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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气结!原来她说话的方式还是那样的刻薄,原来自己还是会被她那总是不屑的眼光所激怒鸾罂你的样子真的是很欠扁---新的一天。“姐,走吧。”站在玄关门口,熏将围巾绕在了天羽的脖子上。“呼”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天羽慵懒的随着熏走出了门外。清早的上学路上极其空旷,没有多少暖意。呼,看着呼吸在空气中成雾。吸,冷冷的空气侵入胸腔,穿透全身的冰冷。想知道世界的尽头是否也如此寒冷冰冷是否依然待我若此。
天羽冻僵的手藏在米色细绒外套的口袋,依然冰冷。想了想,她伸手探入一旁熏的口袋中。专心走路的少年略微一顿,瘦长的手掌立刻包裹柔软冰清的手,少年的手掌不够有力,不够大,却依然能包裹住她的手。
此时,他只希望这条路将无限的延长,再延长---“小薰,天羽你们等等我。”快到校门口了,听到童彤气喘吁吁的喊声。“怎么了,有必要要跑那么急吗?”天羽巧妙的躲闪过童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来的撞击。
“这个你们看。”童彤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手上递来一叠有些泛黄的报纸。这些报纸中有个共同点就是一个少女的名字:夜鸾罂。
上面说的都是她从小到大拉小提琴时的事迹,她获得的奖杯时的照片等等。熏注意到天羽只是粗略的翻了一下整叠报纸就还给童彤了。“怎怎么样。”童彤直起身。“报纸很旧,还有些怪怪的味道。”天羽继续往前走。
“尹天羽!”童彤在她背后大叫。“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追了上来“我说的是”
“彤,你脸上有脏东西。”天羽用手指在她狭上划了一个圈“喏,就是这里。”“真的吗?是不是很明显?”童彤有些紧张的在脸上乱搽。
“很明显,你看周围的人一直在看你。”天羽稍稍侧过身,让面对她的童彤能够看到她后面的情况:学校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望着她了。
“哇。”看到这么多人注视的目光,童彤捂着脸嗖的跑进学校。天羽笑着看她飞跑的身影,回头“熏,你看到了吗?”
是,看到了。看到了她伸出手指,将童彤原本干净的脸上画出一圈白色的印痕。看到了她作弄完童彤后,笑着望他,那样无辜纯洁的笑,像个天使般。
“熏,”天羽走向他,挽着他“知情不报也是一种罪恶哦,看来我们是要同罪了。”羽的眼流转着狡黠的眸光。“同罪。”少年自喃。
“是呀,如果我堕入地狱,我必将要你同在。”天羽半开玩笑的说“谁叫你不早点离开我的,现在,即使你想走,也晚了”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竟有一丝悲凉。熏心里一惊,转过脸来,却见她仍是微笑的脸。
“你”想到了什么,少年启齿。“羽,”一个身影影插入俩人之间,将他们分开。“千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羽望着在眼前笑盈盈的千伶,却在心底猜测着她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坏。“昨天晚上。”千伶伸手敲了一下羽的头。“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是你的值日。”
“糟糕,我真忘了。”羽拍了下额头,朝教室跑去,直至消失。只留下千伶和熏在继续的走着。俩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是千伶开了口。
“你知道夜鸾罂为什么来到这个学校吗?”语气掩不住的得意。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记忆中的千伶鲜少露出这样鲜明的情绪。感觉很古怪,但熏还是回答了“应该是小提琴吧,夜鸾罂是想找姐比拉琴的吧。”
虽然自己不太懂音乐,但羽当时拉出来的那种琴声能带给他那种心灵上的共鸣,这样的提琴手,应该是最好的吧。千伶明显的一震,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你看见过她拉琴过?”她的声音是在极力的抑制,熏还是听出了她的震惊与愤怒。“恩,她曾拉给我听过。”看着千伶脸上越来越阴郁的表情,明知道自己正处于某种危险的边缘,前进一步,就是万丈的深渊,他却还是往前一步
千伶给了他一个很复杂的眼神“熏,现在的愿望还是那样的伟大只要留在她身边吗?”熏看着她,知道她一定会有话说。果然“你真的还是个孩子,难怪羽把你当弟弟一般的疼爱,因为没有面对事实,就忽略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吗。”
顿了顿,千伶执起他的下颚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真好,眼里真干净,没有嫉妒,没有贪婪的欲望”熏不舒服的别过脸,推开抓住自己的手。
“怎么,不喜欢我的碰触吗,原来你并不是只乖巧的兔子啊,或许只有对羽你才是吧。”千伶阴阴的笑了出来,脸上像是覆了一张魔鬼的面具。少年的背上浮出一阵湿意,心里凉凉的。
“你说,如果兔子对着它的主人长出了牙齿,那该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恨恨地说道,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主人还会要它吗?你的心中如果有一天有了另外的一些东西,另外的一些她不能够承受的东西”她忽而笑了起来,很开心的凑近熏的耳边“你记住,她给你的承诺只是不离开你,只是这样。”
她与他擦身,笑着走开了,笑容阴霾。熏望着她的离去,感觉自己陷入一个深深的旋涡,一个阴暗无底的洞,寒意一点点蚀上心头。---“嗨,羽,你在看什么呢?”
刚洗净脸的童彤一出来就看见天羽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凑了过去也往下张望。“没有谁呀。”“catalyst。”羽吐出一个单词,眼神聚焦在前几秒前那俩人交谈的路上,如今却无人影。
“我在背单词,催化剂。”有吗?什么时候要背这单词疑惑转而被打断。“童彤,今天你值日哦。我早上刚打电话通知过你。”天羽坏笑着提醒她。“对哦,我忘了。多亏你提醒啊,谢了。”“不用,早上的事我不会这么快忘的。”
羽笑,别有深意的往楼下看了看。催化剂,推动事物向前发展不会打乱计划不会得出有偏差的结局果然是个好单词。
catalyst!---幽暗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略微清浅的呼吸声,几近奢华糜乱的大床上,那是一个纤细柔软的少女的身体,蜷缩在被褥里,蹙眉,眼帘下面是黑眼圈,柔嫩的唇瓣在贝齿蹂躏下渗出丝丝血红,她,睡的极不安稳。
“咯吱,”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又被轻巧的带上。门拉开的一刹那,逆着光能看见来人是个瘦弱的少年。细微的关门声还是让床上的人微微一动,长长的睫毛奋力闪了闪,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嘴里发出猫咪般的响声,身体像是受到惊吓更加紧的蜷缩着。
身侧的床塌凹了进去,有人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他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少女睁开眼睛,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他的脸很白很白,她想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双臂露出被褥“韬,帮我解开好吗?”
一双被绳索束着的双手。他看着她,然后扯开麻绳,一圈一圈的解开,双手终于荣获自由,手腕上尽是触目的淤青与麻绳留下的擦伤。
“对不起,”他低下头,搂住她,他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从袖口伸出来的苍白而巨大的手掌,他的手真的很冷,冷的从心底里发出寒颤,被他握着她如堕冰窖,却是不肯挣脱。
“没关系,”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满腔的心疼与怜惜几乎要满溢。没关系,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没关系。
---一天课程结束,羽走出校门,看见一辆超长型轿车停在学校门口,正诧异是谁这么显眼,车门开了,安末裔正痞痞的倚在一旁,用夸张的咏叹调问道“美丽的小姐啊,我有这个荣幸能请你一起吃饭吗?”
优雅的将手递给他,羽眨眨眼“有啊,我亲爱的王子。”安末裔握住她的手,眼角瞄到随后从学校走出的人,原来又是那个小鬼。他故意凑近羽,亲昵的搂住她,满意的后视镜里的少年脸色大变。
“那我们走吧。”俩人一起上了车,绝尘而去。贮足在门口的少年全身僵直,为什么,为什么,刚才的那幕强烈的如闪电般击穿他整个心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涌上来的情绪那样的陌生、鲜明,哽咽在喉,闷的他无法顺畅的呼吸。
“怎么了?”瘦长的手搭上他的肩。他咬牙,低头,拂开那只手,继续向前走着。身后传来得逞的笑声“怎么了,你刚才见到什么了吗?”他不理,腿迈的更快了。
“你不是说,你只是想要永远呆在她身边嘛?!”笑声更大了。呼吸一窒,他缓缓回头望去。千伶正不紧不慢的向他走来。“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怜的熏。”千伶的手指戳戳他的脸颊“你的眼睛里面那又是什么,让我想想,想想”
“该不会,该不会,这就是嫉妒?!”“嫉妒!”千伶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喘不过气。“你竟然会嫉妒?一个玩偶也会嫉妒?”熏不说话,看着眼前激动的千伶,脸色变的很白,很白,他嫉妒了?不不不,不会的,他的愿望从开始认识羽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和她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就够了他不奢求更多“不,我不会嫉妒的,我,我只要和她在一起”清雅的嗓音急切的在解释着什么。
“no,no,”千伶抬起头,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嫉妒了,你想要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她,你要占有她,完完全全!”千伶的语气坚定,自信,眼神像是沉浸在某个国度,迷离,梦幻,欣喜
少年的心脏陡的一缩,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涌上大脑,四肢冰凉发颤。迷雾样的世界,有什么在浮上来,浮上来---酒吧包厢内。羽舒适的半倚在暗色调的沙发上,长指不时的在高及膝盖的茶几玻面上敲击着,打出有节奏的调子。
“怎么,那个小鬼还一直跟着你?”安末裔端了两杯酒坐了过来,将一杯递给了她。“你说的是熏?!”她接过酒杯,微微一笑。是呀,那个小鬼还在跟着她完全不知道后果“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安末裔斜过来看她。侧过头,羽望着他,星眸流转,定定的看着他,安末裔也不躲闪,俩人视线交流,有些事情就这样确定了下来。于是,俩人同时偏转过头,端着酒杯,若有所思。
“我,要回去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回欧洲吗?”安末裔抬起头,让她看到眼中的认真。“想重新开始吗,天羽,和我走吧。”在一起的日子,常常能看到她茫然所失的眼神,空无一物的双眸像是一个孩子丢失了最珍贵的的东西“不,我不愿意,末裔。”
羽的眼眸同样的认真。重新开始?那样的自己已不是她了不,不需要。末裔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讥讽的笑“羽,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吗?”“恩,是呀。”羽笑眯眯的回答他。“那又为什么选择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