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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林没想到茵茵这一关这么好过,不由长长舒口气,这才觉得自己小瞧了媳妇,她的确如她表现的那样,是个大度而明智的人。
茵茵这段时间过得最是清闲,尽管陈奎林带着夫人走了,她得帮老夫人打理家务,但陈府人口简单,除了陈洪寿夫妇,就剩大婚时从老家来的几个亲戚了,他们现在也纷纷告辞回家。
陈二林忙完外面的事儿,就腻在屋里,还把茵茵也拉到房间里陪他。
“最近没多少事儿,每天吃了睡的,我都胖了。”茵茵嘟着嘴诉苦。
“真的?我看看!”他扑过来。
“别,天还没黑呢。”
“噢,你真令人丧气!”他无可奈何地坐起来。
“这样不行,你是练功夫的人,三下五下,功夫就丢了。”茵茵整好衣服。
“你这就错了,我练了功夫,就比别人强壮啊,他们不能的,我们能。”他一面强词夺理,一面蠢蠢欲动,茵茵赶紧避到一边。
“那也不行,我可没练功夫。”看他一脸苦相,茵茵呵呵笑起来。
“我就奇怪啊,你怎么能有功夫呢?”茵茵很奇怪他怎麽会练武。
“你表哥都练了。”
“三哥那是小时候身体不好,没办法的。”
“他小时候住在我家啊,他练,我能不让练吗?”
“住你家?”
“我父亲和他父亲同年啊,然后一起在翰林院。他三岁没娘的时候,我爹就把他接家里了。你姑母过了门,他也偶尔住我家的,他一个在家没人玩,天天来找我,有时晚了就不回去了,你姑母接不回去,有时急的哭呢。”他还是把茵茵搂在怀里。
“姑母没孩子,唯恐表哥不跟她亲了。”茵茵用手玩着他的衣带,“国舅爷怎么和你结拜的,他比你小吧?”
“哈哈哈,那次我们出去,碰上他和老二,老二爹是他爹的手下。我那时正痴迷画画儿,看到人长得好一些,经常会多看几眼,就那样,我们打起来了,打来打去,谁也打不过谁,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了。”
“嘻嘻,真有你的,他是国舅爷,你也敢惹?”
“那时还不是,再说,小孩子还不知道怕,你表哥现在这么规矩,那时还不和我一样,到处寻人打架?”
“那是切磋武艺。”茵茵为苏君青辩解,惹得陈二林一脸不高兴。
“算了吧,就是寻缝欺负人,看谁不顺眼,把他揍一顿,最后,苏叔把他打了,你姑母又拉着他狠哭,他这才收敛了。”陈二林笑嘻嘻地看着茵茵,似乎是说,瞧吧,你崇拜的表哥,也和我一丘之貉。
“哎,爹和娘都叫你瑞林,外面怎么叫你二林呢?”茵茵转移了话题,似乎掩不住好奇,。陈二林忽然有点羞臊,“问这个干嘛,说别的。”
“不嘛——”
他一脸苦相:“小时候我不听话,爹在外面只说大哥不说我,来家的叔叔伯伯就只知道大哥的名字,到我跟前,就剩‘这是二——林?’时间长了,外面的人都当我叫二林。”
“嘻嘻,二林。”
“不许这么叫我,你得叫我‘夫君’。”陈二林急赤白脸地说道。
“嘻嘻,你现在的模样,和以前见你大不相同,我以前,当你不会笑呢。”茵茵学着他板着脸的样子。
“你是个女孩子,我没事嬉皮笑脸干吗?”
“不是嬉皮笑脸就不会笑了?你看二哥,笑容朗朗,多好。”
“你现在还觉得老二比我好?”
“三哥也比你好。”
陈二林的脸马上多云转阴,他下意识地捏紧了茵茵的胳膊,瞪起眼睛:“不行,你不许想他们。”
“那我想什么?”
“想我!”
“嘻嘻嘻,没羞。”
“你才没羞呢!呼,呼哦”他学茵茵睡觉的样子,茵茵羞臊地推一下他:
“坦白,是不是当时就心怀鬼胎了?”
“还没有。”陈二林自己也说不清,换成以前的他,肯定会把田昆仑赶过去的,那晚,他神差鬼使地躺在茵茵身边,听着身边轻轻的、匀称的呼吸,心里莫名地燥热和甜美,翻来覆去到半夜,他悄悄揭开她挡在中间的大衣一角,借着微弱的光线,模模糊糊地看到她白瓷一样的小脸。那光线实在太暗,他只有趴地很近,才能看到,她热热地呼气,喷在他的脸上,让他心里一阵荡漾。
他就在那一刻,让她深深住进心底,此后的路程,都是他躺在她身边,他白天,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更冷,晚上,却悄悄听着那轻轻的呼吸,甜蜜地入睡。
到了军营,有好几天晚上,他醒来时,还习惯去听,让他心里能涌出美好感觉的呼吸,失望后才知道,那大概成了永远的梦了。他当时,还是觉得,茵茵会嫁给赵承邦的。毕竟,能抗拒这位国舅爷魅力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我最喜欢夜里醒来,听你在我身边呼呼了。现在,竟然天天能听到你的声音,让我觉得跟做梦一样。”他神情恍惚,嘴里喃喃着,茵茵又诧异又甜蜜,轻轻依偎过去,陈二林从遐想中惊醒,脸上不由地热了一下,见茵茵没注意这句话,他的心里才稍稍放宽了一些,他把茵茵轻轻搂住,一手在她背上轻抚,慢慢的,手就从衣服下伸进去。
茵茵用手挡住,陈二林一脸热切,茵茵眼光里都是哀求,两人都不想让步。
“你不也喜欢嘛。啊哦”陈二林学茵茵兴奋时的声音。
茵茵头一下子就转过身去,她每次过后都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放荡不堪。
“噢,别生气,我喜欢那样,别生气。”他着急地转过她的脸,使劲地啄着,茵茵用手推他,陈二林一脸惶恐。
“我真的好喜欢你那样,别生气了,我再也不说了,求你!”他可怜兮兮地把脸伸到茵茵面前,挤眉弄眼地想逗她一笑。
丫鬟水儿在外面轻轻咳嗽。
“肯定是母亲派人叫我。”陈老夫人大概怕儿子太累,这几天经常派人叫茵茵过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陈二林一脸失落地放下手。
“水儿,有什么事儿?”茵茵整理好衣服,开口问。
“五老爷一家准备回去了,老夫人派人叫你过去呢。”水儿掀帘子进来,低垂着眼帘,站在门口说话,她曾经撞着陈二林正动手动脚,当时大囧,后来就学乖了。
茵茵先走向正屋,让水儿叫来两个粗使婆子,搬了两大一小的箱子过来:“五婶婶,这些个你回家带上吧,听说家里还有个妹子呢,给你和她们做些衣服,那个箱子,是送给妹子的嫁妆。”茵茵收拾的是一些绸缎细布,装了两箱,还有一对雕花银瓶,,放在一个小箱子里。
“哎哟,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到乡下也没人识货,可不都埋没了。”陈二林的远房婶婶,看到银瓶时眼珠子都亮闪闪的。
“咱自家知道好就行了。”陈老夫人说。
“是的,大嫂。嘻嘻,这孩子,怎看怎顺眼,听说你也是渡口镇的?”她很热情地和茵茵套近乎。
“是的,在那儿住过。”茵茵点头。
“你听过一个叫桂枝的绣娘吗?”
“嗯呀!”茵茵点头,心里略有担心,桂枝怎么了?
“那孩子怎样?”五婶婶向茵茵打听。
“有什么事儿吗?”坐在一旁的陈老夫人见茵茵略有迟疑,就替她问。
“哎哟,嫂子,你那小侄子,去年不是大考嘛,中了秀才,那些天高兴,去同学家游玩,见了个姑娘,回来给我夸了一通,我知道这是孩子有心了,就打听了一下,听说绣花的手艺是临河县里头一份呢,以前在渡口镇的绣铺,很能干的。”
茵茵想,如果刘琴走了,桂枝很可能就是临河头一份了,就点点头:“是绣的好。”
“人也漂亮,通情达理!”婶婶接着说。
“那,请媒人了吗?该给孩子订下了,你那个二小子,也到年龄了呢。”陈老夫人很关切地说。
“可不是嘛,都二十出头了,前面也有人提说,无奈何这孩子都不答应。这一次,我也赶紧请人过去了呢,可惜女方没答应。我本来打算再请媒人的,小松他爹不答应。说是女方家很穷,地无一垄的。哎哟,可惜那女孩子,给小松提亲的女娃中,无论样貌还是心智,都排头一个呢。”
“没地,靠什么活?还能让孩子学绣花?”陈老夫人疑惑地问。
“说是她爹在哪个财主家当管家的,大概人能干吧,日子也过得去。”
“是奴才?”陈老夫人略有点诧异,奴才的婚事,经常由不得父母做主的。
“不是,雇的。哎呀,听说这桂枝的弟弟,读书很厉害,若不是小,早就中了,先生说,下一场临河县的榜首,一定是他。”五婶婶想到自己的儿子,十五岁开始进场,三次才中了个秀才,眼里就流露出羡慕来。
“那还不赶紧请人提亲去?真是糊涂!”坐在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陈洪寿,忽然说话了,“家里有读书人,富贵随时都会来,说不定你们还要高攀了,快快定下来才是正理。”
五婶婶赶紧对大伯满脸堆笑,还起身福了一下:“大哥,可不是这么个理儿,我也曾这么想的。一会儿,小茂他爹回来,你帮我劝劝吧。”原来她是在搬救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