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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脑力劳动让邱建和范队长也是倍感疲惫,在对笔录稍作整理和分析之后,邱建让相关人员回家休息去了,而他自己则是在睡觉之前电话预约了王美媛下午三点半之后的时间,这几个人明显对刑侦手段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而他们也深知警方目前没有确切证据无法直接对其定罪,所以这种时候寻求专业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分析帮助是邱建唯一能想到的最快捷的办法。
邱建不习惯在与人约定了时间碰面时迟到,所以刚到三点整他就已经抵达了王美媛在A市市中心一栋商业楼上的心理咨询所,咨询所空间很大,前台、会客室、贵客厅、茶水间应有尽有,除了王美媛以外还有另外的两名心理医生也在王美媛的咨询所里挂牌接诊,从咨询所的地界、面积和里面的装潢,邱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其价格不菲,看来现今社会需要心理医生的人很多嘛,要不然怎么这么好赚。
等邱建在前台小妹的带领下逛完一圈回到贵客厅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艾华。
“诶?你怎么在这儿?你有病啊?”邱建还未来得及开口打招呼,眼尖的艾华便先开口为强,可他问出来的话差点让邱建摔个踉跄。
“怎么说话的!来找你老婆的都有病吗?我是有事情想来咨询她一下。”
“得了吧!来找她的大多数人都说是有事情咨询她,你哪儿不舒服?”
“我手不太舒服,痒!”邱建哭笑不得地厚着脸皮回答艾华的话,然后调皮地把手伸到艾华面前翻了翻,“我的手最近不受我控制,老是想要打人。”
艾华没有听出邱建话中的调侃,倒是认真地翻看着邱建递过来的右手,研究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继而嫌弃地把邱建的手打了一下,“我打一下它就好了,不用看心理医生,你这手的毛病就是欠打。”
“哈哈哈哈……”,邱建被艾华的举动逗得大笑起来,本来是艾华自己的寒暄问话方式有问题,哪儿有见面就问人‘有病’的,可是到最后仿佛成了邱建调戏艾华,邱建一直紧绷的神经被艾华这么一弄反倒轻松下来。
“你到底过来什么事?”
“我来找王医生肯定的有事的嘛,你怎么像防贼似得防着我呢?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况且还是你老婆,至于吗?”
艾华笑着剜了邱建一眼,自己明明是好奇,怎么在邱建看来就是吃醋呢!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呢?难道你有病也想过来找你老婆诊疗一下?”趁艾华失神的档口,邱建用同样的办法扳回一城。
“什么呀!美媛今天下午可以提早下班,我也没什么事,所以索性就过来接她,晚上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邱建和艾华在贵宾厅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调笑聊着,两人互损打笑,气氛倒是难得的轻松。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熟人都聚堆儿了,王美媛诊室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的王美媛今天最后一个病人居然是邱建和艾华都不太喜欢的金丝眼镜男,严清宁。
严律师一出来就看到了从贵宾厅里走出的艾华和邱建,良好的礼貌修养使严律师率先开口招呼起对方,“诶?艾医生,邱队长,你们好!你们都是过来找美媛的吗?”
“是,我来接我老婆下班,然后二人世界!”艾华对于严清宁称呼王美媛的方式非常不喜欢,不就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嘛,怎么就称呼得那么亲切呢?
“哦,这样,那邱队长呢?”严清宁对艾华突如其来的莫名的敌意丝毫不以为意,转而笑着询问起了邱建。
“哦,我嘛,也是来接他老婆的,然后三人世界。”邱建之前和艾华调笑的模式还未来得及切换,听到来自严清宁的疑问之后就不知怎么地给出了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答案。
艾华赞赏地看了一眼邱建,给了他一个‘好哥们讲义气’的眼神,在他看来,邱建的回答绝对是站在他这边的。而此时过道上的严清宁被邱建这不伦不类的回答和艾华这种小朋友扎堆儿的方式搞得措手不及,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刚从诊室走出来的王美媛刚好听见了几人的对话,也有些莫名其妙,“你们什么情况?”
王美媛的声音成功挽救了严清宁的尴尬,在送走严清宁后,王美媛把艾华和邱建都招呼进了诊室。
“你们是约好的吗?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诊所啊?”王美媛给邱建递上水杯,出声询问二人,在还未听到二人的回答之前又趁给艾华水杯的时候悄悄问了句:“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呢?是想要给我个惊喜吗?”
王美媛的声音不大,但同处一室的邱建却很难听不见,“咳咳……,你们能不能先别腻歪,我这次过来是有事相求,和艾华也是无意间碰到的。”
王美媛甜甜地看了艾华一眼,然后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什么事?”
“那个金丝眼镜男为什么那么亲切地称呼你?”艾华丝毫没有受王美媛公事化口吻的影响,在邱建开口之前自顾自地想要弄清楚关于严清宁的问题,在他的观念里邱建已经属于自己人,这个问题当着他的面问也没什么不妥。
王美媛尴尬地看了邱建一眼,然后转过身温柔耐心地回答艾华,“他是我这里的长期病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是我的客户,他叫我的名字这个无可厚非啊!”
“那他可以叫你‘王美媛’或是‘王医生’嘛,干嘛非得叫你‘美媛’呢?你不认为他对你的称呼过于亲密了吗?向他这种人就该轰出去!”
“呵呵,我还有一个病人,她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她叫我‘亲爱的’,那这怎么说?难不成我还要把她也轰出去吗?没人找我看病了那我以后吃什么?”
“那有什么难的,我养你不就完了。”
“那你会把你的病人也给轰出去吗?艾医生……”
“切!我的那个不叫病人,如果躺在解剖台上的人都被我给轰出去了,我估计邱建他们就可以很清闲了,死掉的人都活过来了,案子可以不用破了嘛!”
“其实病人换个亲切的名字称呼我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只要他们觉得舒服,那么对于我的诊疗来说就是由帮助的,至少可以证明我在他们的心里不算是陌生人。况且严清宁对我的称呼不过是把姓氏去掉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他连名带姓的叫我,会让人感觉不太礼貌,不是吗?”
“哼!我不喜欢他!那照你这么说,我为了显示我和邱建的关系很好,我还不能称呼他的全名咯,那样不礼貌。那我该怎么称呼他?建?阿建?建建?”
“嗨!得得得!你们两口子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夫妻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别捎带上我啊,特别是我还在这里。”艾华此问倒是突然间难倒了王美媛,而邱建适时地参与打断有效地改善了目前暧昧的气氛。
但问题没有解决它存在在这里就始终是问题,特别是夫妻之间的这些问题,时间的流逝并不会让它消逝,如果一个处理不好那么眼前的这个小问题可能会变成雪球越滚越大,如果再一个不好造成雪崩,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王美媛开诊所接诊的这些日子里,她不单是接受别人的心理问题咨询,什么情感问题、课业问题、人生问题,乱七八糟的问题只要想到的就一定有,她深知这些目前看来不起眼的小问题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为了防患于未然,王美媛在邱建第一时间缓和气氛的抱怨结束之后,立马握紧艾华的手。
“只是一个病人的无谓称呼而已,不要在意了好吗?你不高兴我以后都不接他的诊就是了,都听你的!”
王美媛温柔甜糯的声音字字击中艾华的要害,非常受用。一旁的邱建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要说自己和艾华两人的年纪也差不远啊,怎么看他们两口子这相处模式自己有一种看晚辈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思想成长太着急了?看来要抽个时间和老婆好好研究一下。
王美媛已经低声下气、柔顺体贴到不行,如果此时艾华还拿乔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不近人情,艾华假装清清喉咙,装模作样地说:“那倒不用,其实一个称呼罢了,也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他。但是像这样的斯文败类如果犯了心理疾病而没有人医治他可能会造成社会危害,所以老婆你就勉为其难吧!唉!”
邱建摇摇头,在心里暗自同情起自己来,干嘛没事儿怎么早过来看他们两口子腻歪呢?“请问两位,我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什么问题你说吧!能帮得上的我们绝不退缩!”艾华大义凛然地接过邱建的话题,在他表态的时候可能忘记了,邱建此行本就是过来找王美媛的而不是他,不过艾华的保证在邱建听来就跟王美媛亲口说的一样,没啥不同。
精简语言,浓缩词汇,邱建短时间地跟王美媛和艾华说了一下昨天晚上连夜提审丁蕣薇四人的基本情况,总体不容乐观,几个人似乎都是打定了死扛到底的心态,他此行就是想要问问王美媛是否有对这四个人的什么特殊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