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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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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这趟去京城交代整修府邸,事后咱们直接回凤城就好,您又何必再专程进宫去?”在回凤城的途中,小东忍不住好奇的问。他的腿伤已经痊愈,由陵县赶回凤城后,马上又与主子奔波上京。

    真不晓得主子为何特地进宫找麻烦,还得罪了公主,这不是自找最受吗?

    “既然都进京了,把事一并解决也没什么不好的,顺道嘛!”凤少本若无其事的回答,完全瞧不出才刚经历过一场被后宫女人围攻的大战。

    “顺道?说得可真轻松!主子,皇上得知后应该对您很不谅解吧?”

    主子亲自进宫向三公主表明无意当驸马,立刻遭到后宫娘娘们的轮番威逼,三公主更是哭闹到皇上那去,皇上还因此将主子召去密谈了一会,最后更青着脸要主子立即滚出宫。

    主子向来是皇上的宠臣,所有娘娘眼中的乘龙快婿,更是公主们争相倾心的对象,尤其那三公主早就对外放话,定要主子做她的驸马,而皇上的态度好像也真有此意。

    他本以为主子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大家都认定他家这位将军不管家世与才能,都与公主相当匹配,哪知这回主子进宫,竟是大剌剌的说不,这下不伤透三公主的心才怪!

    “我已经向皇上解释过了,我心有所属,所以谢绝三公主厚爱。”凤少本神色自若。

    “什么?您真这样对皇上说?!”小东傻眼。“皇上怎么没砍您脑袋?”

    “差一点点。”

    闻言脸都绿了。“那您怎还能如此悠哉?”

    “没办法,我已经成亲了,不然还能怎样?”

    他一双眼瞪得老大。“您连这话也敢对皇上乱讲,这是欺君啊!”欺骗皇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他老人家真恼了,主子的项上人头可就真的不保了。

    “哪是欺君,全凤城的人都知道我娶亲了不是吗?”凤少本嘻皮笑脸。

    小东成哑巴了。完了完了,才离开几天,没有盯牢主子,主子就玩真的啦!看来情况非常严重了

    “主子,人家可是有夫之”他这“妇”字在主子的冷视中自动吞回肚里。“呃不说这个了,茶少主之前送来消息,说那群军火贩子到了咱们冈山,兄弟们已听从您的指示,尽了地主之谊,替茶少主为他们‘接风’,正招待得他们抱头鼠窜!”既然“忠言逆耳”主子不爱听,小东只得先放下棘手的问题,改禀报正事。

    “嗯,干得好,那姓秦的可有新消息?”凤少本再问,眉目变得阴狠。

    “自从咱们在下坡城将人追丢后,到目前为止,都还查不到他的去处。”

    “显然他打算彻底的避人耳目了!”

    小东瞧着主子森冷的模样,身子有点打颤。“这也难,咱们总会将这只阴险的老鼠揪出来的,只是主子,若是找到人,您打算怎么办?”又回到老问题了。

    “当然是立即砍了他的头!”他毫不犹豫的说。

    小东用力缩起脖子,好像那一刀砍的是他,咽下口水。“这家伙尽管本来就该死,但毕竟是人家的丈夫成为心上人的杀父仇人好吗?”

    没想到主子抢起女人来也这么心狠手辣!

    凤少本妒恨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他。“怎么不好?他娶了人家,却没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还连累人家一家老小,我杀了他,算是为那女人寻得解脱!”越说,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主子,不管如何,她还是对方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娘子啊!”无论如何他都得大着胆子提醒一下这个一再被主子自动忽视的事实。

    凤将军大有相见恨晚的懊恼。“废话少说,等逮到这家伙后,我自有打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小东瞧主子饮恨的模样,多少有些不忍。

    向来不用主动出马就能大享天下美人恩的主子,怎能想像他也会有为情所伤的一天,可惜动情的对象偏偏是个有丈夫的女人,这会不会是主子“阅女无数”的报应啊?

    唉,爱不对人,月缺花残,难怪悲惨,但他相信,自家主子很快就能恢复笑颜的,因为主子是谁啊,他可是当朝的桃花将军、凤氏最风流的情种呐!

    他估计这次的小挫折,主子难过的情绪不会持续太久,等姑夫人身子好些,即可送那女人走,只要一阵子不见她,主子想必很快就能走出情伤的。

    小东摇着头,暗忖真是估算错误,主子疗伤的时间根本用不了那么久,瞧,才刚踏进家门,在通往书房的小廊上——

    “小喜儿,一段时间未见,你的模样就跟你的名字一样,越发讨喜了,瞧你这嘴儿红得跟颗喜气的樱桃一样,直想让人咬下去!”天未亮即奔波回府,凤少本身上穿的白缎绣服还发着皱,还来不及换上整洁的衣物,就先拦住府里的小丫头,一双桃花眼正紧瞅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嘻嘻主子真爱说笑,小喜儿的嘴是樱桃,可我也听您说过霜冬姊姊的唇像红烛,又热又刺激,这会不知是喜气的樱桃好,还是会灼人的辣红烛对您的味呢?”小喜儿掩面笑着,说这话时也不脸红,像是经常与主子这样打情骂俏。

    他摇着绘花扇子,朝小丫头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这还用问吗?我眼前站着的就只有你小喜儿一个,那灼人的唇可是会烫伤人的!”

    小喜儿笑得更娇俏了。“是吗?”

    “当然是,我的小喜儿眉角带俏,腮若粉桃,让人瞧了心花怒放,这脸蛋儿配上你的樱桃小嘴,实在美得教人叹为观止——”

    凤少本的话说得正顺溜,一抬眉却看见了某个人,猛地,所有肉麻话全卡在喉间,勾人的邪魅表情一时间却还来不及撤,直接冻结,模样十分滑稽,小东见了,差点喷笑出声。

    “娘子,你什么时候到的?”凤少本摸了摸脸,总算恢复镇定。

    “刚到。”余芷芃幽冷的瞅着他,表情也不怎么和善。

    他举起手里的折扇,尴尬的猛搧。“那方才可有听见”

    “你调戏姑娘!”她直接指控。

    他立即露出被人冤枉的可怜表情。“没,哪是调戏,那是——”瞧了身旁小喜儿那娇羞的红脸,他嘴里像塞了东西,事实胜于雄辩,他百口莫辩。

    “小喜儿,你还不快走!”

    小东赶紧上前为主子解围,催促她离开,小喜儿原本还舍不得走,边走边回头的,眼波无限暧昧,可当眼角瞥到余芷芃,立即像见了鬼似的,不敢再留恋,脚底抹油溜了。

    凤少本压根不敢朝小喜儿那望上一眼,用扇子半遮脸,心虚得眼珠乱转一通,瞄见余芷芃脸色仍然很紧绷,他璀璨的眼波再闪了闪,心情忽地舒爽起来。

    嗳,莫非她是在吃醋?呵呵“你可别误会我与她有什么,我与其他人都这么相处的,很自然很自然。”他说。

    “真那么自然?”她嘴唇不自觉的嘟起。

    “是啊”他黑眸闪烁,尤其见到那嘟起的红唇,心头莫名一阵搔痒,什么樱桃小嘴,什么灼热红唇,哪有她嫣红微嘟的嘴唇勾人,他偷偷吞了口口水。

    “难怪我听说全城的女人都跟你有染!”这话像是责备又仿佛是在嫉妒。

    “谁在那胡说,哪有这么夸张!”他嘴上喊冤,心头可是喜孜孜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打听过他的事啊!

    “那是怎样?”她抿唇问,口气活像在质问自己的男人。

    “染没有,就就说说笑笑罢了。”

    “跟全城的女人都说说笑笑?就跟刚才一样,专与她们谈论樱桃小嘴与灼唇的话题?”

    他潘安似的脸庞顿时涨成石榴红心。“呵呵、呵呵”无从狡辩的男人,只能尴尬、无耻的讪笑。

    “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领兵打仗?我真怀疑他们说你是将军是骗人的!”要不是亲眼见到那日下坡城的县令当场对他下跪,她真的很难相信,赫赫威名的大将军会是他这副德行。“我已能理解姑夫人病重却不能安心养病的原因了,那是因为你太不庄重,我留下来充当凤夫人,也得要你配合,如果你四处拈花惹草,要别人有多尊重我也是空话!”她正色对他说。

    “教训得极是”他汗颜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虚心受教。

    数落完人后,余芷芃转身离开,凤少本刻意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如果我改掉与女人‘自然说笑’的习惯,你会对我印象好些吗?”

    她斜睨他一眼。说实在的,这家伙是她见过最奸猾邪气的男人了,举止轻浮,完全没有将军该有的威重,但他却有一对教人打从心里喜欢的眼神,这家伙,真是教人又爱又恨!

    “我对你的印象如何一点都不重要,你无须在意。”她故意泼他冷水,对他随便与女人“自然说笑”的行径,心底冒酸味,嘴上自然冷淡。

    “没良心!”他低骂。

    “我怎么没良心了?”她听见了,停下脚步怒瞪向他。

    “人家”他支吾起来。很想大声说人家就是在意嘛,可她偏没放在心上,这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但这话说出来,八成又会将人吓跑,所以他还是闭上嘴的好!

    余芷芃见他像是无限委屈又欲言又止的模样,绷紧的脸竟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你这人很奇怪,怎么就像个大男孩,说话一点都不干脆!”

    “我不干脆?”凤少本有一点恼了。他是遇到她才干脆不起来的好吗?!

    她若不是已经嫁人,他老早就干脆的下手,占为己有了,哼!

    “你若干脆,说话就不会吞吞吐吐的了!”她一时不察,傻傻地捅了马蜂窝。

    果然激得野蜂出窝了。“好吧,那我就干脆点,直接把你变成真正的凤夫人好了,省得百般受你污辱!”说完,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一双桃花眼凝视着她,只要是女人,没有不立刻溺死在那两道迷人的流光里的。

    她一阵心慌意乱,急着推开他,但可想而知,这男人一旦抱上了,要他松开可得付出点代价,他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炽热的唇贴向她,然后静止不动,与她狠狠相望。

    她全身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愕地要推开他,但他的大掌往她的后脑勺一扣,将她更往自己贴近,他的气息霸占了她所有感官,她的呼吸瞬间变得紊乱,无论她怎么挣扎,他强壮结实的身躯仍牢牢压制着她,她动也不能动,只能犹如狼牙下的羔羊,等待他一口将她吞下。

    “做我的凤夫人吧”他边吻、便细声说。

    余芷芃一愕,居然教他的蜜语搅得六神无主,完全忘了该生气。

    他滚烫的舌在这一刻霸道的侵入她的口中,霎时,她神智全飞,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凤少本侵入后,自己也骤然愣住,想起她的身分,不禁满腔懊恼。这算不算是淫人妻子?

    蓦地,他强烈厌恶起自己的行径,愤怒狂躁地将嘴角抽离。真是无耻啊,原来自己真是个无耻之徒!

    突然被推开的余芷芃重心不稳,差点就要向后倒去,他见状,及时将人捞住,重新搂回怀里。

    “对不起”他闷声道,眼底有种恨恨的光芒。当真窝囊透了,他这辈子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瞧不起自己!

    “夫人,来了,人来了!”娟儿这时一脸忧急地匆忙出现,乍见两人居然抱在一起,立即转为惊喜。“凤主子您可回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谁有救了?”凤少本明知故问,百般不舍的放开怀里的女人,十足怨叹自己为什么不能名正言顺的抱着她,抱到满足为止。

    见着她站稳身子后,仍旧满脸绯红,迷人至极,他更加哀怨的苦叹了。

    “当然是夫人有救了,您都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

    “行了行了,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他不耐烦的打断娟儿的话。

    “你晓得最近家里所发生的事?”余芷芃吃惊的望向他,但视线在触及他的唇时,身子下意识地微微瑟缩发热。

    不禁懊恼自己方才教人轻薄了去,更怒自己居然也没有反抗,而是臣服

    难道忘了自己已为人妻了吗?如此厚颜无耻的接受男人的拥抱与亲吻,她贝齿用力咬紧下唇,竟是欢喜得有罪恶感!

    “我家将军料事如神,有什么事不清楚的!”小东拉走小喜儿后又折回,不晓得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娟儿的话,便很得意的搭腔。

    “你明知会如此,怎么还是放下我出门去?”余芷芃暂且按下被强吻的纷乱情绪,先不满的质问。

    “不出门怎么引蛇出洞?”凤少本说,瞧着她的双眼仍是灼灼发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被他瞧得心慌,连忙撇过头。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她会跟他算清刚才的帐!这会,她突然很庆幸他吻她时四下无人,否则,她可能得赏给自己一条白绫。

    “主子是要让您过过当凤氏主母的瘾!”小东代为回答。

    “夫人这几天教凤氏那群亲戚搞得头都疼了,哪能过瘾?”娟儿不平的道。

    “没错,这会前厅又来了人,凤少本,既然你回来了就自己去处理。我可不管了!”余芷芃挥手不理了。

    “那可不行!唉,姑姑得知这几天发生的事后,担忧地夜里反侧难眠,今晨又急召了大夫看诊,我就是听见这个消息,才会天未亮就快马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