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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上人呢?”
——“我将立她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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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发生了这种事,我顾陵宫难逃其责,我甘愿受罚。”
一位衣着奢华、气质婉淑的中年女子公审于千殁坠面前,态度不卑不亢。这便是顾陵宫副主顾依,老园主顾夏的胞妹,顾陵宫正主简朔的妻子。
面对顾依的主动认错,千殁坠不以为意,直接绕过她,落了座,缓缓问道:“宫主简朔呢?让他来见我。”
“回殿下,我夫君正闭关修炼,不便出面。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打理顾陵宫大小事务的,请殿下设罚。”顾依轻柔地说着,依旧没有起身,继续对着面前的空气躬着身。换做任何一个人遭此对待,内心一定十分恼火,可她的表现丝毫没有不耐的意思。
千殁坠面无表情,指尖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又道:“她虽然没有大碍,但多少受了惊吓。你说,要如何赔偿?”
“我已经派人去安排了。我顾陵宫独有的沁泉是整个天界里最好的温泉之地,我愿免费为她提供最好的服务,她在沁泉里将会忘却一切烦恼,请殿下不必过分担忧。”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佴钤殃很特别,所以务必要安抚好佴钤殃。
“温泉?”他有些警惕地眯起眼眸,思索起来。
顾依见他仍旧不满意,又连忙说道:“若是殿下喜欢,我便将沁泉赠与殿下,望殿下收下。”
他站起来,平淡道:“罢了,先如此吧。若再发生什么意外,定不再饶。”
“是。恭送殿下。”顾依说着,目光却扫向方才他坐过的位置,只见那一碟樱花蛋糕,丝毫未动。
回到佴钤殃的住处,门口的花海在寒冬时节依旧芬芳美丽,可他无心停留,直接闯入她的房间。果然看见她蜷缩在床角,目光无神,就连他进来了都没发觉。
千殁坠坐到她身边,耐心地轻声哄她:“我出去一趟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呢?再不起床,我便抱你起来。”
佴钤殃忽然闭上了眼,使劲摇头,呢喃着:“不,不,别过来……”
“我是千殁坠,你看看我,佴钤殃!”他干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颔,以疼痛逼她睁开眼睛。
只见那一双令人怜爱的浅樱眼眸盈泪汪汪,轻轻一眨眼,泪水便滚落下来,沾湿了被。“千殁坠,我好怕,为什么丢下我呢?”她乖乖地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与他对视,泪水却泛滥地不断自眼角滑落。
他心下微痛,忍不住吻住她的眼睛:“不会了,不会再丢下你。我明天带你去泡温泉,忘记这件事,可好?”
“你害怕我哭?”
“不,我只是喜欢你的眼睛,它抓住了我的心。”他认真道,又落下一吻,很温柔的感觉。
她小脸微红,轻轻打开那只捏着她下颔的手,满是期盼道:“我们交往,好不好?我喜欢你。”
“不。”千殁坠眸中柔情瞬间消散,似看不到她瞬间失落下来的模样,冷漠地站起身,向外走了几步,轻轻拉开窗帘,阳光顿时洒落进屋内,刺眼地映照出此刻佴钤殃的狼狈。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抹干眼泪,走下床来,语气也冷漠起来,一如六年来她将自己关在房中的模样,坚毅漠然冷傲:“抱歉三王子殿下,是我鲁莽了,请殿下不必在意。我以后不会再提。”她说到,做到,免得自己再难堪一回。
她正要走到屏风后,为自己更衣,却又听见身后的他清冷的声音:“佴钤殃,你还小,情爱之事,待以后再论,这并不是简单的事。”
她由不得自己,反驳道:“你也不过比我大两岁。”
“但,”他略一停顿,目光悠远地投向窗外,“我的确是个,拥有正统血脉的王子。仅凭这一点,我的事情,便不可能太过自由。”他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她呆愣片刻,便不觉冷笑着,换好衣裳,打理好自己,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自由?这便是他的借口了。这样的他,是他么?但是,放不下啊……”她轻巧地走出门去,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过了盛节不久,便是新的一年,同时也迎来了她的十四岁,他的十六岁。去泡温泉这天,距离盛节一个月。还是寒冬时节,泡温泉自然极舒服,不过疑惑的是带她来温泉之地沁泉后,千殁坠便不见了踪影,如此大的池子却只有她一人,虽然是特殊待遇拉,可还是觉得心空空的。
默默深吸一口气,潜入池中,睁开双眸,竟感觉毫无难受之感,不像普通的吃水那般喜欢将她这一身的灵血往底下拽。听闻水也是有灵性的,所以才想要将这灵血拖住,不让离开,像是同类相依之类的吧。
不想这些了1,她一气冲到池底,一时惊住了:这里竟然躺着个人!莫非,莫非是死……她装着胆子游过去,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那个人的脸颊,觉得温热光滑,极其有弹性,应该是活着。只是水底下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脸。
正想着要不要好心地将他拖回水面,只见他忽然睁开了眼,眸中还有些许未散的怒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她惊慌未定,这一下子只隐约觉得自己的唇显示触到了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然后牙关被轻柔地撬开,舌头不受控制地与什么缠绵……
是吻吧?她保留了整整十四年的初吻。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怒气和羞涩将她脑袋里残存的理智挤掉了,她开始回应他,轻轻柔柔地回咬他的唇,丝丝甜美涌入心房,莫名的心跳不受控制。
他最后是迷迷糊糊地被他拖上岸来的,几乎不会呼吸了,两瓣粉红樱唇微肿,很是诱人。不过他也不再折磨她,怒气也散得差不多了,终是开口道:“你下来干什么?”
她迷茫:“不为什么。”
“你是想找我?”
“为什么要找……你,你是千……”她惊得要把舌头咬碎了,又修又愤,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刚才都做了什么,她和千殁坠接吻了?而且还……
“怎么?不希望是我?”他的语气已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似乎要发怒了,“你希望是谁?报上名来。”
“不,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唔,气氛不对。你为什么这种时候对我,呃,亲吻?是我吵到你了吗?抱歉。”说起来还是很害羞,不过她真的被吓到了,因为他在水中时那愤怒得想撕裂她的眼神,高傲的气质令她不由得臣服,任其所为。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愤怒至此?
千殁坠收敛了气势,用力甩头,墨带浅褐的发甩落许多水珠,.地披散在光果的背上。他有些痛苦地抬手扶额,眉头蹙起,似在回忆什么。许久,他睁开了双眼,凛冽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他说:“佴钤殃,我要娶你为妃,做我的人吧。”
他的目光中夹着柔情、命令、请求,感觉心脏要被这样的目光洞穿了,她不得不侧首,避开他眼中的深意,有些胆怯地吞吞吐吐:“我,我……可是你前段时间说……”
“那时你是问能否交往;而现在,我是问能否嫁娶。”他眸中幽深,静若止水,身体探前来,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柔地问道:“答应我,可好?我只想要你一个人的承诺。”
“不,我不能这么快做决定,给我一点时间。”她绯红了脸颊,凄切道,“我虽然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可是我还是不能够,不能够这么快接受。原谅我!”
回声过后,久久的沉寂,久到甚至以为这便是永远。她紧张羞涩地闭紧了双眸,没有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缕哀伤,一缕愤恨。
他终是放开了她,又将她投入沁泉中,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再泡一会儿吧,上来时别忘了擦干身上的水,以免着凉。”说罢,便披了宽大的毛巾,向外面的更衣室走去。
他是受伤了吧?可是她的确没办法勉强自己太快进入王子妃的角色中去,不过她相信她会很快就想通,毕竟是暗恋了七年之久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