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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植树造林,再生波折()
云在太阳头上轻轻的飘着,一会儿像轻柔的棉絮,若飞若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会儿像奔腾的骏马,向远处奔驰,好似要奔赴疆场;一会儿像仙宫宫阙……
找遍了整个荒漠,可依旧没有找到铁锹,被太阳灼红了脸的卢敖汗涔涔的站在顾采薇身旁和声商量道:“铁锹准是被别的班级的同学捡走了,你拿我的给紫火店抵债吧,我们回去吧?”
一句话,让她的思绪瞬间回到那个雪夜,温热和感动莫名来袭。
他虽然做过太多伤害她的事情,却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这种情意附带着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意,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铁锹肯定被别的班级的同学捡走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劳,基于这层现实,她做了妥协同意返程。
虽然,铁锹丢了对她而言是一场灾难,可是,由此和卢敖破冰和好,也算是因祸得福。
一切看似铺开了一张祥和的网,她们迈上了返程的路。她真希望这份祥和能一直持续下去,可她向来不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女孩,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
就在大部队快要返回目的地的时候,在距离学校两百多米之外的一个小河边,很不幸的遇到了正在河边捡石子的殷虹、白艳等人。看样子,她们不是特地来这里玩,而是特地来这里等她们。
在这里遇到殷虹,对于顾采薇而言,可不是一件妙事,她猜殷虹八成是在等卢敖。果不其然,班上的同学打趣起来:“卢敖,嫂子等你呢,还不快去?”
嫂子这两个字深深地触痛了顾采薇,她禁不住开始幻想卢敖和殷虹结婚的场面。如果她们结婚了,那她怎么办?想到他将来会与别的女人结婚,心痛附和慌乱莫名来袭!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他的爱,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对他的爱!
......
殷虹和白艳迎了上来,嬉笑声如荡开的水波,“你们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别的班级早就回来了,”白艳和声问道,很娴熟的挽起了顾采薇的胳膊肘。
“咱们班的速度比较慢,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顾采薇饶有兴趣的问道。
“放学后没过多久,殷虹就来找我,让我跟她一起在小河边等你们。”
“哦,我说呢。”
“你们还闹变扭呢?”白艳放低声音,警惕性的看了看周边,谦和的问道。
顾采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首先抬眼看了看两三米之外的卢敖和殷虹,然后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殷虹和卢敖正在说着什么秘密。两人鬼鬼祟祟的,还时不时还会转头警惕性的向后望望,好似在观测有没有人在偷窥。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呢?顾采薇总觉得会和她有关,不觉加快步伐,缩短了她们之间的距离。只听,殷虹难以置信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畔:“什么?我没听错吧?桂棹喜欢顾采薇?怎么可能?”
......
桂棹喜欢她?顾采薇心底泛起狐疑。
桂棹怎么可能喜欢她?桂棹喜欢的不是冷盈吗?这件事情别说殷虹始料不及,就连顾采薇本人也始料不及。
顾采薇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刚转到桂家岔小学时,传入耳畔的关于桂棹和冷盈的疯言疯语。当时的传闻是‘现在桂棹也转到县城读书了,这一回终于可以和冷盈在一起了。’
冷盈可不是别的人,而是顾采薇父亲的好朋友冷建航的侄女,也是顾采薇从学前班到小学三年级的同班同学。不仅如此,也是最羡慕的同学,在她眼底,冷盈不仅家世好,还长相好,学习好。只可惜,上天不会太过眷顾某一个人,就在冷盈转到镇上读四年级的时候,她的父亲车祸去世。也是从那时起,顾采薇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只听问她随着已经改嫁到城里的母亲去了县城读书。
......
......
......
“你去劝劝她,我不好意思开口,再说,你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她都不理我,”思绪乱飞间,卢敖商量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她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肆无忌惮的偷窥着。
“人家可是尖子生,怎么可能谈恋爱?若是影响到学习,我舅和我舅妈还不得杀了我?没准连你也砍了,”殷虹的嘲讽进入她的耳畔。她着实不希望自己与殷虹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上天却让她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不是别人,是桂棹,”卢敖加重语气道,“桂棹可是桂青山的儿子,桂青山是谁?那可是桂家岔乃至整个莘木县响当当的大人物。顾采薇若是嫁到桂家,可是一跃进豪门,从今以后锦衣玉食自不必说。再说,顾勋若是知道她女儿再和桂青山的儿子谈恋爱,指不定多欢喜呢,”卢敖说的眉飞色舞,精气神十足,好似事情已经朝着他预期的规定在发展了,好似他也能从中得到很大的益处。
“你别看顾采薇人模人样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贱。”
一句话,让顾采薇的心刷的落入谷底,原来,在殷虹心中,她一直是这样一个地位?
殷虹在她心中,却不是这样的地位。不论对方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情,她仍旧不会忘记,她是她的表姐。
“你怎么这么说她呢?”让顾采薇欣慰的是,卢敖开始为她鸣冤。
殷虹好似也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了,随即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解释道:“我只不过顺便说说而已。”
“对了,桂棹还不想让众人知道他的心声。这事你别向外张扬,你懂得,万一顾采薇不答应,他的脸往哪搁?”
“桂棹怎么就看上顾采薇?”殷虹歪着嘴,淡淡的埋怨道。
“学习好呗,桂棹就好这口。以前追过冷盈,也是因为对方学习好。桂棹当年为了她,还特地追回莘木。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个学期,他竟然转回桂家岔了。”
......
为什么桂棹会突然转回桂家岔?不是只有一两个人对这个问题好奇与不解。
桂青山夫妇现今定居在县城,桂棹的姐姐、妹妹也都在县城读书,冷盈也在县城,即使如此,桂棹为什么会一个人回来?
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桂棹不可能转回桂家岔,除非是为了保送名额。可是桂家不缺两万元,到时候完全可以让桂棹以试读生的身份进入莘中。
“桂棹喜欢冷盈还情有可原,可是,喜欢顾采薇,我就理解不了了,”殷虹的咕哝再次传入她的耳畔。
“要是顾勋知道桂青山的儿子喜欢他女儿,岂不乐开花?”卢敖傲慢的嘲讽紧随其后。
“那倒是,他投资失利,现在正愁攀不上非富即贵的人再次创业呢。”
“我爸说他开焦化厂至少赔了三十万,”卢敖开始幸灾乐祸。
“我哥说赔应该没赔,但是也没挣到。”
“我爸现在想和顾勋合开石料厂,顾勋肯定不会答应的,我劝过我爸很多次,说既然顾勋对他爱答不理,他就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可是我爸就是不听。真是的,又不是少了顾勋,我们家就活不了?”卢敖不悦的埋怨道。
一席话,让顾采薇错愕不已,难道卢敖这段时间的示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她可帮不上任何忙。
是不是,一旦这件事情上她再次帮不上忙,他又会想方设法报复她?
她意识到,她与卢敖,原本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至少是相安无事的朋友,可是由于两家大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他们也只能敌友不分,时敌时友。
“其实,我大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读过几年书吗?我就搞不懂,为什么我父母那个年代的人,对读过书的人就那么尊崇?”殷虹的委屈传入她的耳畔。
“不过,你大舅人品还真的好的没话说,但是,算了,不说了,”只听卢敖这般说道。
“但是什么?你说啊,”殷虹催促道。
“你说呢?你知道的。”
殷虹好似意识到卢敖要说什么,冷声风趣的嘲讽道:“他说你爸是个奸商?对不对?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我妈要对他言听计从?我妈自己对他言听计从也就算了,还教育我和我哥对他也言听计从。她已经成为他的附属品,难道还要我们也成为他女儿的附属品?”
“什么附属品?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大舅对你们家可是好的没理挑、没话说。谁不希望自己有个有钱有势的亲戚朋友帮衬自己?怕的是别人不帮。我舅也挺有钱,我们还希望他能帮衬我们,可他只顾着自己发家致富,对我们压根不理不睬。有人帮你,你应该感激,可你怎么反倒怨恨起帮你的人?你大舅没有帮你们的义务,是心里有你们,才帮助你们。你这样说,别说你舅舅、舅妈寒心,我一个外人都替他心寒。”
索性,卢敖说了这样的话,顾采薇感动的眼眶都潮润了,她还以为卢敖和殷虹一样都是不明事理的糊涂蛋。
可还是听到殷虹咬牙切齿的咒骂:“我宁可穷的饿死,也不想对他言听计从,对一个外人言听计从,算什么回事?”
“你怎么变得这么偏激?”卢敖拧着眉问,当然,这也是顾采薇心底的困顿。殷虹没有吱声,卢敖的声音在短暂的停滞后,继续响起:“顾采薇之前总是问我,你是不是变了之类型的话,本来我不以为然。可是今天我突然发现,你根本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你。我突然觉得你很陌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太叫人不可思议了。”
岂止是卢敖会诧异,顾采薇这个和殷虹一起长大的人,更诧异。
整天腻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其中的一个会变得陌生,陌生的叫人恐慌?这个问题恐怕她一辈子都想不清楚。
“我问你,我把真实的自己告诉你,你是不是准备不再继续爱我了?”殷虹以小女人的野蛮质问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懂的感恩,”卢敖慎重的告诫道。
“你不要岔开话题,你回答我,我就是这幅德行,就是这样不堪,这样的我,你还爱吗?”殷虹猛的停下了步伐,一只胳膊挡住了卢敖的去路,霸气十足的问道。
所有人都错愕了,都齐刷刷的停下步伐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都在窥视着事情将如何发展。顾采薇心底五味陈杂,她既希望殷虹和卢敖能和好如初,又希望她们只是单纯的友谊情怀。
......
云在太阳头上轻轻的飘着,一会儿像轻柔的棉絮,若飞若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会儿像奔腾的骏马,向远处奔驰,好似要奔赴疆场。乳白色的浮云下,卢敖长叹一声,翻了个白眼,拖着烦躁的常常的尾音说道:“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离开你,行了吧?”
但凡有点自尊的女孩,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都会伤心落泪,可是殷虹却开心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若是那样的人,我当初也就不会选择你,不会爱上你。你知道吗?算命的说,我将来会飞黄腾达,但是,一定要有贵人相助,我想那个贵人就是你。”
顾采薇看得出来,这是幸福的笑,真诚的笑。正在发生的一切,让她不得不错愕的相信,殷虹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甚至比她更爱。
“以后别再和顾采薇闹矛盾了,你比她大,理应让着她。何况,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门心思的学习,”卢敖的祈求随着再次启动的大部队,默默想起。听到这话,顾采薇心底同样五味陈杂。在他心底,她只是一个书呆子?她不想自己在他心中,只是这样单一蠢笨的形象。不过,却也对他的调解,真心的感激。
“我最讨厌听到的话,就是别人叫我让着顾采薇。我也是人,凭什么叫我让着她?我已经让了她那么多年,难道要让我让她一辈子?”殷虹粗暴的抱怨道。
“我是说,你舅对你那么好。看在你舅的份上,让着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卢敖吃力的解释道,看样子不想继续这个极不顺畅的话题。
他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只是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不懂感恩之人绝不是一个好人。不论怎样,他都不愿意殷虹变成那样一个人。其实,顾采薇也不想殷虹变成那样一个人,在她看来,一个人若是无情无义,活着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暖风吹拂着绿色的大地,发了嫩芽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的颤着,明媚的春阳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来回蹦跳着,消融的河水清澈见底哗哗流荡着,到此都显露着春的灵秀,春的欢快。
湛蓝湛蓝的天空,极明极静极宽广,这样的天气本应该是人心旷神怡,可是顾采薇却心事重重、闷气沉沉。
......
这世界最折磨人的莫属仇恨和三角恋,而最折磨人的三角恋莫属这三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那个被抛弃的人同时爱着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可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却不再爱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