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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千山双眼赤红,表情狰狞,他没想到会有人提前放箭。
他发疯般地冲驾车的云魈大吼道。
“云魈!快点驾车去医馆!快一点,小金鱼中箭了!”
云魈听到历千山的呼唤,心中大惊失色,急忙调转马车的方向,朝着临近县市奔去。
虽然身后的离都最近,但却最危险,此刻皇帝齐路加已经派兵在城内展开了大肆的搜捕,并向全国辐射搜寻他们的行踪。
他的妹妹十公主潘莎已经殒命,成了这次宫变的牺牲品。
可他似乎并不在乎,毕竟他的妹妹有二十多个,死一个又有何妨?
他更在意的是,要将那个挟持他的至雍王爷抓住,碎尸万段。
那个巫女金玉引一定跟他在一起,一个王爷竟然为了她只身闯入深宫密室,可见二人情谊非同一般。
只要抓到他,就能找到巫女金玉引。
对于她,他依旧贼心不死。
当他们赶到医馆,云魈和历千山将夏园汐放在床榻上等着大夫救治。
那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一眼就看出他们这群人大有来头,他查看了夏园汐的装束,立刻惊声问道。
“她可是至雍巫女?为我们祈雨成功的那个圣女?”
历千山立刻举剑,抵在老大夫的脖颈上,厉声威胁。
“医者仁心,无论她是谁,你都好尽心救治。”
“她若有事,你医馆的所有人,你的妻儿老小,你的徒弟,都会成为我剑下亡魂。”
“老夫自当全力救治,巫女她为我们求来上天的甘露,我感恩还不及,自然不会加害她。”
历千山抱起夏园汐,让她的下颌抵在他的肩头,衣服脱掉了一只袖子,露出背后的箭矢。
云魈背过身去,心疼的红了眼眶。
老大夫用棉布缠绕在她背后仅剩一点的铁质箭杆上,猛的用力。
本处于昏迷中的夏园汐竟然痛呼一声,发出“啊”的尖叫。
她的双臂不由自主的抱紧了眼前的历千山,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滚落,云魈急忙帮她擦去汗水。
老大夫用药粉塞住了她的圆孔伤口,随后将烧红的三角烙铁飞快的压在了夏园汐不断冒血的伤口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夏园汐支撑不住疼痛的袭击,再度昏死过去。
云魈趁着夏园汐在医馆休息之际,立刻更换了马车的外观,将原本插满箭矢的车顶付之一炬。
休息了两日,夏园汐悠悠转醒,恰巧此时,正有一队士兵接到了离都传来的军情急件,在街市上挨家店铺进行细致的盘查。
他们很快进入了老大夫的医馆,大声呵斥着让所有人出来站在门前接受盘问,其他的士兵则闯进店内进行细致搜索翻查
老大夫为了隐藏夏园汐等人的身份,早一步将店内伙计遣散,但如今他不得不站在店门口,心虚的擦着冷汗。
“师傅,您看这一箩筐药材晒得如何了?”
夏园汐忍受着背部传来的剧痛,端着一箩筐药材,笑着从侧间走出来,随后是端着药材,一身伙计打扮的历千山和云魈。
夏园汐在走出来前,特意咬了许久的双唇,让苍白失色的脸显得有气色一些,以免引起怀疑。
那军爷看到唇红齿白,身段绝佳的夏园汐,面上立刻浮现出淫荡的笑意。
“老爹爹,你这女徒弟新来的?爷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老大夫立刻上前,挡在夏园汐身前,赔着笑脸说。
“这不是因旱灾闹饥荒,乞讨来的小姑娘,看着可怜就收她做了徒弟。”
那军爷的眼神一直黏在夏园汐身上,仿佛早就将她扒光了似的,露出猥琐的笑意。
“当徒弟多辛苦,小妹妹,不如从了我,爷让你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历千山怒从心头起,刚要上前却被云魈扯住了腕子。
他陪着笑脸上前,笑呵呵的说。
“军爷,我妹妹能得到您的厚爱那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您是否知道离都福安当铺的掌柜的徐锦才?”
那原本嚣张的军爷一听到徐锦才三个字,立刻表现出三分恭敬。
“怎么,你们兄妹和他有亲戚?”
“可不是吗!家父和他们家是故交,此次遭灾我们兄妹俩就是去投奔他的!”
“他家三公子和我妹妹自小指腹为婚,所以……”
那军爷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的点头。
“我就说你妹妹那样貌,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他摆摆手,准备招呼兄弟们离开,可刚走到门口,他又转身回来。
这让历千山和云魈绷紧了神经,时刻准备和这些官兵拼命。
谁料那个军爷拿出一个钱袋,笑呵呵的双手奉上,毕恭毕敬地说。
“小老弟,敢问您尊姓大名?”
“小的姓李,单名一城字。我妹妹名叫李玉。家父李常山。”
“哦,幸会幸会!”
“这些银两就当我资助你们兄妹二人前去离都寻亲的路费吧!”
“如果你们二人寻到徐锦才徐大人,还请您二位念在这些银两上,帮小弟我美言几句。”
“我说实话,在这小地方想要有番作为难于登天,我想到离都去谋一份差事,我听说徐大人有门道。”
“钱不是问题,让徐大人尽管放心,我只想求的一份油水多的职位,哪怕辛苦点也没问题!”
云魈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军爷您放心,这点小事儿,包在我身上!”
那军爷握着他的手,大力拍了几下手背,装作不舍的转身离去。
看着这队士兵走远,云魈和历千山将银两留给老大夫作为答谢,抱起夏园汐便从后门离开。
那军爷的小跟班好奇的追问。
“爷!你怎么就相信那个人的话呢?万一他欺骗了您呢?”
军爷一脸傲慢的说:“你过于年轻,看人不准,多跟我学着点儿!”
“你自己说那小妮子长得怎么样?你在花街遇到过这等样貌姿色的吗?”
那小跟班挠了挠后脑勺,红着脸说:“那里哪有这等清纯可人的?”
“你再看她哥,也是仪表堂堂,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跟我们以往遇到的灾民一样吗?”
那个小跟班飞快的点头答道。
“哎呀,还真是爷的眼光独到,我都没看出来!”
“那些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无神,一副死人相!还真跟咱们在医馆遇到的那兄妹俩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