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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接着说。”楚隋云道。
“好,就算我让人杀你夫人,怎么会做的那么不赶紧利落,杀人用自己身上的刀,还是最好辨认的那种,我这是让人在故意留下证据给你去对照吗?”李承玄心里也在大骂那个如此陷害他的人,特么你杀谁不好,偏偏杀这么个大人物的妻子,大人物的妻子也算了,偏偏还是个爱妻如命的人的妻子,这不是要玩死他吗。
“再有,我的人从来不会是废物,也从来不会掉到荷花池里就淹死,一个内功高手,最起码能在荷花池里憋气两炷香时间,你的右相府总不会两炷香还不换防吧?”
楚隋云:“……”
“最重要的一点,四十一号为什么要到荷花池里去,是天很热去洗澡?可能吗?”
“你……”楚隋云无话可辩,他夫人的死确实疑点重重,他只想快点找到凶手,可能一直都没有冷静下来想过。
“右相不笨,只是不够冷静,这样你是不会找到凶手,也不能为尊夫人报仇的。”李承玄上最后一剂猛药,如果成功,楚隋云今天就稳住了,他也有更多时间去调查到那个陷害他的人。
“那你说是谁?”楚隋云之前那些狠戾似乎一下子就散了,毕竟是在朝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李承玄的推论不无道理,而且李承玄做事随意,却并不代表不利落,他又不是佟美玲那个二货。
“暂时没有线索,我如果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李承玄脸上又展开了笑容,永远那么让人想亲近,却永远不会让人亲近。
右相就这么被李承玄打发走了。
“主子,属下觉得,这次的事有点像佟美玲的那一起。”在楚隋云和李承玄互谈时,阿虎一直沉默,他总觉得这事莫名的熟悉,想来想去就想到前不久佟美玲那个手下。
佟美玲御下极严,或者说是狠,这种情况下,没人敢背叛她,除非有人不怕死。这一点,从最开始她东西被盗却能对主子这边瞒得死死的就看得出来。
可她的手下最后还是出卖了她,出卖的莫名其妙,他们把那人抓来审了许久了,还是没头绪,只是隐约猜到,可能被人摄魂。
“何止你这么想,我是不相信我的人会在正常情况下会跳进荷花池溺死的。”李承玄冷哼一声,特别咬重“正常”二字。
“阿虎,你说盗取佟美玲东西的人、让佟美玲手下不正常的人和这次控制四十一号杀右相夫人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李承玄大胆假设,这假设也并非空穴来风,其中佟美玲的手下和四十一号可能都是被同一人摄魂,神志不清之下才会出错。
“这……属下不知。”
“阿虎,让人和右相谈谈,让我们的人去仔细查查四十一号的尸体,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长林王府
闻景宸坐在花园中的水亭中玩,没错,就是玩。
水亭四面都是水,原本水中种满了荷花,只是这个季节,荷花还没有长起来,平静的湖面看着有点儿萧瑟和清冷,微风吹起的涟漪,有点像佟薇雨清冷的眼波。
手越过栏杆,触进微凉的碧水中,他不禁身子一颤——好冷。
可他又舍不得将手缩回来,池中有鱼,是锦鲤。
它们把他的手当成食物了,一个个摇摆着红鳍游过来,轻轻啄着他苍白的手指。
好痒……
闻景宸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嗔视它们一眼,脸上的神情是难得的满足,因为心情愉悦,脸部的线条也不似平日那般冷硬,而是柔和的像池中之水。
“府里有什么玩的没有?”玩了好一会,闻景宸觉得有些腻了,因为头脑简单的鱼儿们终于发现,他的手是不能吃的了,所以都悻悻的游走了。
他身边新换的随从抖了抖身子。
没佟薇雨好玩,怎么捏都捏不扁,她这几天气色似乎很好,带点婴儿肥的脸颊,让人想捏捏,是不是真那么有弹性。
不过……闻景宸龇着牙雪白整齐的呀,就想给佟薇雨脖子上咬一口,咬的她鲜血直流才好。那个死女人,今早在扶摇阁门口理了个牌子,用歪七扭八的字书写着——闻景宸与狗不得入内。
天知道,他看到那几个字时有多生气,就想把那块牌子踩个稀巴烂,结果被云英拦着,没能成功。
他想骂娘,但发现词穷,这么多年他读的都是名家大作,诵的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诚然,名家大作中绝对不会有教他如何成为市井泼皮的篇章,也不会有教他骂娘的,即便有骂人的,那也都是含蓄委婉地,拿这个跟佟薇雨去对骂,她听得懂么?她肯定会一锅盖拍过来——去死!
“没人玩么?”闻景宸又问,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沮丧又或者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
“回……回王爷……没有……”那个随从想尖叫,您还想玩,皇上派来的那四个护卫都被您玩废了,现在只能在景阳阁外守着,非传唤不得入内,他们天天都像霜了的茄子,没精打采。
请问他们这些平常人能有四大护卫的抗打击能力么?当然是没有,所以,被眼前这位一玩可能就升天和佛祖打招呼去了。
“王妃去哪了?”闻景宸双手托着下巴,眉宇成川,能夹蚊子,表情严肃,眼神认真——本王在非常认真的思索一件事。
“王妃很早就出门了。”随从对于佟薇雨的事似乎早有准备,答得很快。
肯定有准备啊,咱府里谁最经玩——王妃,谁最会玩人——王妃,谁最能让王爷吃瘪——王妃,三个“最”,咱王府再没有第二个了,这样的人必须努力关注,结果就派上用场了。
“为什么出去?”闻景宸磨牙。
“守卫说,王妃是出去散心了。”随从答道。
散心!她要是真的去散心,全天下的母猪都能上树了!
“下去!”本王心情很不好,见一个就想揍一个。
“王爷,您今天该泡药浴了。”随从没有走,而是提醒闻景宸要去做一件极不愿做的事。
“不泡!”果然,闻景宸一听,立即炸毛。
他不要泡!不要泡!那个东西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他命不久矣,他是个将死之人。一想到这里他就会发疯!
那种感觉就像被水底生长的柔韧水草给密密麻麻的裹住了心,一点点的勒紧,勒的他喘不过气,两眼发黑。
“王爷,这是瑾妃娘娘一片心意啊,娘娘不能出宫来看望您,只盼她每半个月让太医送来的药对您有用……”
“别说了,本王去泡……”闻景宸脸色沉如水,虽然他抗拒,极不情愿,但他的命从来不仅仅属于他自己,他也是母妃的命,他不能这么自私。
“你去准备吧。”闻景宸的声音又恢复平静,他颓然的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池底的鱼也没了之前的兴致。
我要向你们一样多好,永远不用为这些事烦恼和痛苦……
……
“这个钢笔是用来写字的吗?”燕青云凑过脑袋,盯着佟薇雨手中的钢笔,会比毛笔更好写字吗?那么尖那么硬的头头,能蘸墨吗?还有这要怎么写字呢?
燕青云在心里比划着,觉得若是用拿毛笔的那种拿法来拿钢笔,太别扭了,可要不这么拿,那要怎么拿?
他圆溜溜的的眼珠子瞅了瞅佟薇雨,希望这家伙能给自己解惑。
然,佟薇雨对他询问的目光视而不见,而是认真检查着她的宝贝笔,而后露出满意的眼神。
那一霎柔软的眼波惊了这三月天复数的万物,任何东西都没有她架不住她这一刻的柔软,,燕青云看呆了,眼神发直……
“自然是用来写字的。”良久,佟薇雨似乎才想起他的话,才缓缓答道,他是无法理解古代的软趴趴的毛笔有多让她这个现代人讨厌,她又看了看天色,提醒燕青云道,“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回去了吗?”
“啊!这么晚了!师父我先走了!”燕青云一拍脑门,才发现此时太阳已经西垂,斜斜的日光将万物的影子拉拽得老长,透着股孤独的味道。
“钱。”佟薇雨又扔给他一锭银子。
“师父……”燕青云接住,眨眨眼,声音里不由自主的带了颤音,几次他都觉得佟薇雨似乎是知道了他很缺钱,并且还急需用钱的事。
他想,师父是不是猜到他宁愿偷,也不愿白白接受别人施舍,伤自己自尊,所以她才用这种迂回的法子送他钱啊。
“我从不会亏待帮我做事的人。”燕青云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给了佟薇雨不小的刺激,不就是钱么?喂!你不是缺钱吗?你不是该激动不已吗?为毛全反了呢?
“青云是个好小伙,你要是看上了,就赶紧嫁了呗!”凌老头不怕死的凑上来道。
“不要学太后和皇帝乱点鸳鸯谱,很容易被砍死。”佟薇雨给他一个眼刀子,凌老头瞬间禁声,这女的也太狠了,谁敢娶她呀!
“东西我过几天来拿,你抓紧做。”佟薇雨说完,足尖轻点,跃上矮墙,黑色的衣袍因风而飘起,她似一只展翅的黑鹰,寻找猎物,等待一击即中。
……
宜京某处小巷子里
“小子,你今天拿来的钱比较少啊。”王三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和身边的李甲对视一眼。
“我要见我妹妹。”燕青云冷声道。
“你要知道我们哥俩只是个中介关系,人在老bao那,你要见,我们也是需要钱来打通关系的,可就这么点,怎么够?”王三道。
“这么点?这个月给你们的少说有四五百两了吧,还少么?还是你们在忽悠我?!”燕青云一步跨过去,掐着王三的脖子,手臂往上举,王三白眼直翻,舌头直往外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