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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名为杨心佑的小儿男的问话,那些草头县令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看了过来。
为表礼貌, 安浩然从坐位上站起来, 行了个见面礼,“小子宁易之, 有礼了。”
众人看着他不禁有些恍惚, 只觉眼前那长身鹤立的少年容貌极盛,少年眉眼如星辰, 面容柔和薄唇带笑,微抬的眼眸看过来时直让人以为是那初升的旭日,光辉映世。行礼时动作潇洒张扬自信, 丝毫不因有长辈在而怯场,一举手一投足间没有一般儿男的娇柔做作, 举止利落落落大方,让人见了打心底生出好感。
只是让众人疑惑的是,不知为何这少年从方才开始就面容紧肃,原本应当温和含笑的眼眸渗着让人胆寒的冷意,如同冬日夜间的寒星让人不敢直视心生压力。
“原来是宁公子, 不知宁公子家住哪里?来草头县可是有什么嘛?若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与我等说, 毕竟这草头县令我们熟悉。”曹魄局一回过神忙不迭的说道, “宁公子面生, 想来是第一次来草头县,要不这样吧,等会有空的话让我带着宁公子到处走走看看,也不枉宁小公子白来一趟不是?”
孟先生几人看着曹魄局又开始了好.色的本性就直皱眉头, 对于曹魄局这个只要见到个儿男就能不要脸的货色是厌恶至极。
安浩然没应曹魄局的话,他眉头微皱,那小胡子的眼神让他很是不舒服,他不明白眼神的意思,那看向自己的目光看着像饿了很久没有进食的狼,但又比狼的目光要恶心,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擦!真想挖了那老货的狗招子!有人用淫.秽的盯着自家老婆黑猫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不爽的用力的一甩一甩,看着心情极为不爽。静静趴在少年怀中的他半眯着眼看着小胡子,心下开始思量起怎么给对方点颜色瞧瞧,用何种方法挖出那双恶心的狗眼。
“真不好意思,本官差点就忘记介绍了。”李大人面上一副抱歉的模样,心底却在冷笑,暗道等会若是知道宁公子身份不知道这姓曹的会是什么表情?想着李大人心下就起了看好戏的心思,笑着开口给双方介绍起来,“宁公子,本官来给你们介绍一个,这位老太公是我草头县最有威望的老人,是草头县书院的前任祭酒,我们草头县的书院还是肖老太公出资建造的呢,这数十来年老太公教出了很多学生,更有不少做了官,在下就是其中一个。”
“老先生有礼。”安浩然一听这老爷子的身份不禁恭敬了几分。
“呵呵呵,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肖老太爷平时很是严肃,不苟言笑的,但熟悉他的人却是你惊讶的发现,这老爷子今天心情很好,不只和颜悦色的不张口闭口就噎人,反而还笑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众人仔细一想也能明白,老爷子是为何如此好脸色,毕竟一个有礼貌又长相极佳的小公子在自己眼前,自己的心情也会好上几分,毕竟这世间到底是看脸的多不是?
“这位是孟胡锦孟先生,他是现在县里书院的祭酒,也是我的好友。”李大人又开始了介绍。
“见过孟先生。”
“小友不必多礼。”
安浩然行了一礼,抬眼看向那个一身正气的孟先生,此人眼神清明充满睿智,行为举行极有风度。安浩然不禁想到同身为先生的自家小玉叔,对比之下微微摇头。自家小玉叔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先生,一点为人之师的威严和感觉都没有,反倒时常脱线闹笑话,有时还会自说自话一会然后一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族中身为先生的族人全都不像先生,常常是前一天还在山中打猎而后一天就在族学教书了,反差大得很。
“这位是曹老爷,这位是钱老爷,这两位都是我草头县有名的富商,他而身边那个小儿男则是钱老爷家的小公子,名钱思,黄路是其玉夫。”李大人对这两人的介绍很少,像是不想多说。
因自己也被介绍的钱思顿时惊慌了,因为他完全没有想身为县令的李大人会介绍他,手中无措了一会手他在钱老爷的提醒下神色苍白慌乱的向安浩然施了一礼,“宁、宁公子有礼。”
方才愣了那么久,这位俊美公子莫不是恼了他了吧?钱思心下有些不安,越想面色越是苍白,眼中开始急出了水光。
安浩然对曹老爷和钱老爷点点头表示礼貌,接着神色放柔的对钱思道,“钱公子,你我是同辈,不必如此客气。”
见这个如天神一般俊美的儿男居然如此和颜色悦色的与自己说话,钱思顿时是又高兴又惊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浩然见他哪些,安抚的冲他笑笑,钱思一愣眼中惊讶之后就是一喜,随后想起什么一般害羞的低下头去,他面上本来就有着暗红色难看的胎记,此时他的脸涨红了,看上去整张脸更无法入眼。
李大人也看到了,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无声的叹息一声。他不想与这曹、钱两人接触,还未等他们开口就转向了那杨心佑和顾名两人,道,“这位是顾名顾大夫,宁公子方才也应当知道他非是我草头县里人,昨日才过来这边的,是以本官也不是很了解就不多介绍了。”
顾名见说到自己便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了别处。这样的无视让李大人面色有些僵硬,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杨心佑这时开口道,”李大人,您怎么还没介绍我啊?心佑都等不及了。”
“哦,对对对,差点把杨公子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李大人顺着台阶下,对安浩然说道,“宁公子,至于这位则是我县第一美人杨心佑杨公子,杨公子可是心善之人,而且极有才华,便是县中最有才华的几个玉子也对其赞赏有佳呢。”
“李大人这话以后可莫再说了,因为啊,再说下去心佑可就要翘尾巴了。”杨心佑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杨心佑看向安浩然,高兴的道,“宁公子你可真漂亮,李大人说的什么第一美人应当是你才对。”
“杨公子过誉了。”安浩然笑笑没放心上,就好像他顶着这张脸天天在族人面前晃,自家族人也没多大反应一样,他对自己的脸到底是丑是美根本就不是很清楚,说白了就是对丑美没有概念。
安浩然这淡定的反应让肖老太公与孟先生几人对他有了好感,不骄不躁,是个心声坚定的。
杨心佑视线一直落在安浩然脸上,这时感觉有视线在看自己,一低头就对上一双暗黄冰冷的猫眼,顿时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只猫之后松了口气,“宁公子,你怀中的黑猫是外面大家都在传的那只吗?可是我觉得猫很可爱,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呢,不过却是花色的,可惜前不久它走丢了,我一直没找到他。”
杨心佑就是个被保护得太好没怎么见过龌龊事的小公子,有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往。他自己说出来没什么,可其他听了看向黑猫与安浩然的目光却有些古怪了,这时才一个个想起来来时在外头听到谣言,一个个目光闪烁,气氛开始有些诡异。
李大人一看就心觉不妙,心中不由有些埋怨杨心佑好的不提提坏的,他轻咳一声打破这渐渐诡异的气氛,开口道,“想来大家都不知道宁公子的身份吧,说来本官知道时也是吓了一跳呢。你们知道吗?宁公子他可是宁安药行宁家的公子,他身后那位宁福宁管事更是在宁家有着重要的地位。说来,安公子本就是要去往朝阳城走亲戚,只是正好路过我们草头县,真是幸运啊。”
宁安药行!
肖老太公几人都惊讶不已,宁安药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因为朝阳城辖下所管地区有八成以上的药材就是宁安药行供应的,其它城可没有如此好的待遇,毕竟宁安药行主要是将药材供给朝廷和军队,如此一来就没有那么多药材供往他地了。之所以朝阳城有如此的待遇,是因为宁安药行的宁当家是朝阳城之人,宁当家依旧才会如此造福朝阳城的百姓。
“原来是宁公子,失敬失敬。”这个就连那一直端着架子的肖才能太公都放下了架子,就更别提本曹魄局等人了。
“客气了。”安浩然不得不为自家二玉叔的威名感到好奇,之前这些人纵然笑着,可没有这样好得过分的脸色,没想到自家二玉叔一被搬出来就完全变了,一个个都恨不得在自己脸上画得花。
事实上安浩然不了解的是,肖老太公几人说得好听是大人物,走出家门都抬头挺胸人人见了都要恭敬的让道,但这只是在草头县这里才有如此地位,出了这里还是要低着头做人和宁安药行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来提,因为两个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上,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毕竟宁安药行是和朝廷相关的,而像曹、钱两人,纵然在百姓们看有钱,但是那些家产却是连宁安药行一个月的收入都不到,是以这些人的态度才会变得如此之大。
“宁公子来我草头县当是我县百姓之福气啊!”钱老爷拍起了马屁,献媚的道,“不知道宁公子要在我县待几日,可有空到蔽府坐客?”
见被钱老爷抢了先曹魄局面色顿时就青了,这话本来是他想说的,只是他想起方才对宁公子的无礼有些惶恐没反应过来,反倒是让钱老头抢了行,顿时心中就来气了。没有谁会不想巴结宁安药行的人,毕竟只要知道宁安药行大名的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管事他们也是上赶着抱大腿,更别提眼前有个宁家主家的公子了,当然是要抓紧机会能巴结就巴结了。
不只是曹魄局如此想,就连肖老太公与孟先生都有这想法,肖老太公是有子孙在外做官,想借这个机会与宁安药行结个善缘,为在外的子孙铺路,毕竟宁安药行和朝廷有来往,相信只要对方众指缝里露出一点好处就够他们吃饱了。
而孟先生则是为了书院,谁都有雄心壮志,孟先生想将书院发场光大,打出名声,光宗耀祖。为此他也努力了十多年,但是失败了数次的他终于明白了,在这世间没有门路没有后台没有人脉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早就想着要寻一个能完成自己心愿的人一起合作,可是多年来一直没有结果,李大人是不错的人选,只是他虽然是官却没多少实权,也根本不认识什么上官,找也没用。但是现在不同了,宁安药行就是一个最佳的选择。想到书院在自己手下发杨光大,未来有一天桃李满天下时孟先生就激动不已。
安浩然拒绝钱老爷了提议,“多谢了,只是在下目前是巫术事件的嫌疑人,怕是走不了。”
什么?!宁家公子居然和此次巫术事件有关?这怎么可能?!!
众人一时不敢相信,你看我我看你,可想到他们进来之前安浩然就已经在衙门里头了,而那时李大人在审案,审的又是与巫术有关,那么宁公子为何在此就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一时间众人神色都有些古怪,不约而同的现次将目光放到那正打哈欠的黑猫身上。
莫非......这宁公子真与巫术有关不成?否则对方怎么会抱着现在外头正传得沸沸扬扬的黑猫?毕竟,这不是花猫不是白猫,而是黑猫啊!
“翕之,这是怎么回事?!”肖老太公看向李大人神情严肃,一字一句中气十足的质问道,“宁公子怎么扯到此事中的?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不成?!你快速速查清了,还宁公子一个公道。免得让人以为我草头县无能!”
曹魄局与钱老爷钱富贵暗暗冲着肖老太公方向咬了咬牙,这老头倒是反应得快,他们怎么就没想到事先开口博取宁公子的好感?!后悔啊后悔!
李大人抹了把汗,心中有苦说不出,他连忙将事情交代了一遍,未了道,“此案事关巫术学生没敢放心警惕,这不学生此刻还在审呢。”
“哼!真是好笑!当时宁公子都离开了黄山才死,从早间到黄昏这期间隔了多长时间?那个叫什么黄山的死了又怎么可能同已经不在黄石村的宁公子有关?我看定是这恶毒的山野村夫是想害宁公子于死地啊!不然又怎么会将如此明摆着的事情推给宁公子呢?”曹魄局终于逮到了机会开了口,说完之后他又忝着笑脸道,“宁公子,你看我说得对吗?”
安浩然挑挑眉没说话,看向了黄根等人,想看看这些人是什么表现,因为他心中有疑惑。
从肖老太公几人进来时黄根等人就一直安静的跪在原地,神色间有着对肖老太公这几个草头县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的惧怕和恭敬。
这本来很正常,但是让安浩然在意的一点是,在肖老太公几人进来之后黄根与宋氏不知道因什么原因突然就平静下来了,这种平静说的是这两人那种对打官司的惶恐不安突然就消失了个干净,仿佛已经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朝着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一般完全不担心了,甚至黄根还自以为没人发现的冲安浩然这边冷笑,那表情神态简直就像是一个胜利者在失败者面前耀武扬威。虽然他很小心的隐藏不让人发现,但在他看过来时五感超强的安浩然就发现了异常,因此正好注意到黄根老脸上那还没消失的表情。
黄根与宋氏为何会突然有恃无恐起来?黄根又为何会以为他们会胜诉?他们到底是有什么依仗?是否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没被发现,以至于眼前像是蒙了层白雾一样看不透?
安浩然一直在想这几个问题,他想知道站在黄根身后出谋划策的人到底是谁,黄山的死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是的,安浩然根本就没想到是黄根自己想到的主意来报官,因为之前黄山为了面子直接跪了下来求他将黄山放了原谅他们时安浩然就知道,黄山没那个胆子,宋氏也没有,此次顶多就是贪了点不讲理了点,真要狠起来宋氏就没那个胆子了。
黄山的死一定是有问题的,而且,这一切的一切都很周秘,定不是山野间大字不识几个的黄根一家能想出来的计划,所以应当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着这一切。
只是这人是谁呢?结合黄根和宋氏的表现,安浩然将怀疑方向转向了后来进来的这些人中。
他怀疑那个人就是这些当中,若不是的话黄根宋氏的表现就说不通了。毕竟黄根宋氏是在肖老爷子他们进来之后才有了明显变化,前后差距这么大的变化不得不让安浩然怀疑。
安浩然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看似时间过了很久但外面才过才了一瞬。
见自己这边被怀疑被说污蔑宋氏立马拍起了大腿,张嘴就开始喊冤,“我们冤啊!我儿死了身为父父的又怎么可能不心痛啊!当时这小畜生是真的想杀了我儿黄山啊!我们说的是真话请几位老爷一定要相信我们啊!当时他们连刀都拿出来了啊!我儿真的是被他们给杀掉了,不然怎么他们前脚刚走那蛇群就突然出现了?这一定就是小畜生弄出的巫术啊!几位老爷求你们行行好,还我儿一个公道吧!求你们了青天大老爷!”
几人被宋氏这一哭嚎得更得不知道了如何下手了,毕竟像宋氏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当真是少有。
肖老太公开口道,“宁公子啊,真如那宋氏所说你们用了刀?”
安浩然笑了笑,“用了,但没伤人,不过事情到底如何我并不清楚,因为那天夜里我睡着了,还得问下福玉叔。”
说着对身后的宁福意示一下,宁福点点头走上前一步,道,“前夜雨大夜黑,正是给了有不轨之心之人机会,那夜房内有动静我与王道长都醒了,等将手执凶器进来的两人制住之后得知还有一同伙在外,而那所谓同伙正是黄山。被抓后黄山已经承认他是来偷东西,至于杀人则说和他无关,是两个陈家玉兄弟的决定。第二天一早宋氏两夫夫看到黄山被绑架了起来,让放开,我家公子当时还未起床,于是就用刀阻了他们,虽是如此却没宋氏说得那么严重,因为这期间并味有任何伤人的形为。”
“胡说!你当时还威胁我们要杀掉我们!”宋氏反驳。
宁福、胖子,“......”难道我们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为何他们不记得有说过这话?
“你们说谎!什么叫没有伤人的形为?!你们在说谎在说谎!几位老爷大人,你们看啊!这就是被他们打的!”黄根咆哮完就撸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青紫的一片,他像是为了证明安浩然等人的暴力行为一样,一把拉过一边的宋氏也扯起了他的衣袖,露出了同样有一片片青紫的皮肤,“大人啊,老爷们啊!你们看看啊,这就是这个小畜生所打的!相信您们也看到了,他们这是要想把我们往死里打啊!求大们老爷们给我们做主啊,一定不要放过这个小畜生!”
安浩然,“......”擦!他怎么不记得还有这操作?!
黑猫,“......”这一手下得可真狠,再多来几下就更完美了。
宁福,“......”不知道公子会不会同意他现在抽刀?
胖子,“......”当时应该是吃少了,那几屁股没坐结实。
看到那青紫色的皮肤绕是李大人几人也不禁只了口冷气,心道这打得也太重了,这分明就是想要命啊!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目光看向安浩然几人,神色间开始起了变化。
安浩然没在意那些自以为是的谴责,他看着义愤填雍的黄根等人,勾起了唇角,开口道,“这手上的青紫谁知道了是不是真的?毕竟这要是你们自己打的推到了我身上,我岂不是更冤?”
肖老太公几人眉头一皱,看向神色从容的安浩然,心道难道真不是他们动的手?
宋氏狠狠的瞪向他,“你还想狡辩吗?!”
“这可不是狡辩。”安浩然出声打断宋氏,免得他又无休止的骂下去,“这是事实,毕竟我们从来没动过手也没动过棍杖,因为,我们向来是要么不动,要动就直接动刀!”
咝!好可怕!
这当真是简单粗暴到了极点!但是莫名的带感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