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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林锦玉只是一六品小官,自是没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可今儿个,林锦玉却被宣辰帝所召见,也跟在了众人的身后上了早朝。
林锦玉官位低,自是站在了最末尾,听着这些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却是没有个重点,等宣辰帝提起张家案子的时候,这些个人却没了声,装聋作哑起来。
宣辰帝冷笑一声:“怎么?一个个的刚刚不是还口若悬河吗?怎的眼下嘴巴都被缝了起来?”
“郑大人,你刚刚不是言之有物吗?”宣辰帝看向大理寺少卿郑宇,沉声喝道。
郑宇忙出言道:“回皇上,此案一直是由张大人与王大人审理,臣不敢越轨。”现在谁不知道张家的案子就是一烫手山芋,哪个敢接手就是嫌自己的命长。
张御史与刑部侍郎王大人对看一眼,忙跪下请罪:“臣无能,还请皇上息怒。”
宣辰帝冷笑一声:“好,一个个都自觉无能,难不成这朝堂之上就没有能人了?”说罢,宣辰帝命君瑟与林锦玉上前:“张的家案子朕就交由你们二个负责,君瑟为主审,锦玉在旁辅佐,朕就不信那么大一笔银子说没就没了。”
张御史惊了一下,不由看向已经上前的林锦玉,出言道:“皇上,林大人如今只是翰林院修撰,着实不适合审理此案,臣请陛下在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必然会追查出银子的下落。”
宣辰帝冷冷一笑:“你不是自称无能嘛!胗又岂敢在用你,此事不用再议。”
张御史还想多言,却被吏部尚书拉了一把,之间吏部尚书对张御史摇了摇头,昨日他在御书房见到林锦玉便明白皇上有意要提拨于他,他们又何苦要跟皇上拧着来呢!张家案子如何棘手自是不用说,他倒是不想看看这个三元及第的林锦玉要如何审案。
群臣们见正三品以上的官员皆为出言,便明白皇上的心意是绝不可能更改的,更有甚者甚至还感到庆幸,这烫手山芋终于扔出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二皇子醇亲王了,他自是要等着看他四弟如何解决这难题。
下朝以后,君瑟与林锦玉便直奔刑部大牢,提审原巡抚张从吾。
林锦玉看着张从吾被从牢里带出来,轻挑了下眉,能看出来此人也是一读书人,虽说现下潦倒可神情却有着一股子自视甚高的味道,只是在如今这环境下,这种高傲却显得可笑至极。
张从吾看着面前这二个少年,冷笑一声:“案子已经审完,我已无话可说,劝二位莫要白费心思了。”
君瑟倒是没有想到张从吾居然敢这般与自己说话,当下一怒,厉喝道:“案子审没审完不是你来说的,本王且问你,走私的银子你挪往了何处,你若不说实话,别怪本王大刑伺候。”
张从吾冷笑一声:“臣已经说过了,银子全部在我的府上,朝廷已派人抄过了,臣如何还能变出银子来。”
君瑟怒极反笑:“不说实话是吗?来人,大刑伺候。”
“王爷且慢。”林锦玉出言阻止,先是打量了张从吾半响,而后微微一笑:“张大人,本官听说你家中尚有老母与幼子,你当真忍心弃他们于不顾?你们张家也是世家,却不想因你一人却要世代为奴,当真是可惜了。”
“我已知罪不可恕,你也不用跟我来这套。”张从吾摇了摇头,冷笑着道。
林锦玉倒是不恼,反倒是一笑:“你知便好,我只是可怜你家中幼子罢了,若是他长大后知道因你这个父亲才使他为奴,真不知他会不会怨恨于你。”说完,林锦玉也不等张从吾回答,反倒是对君瑟一笑:“这人当真是不老实,本该是严刑逼供,只是我这人向来见不得血腥,不若换个法子如何?”
“随你。”君瑟点了下头,却是万万不相信林锦玉见不得血腥,若是心狠,怕是林锦玉首当其冲。
林锦玉一笑,命人把君瑟事先准备好的蚂蚁拿了出来,又命人冲了糖水,给张从吾灌下,而后笑道:“张大人,这糖水可还美味?”
张从吾不知林锦玉用以为何,只是冷冷一哼以示回答。
林锦玉笑吟吟的看着张从吾,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以前曾听过一个奇闻,说有一国家的人以蚂蚁为食,因而长寿健康。”林锦玉说着,挑起眸子看了张从吾一眼,勾唇一笑:“瞧张大人如今这般憔悴想必是不习惯牢中的饭菜,本大人最是心软不过了,想着一会你还要被大刑伺候真真是怕你挺不过这一遭,不若就让你临受刑前好生的补一补吧!”说着,林锦玉手一挥,喝声道:“还等什么,还不喂张大人进膳,难成是想让本官亲自动手?”
林锦玉坐回君瑟的身边,端着白瓷的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水,笑容明媚的看着被衙役强掰开嘴正往里灌蚂蚁的张从吾,笑眯眯的开了口道:“张大人,本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蚂蚁最喜甜,所以你可要把蚂蚁全部嚼碎才可咽肚啊!若不然有那活的蚂蚁进了你的体内,啧啧,本官真是不敢想像你的五脏六腑会不会不小心被蚂蚁误食。”
本脸色已经是白发的张从吾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别说是张从吾本人,就是衙役们与君瑟挺隐隐有呕吐之感,尤其是衙役看向林锦玉的眼神更是透着恐慌,这般恶毒的法子,也难为这位小大人能想出来。
蹙了下眉,林锦玉甚是不悦的说道:“真是浪费本官的一片好心,在伺候张大人用一碗糖水。”说罢,林锦玉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张大人且放心,本官最是心慈不过了,你不顾及着家中老母与幼儿本官却是不忍见他们流落在外沦为奴仆,你且安心,等案子结了,本官自是会把你的家人赎回好生安顿,旁的不说,日日进补本官还是舍得的。”
“你……好生恶毒。”张从吾愤恨的看向林锦玉,不敢想像这般年纪的小儿居然有此恶毒的心思。
林锦玉淡淡一笑:“张大人这话本官却是不爱听了,你且不心疼家中的亲人,本官替你心疼却落得恶毒的罪名且不是冤枉。”
“还等什么,还不伺候张大人用膳。”林锦玉冷喝一声,脸也沉了下来,只冷眼看着衙役们把蚂蚁送入张从吾的口中,冷笑一声:“你且放心,本官不是那动用私刑的人,定然会安排衙役给你顿顿都换个口味,你牢中的家人本官也会照顾周全的。”
君瑟捅了捅林锦玉,在他侧眸后,低声问道:“蚂蚁真会在他肚子里存活?”
林锦玉勾唇一笑,极无辜的摇了摇头,悄声道:“我也不清楚。”说罢,林锦玉提高了声音:“我特意命人给张大人捉来了蚁后,听说最是滋养不过了,张大人可要好生的品嚼才是,莫要让它活在你的肚子里繁衍了后代。”
林锦玉的话一出口,张从吾又哇哇的大吐起来,脸色更是惨白的渗人,额角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配上那发直的目光倒似像离得魂的人痴人一般,哪里还有刚刚的傲气。
林锦玉冷冷一笑,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张从吾的面前,低语道:“张大人是明白人,识时务者会俊杰,你就算不替自己的的皮肉着想,也要替你们张家想一想,这份罪,你自己能熬得过去,你能保证张家的人熬的过去?本官劝你快快招了才是,银子到底送往了金陵何处?”林锦玉咬重金陵二字,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从吾,他知道张从吾是个聪明人,定然会明白自己问话的用意。
张从吾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林锦玉,久久没有回话,把林锦玉的耐性几乎要磨光,冷笑一声,林锦玉点了下头:“很好,张大人当真是硬骨头,就是不知道张家别的人有没有这份骨气。”说着,林锦玉厉声吩咐道:“把张家另外二个犯人也带上来,总不能他们兄长在这吃好的,还让他们吃糠咽菜。”
“是。”衙役们齐声高应,不敢小瞧了林锦玉,原他们也以为这少年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却不想这般的心狠手辣,他们只要想着蚂蚁在肚子里撕咬五张六腑,就恨不得立马去死,这份罪,当真不是人能受得起的,说来,他们在刑部这么久,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可这般刁钻的主意他们还真是闻所未闻。
林锦玉坐回椅子上,单手支着头,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心里却对张从吾的顽固头疼,他自是知道他不过是用蚂蚁来吓唬张从吾罢了,这蚂蚁真进了人肚子里哪里还有活路可走了。
脸色一沉,林锦玉眯了眯眸子,下了狠心,若是张从吾在顽抗到底,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总是要拿个人开刀才是。
林锦玉其实真是高看了张从吾,他虽是有了必死的决心,可却也没有想遭受被蚂蚁撕咬五脏六腑的疼痛,他之所以没有回林锦玉的话,是因为他真的被吓着了,他做官这么久,什么手段没有见过,就是当着他的面活活的打死人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这像林锦玉出的这样恶毒的法子,他当真是前所未闻,只恨不得他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就是活活打死也比现在这般强。
“张大人可是感觉到那种痒痛了?”林锦玉眨着眼睛笑意盈盈的问道,可这笑看在旁人眼中却是万般的骇人。
林锦玉不提,张从吾其实还真没有感觉,可听他这么一问,他当即就觉得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一群蚂蚁似乎在撕咬自己,真产生了那又痒又痛的感觉,让他恨不能一头撞死来求个解脱。
“张大人可想好招是不招?本官还有别的大餐等着伺候大张大人呢!”林锦玉眯眼一笑,狭长的眸子微弯着,笑容极有春光明媚之感。
只可惜林锦玉这般好看的笑容看在张从吾的眼中却仿若是恶魔在对他招手一般,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张从吾看向林锦玉半响,终是下了决心,用嘶哑的嗓音道:“我招。”
林锦玉轻笑一声,看了君瑟一眼挑了挑长眉,曲起长指轻敲着杯壁,红唇微微一扬:“张大人当真是聪明人。”似感慨一般的开口了,林锦玉从容的起身,走到张从吾身前,身子微微一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淡声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受刚刚的苦呢!”
“张大人好生想想银子到底是在金陵何处,然后在给本官答案,可要想清楚,出口的话可没有收回的余地。”林锦玉挑眸一笑,朝君瑟一拱手:“王爷,咱们先出去用膳吧!也让张大人有时间冷静冷静,免得惊吓之下胡言乱语起来可就不好了。”
君瑟轻笑一声,自是优雅的起身走向林锦玉,与之一同出了这阴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