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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静,一丝凉风透过花格木窗吹进屋内,撩起了垂落在地上的床幔。
紫金香炉里,帮助安眠的薰衣草香缕缕升起,地毯上,银灰色的丝绸中衣静静地诉说着夜的暧昧。
紫檀香木大床上,低低的喘息声飘荡在床幔内。公子言怔怔地看着床顶的花鸟花纹,默了半响后才扭过头看向窝在自己颈窝里沉默不语的男人。
“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趴在公子身上,静静地享受着温香暖玉的宫晟天只觉得一道雷啪啦一声在自己头顶炸开,然后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你才被东西上身!”宫晟天用双臂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公子言说道“难道我对你温柔不好吗?”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觉得好不好?”公子言挑着眉头看他说道。
这意思是不好了?
看着公子言似笑非笑的眼神,宫晟天胸口一闷,只觉得有一口气提不上来也咽不下去,就堵在胸口的位置,憋得他难受。连带着看向公子言的眼神也带了份委屈。
“怎么?”公子言读懂了他眼底的深意,嘴角的讽刺味儿更浓了“温柔不管用准备改哭戏了?”
哭?
听到这个词宫晟天眼神瞬间一冷,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宫晟天岂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落泪的男儿?
“其实吧···如果你分分钟哭给我看,说不定我心头一爽,就同意你住这儿了。”双手抱头,公子言笑得坦荡又邪恶。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某人长发下微微起伏的胸膛,在那胸肌上瞄过来,扫过去。
啧啧,怎么办?爪子有点儿痒,好想在上面磨磨啊。<>
许是这种炽热如火的视线经历多了,宫晟天并没有注意到某人那泛了绿光的眼眸,而是满脑子回荡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同意他住在这儿?
宫晟天摸着下巴,不得不说,这句话很诱人啊。可是哭···垂眸看着那个笑的玩世不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某公子,某雪皇鹰眼一沉,缓缓俯下身子,逼近到某人面前,压低声音道:“你想让我怎么哭?”
公子言眼眸一眯,伸手将眼前之人给推开,清了清嗓子道:“都行。只要哭出来就可以!”她还真没见过这个人哭呢!
“都行?”剑眉一蹙,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让宫晟天感到满意。看着身下眼神里闪过丝丝不自然的某人,宫晟天暗暗握拳,准备使出杀手锏。
“可是···”薄唇轻咬,碧绿的眼眸渐渐溢出丝丝水光,如墨的长发顺着肩头倾泻而下,在冷香环绕中,公子言听见那人用一种黯哑挑逗的声线在自己耳边说道——
“我想被你弄哭。”
“噗——!”
一把推开压在身上作妖的某人,某公子再一次捂住鼻子缓住渐渐清空的血槽。听着耳边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公子言唰的从床上坐起,一把掀开垂落的床幔大口的吸着空气。刚觉得脸上的燥热消退下去,一双臂膀突然从后面缠住自己,然后一个火热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怎么了?”宽厚的大手慢慢的贴上自己的小腹,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身上,公子言只觉得那块被盖住的皮肤烫得难受。可不等她把那手给拍开,那人已经歪过头,从背后吻上她的耳垂“身子还是不舒服?”
不舒服?
不舒服你个毛线!
被堵了一晚上的公子言终于忍不了了,一手抓住他捂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腕,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自己身子一转,毫不留情的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唔——!”
“啪——!”听着那引人遐想的声音,公子言毫不客气的一巴掌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在上面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你再勾引爷,信不信爷真的办了你?”
色诱了一晚上的宫晟天听到这话两眼一亮,还没来得及点头答应,就听公子言说道——
“事后爷可不负责!”
“······”
宫晟天气闷,只觉得公子言这个混蛋简直是油米不进,他都这么牺牲色相了,可这个货仍然无动于衷!
“你下来!”某雪皇恼怒了“别坐我身上!”
“呦呵?”听到这话公子言笑了“怎么?爷说不负责你就不愿意了?刚才不是还想让爷把你弄哭吗?”
“如果你再欺负我,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哭给你看!”
公子言嘴角一抽,随后一拳捣在宫晟天脑袋旁:“你丫的再敢学祁玥说话,老子就把你脱光了挂在城墙上面做腊肉!”
宫晟天身子一僵,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被看破心事的窘迫。可是这窘迫很快就被心底的委屈给覆盖,想起今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宫晟天一边觉得脸烧得难受,一边又觉得心闷得厉害。于是也顾不得两个人至今还没和好,眼下又是这么不尴不尬的状态,梗着脖子,红着眼镜抱怨起来:
“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办!我学赫连澈温柔,你说你起鸡皮疙瘩,我学祁玥讨好你,你又要把我挂城墙!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说我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你说啊!你说啊!”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双手捶床,一副伤心痛觉模样的宫晟天,公子言嘴角直抽,大有三观尽毁之态。<>
这撒娇委屈抱怨的货,真的是以前威风凛凛,第一次见面就差点儿宰了她的宫晟天?
该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摸着下巴,某公子还在沉思时,身下的人却突然冷静了眸子,牙一咬,一个翻身重新把某货压在了身下。
“我靠!你要干什么!”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面露冷光的宫晟天,某公子心地突然蹿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宫晟天薄唇一勾,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既然那两个人的招数不管用,那么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是用我们之间的办法解决!”
公子言眨巴眨眼:“什么办法?”
“亲到你服!”
“什么?你唔唔唔——!”
去他娘的赫连澈,去他娘的祁玥。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反正以前自己有个什么抱怨什么小脾气都是被这货直接压到床上亲到解决,那么他现在就反过来用这招来对付她!
不原谅他?
可以!
那就亲到你原谅!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吃亏,看他们俩最后谁能扛得住谁!
“唔唔唔!”
“怎么样?服了没?”单手捏着公子言的下巴,宫晟天低哑着声音问道。
服?
公子言冷冷一哼:“服你妹唔——!”
嘴唇再次被堵住,火热的长舌长驱直入,勇猛无敌,公子言严防死守终究抵不过对方凶猛的炮火,再加上她如今大部分兵力都用去安慰前来喝茶的大姨妈,所以向来在上边的某公子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压在下面毫无还击之力的味道!
“现在呢?”抬起头,宫晟天轻轻地摩擦着某人已经泛红的嘴唇“原谅我了没?”
原谅?
抹了把嘴唇:“你做梦唔——!”
“······”
“原谅我了吗?”
“我···我靠···”某女大口的喘着气,看着身上面红气不喘的某男,两眼飕飕的放刀子“你特么的敢背着我找男唔——!”
“我没找别人。”住着某人又狠狠地亲了一会儿后,宫晟天再一次抬起头,看着身下气喘吁吁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女子,爱怜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原谅我了吗?”
“你···你无耻!”
“呵呵。”一丝闷笑从喉间溢出,宫晟天抿了抿唇角,然后伸出手拨开某女腰间的衣带,再一次压下身子“我无耻也是跟你学的。”
“你唔——!”
什么叫做现世报!
这就是现世报!
被压在身下,毫无缚鸡之力的某公子非但没有挽回面子,反而还被某人趁机揩了油。看着他一脸满足,嘴角含笑的嘚瑟模样,某女尽管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无力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现在呢?”宫晟天摸着手下滑嫩的皮肤,碧绿的眼眸幽深暗沉“原谅我了吗?”
“滚···滚粗!”
“呵呵···”看着明明没有力气,还依旧梗着脖子嘴硬的少女,宫晟天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直到笑够了,才俯下身子,埋首在她的脖颈间。
“说我嘴硬,难道你就不傲娇?”贴着那如同樱桃一般红嫩剔透的耳垂,宫晟天一边在少女耳边呼着热气,一边双手圈住某公子不盈一握的腰肢,默默地感受着那嫩滑如丝绸般的肌肤。
被占了便宜又被窝囊的某公子在心底默默的竖起了中指。丫的宫晟天,老子允许你再嘚瑟两日,等爷的大姨妈走了,看爷不抽死你这个作妖小玩意儿!
“乖,别生气了。”宫晟天见公子言登着一双喷火的眸子往上看,唇角一勾,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她搂紧怀里“今天就先放过你,不早了,睡吧。”
放过她?
公子言两眼一瞪。特么的,刚学会走路就敢和她比跑步?
想她上一辈子混在那些纨绔公子哥里头,男的女的,想调戏谁还特么的从没输过!今天要不是亲戚造访,哪里轮得着你这浑小子在这里耀武扬威?
“我知道你身子不舒服,可是我武功也不差于你。”宫晟天摩擦着某女的耳郭说道“除非你一巴掌打死我,或者是原谅我,不然我就用内力把你压倒身下,一直亲到你原谅我!”
‘我靠!你这臭不要脸的技能是跟谁学的?’某女终于忍不住朝他投去一个怨恨的眼神。
宫晟天眼角弯弯‘当然是跟着你。不要忘了,我以前对男女之事可是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老子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装纯?’
‘这不是老师教的好么。’
‘滚粗!少给老子脸上贴金!爷没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徒儿!’公子言气倔倔的把头扭了回来,谁知下一秒某个毛茸茸的脑袋就贴了过来。
“我不是你徒儿,我是你男人。”磨蹭着某公子滑嫩的脖颈,宫晟天碧绿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暗沉“我要是不厚颜无耻,怎么能现在抱得到你?当初你不也是仗着自己厚颜无耻,才把我给拐到床上去了吗?”
“靠!你不要说的爷给采花大盗样行吗!”公子言扭过头瞪他。
“你是采花大盗,不过光采我一个。好了。”宫晟天亲了亲公子言的额头,然后牢牢的把她锁进自己的怀里“不早了,睡吧。”
“可以。”公子言点了点头,但是眉角却止不住一跳一跳“但这之前你先把你的爪子给老子拿出来!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老子不在状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爷也是有脾气的人!”
宫晟天无视某人的警告和怒火,舔着脸又在某人的小腹上摸了摸:“我这不是怕你疼,给你揉揉么?”
“可老子疼的是小腹!你那爪子往上乱摸什么!”某公子炸毛了!
抱着炸毛公子的宫晟天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我手这不是打滑了么?你懂得。”
“懂你妹!”恼了的某公子奋力的想挣开箍住她的臂膀,可是挣脱了一会子那两只臂膀还是牢牢的抱住了自己。
“特殊时期不允许做剧烈运动。”宫晟天蹙着眉头看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某女,脸上浮现一抹不悦“你再这么调皮,我就点了你的穴道。”
“你敢!”公子言厉声叫到,可是某人压根置之不理,一手箍住某人的两条胳膊,一手肆无忌惮的揩油。公子言一开始还气氛难耐,可是过了一会儿见他果真是老老实实的给她揉着肚子,脸上的表情这才柔和了下来。
算了,不就是摸个小肚子么。
放到现代这都不算什么,毕竟露脐装都有,她也没必要为了腰间的这点儿皮肤和这臭不要脸的置气了。可是——
“混蛋···”
“嗯哼?”
“我看了医书,上面说···木瓜炖鸡翅很管用。”
“······”
“宫—晟—天—!”
旭日东升,灿烂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照进屋内,在地面上留下一汪汪金光闪闪的光印。枝头上的鸟儿忽闪着翅膀追随者白云展翅而去,清脆的叫声如同一个个欢快的音符传进垂落的床幔内。
伸了个懒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某公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把某个抱着她不放男子一脚踹到床里面。然后果断的掀开床幔,从床上跳了下来。
“唔···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早间空气,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都被那树叶清香洗涤之后,公子言这才拍了拍脸,前去洗漱。等擦完脸出来时,小狼已经端着早茶走了进来。
“公子。”见公子言披散着长发,一袭白袍光着脚从里屋走出来,小狼微微胲首“公子早餐想吃什么?”
“唔,小笼包配小米粥,再来一小盘咸菜!”公子言沉思了一下,对着小狼说道。
“是。”
小狼放下早茶退了出去。小虎则是等公子言懒洋洋地窝在软榻上之后,这才倒了杯茶水,端着送了上去:“主子,有消息。”
公子言接过茶盏,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呷了一口之后,才懒懒的抬眸看向他:“说。”
“是!”小虎立正站好,然后把昨晚和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回禀公子,刘贵妃以谋害皇室子嗣罪名被皇上打入冷宫,但是念及其是太子之母,伴随皇帝多年的份上,所以命令她在飞鸾宫内反省,如无召见,不得外出!玉鸾公主皇甫初星也责令禁足宫内,不得私自外出。”
果真如她料想的一样。
公子言看着茶水上起伏的茶叶,道:“继续。”
“今日早朝,兵马大元帅东方槐以年老为由,交出帅印,祈求告老还乡。大将军东方青幕以孝道为名,交出兵符,愿追随大元帅而去,但皇上只是收了兵符,并未答应他们二人的请求。”
“继续。”
“丞相刘华与吏部尚书封文达分别上书请求严查其孙受险,其子身亡一事。”
这是逼着让老皇帝处置太子了。
公子言抿了口茶,只觉得那淡淡的茶香今日呼入鼻中格外的沁人心脾:“那皇甫俊昊呢?”
“皇甫俊昊今日早朝时已经醒来。”
“那他听闻其母妃一事可有什么反应?”公子言抬眸问道。
“并无反应!”小虎回道。
“哦?”公子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为何?”
“回公子。”小虎抬起头,娃娃脸上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太子前去接应铠甲的队伍被丞相的人给追上了!”
也就是说···好戏已经开始了?
公子言放下手里把玩的茶盏,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兴奋之色,心里掂量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时,内室的纱帐突然被人从里面撩开。
“混蛋。”宫晟天**着上身,光着双脚,仅穿着一条银灰色的中裤从屋里走了出来。翡翠般的眼眸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表面像是附了一层水光。揉着脖子毫无目的的在屋里环视一圈后,最后落在了软榻上慵懒妩媚的某位。
“混蛋···”看着那个一袭白袍,靠在踏上慵懒如猫咪一般的女子,宫晟天水濛濛的眼睛像是看见曙光一般碧光一闪,随后就面带委屈,光着脚朝她走了过去“混蛋,我腰疼。”
“砰——!”
------题外话------
那些个说孩子是从天天肚子里蹦出来的!来···出来冒个泡!让我仰望一下你们尊贵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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