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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哪来的孩子???
沉木一脸震惊的看着原殊酒,他家作者不声不响的孩子都生了?!!而且还是和明家家主生的小明总?!
白寄辞的脸色却是骤然煞白,在看向原殊酒时的眼神近乎疼痛,他简直无法想象,四年前的哥哥被逼走时到底经历了多少绝望。
孤苦无依的他,怀着一个孩子远走他乡、躲躲藏藏,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喂喂喂,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
原殊酒强作淡定,满脸诧异的看向明近淮,道:“男人怎么能生孩子,明近淮你终于被我气的神志不清了?”
“你这就是性别歧视了。”
明近淮声音平淡,不急不缓的说出一段话:近年科学研究表明,男性怀孕的概率远远低于女性,仅占全球的亿分之一,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你就是那0.1的概率。”
他说完,要笑不笑的看着原殊酒,薄唇上下一碰,问:“我复述的可对?”
原殊酒:“…………”分毫不差。
这段话,来自四年前。
那时候他因为身体不舒服跑去医院做检查,却被诊断怀孕,当原殊酒满脸震惊的问出“男人怎么怀孕”时,那大夫就一脸鄙视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说的像模像样,唬的他是一愣一愣的,简直刷新了世界观。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原殊酒才发现这个世界有多丧病,男男可婚算什么,他们这里的男人是真的能生孩子的!
原殊酒的妖体与白寄秋的人体融合在一起,竟然也跟着改造成了可孕体质,他一只公猫,还没和小母猫谈过恋爱,就自己先怀上了!
这一真相冲击下来,才是导致他迅速跑路的□□。
明近淮这话,可不止是在为大家解惑,更重要的是,这个狡猾到恐怖的男人是在警告他。
他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对原殊酒四年前所做的每一件事皆是了如指掌,包括他去医院、以及那个孩子的存在。
明近淮探究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会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一股危机感将他笼罩在其中。
下一刻,原殊酒干脆利索的道:“是有过这么一个孩子,但是我没办法接受,就把他打掉了。”
他说着,诚恳的看向明近淮,继续补刀:“我还给胚胎立了个墓,你要是想看看你儿子,我可以带你去祭拜一下。”
明近淮的眼眸微沉,心脏下意识的收紧,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打击到强大到无懈可击的明家家主明近淮,那便是原殊酒了。
他总是有办法,刺激到你的神经,让你卸下伪装,情绪趋近失控。
但是也只是趋近。
明近淮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青年的表情,如同机械般精准的从中寻找最真实的情绪。
原殊酒坦坦荡荡的回视。
良久后,男人收回视线,竟还笑得出来,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啊,不过男人怀孕体质特殊,流产手术也非寻常诊所能做,你先说说你是用什么办法打掉的孩子,嗯?”
原殊酒顿时一噎。
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况且……”
明近淮犀利的戳穿他:“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流掉了,你绝对不会用这么轻松地口吻说出来。”
他的啾啾啊,嘴硬心软,容易炸毛,或许无法接受有孩子的事实,或许可以把他打掉,却绝对不会用这种玩闹的口吻提及那个孩子。
所以,他一定还在这个人世。
明近淮冷静的想着,他用了很长时间都无法融化这块坚冰,或许这个孩子便是惟一的突破口。
父凭子贵,借子上位。
这次,简直就是避无可避了。
白寄辞都迟疑的看过来,清冷到无欲无求的眼眸,此时泛着一股疼惜的意味看着他,低声:“哥哥……真的有这个孩子吗?”
他不在乎孩子本身,他只是心疼哥哥,倘若真的带着孩子过了这些年,该是何等的艰辛。
怪不得,他需要钱,需要到卖版权的地步。
沉木都被震住了,但还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身边有孩子啊……”
原殊酒突然灵感一闪,对啊,他身边可没有孩子的踪迹,明近淮你就算怀疑孩子的存在又能怎么样,你找得到他吗?
想到这里,他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将地上的原白星抱起来,张狂的一挑眉,讲:“你不是想要儿子吗,这就是我生的,要不要?”
原白星突然被他爸爸抱在怀里,顿时满脸懵逼,下意识的朝面前的男人看了一眼,鸳鸯眼中有点畏惧、还有点好奇。
这就是爸爸说的大鲨鱼吗?长的可真好看啊……
一看见大美人,原白星顿时有点蠢蠢欲动,想撸。
但是……
“……萨摩耶?”清冷傲慢的声音响起。
大美人的目光略带几分嫌弃地落在它身上。
萨……摩……耶……
萨摩耶萨摩耶萨摩耶萨摩耶萨摩耶……
这三个字仿佛是一道魔咒,一瞬间,原殊酒的表情都凝固了。
原白星面对美人爹爹的荡漾心情,顷刻间化为乌有,胖胖的体型本就是他的伤心事,如今被嘲讽的称作萨摩,完全击垮了他纯洁幼小的心灵。
可这还不够,只见明近淮微微垂眸,温柔地望着他爸比,“你喜欢这种狗,我们可以再去挑上十几只一起养吧。”
“嗷呜……!!!”
萨摩耶、啊不,原白星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却不敢和大鲨鱼正面硬刚,他一把从原殊酒的怀里跳了下去,悲愤欲绝的向外跑去。
去他妈的美人爹,从此以后咱们势不两立!!!
沉木愣愣的看着一道白影蹿出去,唰的一下就看不见了,他喃喃道:“大白看起来好像很怕明总的样子……”
要不然怎么一看见人就吓跑了呢。
原殊酒整个人都气炸了,他怒视着明近淮,这下什么心虚胆怯不安都没有了,只剩下怒火朝天:““什么萨摩耶,这是猫!我儿子皮毛雪白又长又蓬松,大长腿鸳鸯眼,盛世美颜没得挑,就是长得胖了点而已!”……而已。
这冲天的怒火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原殊酒骂完就去追猫,速度飞快,走路带风,完全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一溜烟的功夫,连人带猫都没影儿了。
只剩下三个人站在亭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明近淮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是猫……?倒是有几分灵性。”
很快,李特助便赶过来,汇报道:“明总,白少带着猫回酒店了。”
这么快就抓到大白了?
沉木一愣,随即懵逼的想着,怎么就招呼都不打,这就回去了?
倒是明近淮闻言顿时舒展了眉头,他好笑的摇摇头,感慨:“不错,是他一贯的小伎俩。”
应付不过来,就找机会逃跑,想来是刚才故意捏痛了猫,制造的机会。
这种小事情上,他永远是最机灵的。
男人的桃花眼中泛起笑意,吩咐道:“看好了他,别再让人跑了。再安排一批人去查查他这些年住在哪里,寻找一下小少爷的下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殊酒随口一句“儿子”,已然敏锐的被这个男人捕捉到关键信息。
那是个男孩,只是不知被藏在了哪里。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
听闻原殊酒已经回去了,白寄辞的神情略缓,他看了一眼明近淮,微微颔首,语气淡淡的道:“既然无事,那我先走了,明总再会。”
“别走啊,小白总,”明近淮笑吟吟的看着他,直击软肋:“我想,有一笔合作你或许会感兴趣,关于你哥哥的。”
只有在原殊酒面前,这个狡猾而恐怖的男人才会出现束手无策的状况,而现在,又回到了他的主战场。
原殊酒一溜烟小跑出来,看都不往后看一眼,直到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内他才停下脚步。
低头,猫崽子就在脚下,水汪汪的猫眼睛里全是委屈。
他俯身,一把将猫崽子抱在怀里,难得的没有吐槽这重量,而是一口亲在原白星的大脑袋上,笑眯眯地夸赞:“好儿子,配合的相当好。”
父子俩逃出生天,兴高采烈的回酒店。
原白星委屈的不得了,硕大的猫猫头不住的往他爸爸怀里蹭,一个劲的喵喵叫,“爸爸,那个大鲨鱼太过分了,你可千万不要和他好,大白白宁愿做单亲家庭,也不想要这种爹哇!”
别人都是恨不能父母双全,原白星是一心盼着他爹快死,可见是记恨到一定程度了。
原殊酒故意不告诉他,他准备带着儿子跑路的事情,只是好笑的揭短:“你刚才,不是还想凑过去撸他吗?”
“我那是被骗了!”
原白星苦口婆心的劝:“爸比,你可千万不要色迷心窍,想想全世界的大美人多得是,就算是长麟哥哥也比他好啊!”
“而且……而且……”原白星想了想,一咬牙,下了大本钱:“爸比你要相信我,等我化形以后肯定比他好看!你只要别把这鲨鱼往家里领,以后我就少吃少睡,努力化形!”
为了证明自己不比他爹差,大白甚至主动奉上一对粉红尖尖的猫耳朵任撸。
豁!
原殊酒惊奇的看着儿子,为了不让他爹来家里,原白星竟然肯努力化形了?
明近淮还有这激励效果呢。
赚了赚了。
微信震动声响起,打断了父子俩的亲昵互动,是以著称的长麟。
长麟:九尾,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梨参给土豪开价一千万买走了。不过比较幸运的是,买家是人族,他们并不清楚梨参的真正效果,只当是人参这类补品,所以想从他们手里买回来也不难。
原殊酒皱了皱眉,问:买家什么背景?
他问完,看了一眼小猫崽子,内心升腾起几分焦躁。
时间紧迫,原白星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浪费了,梨参肯定是要拿到手的,不计任何代价,而且是要尽快。
如果那买家真的吃了梨参,不说暴殄天物,这猫崽子便再无机会化形了。
长麟:买家的身份很神秘,暂时查不到,我过几天就回帝都,到时候咱们见个面详谈,我亲自去找卖家。放心吧有我在,肯定能说服那边的。
对了,钱你都准备好了吧?
原殊酒:”……“没有。
他突然觉得很心痛,为什么他一个威风凛凛、呼风唤雨的大妖,在人间要为钱财发愁?
应付过去长麟,原殊酒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联系白寄辞。
无论如何在跑路之前,他得筹足一千万,买下梨参。
“白寄秋的电话?”
办公室内,明近淮坐在沙发椅上,他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腿上,男人噙着笑,扫了一眼白寄辞挂断的电话,了然的道:“他想尽快卖掉版权,对不对?”
白寄辞冷冷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的确恐怖,他不需要亲耳听到什么,便能准确的猜到一切,包括你的所思所想,堪称智多近妖。
当他想得到一个人时,会不计一切代价,明家家主从不怕被拒绝,他会抓住一切机会,找到你的软肋、漏洞,只要你流露出一点痕迹,最后结果都是溃不成军。
落到他的手中,再无翻身的机会。
哥哥招惹上这样的男人,是祸。
明近淮摊手,真情实意的道:“你不需要用这种堤防的态度对我,我们其实是一样的,都深爱着他,对吗?”
“只是,有一点我有必要提醒你,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缺钱,但是我知道,当他拿到版权费后,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消失在你我的视线之内,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笑,道:“想想看,这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弄丢了他,未来的每一个四年你都要复制曾经的生活。”
白寄辞瞳孔收缩,尽管面上不显,但是不可否认,明近淮戳中了他内心最恐惧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
明近淮也没有再继续逼迫,给他留下足够的思考空间。
良久后,白寄辞声音微哑:“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