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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漫天的树叶飞舞,已将一条小道铺得严严实实的,秋的肃杀已经越来越逼近,本来应该是充满喜悦心却满是凄凉无奈。
我挺喜欢这样的天气,阴阴沉沉的可以释放很多心事,但是我又很讨厌这样的天气,总是会将我心里阴郁的一面逼得无处可逃。
玉贵妃眼神里的苍凉让我这个旁人看得心如刀绞,他的痛苦虽然在进宫之前已经看得很清楚,但是真正来临的时刻却让人那样不堪忍受。
南宫和我都很沉默,两个人心里的伤感让我们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在这风声肆意的林间小道上慢慢的前行,再踏过那条白玉桥就到了宫门口。
这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挡住我们的去路,正确说,应该说一群,他们冷冷的望着我们。
立在长长的软轿上的面色如玉的男人居高临下,眼神清冷的注视着我们,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和南宫屈膝跪下;“君妃吉祥。”
他没有动双手交握在胸口,既不叫我们起来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眼神如一汪幽泉清咧而深沉,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一片叶子飘在我手边,坐在软轿上的人开口说话了;“莫姑娘,可以把那片叶子捡给我吗?”
我跪在那里没有说话亦没有动,因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陈玉梅话历历在目,为了自己的小命,和这个男人还是保持距离比什么都好。
旁边一位宫奴献媚道:“让奴来捡吧。”
:“让你说话了吗?他的声音尖锐无比,顿了一下,冷冷的说;“拉下去,打。”
那宫奴呼天抢地地喊铙命。他却像无事人一样望着我;“莫姑娘。可以吗?”
我别无选择地捡起地上地树叶。站起身朝他走近几步递了过去。他却没有接。静静地问;“莫姑娘。你说。这片叶子是不是凋零地早了些?”
;“叶落叶长是季节地循环。就如同生死是命运地轮回一样。没有早晚之分。到了就是应该凋零地时候。”我低低地答。
他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我心一惊。他缓缓地接过我手中地树叶;“想不到莫姑娘也是个相信宿命地人。”
我低首顺目地说:“我只是芸芸众生中地一员。不能未卜先知除了顺命运而流。别无选择。”
他沉默着抚摸着那片半黄半绿地叶子。眼神迷离地问;“你后悔放了我么。要是重来一次你还会放了我么?”他地声音有点期待。又有点儿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听到他不样听到地答案。
我想也不想答;“没什么好后悔的,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他眼睛一亮,抬头盯着我;“真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真的。”
似乎想到什么,他的神情又黯了下来,朝跪在地上的南宫看了一眼,脸上迅速像覆盖了一层严霜,闭上眼睛躺回软轿上。
那群宫奴抬着软轿从我身边缓缓走过,看着他们远处的背影,我长长的呼了口气,迅速的扶起地上的南宫;“没事吧。”
南宫朝我笑:“没事。”
我替他拍了拍衣襟上的灰;“走吧。”
无意间抬起头却看见远处的君无钦正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眼神如结了层层的寒冰让我不禁的打了个寒颤。我拉着南宫的手快速的朝宫外走去,这个皇宫以后要少进为妙,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惹祸上身。
婚礼订在十月初一,这是个好日子在现代是所有人结婚的好日子,还是举国上下欢庆的好日子,虽然在这个时代这个日子很平常,只是黄历上说宜嫁娶。
阴了好长一段日子的天气突然转晴,而且还艳阳高照,接待宾客的我差点累趴下,南宫家的和我家的加起来恐怕有一个小镇上的人那么多。
女帝赐婚、玉贵妃亲自主婚,这可是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所以认识的、不认识的,是亲戚的、不是亲戚的都来了,那场面壮观的让我有腿脚差点发软,脸笑得都僵掉了,到了最后只剩下个笑的表情挂在脸上,愣是转换不过来其它的表情。
害得每一个向我祝贺的人都说:“瞧,新娘多高兴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可是天知道,我哪是不想合拢,而是不知道怎么合拢好不好。
迎南宫时候,看着那顶大红的花轿,我的心没由来的惆怅起来,要是在现代坐轿子可能会是我,可惜这下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灯火阑珊的时候,宾客散去,坐在喜气洋洋的新房里,有些心慌意乱的我居然想要逃出去。可是不敢怕到时候把南宫给吓着,只得呆呆的坐着束手无策的望着,这个时代的新娘第一步应该做什么?是不是像电视里演得一样去掀头帕,南宫还带着头帕呢?
杆称在桌子上的托盘里,上面系着一朵红色花,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从桌子上的托盘里拿起杆称,一步一步的朝南宫走去。
南宫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可见他也是很紧张的。
我颤巍巍的挑起头帕,脸色通红的望着他,一下子竟不知魂飞何兮,那张如画般的脸比平时更美艳三分,如云头发被高高发冠束着,光洁的额头上被点了一滴朱红,弯弯的秀眉,鲜艳欲滴的嘴唇极为诱人,在隐隐灼灼的烛光下像神子下凡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坐在他身旁竟不知手脚往哪里放,轻咳了一声;“暮,我、我,我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宫噗嗤一下笑起来:“平日里不是很能说么,今日变成哑巴了。”
他的笑让本来僵硬气氛显得活跃了一点儿。
我搔了搔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如,你来说吗?”:“说什么?”他似怨非怨的盯了我一眼。
我在房里左瞄瞄右看看,想了半天才道:“随便吧。”
:“你忘记了。”他的模样显得有点生气。
:“什么?”我不解的望着他。
;“我们都没有喝合寝酒呢?”这回真得生气。
;‘啊。我不太好意思的望着他;“对不起,我、我真得没什么经验,真得不知道应该怎样做。”
他的脸突然变得比身上的红色嫁衣还红;“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过来。”说着率先起身走到桌子旁,拿着酒壶倒了两杯酒。
看着桌上两杯透明的闪着柔波的流动液体,这才有点儿自己已经结婚的感觉,我含笑的坐在桌旁,主动拿起桌上那两杯酒,笑着举起杯:“祝福能够白头到老。”
他抿嘴轻笑;“傻瓜,哪有自己祝福自己的。”
我扬眉辩道:“怎么没有,我不就是,来我们喝酒。”
双手交握之际,彼此眼间的浓情蜜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将那杯意义非凡的酒一饮而下。
;“暮,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我偎在他怀里轻轻的说。
他搂着我笑;“我知道。”
;“惊凤,这个给你。”他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瓶子,瓶子里盛着透明的水,水波荡漾竟能看见我们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
我好奇的接过瓶子:“这,就是玉缘瓶吗?”
;“嗯。”他羞涩的点头。
我小心谨慎的拿着瓶子问;“这不是你自己保管吗?”
他双手将我搂得更紧:“是啊,因为每个妻主娶得夫郎太多,若是每个人将瓶子交给妻主保管若是不小心打碎了就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那你还给我。”我把瓶子握得更紧了,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
他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因为我相信你。”
四目相交之际我们似乎看到天茺地老就在眼前,我执起他的手轻轻的喃道“执子之手。”
他接口道:“与子偕老。”
两颗心在月老的见证慢慢的越靠越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日在南宫缠缠绵绵的呼唤声中才醒过来,我混身无力酸疼无比,这不是女尊国怎么受苦的还是女人,太不公平了。
我用手掩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叫:“干什么,别打扰我让我多睡会儿。”
南宫用手摸着我的脸:“妻主,别睡了,咱们得早起去见父母呢?”
;“没关系,让我老娘再多等会儿。”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在我耳畔软语求道:“好妻主,先去见父母,回来让你睡个够,免得让爹娘说我不懂规矩。”
听了这话,嗑睡醒了一大半,心里也怅怅的,在这个世上他终就是个卑微的男人,真得不能让他太为难,免得以后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
等穿戴整齐走到前厅,才发现浩浩荡荡的一大家子人坐在大厅里专门等着我们的到来。
南宫脸色微变,走上前去行礼;“娘,对不起。”
坐在上位的娘挥手打断他的话;“行了,敬茶吧。”
望着那么大一群人,我计划回去补回笼觉的计划彻底泡汤了,每人一杯茶敬下来,红包收了不少膝盖也跪得肿了,真是自找罪受。
等见完了家里的长辈,就是用餐时间更痛苦,本来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还干了这么耗费体力的活儿,该是狼吞虎咽一番了,可是婚前被娘严重警告过,以后怎么样她不管,可是结婚第一天,我得规规矩矩的,吃有吃相,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然要我好看。
吃饭得是时候我细嚼慢咽,还不能站起身夹离自己比较远的自己喜欢吃的那道菜,只能吃自己面前黑糊糊吃起来有股怪味的菜,结果没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我这哪叫成亲啊,简直就是受罪。
三招回门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我陪着,可是因为南宫是侧夫,妻主陪着不像话,结果让他独自一个人回去。
娘说,以后我什么时候去看南宫的娘她不管,但是三招回门这几天他绝对不许我去。
我要据理力争被南宫拉住,我絮絮叨叨的为他鸣不平,他除了像宠溺孩子一样的表情朝我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等我憋气的倒在床上睡大觉的时候,他反过来安慰我;“行了,我知道有这份心就行。”
娶了这么贤惠的夫郎我还能说什么,睡着了笑醒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