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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俊岭的胸口悠了一下,好象自己又成了一个成功男人。在杜雨霏营造的那种环境气氛中滋生的感觉,像阴云被一股春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诱惑能使人疯狂,大奔内回荡着我是来自北方的狼眼前就出现红鱼岭与死人为伍,在黑夜里奔驰,周围闪烁着饿狼绿莹莹的眼睛。
为了拼命赚钱而出人头地,许俊岭的雄心与野心在膨大、膨大。停下车上楼时,许俊岭觉得他自己已是昂昂然披坚执锐的勇士了。
开门进屋,浴室里水流哗哗,范凌云在洗澡。许俊岭没有激情万丈地冲进去搂住她就亲个够,动手倒了她已泡好的大洛泉茗春茶,坐在红木椅里慢慢地品起来。
客厅的摆设是他俩花了一个礼拜时间布置起来的。一切都是芬兰格调,冷峻、理性而豪华,连地毯都是灰淡的驼色。
不知怎么的,许俊岭忽然想到用琼楼玉宇来概括形容整个房间。在北极狐画框的下面,腾蛟起凤的根雕上不见了鱼缸。
鱼缸里原来养着两尾金鱼,范凌云刚买回时指着大的说是许俊岭,指着小的说是她自己。游鱼戏水代表他们的爱情,要是某一个翻了肚,就意味着他们中间的某一个出了问题。
怎么啦,这会儿连鱼缸也不见了呢。许俊岭重复着许扬在家里常喊的“司马光砸缸,司马缸砸光”绕口令,起身寻找鱼缸,轻轻推开虚掩的浴室的门,云雾缭绕的浴室里,范凌云朦朦胧胧地躺在硕大的浴缸,雪白粉嫩,他便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了。
轻手轻脚地过来,搓了根纸棍搔她的鼻孔,她陶醉似地闭眼享受着。搔了两搔,见没反应,许俊岭又去搔她的耳孔。正搔着,她眼都没睁地说“别捣乱了,进来吧。”
许俊岭也不搭话,飞快地脱了衣服,就仿佛猪八戒进了盘丝洞般钻进水里。“发生的事我全知道。”
范凌云把头枕在浴缸沿上说“老太太都告诉我了,本想去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又恐怕出现川妹子白爽那档子事。”“有你这句话,就什么都有了。”许俊岭把她搂进怀里,边吻边说“我好想你!”
“是身体,还是人”她挣脱许俊岭,手臂像鸟儿的翅膀飞了两下,便半沉半浮地漂着。“”许俊岭没有立即回答,钻进水里一蹲听凭水浪的冲击。不知怎么搞的,近来他的情绪十分脆弱又富于变化,一个眼神可以使情绪陡地高涨起来,一句话又马上会心灰意冷甚至产生绝望。“例假又不正常了。”她说。
“多长时间啦”上次就让人虚惊一场,去医院检查,医生跟狼一样地用手在里面捣了一回,让范凌云五十天后尿检,结果没到五十天,迟开的玫瑰花期正常了,还十分娇艳。
这次会不会又是故伎重演,要是真怀上了的话,只要她愿意,就生下来吧,反正他养得起。万一许扬有个三长两短,他还“都五十多天了。”范凌云望着天花板说。
“那就生吧!”许俊岭过去搂她,两人一动,浴缸里的水“哗”地溢了。“我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只要你愿意,等许扬从美国回来,我就跟她离了。”“嘻。再碰上个女人,你会不会还这样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许俊岭迷迷糊糊间,依稀感到脖子温温柔柔的,心头一热,就更加搂紧了。她吻许俊岭的脖子、额头、脸、鼻子、嘴。两张嘴咬在一起时,他们彼此使劲地吮着。
范凌云泪流满面,两个肩头都在用力,嘴恨不能全部吞下他,最后,她捧着许俊岭的头,咬着他的嘴使劲摇了两下,一松臂。浮着。任凭水浪冲击。许俊岭知道,这会儿任何话语都苍白。
看着她迷恋陶醉的样儿,许俊岭捧了水朝她露出水面的米米浇去。她没有动,脸上却十分地灿烂。笑着,笑着,看了许俊岭一眼,便把嘴巴袒得老高,双手极抒情地展开。
许俊岭弯下腰,衔住那张湿漉漉的小嘴。她十分地忘情,目光迷离,满脸通红。许俊岭出了浴缸,拿过浴巾裹了她,就揽在怀里出了浴室。
上了床,她先是柔情似水,继之惊涛骇浪。弄不清楚她的床上功夫竞这般飞速见长。榻上的事就像炒菜,火力越猛,翻得越快,香气就越浓。
火熄了,铲停了,没有温度了,也就只剩下凉冰冰的菜了。一场暴风雨,电闪雷鸣地很快就过去了。范凌云叹息了声,侧身朝里弓着脊背不动了。“凌云,听我说。这次去美国回来,我一定给你个答复。明天就得走,呶,记着我的手机新号码。”
许俊岭刚动力十足的在她身上办完那劳什子事儿,浑身软软的没劲,心里却十分地满足。“我问你,如果我千辛万苦地离了婚,你那部长老爸不同意怎么办”许俊岭吻着白嫩无瑕的脊背,希望能够得到满意的答复。
“嘻”她翻转身,微笑着说“你这话有点像什么,像一对步入教堂举行婚礼的新人,在神甫没发问以前,男的却问女的:你会不会跟我离婚”
“好好好,我愚蠢行了吧”许俊岭起身穿衣“我得去医院,问问医生,飞机上要不要准备东西。”“你走吧,有消息告诉我。”范凌云翻身坐起,替他扣了下巴下的第一颗扣子,又把领带整端拽展。
“噢。对啦,浴缸里的鱼儿呢”许俊岭要出门时问她。“鱼儿翻白肚啦!”她的话像蚊子在叫。下楼时,许俊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一会儿是两条红金鱼在缸里摇头摆尾的样儿。
一会儿又是范凌云跟他一块洗澡的情形。会不会二者之间有着某种玄机呢。金鱼翻肚死翘翘了,可怎么鱼缸也不见了。难道,范凌云在恶作剧,有意藏了预示他们关系的鱼缸。
也许,那两条形影不离的鱼儿,这会儿正悠然自得地在水里捉着迷藏。回到四合院,张老太太听说小孙子要去美国治疗,眼里流着浑浊的泪水道“我娃有救了。谢天谢地啊,听说美国连活人都能造呢,许扬的病算是找对地方了。”
娜娜不很懂事,听到弟弟要去美国看病,反感叹自己没有得上去美国看的病。在许俊岭对着镜子刮胡须时,她侧对着墙壁等了他很大时辰才说“爸,我得了病,你会不会带我去美国”
“傻丫头,是不是想去美国”许俊岭疼爱地捏了下娜娜的脸蛋。“想。”“想去不一定就非得病嘛。等你大学毕业了,爸送你去美国留学吧!”四合院里,跟许俊岭最投缘的要算娜娜了。许俊岭拉她坐到沙发上说“爸跟妈去美国,给扬扬看病,娜娜一定要听奶奶的话。回来可要检查你的作业哩。啊!”“爸爸放心,在校我要好好学习,争取门门考第一。回来还要帮奶奶干家务,看门守院,管好咱家。”
娜娜的话,总使许俊岭感到安慰。杜雨霏在医院守着许扬,许俊岭拉着娜娜去见老太太。“妈,去美国得晚上走,到那里才是白天。”杜雨霏替老太太添了茶杯里的水。
许俊岭对老太太说“家里你老多操心,到了那边让雨霏给家里打电话。”海关检查后,距登机还有十几分钟。许扬喊了声“爸爸,我要酷娃。”“”许俊岭茫然地望着杜雨霏,不知道什么是酷娃。“等着,妈给我娃买去。”杜雨霏到超市走了一遭,拿回一瓶饮料,标签上写着酷娃二字。“噢。这呀!美国回来,爸买一箱子放在家里,想喝就喝。”许俊岭摸摸儿子孱弱的头说。“娜娜也要。”儿子说。
“行。”“我要机器人卡不达。”“爸买。”“还要,要一个电动火车。王四海都有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