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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星海市的雪格外的大,漫天大雪,宛如雪白梨花飘落世间,又被狂风吹散。
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整个世界被渲染成素白一片。
这边道路清理的很及时,还算干净,并不算难走。路上也没有见到王传,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留宿在方时鸣家。
“走神了?”虞行翡察觉到孙谨思绪不在自己身上,咬着他的下巴,面露不满。
孙谨的眼神这才从车窗外收回来,语带惊叹,“今年的雪可真大。”
虞行翡没有说话,孙谨只感到下巴痒麻还有点疼,不敢再想别的,捧着虞行翡的脸,亲的认真又热烈。两人的唇瓣间弥漫着熟悉的默契,那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彼此非常非常的了解,能够很好地配合对方的想法和动作,默契十足。
耳边听着纠缠着的亲吻声,鼻息间是熟悉得不得了的味道,孙谨心率加快,后座升起的温度闷红了耳廓。
都两三年了,不仅虞行翡乐此不疲,从不厌倦。孙谨同样也是,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看着虞行翡闭着眼,英俊得让人窒息的面容微微红润着,那沉迷不已的样子,让孙谨忍不住脸红心跳。
真的,太性感了,在床上也是,锐利又侵略性的眼神,特别火辣,每次都让孙谨有种,被攻城掠地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的意识、灵魂。
虞行翡真的是越来越吸引人了,孙谨思维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晕晕乎乎地下了车,孙谨还觉得浑身麻酥酥热烘烘的,每天早上的亲吻,越来越考验人的自制力了。
皮肤热的微汗,连刺骨的寒风都感觉不到了。
海诺恩格尔,这么大的雪,居然也没安排除雪的人,学生们只得冒着风雪赶早课。
学校里不知道被哪些无聊的学生堆了个两人高的巨大雪人,孙谨站在门口看得新奇,他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人。
不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人,也没见过这么多人摔雪人里、雪地里。真的太滑了,一群穿着臃肿的学生在雪地里挣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像一堆吭哧吭哧挣扎的小动物,来个充气锤子,可以直接玩打地鼠了。
孙谨在一旁看着直乐,直到他也被滑倒的人铲进雪堆里。
“哈哈,又被铲倒了一个。”边上的学生看着大笑,然后被其他人碰倒在地上。
真的,乱成一团了。
孙谨站起来,爬出雪堆,拍拍脑袋上和身上的雪。
看到边上还有几个在半人高的雪里挣扎,一堆黑色小动物里,还有个显眼的粉蓝色毛绒绒,像雪团子一样的小动物。
孙谨一个一个从雪堆里把人提出来,摆放好,这才小心翼翼,远离手忙脚乱的人群,迎着风雪往前走。
好不容易到教室,这才收到学校通知,大雪停课!
那一瞬间,真的,特别想掀桌子。
王传还没来学校,孙谨给王传和林琳琳发了消息,让他们别来了。方时鸣就不用管了,这种天气,他是不会出门的,孙谨又慢慢挪出去。
几个好不容易爬进教室的学生也看到了消息,怒骂着校领导,又得爬回去。
孙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学校,今天撞到他的人特别的多。
大马路上除雪车往来不停,倒是比学校里面交通要方便的多。
听到了指纹解锁的声音,方时鸣捏着手机,看向门口,以为是王传终于来了,楼上的狗子们闹着要出去,电话里也不消停,双重折磨着他的耳膜。
没来得及让王传赶紧把狗带出去,又被手机里的声音拉回注意,方时鸣只得说着,“没有人联系我,要说几遍?一直都没有。”
“对,我是在骗你们,不信你们自己来找人。”
说完,烦躁地把手机一扔。
“今天王传怎么没来?”孙谨站在门口,没多问什么。只是拎着牵引绳,觉得奇怪,王传一直风雨无阻的,从不会旷班。
“我没问。”方时鸣心情非常烦躁,语气更不好,说完起身上楼了。
孙谨叹口气,对方时鸣的态度也没在意,只能打电话问问了,刚拿起电话,大门也被打开了。
看着进来的人,孙谨放下手机,奇怪地问,“怎么今天来这么晚?”
王传把带的早餐放餐桌上,“公交都不开了,我跑着来的。”看客厅没人,朝楼上大声喊,“方时鸣,下楼吃早餐了。”
等了好一会都没人下楼,王传奇怪地看了眼楼上,“还没醒?”
“估计跟他爸妈又吵架了。你快吃吧,我们去遛狗。”孙谨拉着打算上楼的王传,小声说着。
躺在床上的方时鸣不想动弹,睁着眼睛看着房顶。他没想到,他这个方家的边缘人,居然还会被当成棋子。
不禁冷笑,方家,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榨取利益的机会。
吴家的产业,短短半年就被吞并过半,庞然大物隐有倒塌之象。方时鸣更没想到,那几个人,真能做到这一步,甚至能引得谨慎的方家都出手了。
开始慌乱的吴家,居然主动要求和方家联姻,吴铭是有个堂妹的,方时鸣从来没见过。
如果是曾经的吴家,和她结婚的不可能是自己。
现在的吴家,方家是看不上的,也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就放弃吞并的步伐。所以就想起了,离家的自己了。
既能安抚吴家,又不会影响方家未来的继承人。
方时鸣躺在床上,内心的烦躁与厌烦,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石头压着,让人透不过气来。
良久,方时鸣才重重呼出口气,还好,这段时间,并没有人主动找他,想来,吴家的这位大小姐也不满意他。
天降大雪,方时鸣不想出门,打算躲在别墅里窝冬。
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本以为是王传或是孙谨。
没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怪异的低气压让方时鸣从被子里露出头。
还以为通了电话能清静几天。
方时鸣无奈叹气,爬出温暖的被窝。
孙谨和王传一进方时鸣家,就明显感到气氛不对,非常不对劲,针锋相对的让人发毛。他们没敢说话,顶着无形的刀光剑影,牵着狗,低着头,飞快地溜了。
方母看着牵着狗跑了的两个年轻人,目含打量。
方时鸣几年前为了个同性恋和吴家闹翻,更是一个人跑到了星海市,学不好好上,任何交际社交都不去。
方母心一沉,想起每次来都能看到这两个人。
方时鸣现在天天和这两个人混在一起。
“吴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母亲的话,方时鸣找了根烟叼着,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接下来会自行解答。
“就是因为玩了个男人。”方母不屑地撇下嘴角,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眼神盯着坐着的方时鸣不放,隐含威胁,“和男人搞在一起,这种恶心的事,你不会做吧?”
“喜欢男人?”方父也冷笑一声,“他敢!”
方时鸣这才抬头,看着他的父母嫌恶作呕的眼神,也不屑地笑了,“在你们眼里,我不就已经是个同性恋了吗?”
胳膊搭在沙发上,看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些快意。方时鸣一脸得意地笑着继续说,“没错,我就是个同性恋,哦,对了,我的那个未婚妻她知道吗?”
孙谨和王传等到中午才敢牵着狗回去,两人几条狗,都淋了一头一脸的雪花。鬼鬼祟祟地探头进去,左右看看,客厅里空无一人,看着像似被狂风肆掠后的客厅,两人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