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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哥拿出根香烟,塞进手脚被绑缚的人嘴里。
柯哥看着闪烁着微弱红光的香烟,和伤痕累累的人,“老贺,没想到你藏的够深啊。”
贺哥只是笑了一下,用嘴吸着烟,又吐出来,烟雾被江边的风吹散,好像和平时一般悠闲,“好歹留了个全尸,要是落到Esme手里,更惨。”
“确实。”柯哥想起了什么,脸都青黑了一瞬间,“那女人见了血也疯得很。”
正说话间,看着辆泥罐车开了过来,即便知道翡少爷对待叛徒一向心狠手辣,可柯哥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你还有什么事没做的,好歹朋友一场,能做的我替你办了。”
车辆缓缓后退靠拢,粘稠沉重的泥状水泥,灌装到装着人的铁桶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真有。”贺哥坐在桶里,叼着烟屁股,想了想,吐掉,“我钱还没花完呢,死了都闭不上眼。卡在我床头,密码就是我的手机号码前几位,你有家有孩子,替我花了吧。”
柯哥没想到,老贺让他做的是这个,忍不住问出了口,“老贺,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柯哥是真不理解,老贺为什么要替其他人办事。
翡少爷不是骄奢的人,在外和他们吃住都是一样的,不会瞧不起谁,不会像那群富家子弟以打压人的自尊为乐。更不会把手下的生命视如草芥,再危险的环境,都是和他们同进同出。
比起上下级,柯哥把翡少爷和老贺都是当做,可以交托后背的同伴看待的。
如果是他们被人俘虏,绝不会像老贺这样被故意暴露,视为弃子,不顾死活地扔在这里。
在金钱方面,翡少爷更是不吝啬,老贺更不像是为了钱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柯哥心里觉得,老贺真的罪不至死。
他除了传递了点孙谨的消息出去,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柯哥不觉得在这里,除了虞家的掌权人,还有谁能有机会对孙谨出手。
“没有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过来的。”贺哥看着柯哥的表情,胸口被以下都被填埋,有些窒息,“你别多想,我传的那些消息,有极大可能让孙谨自愿跟着海利斯的人离开这里,翡少爷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所以,我死得不冤。”
老柯又递了根烟过去,替他点燃,点了点头,“那你还真是死得不冤。”
翡少爷为了孙谨,连养大他的爷爷都要伺机下手了,更何况一个背叛者,留了全尸还真是大发慈悲了。
“你和我这个孤家寡人不一样,安心跟着他,翡少爷不会亏待你的。”已经淹到下巴了,贺哥说完闭嘴,深吸口气,不再言语。
看着水泥不停上涌,柯哥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接通后立刻朝驾驶室跑去,面露诧异,欣喜不已,大声叫停,“停了停了,别倒了。”
“赶紧都来帮忙。”趁还没凝固,柯哥喊着附近当背景板的一群人,一起将人拖出来。
带着灰色水泥的口水被吐到地上,贺哥有些莫名,“怎么,不给留全尸了?”
“什么全尸,明天该你开车送他们上班了。”大力拍着满是水泥的肩膀,柯哥也松了口气,满心庆幸,“你还真是命大,电话晚来几分钟,就真成填湖废料了。”
甩甩被捆绑了几个小时的手脚,贺哥死里逃生,如释重负,也来不及去揣摩为什么会被放过了,“赶紧送我回去洗澡,我这身伤哟,全是水泥。”
清晨的天空,还是一片灰蓝,黎明光芒还很微弱,这个时间,连鸟虫都还未清醒。
休息了一夜,晚上也没被操劳过的孙谨精气神十足,醒的很早。
趁身旁的人还没醒,爬出他的怀抱,在虞行翡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屁股坐上他肚子,把人彻底压醒,“有个事,很严重。”
被压得喘不上气,睁开双眼,虞行翡没有一丝困倦不清的样子,眼带无奈地看着坐他身上一脸严肃的人,“一大早的,什么事,这么严重?”
孙谨眯着眼睛,“你是不是真打算,等我能起来了才肯做?”
“对。”没有犹豫,虞行翡说的很肯定。
“等一个月?!”伸出一根手指,孙谨表情很严肃,“三十来天不做?”
“准确来说,还有28天。”虞行翡也数着时间呢,还能安慰着孙谨,“可能副作用会提前消失呢?”
孙谨凝重着脸,“你怕是,忘记了个事情。”
虞行翡觉得自己记忆力好得很,怎么会忘记事情。
“那么久不做,你想让我又开始疼起来了?”看着那一脸自己不知所云的样子,孙谨气得牙痒痒。
爽的人是虞行翡,疼的可是他,虽说后面虞行翡肯定会让他舒服到,但刚开始那疼也是真疼。
初夜时那种快被撕裂捣碎的疼,孙谨这辈子不敢再试一次了。
第一次是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脑子被亲得什么都想不起来,真等人越挨越近,预感到恐怖都晚了,跑也跑不掉。
寸寸紧绷到极致,呼吸重一点就像是会被撕开,不适紧张到快呕吐的痛苦,本该遗忘很久的初体验,瞬间飞回孙谨的脑子里了。
要不是虞行翡动作很温柔,一直哄着他,后来也找对了位置,让他体验到了快乐,孙谨真的会有阴影。
有时候长太大,对另一个人来说,真不见得是个好事。
日夜兼程的,整整三年了啊,他的前期工作到现在还得做很久很久。孙谨觉得自己身体这么好了,也足够强健,都得用这么久的时间来习惯。要是换个瘦弱点的,估计三天两头被弄进医院不可。
“才三十天,会恢复到三年前?!”虞行翡脸色同样变得凝重,好不容易让孙谨喜欢上按着脖子从后面来,重头再来,已经习惯了大刀阔斧的他可忍不了。
现在都已经习惯了粗鲁着来了,是真当不了床上绅士了。
“怎么不可能,你试试,就昨天没做,已经紧了很多了。”要说孙谨怎么发现的,其实他是打算自己做好准备工作,然后趁虞行翡没睡醒的时候硬来来着。
虞行翡真试了,一脸严肃,孙谨还没有说谎。
“现在还早,赶紧的。”趁热打铁,翻身趴好,听到栓剂包装袋撕开的声音,孙谨松了口气,还好这次虞行翡没再固执下去了。
看着恨不得瘫软成一滩液体,躺在床上冒烟的孙谨,虞行翡低头看着手指手掌上,融化过的粉色栓剂粘液。
忘记了,这玩意除了能润滑、改善颜色、消炎镇痛。更让人趋之若鹜的优点就是恢复紧致如初。
用得越多,恢复的越好。
所以,得每天用手帮孙谨,不让他彻底恢复了?
晴天霹雳轰得整个人快裂了,虞行翡觉得,这也太折磨人了点。
这是真体会到了孙谨当时要当普通朋友,失败后崩溃大哭的感受了。
要忍着自己身体的欲望,还得抵抗对方肆无忌惮的勾引和诱惑。
起码他当时可谨记着条件,不得随意靠近,孙谨的勾引行为,做的可比他过分千百倍,一不注意可能就被他得逞了。
孙谨花了很久才平复好呼吸,趴到虞行翡背后,“我都说了,我会舒服到,信了吗?”
孙谨也是没想到,他都主动趴好了,被手指化成了一滩水,都这样了,虞行翡居然还能忍。
“那你为什么那种态度?”忍得浑身都疼了,虞行翡还是在意着,执着着问出原因。
孙谨还从没那种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的样子,舒服就是舒服,疼就是疼,一直很坦诚,从不会躲躲藏藏的。
一句怪怪的就打发他了,还逃进浴室不让他靠近。
“我说不清楚,不知道该怎么说。”孙谨到现在还没整理好思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做。”虞行翡说完起身去了浴室。
哎哟,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孙谨觉得自己也就一瞬间天马行空的异常,虞行翡就较真成这样,都说了有舒服都不行,一点面子隐私都不给。
看着还带着颤巍的双腿,孙谨卷起被子,藏在里面,闭着眼睛感受着残留的余韵。刚刚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发出绚烂白光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沉稳又有力,处处透露着优雅与爆发力十足的力量感,尽显掌握一切的男人魅力。
虞行翡长着一张诱惑勾人的脸,还能这么男人味十足,真的性感死了。
反正孙谨觉得,虞行翡连手都这么厉害,刚刚咬着他肩颈,只用手也刺激的很。
对于虞行翡强撑着忍耐着都不肯亲身上阵的固执,孙谨可是一点也不慌了,虞行翡现在怕他恢复如初,不得不用手帮忙,他还怕什么。
撑吧,就撑着吧。
反正他这样也能舒服到,看谁撑得过谁吧。
孙谨现在是嚣张得意的很。
看着依旧拥堵的城市,孙谨被昨天的事情骇得心有余悸,“这些人什么时候走啊。”
“吴铭被带回千湖市,这里就平静了。”虞行翡被提醒,拿出手机,瞟了眼孙谨,还是放回了口袋。
坐在办公室里,孙谨躺在沙发上和王传联机打游戏,“我就不去医院看你们了,等我好了请你们吃饭。”
虞行翡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栓裤腰带上,可他又太忙了,脱不开身。
肯定不会让他单独出去的。
“你可出大名了,要不想被人打死,最近你还是老实待着吧。”王传整个人包着绷带,还好手是好的,还能打游戏,“那群人果然是嫉妒我的脸,妈的招招往我头上脸上来。”
“方时鸣还好吗?”懒得理会王传这自我吹嘘,哪怕都进了医院,孙谨是一点也不担忧,虞行翡答应了护他们安全,肯定能做到。
“好着呢。”眼睛看着病房门口的人影,王传赶紧放下手机,“方大爷回来了,我得伺候他了。”
“要点脸,谁伺候谁?”推开门进来的方时鸣听得一清二楚,一手绑着石膏,完好的那只手还提着早餐。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该我伺候你。”想赶紧过去接过方时鸣手里提着的东西,可惜身体不允许。
看着王传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往这边挪的样子,方时鸣搂着人,扶着他站好,“吃你的吧。”
听到电话那头的动静,孙谨也没心情玩了,“你伤成这样,假期结束了还能补考吗?”
这两个人比被人围攻的自己伤得可重多了。
“皮外伤,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王传想起来还咬牙切齿的,“学校延期考试了,说是要先抓几个闹事的学生出来处分。”
“是该好好收拾一顿,那些人太过分了。”孙谨现在还有些胆战心惊的,要不是他刚好在学校,身上还带着病,身边也有那么些人跟着,吴若熙就完了。
事物都有两面性,就像硬币一样,一面是正面,一面是反面。
无处不在的跟踪和控制,令他恐惧、自我厌恶的病毒,这次却成了救命稻草。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孙谨赶紧坐直身体,退出了游戏,正大光明的在这里摸鱼,还有点心虚。
也没办法啊,虞行翡也没说他该做什么啊。
看着被秘书带进来的人,那纤瘦高挑和出众的容貌,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出色。
“虞行翡呢?”沈景溪看着孙谨问着,坐到沙发上,身后的顾司安沉默依旧,坐到另一边的沙发。
沈景溪看到了,纤长的指尖握紧,想到这里是哪,到底是忍住了情绪。
“他去开会了。”他现在该做什么,招待?
正当孙谨手足无措间,门外已经有人倒了几杯茶水,放到几人面前又退了出去。
“得多久?”沈景溪的语气很不客气,虞行翡让顾司安联系他,让他们过来,就把他们这么晾着?
瞧不起谁呢?
“我去问问。”总觉得他们的气氛压抑怪异,孙谨站起来就往外走。
小情侣吵架了?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这里没有外人在了,沈景溪靠近顾司安,想牵着他的手,却被躲开了。
“你真的要和我分手?”还以为顾司安联系他,是想通了,沈景溪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固执,忍不住眼眶通红,“你不保护我了?”
竭力不去靠近沈景溪,听到他的话,顾司安摇头,“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我不要其他人,我就要你亲自保护我。”沈景溪揪着顾司安的衣领,让他抬起头来,“就因为我订婚了,你就离开我?你明明知道,我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要得到沈家,我要查清楚,我母亲去世的原因。”
偏过头,顾司安不去看沈景溪疯狂又痛苦的眼神,也不说话。
“虞行翡也订婚了,孙谨还在他身边,他都可以不在乎这些,你为什么不行,你不是爱我吗?”沈景溪真是气煞了顾司安这种顽石性格,“我和她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我们只是表面夫妻,你明明知道的。”
“小溪。”顾司安偏着头,语气低沉,“伤害我,伤害她,为了你的目标,你有你必须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我不会怪你。”
“真的?”顾司安终于说话了,还说不怪他,沈景溪惊喜不已,扑到他怀里抱紧,“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顾司安闭着眼睛点头,掩盖眼底的痛苦。
安排好一切,就该离开了。
他们和虞行翡的情况不同,顾司安知道虞行翡是被迫和赵闻西订婚的,赵闻西同样也不愿意靠近虞行翡,这才能保持和平共处。
顾司安摸着怀里沈景溪的发丝,忍耐着锥心的痛楚。
那个女孩,是你自愿争取、抢夺过来的。
她喜欢上了你啊,沈景溪,我们怎么可能和虞行翡他们一样。
顾司安亲眼看着他订婚,本就痛彻心扉,小溪还要残忍地,让他贴身保护,看着那个女孩幸福的模样,看着他们成为一家人。
顾司安真的做不到。
“久等了。”孙谨推开门,尽忠职守做着助理的工作,请虞行翡进去。
站在孙谨身边,考虑了一下,虞行翡还是觉得不要让孙谨旁听比较好,“你可以去地下一楼吃点东西。”
“我不饿。”用手悄悄推了推,居然没推动,孙谨奇怪地看向虞行翡,“他们等你好一会了,快进去吧。”
“帮我们买几杯咖啡,要手磨咖啡。”用手推开门,虞行翡拉开孙谨的手,把他往外推了推,特意叮嘱着,“要最细腻的。”
“那得很久的,你别嫌慢。”孙谨可是在咖啡店打过工,这些还是懂的。
虞行翡还特地交待要细腻的,没一两个小时可做不好。
“去吧,就在那里玩,别到处跑。”虞行翡还是有点担心孙谨会突然跑上来。
“知道了。”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孙谨是莫名其妙的。
还买咖啡哦,虞行翡会是这么顾虑其他人的人?要是没秘书,估计水都不会记得给人准备。
还把他支开,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