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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朕】
萧君雅好生安抚了杨淑媛一番,让她在凤栖宫梳妆打扮好了,才差浅梦将她送回了迎春宫。
和来时一样,依旧是没有惊动御林军,一路小心翼翼的往迎春宫去的。
杨淑媛的心神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少,虽然还有些后怕,但已经不会影响到她对事情的思考了。
浅梦将杨淑媛送到离迎春宫不远的地方,正要离开时,被杨淑媛开口唤了下来,“浅梦姑娘……”
浅梦一怔,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事?”
杨淑媛迟疑一番,终是问到:“刚才在娘娘那儿,我犹自未安下神来,故而忘了问……这番婉贵妃杀我未果,以婉贵妃的狠辣,那我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了。”
浅梦挑挑眉,安抚她道:“杨淑媛不用担心,娘娘不是说了会保你平安的么,所以你将心放平了便是。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不如……你便在太后那儿住下吧,既能给太后尽孝,还能保你平安。”
闻言,杨淑媛眼睛一亮,觉得浅梦后面话说的很有道理,谢了浅梦之后,便转身往迎春宫去了。
目送杨淑媛进了宫门,浅梦才原路返回了凤栖宫。
春分剥了枚橘子奉到皇后手边,说:“娘娘,白练几个都已经出宫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娘娘放心便是。”
萧君雅接过橘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掰开橘子慢慢品尝着。
白练即是当初强行将杨淑媛拖进竹林的那个姑娘,与其他三人一样,皆是定国公府的暗卫,这回被萧君雅召进皇宫,演了这么一场戏。
浅梦回到凤栖宫,自是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又听皇后说了些该注意的事,这才趁着夜色深沉返回了景仁宫。
待到浅梦一走,春分才小声问到:“娘娘,您觉得这回婉贵妃还会接着按兵不动么?”
“只不过是耗时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萧君雅不以为然。
春分蹙眉默了一默,又说:“婉贵妃安静了不少日子了,且她手上有娘娘的一些……”她顿了顿,担忧道:“奴婢总是放不下心来。”
闻言,萧君雅凝着她笑道:“那又如何?你且让她试试把那些都说出来,看看皇上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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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平安无事的过了五日之后,前朝那头终于来了消息。
来递消息的是小全子,不同于往日的沉稳,这回是满脸写满了忧虑。
“娘娘,今早早朝罗大人递了个折子上去,先是说太后久病不起,望皇上大赦天下,修建寺庙为太后祈福,后来就提到了中宫双子的事情上来了……和之前在宫里传的无二样。雅*文*言*情*首*发”
萧君雅勾唇呵笑一声,问:“皇上呢?什么反应?”
小全子垂眼,“前面自是觉得有理,后面就……皇上气的当场就罢朝了。”
“据小吴子说,皇上回了宣政殿,咳嗽不止。孙公公以为是皇上是被气的狠了,要去喊御医,哪知被皇上拦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让请御医,只说是那时受了凉还没好利索。”
萧君雅默了默,又问:“那个罗大人,可是德妃的父亲?”
“回娘娘,正是德妃的父亲,左督御史罗兵罗大人。”小全子回道。
好得很,亏当初德妃来找她示好,说要与她结盟,并说这是她父亲的意思。可如今呢?提出中宫双子有异的人居然就是罗兵!
既不是连家也不是纪家,居然是罗家!
罗兵是清流,由他一份折子上去,怎会不让人诧异!
“娘娘,我家大人让奴才告诉您,希望娘娘不要担忧,他会想办法解决,必定没人敢伤太子和公主一分。”
萧君雅愣了一愣,又问:“现在罗兵是个什么情况?可有带着人闹?”
小全子说:“这倒没有,皇上罢朝之后,诸位大人就散了,罗大人也跟着散了,奴才瞧着,似乎罗大人不想将此事闹大。奴才曾经听说玄德皇帝在位时,有位妃子擅狐媚之术,将玄德帝迷得神魂颠倒,当时就有大人领了百官跪在宣政殿前的广场中,不吃不喝,日日夜夜的跪着求皇上将那妃子制裁了,百姓之中更是把这事传开了,在宫门前闹得不可开交。”
“对了,奴才还听说罗大人走时,辅国将军将他拦了,要不是定国公在,怕是要出事。”小全子偷瞄了皇后一眼。
萧君雅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正巧这时秋萱来报德妃求见,萧君雅与小全子对视了一眼,便摆摆手让小全子退下了。
德妃自是听到了今早的事才来的凤栖宫,甫一进殿,她就察觉到了一道幽深且冷的眼神,愣了一瞬,便又不动声色的进了去。
萧君雅冷笑一声,斜睨了德妃一眼,“你还敢来。”
德妃脸上带了几分漠然,矮了矮身子,低着眼睛说:“早晚都要见面,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她也是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皇后右下首的红木椅上。
“我也没什么可瞒着娘娘的,此番我爹的做法,我确实是不知情的。先前我爹差人给我送来书信,逐一分析朝堂局势,让我与娘娘结盟。可是如今……我亦是不明白我爹为什么会这么做,按理说,不应该是连家或者纪家么?为什么会是我罗家?”
德妃这番话说的字字恳切,萧君雅瞧着也不想是说谎,于是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成了弃子了?”
此话一落,德妃面上立即变了颜色,她有些愠怒的看着皇后,道:“娘娘这话何意?”
“意思你懂。”萧君雅面上覆了一层冰霜,冷冽非常。
德妃愣了半响,良久无声,周围空气里都漂浮着一圈冷冽的气息。
突地,德妃起身,步步退去,待到站定之后,微垂了头,福礼道:“娘娘放心,我这就回宫给家里写信,必会问清楚家父究竟是何意。”
萧君雅冷着脸色,说:“你我如今不是合盟的关系了。”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德妃直起身子,傲然伫立,苦笑道:“不管娘娘信不信我,有些东西都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她立誓要得到权力,让那些算计过她的人生不如死!如今她做到了,她为自己的孩子报了仇,她让连可欣生不如死,惨惨凄凄的死在了冷宫;她稳坐德妃的位置,协理六宫事宜,诸妃见了她那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她都做到了!
可是为什么她父亲会做出这么一出事来?若是惹怒了皇上或者最终事败,她们罗家就什么都没了,她就什么都没了,她努力了这么些年的东西通通都没了!
德妃是气愤的,同时也心寒,正如皇后所言,罗家此举,若成,她会成高位,且地位无人撼动;若败,她会万劫不复。
说白了,此时,她指不定已经成了罗家的弃子。
德妃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同时又十分可怜。
萧君雅瞧着德妃脸上的苦笑,转头将视线投在了窗外,淡淡道:“去吧。”
德妃笑的越发苦涩,福了福身子,便自去了。
待德妃一走,之前在外头的春分和青竹也都进了来,那面上的表情可是比德妃的还要苦上几分,且写满了忧虑。
萧君雅瞧得好笑,于是就道:“这都是这么了,一个个的这模样。”
青竹扯扯唇,小着声音喁喁道:“刚才在外面,小全子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萧君雅不以为然的笑笑,“前头就交给皇上和简云鹤,咱们就等着纪诗云出招便好。”
春分和青竹对视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春分说:“娘娘,现在可要去太后那儿?”
萧君雅端起手头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说:“等下午时再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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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去看太后,太后的精神头倒是比前天好了几分,想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淑媛暗地里做的小动作,没让太后用那施了毒的东西。
太后的精神头这几天必须要好,否则将来怎么看她侄女的那场好戏?
也不知太后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今早早朝的那出事,神情与平日里无二,甚至还拉了萧君雅说了一会子贴心话。
萧君雅摸不准太后此时是个什么心思,自然也就陪着太后笑,顺着太后的话接。
最后太后说累了,这才放萧君雅离开,白滢起身相送。
白滢挨在皇后手边,小声说到:“今早上婉贵妃来了,太后让我和杨淑媛退了出去,也不知俩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但婉贵妃走的时候,我瞧见她拇指和食指上沾了红色。”
“瞧着像是印泥上头的红。”
将皇后送到了殿外,白滢盈盈笑着,福了福身,“臣妾就送到这儿了,娘娘慢走。”
萧君雅面色不变,依旧笑得端和温然,转身便步下台阶。
回去凤栖宫时,秋萱便迎了上来,说皇上已经来了多时了,现在正在里面候着呢。
进去内殿,瞧见苏珩正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休息,萧君雅回头看看跟进来的春分,让她们退了下去,这才轻手轻脚的往那边走了去。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捻起薄毯往苏珩身上盖去,不料他眉眼动了动,睁开了眼来,见是萧君雅,唇角一弯,握住她的手,笑道:“什么时候来的。”
“回皇上,臣妾刚来,可是吵到皇上休息了。”萧君雅轻声慢语。
他笑笑,说:“本来朕也没有睡熟。”他拍了拍身侧空出的位置,“坐下罢。”
萧君雅依言坐下,苏珩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显得疲倦至极。
萧君雅见状,自是伸手过去轻揉着他的额头。
苏珩叹了口气,望着萧君雅道:“你别怕,一切有朕。”
想来他是认定她知道了早朝上的那出事了。
萧君雅笑笑,“有皇上,臣妾就什么都不怕。”
苏珩神色松动下来,凝着萧君雅笑的越发柔情蜜意,萧君雅也望着他笑,突地她想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皇上今早上可是又咳了。”
苏珩一愣,微微别开视线,说:“又是小吴子偷来告诉你的吧。”
萧君雅闭口不言,苏珩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便是。”
闻言,她静看了他片刻,终是把眉目间的忧虑收了起来,点了点头。
又与苏珩聊了一些别的,他便睡下了,将苏珩在软榻上安置好,萧君雅冷着眼神看了他一眼,旋即便走了出去。
萧君雅是知道的,近来苏珩咳嗽的厉害,且身体大不如以前,御医告诉她说是操劳过度,只要好生休息便好,可到底怎么回事,她是知道的。
翌日一早,送苏珩出了凤栖宫的门,散了诸妃的请安,小全子便又来了。
“娘娘,罗大人今儿个又提了那事,这回有一些人跟着附和,是以往和连大人一脉的,纪家依旧没搀和。奴才瞧着,这事还是连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