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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一直都有人在研究情绪对于力量的影响,这种影响存在于任何力量体系当中,不论是污染物还是断罪师,情绪变化都会引起力量起伏,只是这种起伏一般比较小。
但在一些极端情绪出现之后,那就会出现超限增幅,只是人类到现在也没有掌握情绪这种奇妙的力量。
那赤星魂被叶听白硬生生给咬下去了三分之一,赤星魂明明是非常极致浓郁的外神力量,但叶听白吃下去之后,身体没有什么变化。
突然,那赤星魂伸出了一大堆的机械触须,那机械触须越来越多,没一会就占满了周围大部分的空间。
那些触须不是别人,就是机械克苏恩的身体,那些触须强韧有力,再加上叶听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克苏恩的身体给一鞭子抽开了,而赤星魂也借着这个机会跑掉了。
叶听白还想要追,但副人格这时候喊了一句:“我没事。”
瞳孔中的黑色如潮水般褪去,叶听白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先是看了看副人格,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才松了口气。
但他情绪还是有些低落:“感觉越来越容易失控了,失控的次数越来越,我和那种状态之间的隔膜就越薄。”
副人格:“但起码身体没发生变化,这就是好事了。”
叶听白带着几人先回了地面,他刚才几乎是彻底破坏了赤星魂的本体,这些岩浆之中的微型机器人已经全部瘫痪了,如果他猜的不错,估计是赤星魂被损坏了根本,这些不完整的机械生命已经失去了主脑。
叶听白那几大口可是直接啃掉了赤星魂三分之一的身体、
他们到工厂里看了一圈,发现这些人都没出什么意外,一切如常,而且这些人身体里共生的机械生命已经陷入了一种休眠状态,哪怕是见到叶听白几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叶听白:“这是个好机会,快点让袁无命过来,趁着这个机会把正常人先带走。”
即使是没有了这些低阶机械生命的威胁,可还是有很多高阶机械生命并没有因此休眠。
副人格:“你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叶听白:“就是在想刚才的事,赤星魂动手了,意味着什么,我现在很发愁这件事,还有我那奇怪的状态。
它到底是另一个意识,还是单纯的情绪放大器?”
叶听白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副人格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单纯给他增加人性?
让他因为这些人性而在乎人类吗?
显然这无法说得通。
副人格是被人为创造的,这不是一个偶然产物,他的存在一定有他的目的,就目前可以知道的几种对他图谋不轨的力量都不是那种会在乎人类的人。
宇文二狗,他没有副人格,也就没有人性,他跟普通的外神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人类死就死了,灭就灭了。
石罡更是,他从心底瞧不起现在的这些人类。
还有造梦主,更是不在乎人类纪元更迭的,至于易魔身后的外神,他不灭世就谢天谢地了。
也就是说,副人格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为了人类。
那副人格给他带来了什么呢?
心灵慰藉吗,显然也不是,战斗力呢?也说不上,因为随着他的实力进步,副人格的战斗力正在鸡肋化、边缘化。
所以现在副人格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了叶听白感情,纵观叶听白这些年的发展,这种看似无用的感情,其实一直贯穿着叶听白的生活。
第一次觉醒邪恶状态,就是因为副人格被剥离,之后几次的恶化全都因为这种情绪的存在,如果没有情绪,叶听白就不会失控。
所以这种所谓人性的存在,或许根本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给叶听白开启这种力量的一种方式,他拥有人性之后,善待人类,那只是一个副产物。
现在叶听白愈发感觉这里边有很大的猫腻,当人类独有的情绪,配上神的强大力量,结果会是什么?
会是他现在这幅模样吗?
一旦进入到那种状态之后,叶听白就会奇奇怪怪的换了一个人,他会知道很多他本不知道的事情,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可不像是单纯的负面情绪放大。
当初石罡还对着他说过一句话,他至今记忆犹新。
“你现在还不该出来。”
谁不该出来?
又该什么时候出来?
叶听白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他的身体里绝对没有第三个灵魂。
副人格:“脉络已经基本清楚了,你现在想破头也没用,现在我们只需要抓到机械克苏恩就好,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叶听白:“你说的对,靠自己想没有意义。”
不再继续钻牛角尖的叶听白又跳下了岩浆中,左臂黑色繁育之源散发出了大量的污染力量,那些浮游生物一般的机械生命全部转化为了一种单独的生命,这些生命没有独立的意识,它们可以当做叶听白的眼睛。
这岩浆中到处都是这种浮游机械,繁育之源的强大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这地下岩浆四通八达遍布了整块大陆,而叶听白只用不到五分钟就让繁育之源的力量彻底遍布了所有岩浆。
这种蔓延速度,让他都完全想不到。
叶听白:“找到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裴美红你和司幼序两个等着后边来的人,带他们尽快把这片大陆上的高级机械生命杀光。
没有被改造为机械的人类运走,被改造过的暂时留下。”
裴美红:“好的老大。”
司幼序:“放心吧。”
叶听白和副人格再次投入了岩浆,他还以为赤星魂会彻底逃离这个地方,但它竟然只是换了地方就开始重新吸收金属元素开始修复身体了。
叶听白和副人格再次来到了赤星魂面前,现在这颗赤星魂缺了大块的身体,身体破损处则是挤出了大量的数百条机械触须,那就是机械克苏恩的身体,而现在这些触须还时不时的挣扎两下。
叶听白:“看来他还真的被吞了,倒是也够惨的。”
这颗赤星魂似乎并没有特别主观的意识,就像是那几颗原初污染一样,它们本身非常稳定,就如同死物一般,之前赤星魂的反击应该只是一种遇见危险的本能反应。
叶听白抓住一根克苏恩的触须,想要尝试进入他的精神世界,起码交流一下,恍惚间他又回到了深海中,在那一眼看不到头的深海中,有一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光着身子。
叶听白往前靠了一步,就见到那个人抬起了头,他只有一半的脑袋,身形逐渐模糊,他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身体在短短几秒时间里变换了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重样的。
可无论她怎么变化,他都缺了半个头。
叶听白:“机械克苏恩?”
“我没有名字,我从来都不配拥有名字,现在连自我也消失了,我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我以为我的到了至宝,我以为我可以彻底蜕化,但没想到这只是一个陷阱。”
叶听白:“到底是谁给你的赤星魂?”
“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那应该不是人类,它把那个东西送给了我,它非常强大,可我没想到,那东西却成了我的催命符。
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再被这样慢慢蚕食了,放了这些人的灵魂吧...”
他不知道机械克苏恩是怎么了,现在的他,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暴躁,反而去求叶听白杀了他,而且说话还很有条理,这就让叶听白有些看不懂了。
叶听白:“你现在好像变得正常了?”
“我没有自我,我从没有过,我是由十几亿的不同灵魂纠缠在一起的怪物,我没法平静,永远都有无数思想在我的身体各处争斗。
现在它们都不叫了,因为都快死了...
在死之前,把他们放出去吧。”
他的身体一直在不断的变形,每个人都不同,头部正在不断的蚕食,到现在为止,他的头已经消失到嘴巴附近了。
叶听白也不知道怎么救他,克苏恩整个身体都被吞进了赤星魂当中,贪婪总是没有好结果的。
机械克苏恩:“我曾经以为自己的存在,起码帮到了人类,后来我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我针对了它几万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在意过我。
我只是个笑话...
后来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他给了我这个东西,它跟我的能力实在太契合了,我承认我们贪婪了。”
机械克苏恩是几十亿人靠着血疫,催生出来的伪神,他的存在就一个目的,将克苏恩封印于黄沙之下,可结果呢,人家克苏恩只是一个分身,而且被封印也是玩的性质居多。
这对于深海来讲,实在是太嘲讽了。
况且深海本就是个非常极端的产物,遇见了能让自己大幅度加强的东西,它自然会爱不释手,可惜的是,它被人给玩了。
叶听白:“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我就帮你一下吧,挣扎了几万年,你们确实累了。”
机械克苏恩仅剩下的一张嘴露出了微笑,这可能是它诞生以来第一次笑,这是一个被几十亿意识不停冲击而陷入疯狂的伪神,但他也在努力的践行着自己的使命,说不上好与坏。
叶听白用右手抓住了克苏恩的灵魂,本就脆弱不堪的灵魂直接崩散,叶听白也在那一刻被推回了现实世界,机械触须也彻底化成飞灰,紧接着就是无数的彩色光团组成了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光柱穿过了厚厚的岩层,因为它们本就不是实体,机械克苏恩的死,给人类奉上了一场再也见不到的视觉盛宴,几十亿的灵魂朝着世界各地飞散而去,可能是飞去它们曾经的故乡,也可能是去了某处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美好之地。
第三纪元的人类,已经守护了这个世界上万年,虽然最后这个守护可能只是个笑话,但却没人能效果他们。
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一生,可能也只能最后这么绚烂一下了。
光柱分散足足十分钟,整个世界都布满了那些五颜六色的灵魂光团,它们慢慢消散,慢慢不见了踪影。
叶听白看着面前那五颜六色的灵魂之光,口中喃喃道:“或许我该让人类正视这些历史,正视自己的处境了,隐瞒对谁都不公平。”
副人格:“没想到会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会是一场血拼。”
叶听白:“我也这么以为,计划总没有变化快,也幸好我没有继续拖下去,不然可能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副人格:“为什么感觉你好像很悲伤?”
叶听白:“有吧,多少有一些,兔死狐悲吧,曾经的深海多么不可一世,就算不是他封印了克苏恩,但他的存在也鼓舞了无数人,人类是可以反抗神的。
深海也早就了无数的机械能力者,它从没有对人类做过什么,只是安静躲在海里,躲着,承受着...
承受者数万年来如一日的,精神摧残。”
一个不完整的伪神,体内聚集了一个纪元人类的期盼、怨恨、以及各种各样的情感,它能撑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以前叶听白接触深海的时候,曾经或多或少的看到过那无穷无尽的人类灵魂,单单是看他就头皮发胀,继承了这么多期盼的深海,会发疯,也很正常吧。
叶听白伸出手,想要截留几个灵魂,想要给他们重生的机会,但没有一个灵魂愿意停下,它们都从叶听白的指缝间穿过,冲上天空,划破天际,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或许他们真的累了,他们就是深海,深海也是他们。
叶听白:“我觉得该给他们在人类中留一些痕迹,还有那些默默无闻的断罪师,死在世界角落都无人问津的人们,他们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这些被保护的人类,他们不该这么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