧,但是刑律和颜韵都知道,这才是容音。
弘晖那孩子无数次的真心相交,无数次的依赖眼神,早就将容音的心软当成人质,容音不去,此生必然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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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容音要进四贝勒府,也必须要借助康熙或者太后了,反正是回宫,不可能不被康熙知道,容音还是选择了康熙。
那朱墙,对容音来说,永远象征了冰冷和残酷。
还好,康熙并为刁难,也只是关心了容音的身体状况后,便给容音和颜韵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去进此时的四贝勒府:皇上特使,派去照顾弘晖的。
短短几字,象征了天子的关怀,纵是难掩讥讽与冷漠,四贝勒府的人,也得拿出排场来欢迎容音和颜韵。
可是容音看上去也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看出那拉氏看向自己虽然仍然含恨,却综合了更多担忧的眼神,弘晖的事,她怕是急坏了吧……所以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弘晖的情况,看来真的很不好。
匆匆赶向弘晖的房间,容音真的很怕,她只记得年份,却忘记了具体日子,这时的她,宛若犯下死罪的犯人,知道难逃一死的结局,却迟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弘晖……”容音走进房间前,便已泪如雨下,急急地奔到床边,担忧自己看到的回事怎样的弘晖。
“阿姨?”弘晖揉揉眼睛,觉得仿佛是幻觉。他今天觉得舒服了些,正要侍女拿了本书给自己细细读着,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疑惑地看去,竟然是又是好久没见的阿姨。可是她怎么哭成这样了?
“弘晖……”容音松了口气,还好的,弘晖看上去还好,虽然瘦了些,但是精神很好。她坐在床边,将弘晖揽进怀里,容音闷闷地哭了,她想说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要没事,可是喉咙却被堵得死死的,半点也说不出来。
“阿姨不要哭嘛,弘晖好了很多了!阿姨抱的那么紧,弘晖会不好意思哦!”弘晖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容音的背,脸红红的小声说道。
容音虽然在哭,虽然心里堵得慌,却还是被弘晖的话逗得一乐,她松开弘晖笑道:“弘晖越来越机灵了,阿姨才该不好意思才是……”
“阿姨是该不好意思,”弘晖点点头,眯了眯眼的样子异常老成,“那么久不来看弘晖不说,一来还又哭又笑的……”
“就是,看你在人家小孩子面前也不注意形象……容音啊,丢人啊……”颜韵此时也随着进了房间,靠在门边,冷嘲热讽。
“哎?你也来了啊?”弘晖看向门边的颜韵,有点惊奇。
“只准你容音阿姨来,不准我来啊?真是偏心的小鬼,你叫我也应该叫阿姨,怎么就一直你啊你的……”颜韵其实心中也伤感,可是为了轻松的气氛保存下去,她装作无赖娇蛮的样子不满地看向弘晖。
“嘿嘿……不是过段时间就要叫婶婶了么?”弘晖低笑……
颜韵的脸,不可避免地红透了,容音知道她的感受,被小孩子取笑这方面的事都是难免尴尬的。
窗外,夕阳西斜,正值盛夏,太阳的威力也只有此时才有所收敛。
容音和颜韵跟唱双簧似的,在弘晖面前活灵活现地耍活宝,讲她们知道的所有有趣的事,几人都不时捧腹大笑,笑声可以传出好远好远。
那拉氏一直守在门口,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想,如果弘晖能一直这么开心,就算容音取代她也是无所谓的,她现在只求弘晖平安……
弘晖,你一定要平安!
紧闭的眼睁开时,恰看到夕阳中的他迈步走来,她一愣,微微作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