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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一副愁眉不展模样的辛妈妈在得到前院盯梢的小厮前来禀报后,顿时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一般,重新变得神采奕奕、风姿眩目起来。8> w-w`w=.-y`a·w=e=n-8=.·c`o-m
辛妈妈当即直想立刻跑到郑雁卿的身畔,将他揽住狠狠地亲上几口方能以解此时心中的欢畅。
然而当她前脚刚刚踏出房门时,便犹豫了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赶紧退回屋内。只见她轻快地来到梳妆台前,从一侧的暗箱内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轻柔地将其打开并从中取出许多物件,然后对着面前一块色泽古朴却铮亮异常的铜镜补化起妆容来。
只是寥寥数笔的简单勾勒,铜镜之中原本就十分姿色的玉人儿竟又平添许多娇艳;又用小指挑起一些水粉,轻柔地揉桑在玉面的两颊,又让已经娇艳无比的美人儿增上几份妩媚;一方殷红的胭脂更是为这个集娇艳妩媚于一身的丽人增添一丝妖艳。这时铜镜外的辛妈妈方才有些满意,对着镜子盈盈一笑,两张玉面犹若珠玉出窍顿时整个屋内因此星光灿烂起来。
辛妈妈令传信的小厮头前带路,自己则带着两三个侍女仆从紧紧的跟在后面。后来她竟嫌弃这个小厮走的太慢,便不断在后面催促令其加,即便如此辛妈妈等人仍能愈趋愈驰地紧追其后。而此时楚袖馆的门人恩客。也因为这样才能有幸见到如此美人犹如仙子下凡一般衣袂飘飘犹如跳舞一样地穿堂越室。
侯愈白一行人所处的庭院也正好可以从中看到此幕,不时间原本还在觥筹交错的众人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所有人都在色授魂与地盯着眼前的美景。而刚刚还在对秦婉儿的倩影念念难忘的侯愈白,此时的脑海中也仅存一个念头,“这次诗会取胜后,能籍此幕入辛馆主的帐中也是不错呢!”
很快的辛妈妈等人就来到了前院,恰巧从门内看到郑家马车停在楚袖馆院前,而马夫也都已经放好下车用的长凳,只等车厢内的郑公子籍此下车就好。8 w-w`w-.=
辛妈妈又稍稍整理了下因为走的太快而有些散乱的衣襟,方才轻缓有仪地走到马车之畔。而车厢中的人似有察觉一般,也在此时撩起门帘,从中走出一人。
辛妈妈见到这人面上也是极欢喜的,还向他微微一笑,待这人下车之后。便开始向他身后望去,只是过了良久,车厢内仍毫无动静。这才有些慌乱地问道:“雁鸣公子,为何雁卿公子迟迟不肯下车啊?可是其中有什么事故,不便与妾身相见啊?”
“呃,~咳咳,倒不是雁卿不愿下车与姐姐相见!”郑雁鸣颇有些无奈,只得讪讪一笑,这才将其中缘故说了出来,“实不瞒辛姐姐,这车厢之内只有小可一人,某家幼弟确实不在其中!”
“啊~!”闻讯之后,辛妈妈着实慌了,不禁惊呼一声,稍稍整顿下思绪,就赶紧上前追问道:“雁鸣公子,这是何故?之前咱们不是已经与雁卿公子都商议妥当了么!是不是,二位公子家中又出了阻碍,将雁卿公子拘谨在家,不愿他出面为我等风尘女子以身涉险呐?”
“姐姐勿要急躁,在下家中长辈都对此事十分赞同,并无阻碍之说。至于,舍弟如今为何不至,倒另有些机缘罢了!”
“噢~!”辛妈妈一听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这才放心下来。心中却仍有许多疑虑,便再次开口问道,“不知雁卿公子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故,累得他至今未到啊?”
郑雁鸣无奈一笑,这才将堂弟郑雁卿因吃不住马车颠簸之苦,从而走到半道就下车徒步行进的事说了一遍。
而辛妈妈再得知一切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吧 w-w-w=.·但想到眼前的烦心事,便又头痛不已,渐渐地原本倩丽活泼的玉面不知何时变得眉头紧锁起来,直让一旁的郑雁鸣爱怜不已,“不如这样吧,我先替雁卿与那群外乡人碰个面,把雁卿耽搁之事告知他们,也省的辛姐姐再为此忧心烦躁了!”
“雁鸣公子,此事万万不可!”辛妈妈立即就否决了郑雁鸣的提议,郑重的说道,“雁鸣公子有所不知,那个叫做侯愈白的公子乃是名列江南四大才子的有名士子,如此想来,此人腹中定有些手段。而公子此去,他们不仅不会领情,而且还会籍此相邀公子与其比试。公子虽说也是才华横溢、风流儒雅的秀才老爷,可毕竟我皖中之地文风较之江南风流之乡多又不如。再说公子只身前往,而侯愈白麾下助臂颇多,万一到时一时不察,中了那些人的诡计可就不美了!”说到这,辛妈妈又换上一副诚恳的模样劝道:“不如雁鸣公子就先随奴家先到一旁静室小坐一会,等待雁卿公子过来后,再一同随他过去与那些外乡的读书人会上一会吧!”
郑雁鸣哪里听不出辛妈妈话中之意是瞧不上自己腹中文采,这若是换了其他人郑雁鸣说不得当即就翻脸了。可这二人一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一个是自己关爱有加血亲族弟,他实在不好因此与其置气。再加上辛妈妈话语委婉,神态诚恳,郑雁鸣也乐的与美人共处一室魂色享受。
就这样,二人说说笑笑地就来到了刚才辛妈妈所处的那处居室,不想这一幕却被还在庭院内吃酒的侯愈白给看到了。
原本这群人满心以为,不需多久便会来人通知自己过去与那姓郑的小儿一决高下了。然而在众人又等了大概两三盏茶的时辰后,仍不见有任何动静,便有些坐不住了。
“侯兄,这郑家小儿果然欺人太甚!这让我等白白等候了一个中午不说,现今到了更是躲到那妇人处龟缩不出。真要是怕了,却又为何不早些派人过来告知我等!难道我们堂堂江南士子还会存心为难区区一侄子顽童不成!如今他这般萎缩行事,真真是气煞我耶!”
“李兄说的极是,郑家小儿端是可恶,这楚袖馆的女馆主也端是可恨!侯兄,我等必须要向她们讨回公道,否则郑某这心中恶气实在难消!”
“咳咳~!”侯愈白仍是不改半分稳重颜色,只是呵呵一笑,便有条不紊的说道:“郑兄、李兄稍安勿躁!尔等这般心急如焚说不准正是那小儿所愿见到的!”
“噢~!”郑、李二人相顾一视,颇是不解的问道:“不知侯兄此言何解?直叫我等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真相,可否如实相告,为我等解惑啊!”
“咳咳!”侯公子呵呵一笑,这才说道:“二位兄台莫非忘却了《孙子兵法》么?”
二人闻言更是疑惑不解,忙上前问道:“侯兄莫要再打机锋,恕我等愚昧,实在不得其解啊!”
“咳咳!”侯公子呵呵一笑也不气恼,仍旧一副风清云淡地说道:“二位兄台却是不知,尔等已然中了那郑家小儿的算计了!”说到这,不知何故侯愈白的眼睛突地一亮,这才带着一丝阴沉地说道:“那郑家小儿先是以逸待劳、缓兵之计,隐藏不出,害我等白白等候一个上午;又以骄兵之计让我等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心神烦躁;再以虚张声势之计令这楚袖馆的女馆主以其言语威胁我等,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侯某人心生烦躁、知难而退了,然而他们却不曾想到侯某人别的长处没有半分,倒是这养气的功夫自问炉火纯熟,不知不觉间竟坏了他们的奸计。如今他们见事不可为,竟再用空城计来诓炸我等自乱阵脚,简直是痴心妄想!却不知这雕虫小技,早已在侯某人灼灼法眼之下早已无所遁形了吗!”
原本还一头雾水的郑、李二位公子这才恍然大悟,都一脸钦佩状向侯愈白恭维道:“高,实在是高!侯兄果然大才,在下自愧不如!”说罢后,李姓公子仍是有些犹豫地问道:“侯兄虽然大才识破了奸人诡计,但是我等现在应该如何自处,总不能干坐着陪那郑家小儿死耗吧?”
“嘿嘿!”侯愈白诡异一笑,阴恻恻地说道:“李兄说的对,我等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须在这干坐着就好!”
“噢~?这是为何,还请侯兄为吾解惑!”
“嘿嘿~!此事倒也简单,咱们先前与辛馆主约定只是此次诗会仅在今日,若是逾过时辰郑家小儿仍旧不肯出面,那便算我侯某人不战自胜了!倒是楚袖馆必须遵照先前的诺言,与那秦婉儿赠与在下,如此一来郑家小儿所做的一切谋算岂不是无用功夫么!既然不用再费周折,只须小坐一会,就能得获美人,那我侯某人即便再坐上一会又如何!”
“哈哈,侯兄,….高~实在是高!”
“侯兄果然大才,在下远不及也!”
“侯兄,用得计谋莫不是那愚人所用的守株待兔之计么!”
“侯兄,以拙破巧果然厉害…”
“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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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太阳也从正午渐渐地坠落到西山那边,正在静室那边的辛妈妈与郑雁鸣心忧焦急之际,正在庭院这边侯愈白与众位友人踌躇满志之际。一个身形窈窕的俏丽女子快步疾驰地在楚袖馆的一干庭院留下她的彩衣倩影以及清脆至极的唱音,
“郑雁卿郑公子这回真得到了!~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