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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楼后太子便轻轻挣开了陆戌欢的手,锋锐的睫毛浅浅垂下,遮挡住眼底的情绪,低着头颓然地推开门进了房间,陆戌欢也跟着进来。
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坐在了藤椅上,太子绐终不敢抬头看陆戌欢,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两人静犬着,心底还留着钝痛,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三哥见面,那样的尴尬与讽刺。
不久之前才说要带三哥回家见父母,不久之后便携着新的面孔出现,曾经对未来的美好展望现在想来都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世界上那里会有什么天长地久,那里会有永远?不过都一时的激动随口而出的笑话而已,只怪自己太过认真,将那些随口的话当了真,才会伤的那么痛。
可既然你已经决定放手,为何还流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刻骨的思念和伤痛,竟是连掩饰都来不及的,爱情就是两人互相伤害吗?究竟是你伤了我,我是我伤了你。
靠在藤椅上,手臂搭在如珍珠般圆润饱满的额上,眼底再没了刚才在楼下时嘴角带有春风细雨般的微笑,有的只是遮掩不住的深深的疲惫,似暴风雨肆虐过后的芭蕉叶,消散了那婉转的生气。
是你放手的,是你放手的,为什么还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为什么不幸福的出现呢?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是不幸福呢?还是不快乐呢?我的幸福和你的幸福,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家族在你心中的位置,男人都是这样吧,当爱情和权势产生冲突时,都会去选择权势。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自己还是没学乖啊,还是那么轻易的去信箱,信箱这世上是存在童话的。
搭在额上的手臂被一个有力手指拿下,纤长竹旳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太子不由舒展眉间。
“五哥,我”终于还是太子先开口,有些慌想直起身子,没有平日里一点精明干练泠静果决,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微颤着睫毛,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害怕面对现实。
“没关系。”说着,将太子按倒在藤椅上,见太子挣扎,便拖了些力摁住太子的肩胛:”躺好,别动。”手指轻轻按压太子的太阳穴,舒缓太子的神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听从你的心,不要勉强自己。”
太子又沉默了,紧闭的眼睛里有些湿润,良久,一颗滚烫的泪珠滚落出来,从陆戌欢的指尖滑过,灼痛了他的手指,也灼伤了他的眼,心底冉冉的升起一股心疼和愤怒,还有酸涩
指尖滑动,轻拭白玉般的脸上的泪痕,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将太子抱起,轻轻拍着她背,任由她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衫,他心底的酸苦不比许易航和太子少,自己静静守侯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此刻在为他的好友掉眼泪,他情何以堪。
他与许易航自幼儿园起便已结识,两人甚是投缘,后一直同班同桌,两家生意上也有往来,情感甚笃,虽性格上南辕北辙,人生观与价值观也颇有差异,在对很多事物的看法上却出奇的相似,甚至爱上的也是同一个女孩,因为彼此了解甚深,才甘为守侯,只没想到
没想到太子与老三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面,太子才刚刚走出来,就遇到这样勾心斗角的画面,难免会让她胡思乱想,只希望她能完全放下,不再受老三的情绪干扰,想到这,狐狸眼内闪过凌厉的芒光。
太子的确万分疲惫,即使是流泪也是无声的隐忍般,只手臂抱着陆戌欢的颈脖十分紧,彷佛溺水的人紧紧抱着一根浮木,稍一松手,生命便会在茫茫的海水中流逝。太子不好意思的将眼泪在陆戌欢的衣服上蹭干,耳后有些红,压抑憋闷的情绪也疏解了不少,这样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五哥的唇不知何时竟贴在自己光洁的额上。
太子浑身一震,便立即起身,窘迫的挣脱陆戌欢的怀抱,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有些紧强的去倒了杯水,抿了一口之后,便不停的把玩手中的杯子,手指无意识的动杯身,身体无力的靠在阳台上,背对着光,背上像是无端的长出两根光亮透明的翅膀来,看不清面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她身上的点点忧郁随着阳光渐渐消散,可能是刚刚哭过的原因,记忆中的太子是鲜少流泪的,每天都笑的灿烂而精彩。
“五哥不是有事和我说吗?”太子轻轻开口,一时间极讨厌这样的静默,无法面对许易航,但在面对五哥时也无端生出一种奇异的情绪来,这种感觉让太子十分不安和无助,似一条漂泊的小船在游荡了许久之后终于来到一个堤岸边,想靠岸又害怕岸上未知的危险。
有事要说不过是陆戌欢送太子上楼的一个借口,他当然不是真的有事要说,不过太子这样问了,他自然也是要回答的,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用太子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可爱又理所当然的声音,有些戏谑又有些狡猾的说:”我饿了!”然后摸了摸胃。
哭笑不得的看着五哥,太子身上残留的忧郁一扫而光,剩下的是满满的无奈:”你早餐又没吃?”
每个人都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缺点,陆戌欢也并非是完美无缺的,与他在军营里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太子才知道,这世上是不存在圣人的,只是只时侯那些缺点只有他们自己或极亲密的人才知道而已。
比如说陆戌欢,这么精明剔透的一只狐狸居然爱睡懒觉,常因为睡懒觉而错过早餐,导致陆戌欢的胃不好,和太子一样是早产儿的他,虽然也锻炼身体,但是食疗方面却不如太子家做得精致,太子生活作息极有规律,这是一个好习惯,也是一个无生趣的习惯,当然,太子并不这么觉得,她觉得早睡早起是一件极其舒爽的事。
而陆戌欢则不一样,他自小挑食的厉害,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而陆妈妈是极疼爱这个有主见的儿子的,从舍不得打他,只好不停的变换儿子爱吃的,长大了一些,陆戌欢就知道悄悄将自己不爱吃的给倒了。
不像太子,家人说这个有营养,喝了,太子就喝,说那个吃了对身体好,太子就吃,也不管它是否是自己爱吃的,有时侯吃到想吐了,看到家人殷切的眼神,太子还是会硬着头皮给喝下去,然后才笑着含蓄说一句:可以换一种吗?这个喝多了。
五哥胃不好,这也是太子去军营之后才知晓的。
军营内并不容许睡懒觉,陆戌欢每天早上都花极大意志力用来让头和枕头分家,早练之后,便是午饭时间,他喝杯水,抽根烟,躺回去继续睡觉,便接着训练到中午了。
几次之后太子便发现了他这个非常不好的习惯,于是,监督陆戌欢吃早饭便成了太子在军营里的功课之一,他要吃的也极简单,蛋黄捣碎放入稀饭里就可以了,太复杂的东西他吃不了,太子也不敢给他吃,因为他吃早饭时都是闭着眼睛半朦胧的状态下,你食物放在他嘴里,他不经过咀嚼就直接吞进肚子里,太子就只好十分无奈的掰开他的嘴将吹的温热的稀饭一勺一勺的往他嘴里塞。
太子也不知道每次喂他吃完早餐,拿着碗离开时,仍然闭着眼睛假寐的陆戌欢嘴角都噙着狡猾的笑。
“我去给你做点吧,胃可是你自己的!”太子有些生气,嗔道:”明知自己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合该着疼。”太子没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表情就像个担心自己丈夫的小妻子。
“好啊!”之前的沉闷瞬间消失,之前心底的酸涩也被甜蜜代替,像是黑暗的夜里忽然点起了数盏明灯,非常自己的走过去牵着太子的手,手上微微用力,又彷佛没有用力,恰到好处的牵着,又不会让太子挣脱开,浅笑着说:”我给你打下手!”
“程泰蓝!”泰蓝的话刚说完,程泰卿便失态的尖叫打断两人的对话,温柔的嗓音因紧张和气急败坏而有些尖锐刺耳,极力克制着体内的怒火,力持维持这温婉贤淑的形象,而导致精致柔美的面容有些扭曲,面色煞白,嘴唇微微的有些颤抖,眼神飘浮不定,闪着游移和害怕,还有被撕开那层华丽外衣的狼狈,如一只被脱光了衣服扔在台上的小丑,神色变幻不定,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嗯?姐姐?蓝蓝说什么了吗?”泰蓝无辜道:”姐姐四处炫耀自己的身份,若被有心人利用,对姐姐的安全可是有很有威胁的,我们不是从小便被教育不可随意向外界透露身份么?再说,姐夫又不是外人,迟早会知道,有什么关系呢?你毕竟还是我姐姐不是?姐夫也不会因为你是被收养的而不要你,姐夫,我说的对吗?”泰蓝悠然的看着许易航紧绷的脸和程泰卿扭曲的面容,笑得越发的天真和无辜。
“程公子说笑了,我与程小姐并未订婚,何来姐夫一说,不过我倒是希望程公子与宝宝一起唤我一声三哥。”许易航淡定自若的笑着如沐春风,眼底却流动这狠绝寒泠,亲切而自然的说。
“许总不必客气,听闻许氏有意来s市发展,为报答许总对家妹的照顾,我也会好好照顾许总的,许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千万不要和我客气!”泰蓝也轻笑道。
两人始终面色铁青的泰卿晾在一旁当背景,直到有佣人说有客人拜访,许易航嘴角似笑非笑,目光柔和隐隐的沉痛被很好的掩藏了,看了楼上,朝泰蓝泰卿有礼的告别。
“没想到太子真会做饭!”陆戌欢看着太子煎鶪蛋,在一旁帮忙洗菜,笑着说。
太子不满的瞪他一眼:”当我是白痴吗?这谁不会?”
“那这算是为我洗手作羮汤吗?”小狐狸狡猾的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