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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种原因被调离,但因为待遇还不错她便没有诸多怨言。今天刚好就是交接的日子,都不禁有点好奇这次的新人。
May有点担忧,“我就是怕来了个人精,我应付不来呢。”
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是呀,最怕的是来了个想太多的,那个小秘书没有幻想过自己攀上老总嫁入豪门的那天。”
May失笑,“你幻想过?”
:“哪能不啊?可你看我们工作了那么多年,看过温总亲近那个女人了吗?如果不是因为听说过他有个前妻……”她咋舌,她都差点怀疑温总的性取向了。
当人事部主管周馨雨带着新人给她们作介绍的时候,两人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不就是前几天才出现过,温总的前妻吗?她怎么会到这儿来?
周馨雨暗自好笑地给她们介绍道:“来,这就是交替位置的林檬,以后你们多关照。”
林檬有礼貌地伸出了手,“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慌慌忙忙地回握,“当然当然。”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她就快要离开了。但May就不是这么想了,只觉得未来的安宁日子大概是没指望了。
温霆江的工作堆积如山,有人敲了敲门进来他也不慎留意,头也不抬地继续工作。
他以为是May给他端咖啡,May从他进来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两年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这也是为什么May是唯一一个得以在他身边工作这么久的女性。
“放着吧。”话是这么说,却不禁皱了皱眉,因为端来的并不是咖啡,而是一杯飘着淡淡香气的龙井茶,他在家里倒是很少喝。可是茶杯却放在了他的右手边,他是左撇子。
纳闷着May竟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一抬头却不由自主地怔住。
“嗨,我来报答前几天我喝醉酒时你对我的照顾,喜欢吗这个回礼?”林檬正笑嘻嘻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灿烂的笑容肆无忌惮地刺痛他的眼。
温霆江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玩哪一出。
他一蹙眉,“你怎么在这里?我的秘书放你进来的?”
他的办公室不是谁都能进来的,看来他必须收回May没有出错过的这句话。
“叮叮叮,你猜错了,你还剩下两次机会。”她俏皮地伸出了两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温霆江不欲再看她胡闹,眼看就要按下座讲机把May叫进来,林檬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诶诶,这么没有耐心,我告诉你便是,不用问别人。”还乘机在他手背摸了一把。
温霆江看了看她作怪的手,“还不把你的手拿开。”
林檬只好讪讪然地拿开,还不忘点评,“手真好看,不愧是以前拿手术刀的。”他的手异于常人地漂亮,骨节分明却不粗矿。
温霆江不理她,只是沉默地等她解释。
林檬撇撇嘴,站直,“其实我是来交接位置的新秘书。温总。”
温霆江盯着她良久,叹气,不自觉地揉了揉太阳穴,“林檬,为什么你无所不在呢?”
她究竟想要他怎样?
“因为我喜欢你啊。”她答得却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一顿,脑袋却很清醒,随即冷笑,“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喜欢一向都这么廉价。”然后又是自嘲一笑,“但现在我懂了。”
喜欢这两个字她总是能这么轻轻易易地说出口,直到他终于信了,她却突然抛下他,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叫他如何再相信?
如果不是她说出那样的话,或许他们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
她真的很擅长把他玩弄于掌,他看得分明,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持续堕落……
以前他给她当家教时,她就很会钻篓子地对他展开各种攻势追求。
有次他被缠得不胜其烦,忽地停止讲题,冷着脸瞪着身边胡搅蛮缠的人。
“林檬,你认真点行吗?”
“嗯?”她双眸亮晶晶的,语气很理所当然,“我很认真啊,认真地在追你,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对她这死皮赖脸的举动无可奈何,只能叹声道:“林檬,我对未成年没有兴趣。”
正以为她能就此知难而退时,她却完全弄错了重点,“那是不是等我一毕业,我成年了,你就对我感兴趣了?”
他顿时被她噎得无语,他平时倒是小瞧这小姑娘了,关键时刻发散性思维倒是不差。
“我不是哪个意思……”
她却立刻打断他,径自喋喋不休地道:“其实吧,我也觉得早恋挺不好的,就是没想到咱们还能想到一块儿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咱们心有灵犀啊!你说是不是?”
他瞧了她好一会,她却脸不红气不燥地与他对视,他当时就在想,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女孩?
他好气又好笑地摇头,不想再跟她争辩下去,移开目光,低头,屈指在桌上敲了敲,“把这提给解了。”
她却不依,好不容易逮到他正面回答这类问题,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于是有些耍赖地把脸伏在桌上,一动不瞬地盯着他,学着他的样子在桌上敲了敲,声音低低地,“那你说说,你到底要我怎样啊?”语气娇娇软软的,像是受尽了无数委屈。
“起来。”
“不起。”
他有些被耗尽耐性地沉下脸,她却浑然不觉他脸色难看似的,但还是识相地爬起来,说:“别担心,我生日得早,很快就十八岁了,到时我跟你谈恋爱就不能算是早恋。”
一副你别着急的样子,以为他烦恼的是这件事。
温霆江顿时被她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她看到他面容微动,便开心地跟着笑起来。
窗外绿意茂盛,阳光温暖,他看到的却是她笑起时,她弯弯的月牙眼像是万丈辉芒的朝阳,毫不吝啬地把她生命里的暖意分给他,他甚至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看起来有点错愕的倒影,有些仓皇地错开目光。
他突然就有种抬手遮住她眼睛的冲动。
不过这个念头最终还是被他抑制住了,没有再说什么,却浑然不觉自己当时的沉默是另一种形式的纵容。
纵容她兵临城下;纵容自己溃不成军。
而四年前的那一天,他因为连续做了好几场手术而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时,却发现屋子是黑的,把灯打开,那张离婚协议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他一眼就看到了。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怎么能把那两张离婚协议拿起来默默地看完?
他转着手上的笔,盯着面前的女人……
那张离婚协议还压在哪个地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