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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作者对历史有足够深的了解,因此这篇文章就有一定的深度。 由一次旅行,想到了这么多历史,串联得也很自如。 对于发达的地区叫特区或叫经济开发区,这其实无可厚非。但我并不同意那些管不发达的地区叫做什么老区或边远山区,从词意味上就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恰恰有这么一些从发达地区的人嘴里说的“老区”就有天然的贬义。而那些带着“有色镜”的发达人,却在闲暇时避暑游览,选择的正是他们口中的“老区”这不正是一种自嘲么?
金秋时节,我和几位同事相约去了一次江西。随着南下的列车,一步步的来到了我们的心想的地方。
南昌。
与武昌的黄鹤楼、岳阳的岳阳楼一道被誉为“江南三大楼阁”就是南昌的滕王阁了。古人可比今人要分的清楚,今人常常“阁楼”连用,而古人则分的很是详细。古代关于阁的记载是比较多而且早,一般是指底层空着或作次要用途,而上层作主要用途的单体建筑,可供储藏或观览之用。这也是“阁”与“楼”的区别。“楼”是重层,上下都可以住人。“阁”是架空的楼,不同于一般的楼。严格的说“阁”是由干阑建筑。所谓“干阑建筑”就是以树干为栏的木阁楼,古人说的“干阑”也就现在说的“栏杆”而且“阁”中有平坐,这平坐也是“阁”独有的。现在的藤王阁已经是第二十九次翻新,平台就有近十米高。
说到滕王阁,那就先从滕王谈起。这个滕王在唐代历史上有并没有太多的记载。滕王李元婴是高祖李渊的二十二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六月封为“滕王”实封千户。但这个滕王在正史中的品行可谓声名狼籍,毫无政绩可言。在旧唐书和新唐书中记载,滕王在任金州刺史期间“骄纵失度”在唐太宗驾崩居丧期间,依然淫逸放纵,无所收敛,并且还邀请其“官属”燕饮歌舞,花天酒地,对去世的哥哥毫无哀思。就是这样的一位风流放荡的“龙子”却有一身的才艺,这与政绩其实无关。滕王很有才情,而且是一位丹青圣手,善画蝴蝶,这已经是公认的,有“滕派蝶画”鼻祖之称。不光如此,滕王还是位音乐家,很懂歌舞。
当年滕王李元婴被其侄儿唐高宗远放江南,都督洪州(今南昌)。滕王到任以后,依旧不改“恶习”据传,一次滕王逐猎到赣江东岸,但见西山翠绿,南浦云飞,碧水东流,江上帆影,鸥鹜齐飞,美景色不断,不枉有些流连忘返,每每日幕而归。后来,便带一班歌舞妓子和官僚在章江门外的冈峦上,鼓舞宴席。可是,在城外的丘冈之上,乱石杂草遍布,歌舞妓子们实在难以施展技艺,如果遇到风雨交家时,更是狼狈。面对如此美景总感到有些遗憾。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官员为了上爬,总是要揣测和迎合头上官的心理,这时就有随行官员提议在临江的冈峦上建一座楼阁,既可揽山川之秀美,又可极歌舞之乐趣。就正合滕王心意,他连连点头。回府后,立即下令召集能工巧匠,精选上等木材石料,吉日动土,昼夜营造。几个月后,一座瑰伟的高阁就在滨江的丘冈上落成了。
再后来,滕王荒废政事,游宴无度,搜刮民财供自己挥霍,屡遭切责,屡次被贬。李元婴在洪都上任不久,就被高宗下旨意贬到安徽后有到寿州等等。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让他留名千古的是他的滕王阁。但使滕王阁留芳千古的却是王郎的那篇滕王阁序。
天下好山水,必有楼台收。
山水与楼台,又须文字留。
黄鹤盘鄂渚,岳阳据巴邱。
吾乡滕王阁,鼎足成千秋。
......
这是清代诗人尚熔的五言古诗忆滕王阁。说的一点都没错,正如电视剧黑冰中强民所说的一句戏言:“说一个地方好,光有山水还不行,还要有人物啊。”要是山水人物再加上文章,那可就能历千载而盛誉不衰。
滕王阁序在中国的文学史上有近似于神话,有多本书籍都有过详细的记录。最早恐怕要算是唐五代的王定保所写唐摭言后又在新唐书、太平广记、唐才子传等等。最详细的要算是明代的冯梦龙的醒世恒言中的小说话本马当神风送滕王阁。下面我就按照大致的传闻和史本,再讲述一下滕王阁序的由来还有那个如同流星划破天际的王勃。
王勃当年在沛王府作修撰。于沛王贤和周王显,好玩斗鸡,不惜千金求珍禽,以较量高下。二王很喜欢和王勃畅谈,每次斗鸡必请王勃一道畅饮。王勃凭借文才,戏写了檄英王斗鸡文。不料此文传到高宗手中,高宗读完,很是不快,怒叹道:“歪才,歪才!二王斗鸡,王勃身为博士,不行谏诤,反作檄文,有意虚构,夸大事态,此人应立即逐出王府。”于是就有王勃被逐。
中间王勃由长安入蜀,住在剑南。这时的王勃在流浪之中,可以说是达到了文学的颠峰。正如杨序所言“每有一文,海内惊瞻”咸亨三年公元672年,王勃二十三岁,由蜀还长安。后至虢州(今河南)任参军,因匿杀官奴曹达的问题,应判死罪,碰巧遇大赦,仅除名,一年后又复旧职,但勃以无任官之意。其父因受到牵连由雍州司功参军而迁往南海交址令。
时间是上元二年也就是公元675年。是王勃人生的最后一年。弃官为民的年轻诗人,开始了奔赴交址省父的行程,他由山西龙门南下,到桑泉,继而渡河至潼、崤抵荆门。又由荆门东下,八月至楚州,九月抵达江宁,有学者认为此时王勃来滕王阁参加盛会并作序文。十一月初七到达南海(今广州),后渡海奔赴交址,不幸溺水受惊而亡。卒年二十六岁。
就这样,才子王勃短暂的一生就过去了。正如电影王勃中,王勃的一句话“我王勃就是上天假借的一枝笔而已,现在就老天就要把他收回了。”
由于历史上王勃的“行走”时间很短,所以史学者关于王勃作滕王阁序的时间就有争议了。大致分两派:第一是认为王勃十三、十四岁省其父至江西而路经南昌所作;第二是认为王勃赴交址省父而路经南昌所作。
但最终也没有争论出来。可能是因为正史和野史的记录的不太详细。不管怎么样,滕王阁序确实千古闻名,而且中间写作的过程还相当精彩。
时间我们就暂且不谈了。就由故事开始。
话说。
王勃的船到马当,突遇风浪。船不能开。王勃问:“船已到什么地方?”艄公说:“已到马当山下。”于是,避风马当山庙下,船上人都登纵览风光去了。
王勃也到庙里观瞻了一番,又去欣赏江上美景时,正要回去,突然见到一位老者坐巨石块上,须编者按 作者对历史有足够深的了解,因此这篇文章就有一定的深度。 由一次旅行,想到了这么多历史,串联得也很自如。眉皓白,貌若神仙,王勃见神采与凡人和不相象,于是就上前答话。老人问道:“来的是王勃吗?”
王勃大惊,忙答道:“正是,不知长者何以得知?”
老者说:“明日重九,滕王阁有高会,若前往赴宴,作为文章,足以垂不朽。”
王勃笑答道:“老丈有所不知,此地距洪都(南昌)六七百里,一个晚上那里能到达。”
老者也笑道:“你只管上船,我当助清风一帆,使你明日早达洪都。”
王勃肃然起敬,问:“拜问老丈,你是神还是仙?”
老者笑而远去。隐隐听见“吾即中源水君”只感觉祥云飘渺,瑞气盘转,脚底下的船如箭一般朝鄱阳湖方向而去。
果然是: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
第二天一早,正是九月九日,洪都府阎都果然开宴,遍请江右名儒,席上有学士宇文钧,还有进士刘祥道和张禹锡等。阎公再三起身,对诸儒道:“帝子旧阁,洪都绝景,在座诸公,欲求大才,作此滕王阁序,刻石为碑,以记后来。”原来。阎公女婿吴子章隔夜已经草写了序文,故在座诸公假装不敢轻受,只一心要推让给吴子章,好让阎公名利双收。恰好轮到王勃面前,王勃便不推辞,慨然受之,满座俱惊。阎公鄙笑,暂退更衣。喊:“敬酒。”王勃欣然持觚,对酒长饮,酒酣,索笔求纸,文不加点,满座又惊。小吏跑步报所写诗文,当报到“南昌故郡,洪都新府”阎公道“此乃老声常谈,谁人不会!”吏又报“星分翼轸,地接衡庐”阎公道“此故事也。”吏三报“襟三江而带五湖, 控蛮荆而引瓯越。”阎公不语。吏又报到“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阎公喜,说:“此子视我为知音。”吏再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阎公听罢,以手拍之,说:“此子落笔如有神助,真天才也!”满座尽皆失色,阎公更衣复出,携王勃之手,盛酒满觚,王勃酣醉。阎公大喜,说:帝子之阁,有子之文,风流千古,使吾等今日雅会,亦得闻于后世。从此洪都风月,江山无价,皆子之力也。吾当厚赏千金。”
这时,宴席之间立起一人,言道:“此乃洪都旧文,不足为奇。”众人一见是阎公女婿吴子章。说罢,吴子章便将王勃所写滕王阁序背诵一遍,竟然一字不差,众人又惊。
王勃起身笑道:“君之才,可胜汉时杨修、张松。但君可知序后可否有诗?”
吴子章摇头道:“没有。”
王勃提笔便写。
滕王高阁临江渚, 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 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 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 槛外长江 自流。
写完便扬长而去,直奔江边。
阎公正欲挽留。
听得有人言道:“怎么结尾空一字没有写?”
众人近前,果见诗空一字。
阎公道:“只怕是我等轻慢了王郎,故空一字作难大家来猜,大家就猜猜罢。”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便说是个“独”字,有人也说是“船”字。问到吴子章,他冥想苦思了良久,也只说“水”字。
阎公面露不喜之色,说:“独字太浅,不合王郎诗境;船字太俗,不足论;水字太露,毫无诗意。”众人直琢磨到天亮,竟然没有想出佳句来。
阎公问:“此时王勃船到何处?”
衙卫答:“最快到了丰城。”
阎都督命令:“你快马先追王郎,千金求其一字。”衙卫得了都督之命,快马加鞭,追上王勃,衙卫说明来意,王勃但笑,久之,说:“王勃乃一介书生,岂敢戏弄都督大人!我将这一字写在手心上,你定要握紧拳头,见了都督方可伸掌,否则此字会不翼而飞。”便索了一支笔,并不蘸墨,就在衙卫手心里画了一阵,令其握拳,拜别。
只说衙卫回府,就阎都面前伸开手巴掌,竟空无一字。阎公自语:“怎么会空空如也,空空如也呢?千金难买一字啊!”猛然一惊,莫非是一“空”字。
“妙哉!好一个‘空’字!”众人其声附和称赞。
阎都督拍案称绝:“‘阁中帝子今何在? 槛外长江空自流。’这个‘空’字用的妙,万千感慨,尽在这个‘空’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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