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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阴暗无月的夜晚,蒙蒙细雨从傍晚时分就开始下起,,一直到深夜都还不见雨势停歇,闷湿的空气直教人心烦意乱,但这诡魅的夜晚,薄凉的风轻拂过树梢,混合着雨水的淅沥,却更显一种静幽窒人的气氛。
一双火热霸气的眼和一双冷挚的魅眸,深深地烙在她的魂梦中,无法忘却,等想看清时,它们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难掩的痛,惊醒了床榻上的女人,倏地张开双眼,惊坐起身。
她究竟是怎么了?仅是梦见了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竟教她的心口一紧,疼得无法呼吸,微凉的汗水湿了一身。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耳边只有自己低幽幽地呼吸声。
等平静时,她捂着额头,低喃道“又是这个梦!”
说不出是心痛,还是心酸,每次梦醒,都让她觉得像是失落了什么,有一种让她想要落泪的冲动。
6年了,这个梦一直缠绕着她,每次都是同样的,只有两双迥然不同的双眸在午夜梦回中萦绕不去,再深入却没有了。
那,到底是谁的眼睛?
她纤手无意识地扯开了单薄的被褥,她喜欢裸睡,所以不着片缕,起身时,含著幽香的汗珠滑落雪腻的脖颈,画出一道道不规则的湿痕。
窗外的雨还在下,风穿过打开的窗户,吹起了她的长发,同时让她汗湿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
打开灯,她下了床,光裸的身子走进房间的一隅,这是间面积颇大的房间,没有任何墙板的隔离,去区分它的功用,只有那白瓷精致的浴池,显示这个区域是浴室,她准备沐个浴,因为汗湿一身,让她觉得黏糊糊的,无法再次入睡,更多的是,她觉得此刻需要一些温暖,好让自己的心也暖起来。
等待浴池蓄满温水的当头,晕黄的灯光下,让她看清了落地镜中的自己。
黑发雪肤,身材婀娜,容貌娇艳,美人该有用的一切,她都有,只是她的眼睛,那清冽沉静,如冰雪般晶莹的黑眸就是怎样的绝色佳人,怎样的明眸魅惑,也及不上这一双眼,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雪,又如同深海绝底中的暗沉,这眼中无限的寂寥,让人心中陡升发寒。灿耀温暖的灯光照耀在她身上,映成炽白,没有温暖的趋势,只显得无尽单薄,与萧索。
她红唇轻启,问着镜中的自己“我是谁,到底是谁?”
没人回应,即使是自己的记忆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她除了自己名叫千色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如同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了,滴水不留。
千色指的应该是绚丽多彩的颜色,如同一个普通人的回忆那般,多姿多彩,如同宝石那般,万千绚丽,偏生她,叫这个名字,可记忆却是只有黑白两色。
从她醒来开始,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只除了boss给她的这个名讳,或许称代号更贴切些。
讽刺的名字,讽刺的千色
她根本没有色彩,就算有,在黑白两色之中,也只会多添一枚红色,亦是血色。
因她是个杀手,不管刀口舐血,还是双手染血,血色如同她分身,相伴不离。
血色,或许是她人生中唯一的色彩了吧。
千色,不过是一千种都是血色而已。
雨停了,窗外的一轮胧月悄悄飘出乌云,开始俯瞰着大地,微风轻轻的吹过浴池宁静的水面,涟漪由小到大。水池里的千色,娇小轻盈的胴体若隐若现,轻纱般的月光透过窗口折射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散发出透明柔美的光泽,一头黑发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使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妩媚撩人,娇媚的让人心醉神迷。
她掬起一汩温水,摊开掌心,任由水滴滑落池面,滴滴答答的声音不停间歇,她乐此不疲,等掌中的水流完了,她再轻掬起一汩,再等它流干,周而复始,好似这是一种乐趣。
时间流逝,直到水面不再冒出热气。
“作恶梦了?”
男性淡哑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千色闻声,抬起水眸,望进了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他背着月光,看不出五官,但可以感觉到男人眼中的犀利。
“睡不着而已。”她语气淡淡,丝毫不为一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异,即使是她沐浴时,也不曾,眸间闪耀的光辉,让皓月都为之失色。
唐缓步走了过来,探手进入水池,指尖竟是感到一阵凉意,不由地蹙眉道“起来吧,水都冷了。”他站起身,伸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干净的浴巾。
见她还在玩水,他黑眸一凛,探手过去,似乎要抓她起来。
这一抓,被她躲过,黝黑的大掌就这么停滞在空中“起来,会着凉的。”他只好加重语气。
听得出,如果她再不起身,他会干脆跃入池中,将她逮住。
她没有抗争,也没有丝毫窘迫,大大方方的从水中站起,哗啦的水声下,她如同出水芙蓉,赤裸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凝脂般还沾着水珠的皮肤就象莲花盛开时的花瓣。
等身上的水滤干了,她才跨步走上池中的阶梯,缓步而上,那里,唐已经展开浴巾等待着她。
在一个男人面前,她像刚出生的婴儿般赤裸裸的走向他,连遮蔽都不需要,脸上也毫无羞涩,仿佛对方不是男人。
她走近他,然后转身,让他主动的将浴巾包裹自己。
唐高大的身躯笔直的挺立在她身后,一双鸷猛、狂野的黑眸瞅着她不放,细细地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再换了条干爽的浴巾,重新将她抱过,月光下他俊美的脸庞显得魔魅冷硬,可美人当前,还是赤身裸体的,他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欲念。
一阵风吹来,让浸泡在冷水中太久的千色抖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将她柔软的娇躯拥进臂弯中,贴着她的耳廓呢喃细语“这样,还冷吗?”
她摇头,仰起头,望进他眼里,他也正看着她,那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纹,也就更加没有欲念“唐,你真的是个男人吗?”
他黑眸闪出一道光,却没有回应。
千色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从来都没想过抱我吗?”倒不是真的有意思想让他抱她,,只是疑惑而已。她这张脸,在组织里,一直能让男人色欲熏心啊,奈何这个男人却没有,是一直都没有。
有点自尊受打击。
他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而来的温暖,他抱得很紧,仿佛怕她会消失似的,每一次像这样,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体会紧绷,象是紧张,又像是压抑。
他却从来没有冲动。
矛盾的男人。
等她温暖了,他才放开她,确切的说是推开她“去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且坚定。
千色转身,嬉笑道“就算着凉了,你也会照顾我,不是吗?”
听闻,唐凝视着她,黑色的眼睛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光,看不出那代表了什么“别说胡话,在组织里,任何人都不会真的想要照顾谁?现在,去把衣服穿上。”
千色耸了耸肩,听话的走去床边,背对着他,将睡袍穿上。
唐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依然残留着触碰她时,留下的感觉,如同最上好的丝绸,滑腻地让他心头燥热,猛地紧握起手掌,他甩了甩脑袋。
未曾想要过她吗?
不,不是的,一直都想要啊,只是冰冷的黑眸望向背对着他穿衣的千色,仿佛冰雪融化后潺潺的流水,他的眼中不再冰冷。
等她穿好睡袍,回头看向他时,他的眼睛却又像瞬间涌上了极冻的气温,将仅有的短暂温暖结起一层冰。
不是不想要,是不能啊。
因为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啊。
而是
未完的思绪,被缓步而来的千色所打断“唐,来,陪我喝杯酒。”
他凛了凛了黑眸,将冰冷下难以察觉的痛苦掩去。
“嗯。”他淡淡的回应。
这是一个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即使通讯科技发达的现今,也没有人能窥知一二,即便是组织里的人,也不清楚,这个组织有多少人?目的为何?boss是谁?只知道,所有组织的成员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被世人所遗忘的人。
他们要做得只有一件事,就是绝对服从boss的命令。
即使这个boss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露过脸,是男的还是女的,也无从得知,每次听到的命令,都是从冰冷的机器里获得的,那声音有着奇怪的音调,显然是用了变声器之后的声音。
神秘,是这个组织唯一的形容。
通常有任务时,boss都会通过信函告知需要执行任务的成员,在何时何地会晤,而这封信函在打开30秒后,就会自动燃烧殆尽,不留一丝线索。
自有记忆开始,她就已经是组织的成员之一,据闻她因为一次任务而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一时病入膏肓,难以活命,boss命人将她放入可以保命的冰柜中,将身体的代谢机能降到最低,呈现假死状态,等有把握治疗后,才命人将冰柜打开,替她救治。
或许是在冰柜中呆得时间太久了,她的脑细胞遭到破坏,所有过去的记忆都已不复。
醒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唐告诉她的--她是组织里的杀手,地位最高的杀手。
当然,这个组织不是只有杀手,在各个领域都有涉猎,且是最出色的,最起码她认识的几个从能力上而言都是出类拔萃,无人能齐的行家。
比如,眼下这个坐在她对面,一直对她抛媚眼,长得比汤姆克鲁斯还要帅的男人--黑羽,就是其中一个,他是网络骇客高手,即使是美国太空署的电脑系统,他也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他身边,一直拿怨毒的眼神反复戳刺她的金发美人,名叫姬娜,妖娆的身段配上妩媚的脸蛋,活脱脱妖女一枚,她是个用毒高手,所用之毒无色无味,刹那间就能要人命。
余下的几个,都是男人,唐身旁坐着的是火焰,火焰般的红发是他的标志,日本人,性格沉默,与唐的感情很好,长得一副可骗天下人的无害模样,时常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温柔体贴,闪耀般的王子气质,却是世界一流的催眠高手。
坐在火焰身边的是冷玄,明明顶着一张帅得可以翻江倒海的脸孔,表情却比万年寒冰,还要冷上三分,他的五官属西方人,褐发蓝眸,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尊雕刻品,他是军火专家,任何武器到他手上,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变成废品,包括原子弹。
千色将视线转到一边,正侧面的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人,看起来很虚弱,不断的在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才罢休,脸色苍白,仿若透明,却是明眸皓齿,比女人还漂亮,秀气的绿色眸子看向她时,露出微笑,那是何等耀眼的笑容,看到他的人,绝对不会把他和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化成等号,但实则他是杀手,一等一的杀手。
他有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翠。
这几个人,加上唐,便是这次任务的伙伴。
组织的任务,每次的伙伴都会不一样,按任务来编排,而这次的任务看来很重要,也很棘手,因为这几个人,包括她,都是组织里的高手--最高的高手。
他们围着一张圆桌,中央升起的电脑屏幕没有图像,只有律动的波纹,那是音频的波纹,而从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就是和着这些波纹出现,不男不女,也听不出是老是幼,却是如同机器般的冰冷。
这就是他们效忠卖命boss的声音。
“千色,你的任务,就是混进学校作代课老师,身份方面黑羽会帮你。”波纹跳动,应合流泻出的声音,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都觉得很诡异。
“我明白。”
“唐,你暗中配合千色,伺机查找我们要的东西。”
唐点头,并没有出声,但是boss却没有重复,仿佛在他们看不到地方,他正看着这里的一切。
“姬娜、翠,你们两个适当的时候出手从旁协助,切忌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性感的声音出自姬娜,回答的当头,她看着千色的怨毒眼神里更多添了一抹幸灾乐祸和窃笑。
千色想,要靠这女人帮她,恐怕就算求她,这女人都未必会伸出援手,只会眼睁睁看她死。
至于姬娜为什么每次都不给她好脸色看,原因是唐的关系,据唐说,她醒来前,他一直都是姬娜的搭档,而她似乎爱着唐,她醒来后,boss就把他编派成了她的搭档,那么多年过去了,姬娜还忌恨着这件事。
女人啊,恨起来,真是恐怖。
翠则是在几声重咳之后,才喘息答道“明白,boss。”
“既然你们都明白了,就立刻展开行动,这次任务不成功,即是死。”机械声平板中带着狠戾,让人发寒,转瞬间便消失殆尽。
黑色屏幕重新回到桌内,消失在众人面前。
翠的咳嗽声,打破了接受任务后的凝重。
“翠,你咳得很厉害,吃过药了吗?”千色难掩关心的问。
组织里并没有所谓的友情,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真正的身世,各自都有各自黑暗的过去,谁都不会主动提起,交情也如一杯白开水。
但,翠曾在一次任务救过她,或许是恩情,又或许她本性如此,每次见翠,都会嘘寒问暖一番。
好在翠并不反感,要是姬娜,肯定理都不理。
“没事,老毛病了。对了,千色,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有半年了吧,一起吃饭吧。”翠提议道。
“好啊,唐,一起去吧。”
不多话的唐点头表示同意。
翠和唐,还有火焰,在组织里,算是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不过,仅此而已,他们都知道友情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是最不需要的。
最多只能说,气味相投吧。
说着,三人起身打算离开。
黑羽也立马插了一声“等等,千色,你还没跟我打招呼呢。”见千色不理,他打算追上去。
“黑羽,你还没放弃千色啊。”说话的是火焰,语气中尽是揶揄。
“放弃,干嘛放弃,我第一次见到千色就说过,我要她做我的女人。”黑羽的眼睛有着绝不服输的坚毅,还有势在必得的信心。
火焰摇头,没有回答,起身和冷玄一起离开。
至于姬娜,在唐离开时,就已经追了过去。
一顿饭,在黑羽的粘腻的攻势,以及姬娜的怨毒的眼神中完结,她能吃得下也算是能人了,众人吃晚饭,便去了酒吧,边喝酒,边闲聊了,他们虽是黑暗里的人,但日常生活却和普通人无异,各自都能很好的隐藏自己最劣性的一面。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凌晨,面对一室的空静,或许是酒意之下,千色有些迷茫,倒在床上时,她觉得自己好空虚,也好失落。
独自时,她的心总是空荡荡的。
她,到底是谁?
等酒醒时,她竟发现自己流泪了,湿濡的感觉,自两颊传来,她睁着眼睛,明明是哭,却发不出声音,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在她心头萦绕。
躺在床上,无言地看着天花板,她在想,那个梦今晚还会来吗。
一缕渴知,一丝冀望,一滴眼泪
如果来的话,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睡意浓浓,翻身时,裸露在被单外的雪背上,若隐若现出一只好似要腾飞而出的血色凤凰,鸿头、麟臀、蛇颈、鱼尾、龙纹、龟躯、燕子的下巴、鸡的嘴,栩栩如生,周身火云,好似燃烧中。
它的颜色很是华美,血色中带着一抹金,流光乍现,只是一瞬便又隐没而去,在雪背上不留一丝痕迹,好似从不曾出现过。
这绝不是刺青能有的,更像是某种印记。
一种含义深远的印记。
窗外月光被云层遮掩,寂静的空间里,悄声无息的多了一个人影。
唐走进床榻,黑眸闪耀着从不曾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的疼惜,伸出手指,拭去她沾在眼角的泪珠,一阵悠长的叹息,从他气息中缓缓吐出,包含着深深的无奈,以及罪责。
他轻轻将被褥替她盖上,然后关上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的窗户,离开之际,眷恋的眼神停留在床榻上熟睡的人儿上。
许久之后,他像是不曾来过般,悄然隐没在黑暗里。
圣米德兰学院大学部
天空不作美,明明已是四月开春之时,今天却是阴雨绵绵,阳光像是被厚重的云彩给剥夺了绽放的自由,天色灰暗地有些诡异。
即使天气不好,对于学生来说,也不能作为跷课的理由。
今天下午这节是大课,在礼堂上,几乎同一年级科系的都来了,人数众多。
粘糊糊的湿气,让礼堂里的年轻人,有说不出的抑郁,没精打采的一如天气,灰蒙蒙的没有活力。
但是,有一种生物,可以让凡是雌性的动物,瞬时活力充沛,好似喝了一加仑的氨基酸。
这个生物就是帅哥。
不只一个,还是五个。
当霍尔德家的三兄弟,威尔,以及卡奥利出现在礼堂入口时,女生们的尖叫声就像呼吸一样,未曾停歇过,等他们坐定位置后,名为“女生”的龙卷风,席卷而过,在他们身旁骤停。
凯文松开领结,慵懒地将双腿搁置在书桌上,双手垫在脑后假寐,很显然是打算眼不见为净。
修伊比较绅士,一直都微笑着,尽可能的回答身边女生们的问题,不过这抹微笑也快到达极限了。
安迪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把女生们的尖叫当作空气,脑子里想的是:看来要下雨了,待会儿得给小悠送把伞,以及今天晚上要吃什么?
卡奥利更绝,拿着一本,将所有的声音和噪杂隔绝,好似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专心看书,一点都不为所动。
最好脾气的威尔,是当中最有耐心的,坐在桌上,不停的和女生们说着话。
帅哥,就是帅哥,不管是是臭屁的不理人的,还是舌如灿花的,都一样,那张帅脸就代表了一切,其他的都直接可以忽略。
本来,按照他们几个的成绩,即使不来上课,也无所谓,更何况他们早已是aka829小队的成员了,即使缺课严重,也可以顺利毕业。
他们也没想来,这种天气,在家呆着更惬意。
可是家里的老爸,对于女儿加入aka829小队耿耿于怀,又不能对女儿发脾气,儿子就成了受气包。
狂风似的暴喝,魔王似的狰狞表情,让他们实在在家里呆不下去了。
于是,只能找个地方躲避,闲着无聊,拉着威尔,就来上课,顺带接妹妹放学。
“上课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声,让围绕在帅哥身边的女生们当下散去,没有因为帅哥,而忘记尊师重道。
这时,修伊的好友巴特走了过来,找了修伊身旁的空位坐下“转性了,兄弟几个竟然一起来上课。”
修伊答了句“比呆在家里好。”到现在,他的头还在疼--被老爸吼得。
巴特没去深究,也不打算问,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们来得真巧,不知道吧,听说这个课程换了个新老师。”
“噢!”修伊很淡漠了应了一声。
“听说是个大美人,很年轻哦。”八卦所得,还没确定,不过巴特很期待,说得时候双眼放光。
原本这个课程的老师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枯燥地可以,几天前,他不小心出了车祸,要在医院呆上几个月,没想到做学生的因祸得福,竟然换了个美女老师。
对于二十出头,学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恩宠,枯燥的课程,却能让眼睛吃吃冰激凌,多美好的人生啊。
“嗯!”修伊回应,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声调,仿佛巴特说得完全引不起他任何兴趣。
“还有哦”巴特正想继续说他那些八卦得来的消息,却被门口的小骚动给打断了。
“来了,来了,美女老师来了。”要说这些学生,好歹也是大学生了,已经成年,可还是挡不住美女的诱惑,一听有美女老师来上课,有几个早就按耐不住,去门口盯稍了。
“上帝,大美人!”一人惊呼。呼声刚落,门外就能听到规律的高跟鞋声。
嗒!嗒!嗒!嗒!嗒!
红色高跟鞋一步步踩在光亮洁净的大理石地砖上,清脆响亮的足以引来教室里所有男生的注意。
嗒!嗒!嗒!嗒!嗒!
波浪般的黑色大卷发摇曳着无尽风情,浑圆性感的臀部包裹在红色紧身的a字裙内,扭着令人口干舌燥的幅度走进礼堂门口。
礼堂里开始闪出疑似口水的光亮,一颗颗眼珠子好像钟摆一样随着那诱人的臀部摇过来摆过去,再摇过来摆过去
嗒!嗒!嗒!嗒!嗒!
红色高跟鞋继续敲击着地面,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里,还夹杂着众多吞咽口水的咕哝声,惊呼声此起彼伏,部分少不更事的,嘴角更是拉出线条垂直的半透明的‘蜘蛛丝’。
这些噪音丝毫没有影响到角落里的五个帅哥,因为他们根本没抬过眼,有四个都处于即将熟睡的状态,唯一的一个仍是聚精会神的看书,让人不由的想起,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嗒!嗒!嗒!嗒!嗒!
讲台前,红色高跟鞋终于停歇,,男生们的眼睛也跟着定住,但是口水流得更凶。
红色高跟鞋的主人细长的手指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拨回耳际旁,更是引来好似哮喘的急促呼吸声。
黑色的眸子略抬,风华尽染,望向他们时,整个教室立时响起比哮喘更严重的抽气声。
“上帝,我要把理事长供起来,他竟然找了个尤物给我们上课。”这是巴特的声音,激动异常,就差下跪,涕泪交错地磕头膜拜理事长。
“修伊,醒一醒,别睡了,快看,,妖精,妖精给我们上课了。”巴特粗手粗脚的推搡着身边就快睡着的修伊。
修伊未免巴特的蛮力,将他推dao在地上,只好张开眼睛,蓝眸很不悦的看向巴特口中所谓的妖精。
当站在讲台的人影印入他眼帘的时候,蓝眸瞬间从意兴阑珊中暴射出惊愕的火花,整张嘴都下意识的张大,仿佛能吞下一颗恐龙蛋。
惊愕所至,他一屁股滑在地上,发出响声。
这一声,让凯文,安迪,威尔从神游太虚中回过神,也让卡奥利注意力从书本上移开,齐齐看向他。
只见修伊‘噌’的一身声从地上窜了起来,海蓝色的眸子瞪得又圆又大,手指颤抖的指着讲台。
因此,四人自然调转视线,向讲台看去。
下一秒,安迪的手像是无法负荷他脑袋的重量,歪向一边,整个脑袋硬生生的砸在桌面上。
跷起二郎腿的凯文,彻底忘记了椅背后面没有任何依靠物,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跌了下去,扬起一片灰尘。
卡奥利手中的书悄然落,手却还是维持着拿书的模样。
威尔则是痴呆的张着眼睛,眼珠子几乎脱窗了。
那是一张,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孔,也是梦回午夜,在梦里才能看到的脸孔,更是十六年来,一直怀念的脸孔。
一直,一直都是
这张有着妖精般,风华绝美的脸孔,分明就是
仿佛是约好的,又仿佛是心灵的共鸣,除了威尔,四兄弟毫无意识的颤口惊呼:
“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