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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灵儿声音带着哭腔。
经过上次被沈玠陷害的事情，陶灵儿对男人如避蛇蝎，现在的她只想陪着老父亲，静悄悄过完这一生。
她不再期盼，幻想爱情。
也不再是之前那个十七岁少女，沈玠带来的伤害，对陶灵儿来说，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自愈。
叶天是个好人。
但是她现在满心怨恨，根本无法成亲生子。
陶立春冷着脸不说话。
书房内气氛尴尬。
陶灵儿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神情焦急看向叶天求助。
叶天无奈，从座椅上站起身，看了眼面前的清粥咸菜，叶天笑道：“那个，我早上吃过早饭了，话说回来，我这个人一无是处，早饭都是三个孩子给我做的，灵儿嫁给我，还没进门就要伺候四个人。”
“我这个要求多，坏毛病也多，吃喝嫖赌什么的……”
陶立春脸色难看。
叶天这么说，分明是委婉拒绝，他打断叶天道：“是我唐突了。”
“我是喜欢云霆这三个孩子，本想着能亲上加亲，这事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
叶天直接摆手：“灵儿姑娘还小，女人的一生，不一定都是要嫁人生子，才被定义为有意义。”
陶立春皱眉。
陶灵儿杏眼瞪大看向叶天，满脸震惊。
叶天尴尬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之前看过一本游记，那里的女人一样上学堂，一样工作养家，她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可以成为夫子，可以变成绣娘，做她们想做的任何事情。”
“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陶灵儿双眼放光，激动的目光看向陶立春。
叶天的话，像是给她的世界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陶立春只觉得不可思议，半晌没反应过来，叶天已经打开木门朝着门外走去。
外面下着冻雨。
雨水像是晶莹剔透的小砂砾，飘在脸上，皮肤微微刺疼。
“爹！”
叶天刚出学堂大门，还没走进步，身后就传来小江奶呼呼的声音，叶天转头，见小家伙小脸蛋通红，双手展开像是小企鹅一样朝着这边飞奔。
叶霜雪小脸傲娇，抱着双臂跟在后面。
叶云霆两边的肩膀上，各背着一只小书包，落在最后。
不等叶天开口。
小江仰着小脸笑眯眯道：“你走之后，灵儿姐姐和夫子吵起来了。”
叶天：……
“夫子气得咳嗽的厉害，灵儿姐姐也哭了，灵儿姐姐让我们先回家，这几天都不上学了。”小江喜滋滋开口，小脸上大眼睛明亮，唇红齿白的小正太，说起话来眉飞色舞。
叶天的心都要化了。
“我儿子怎么这么可爱？”叶天弯腰，伸手捏了捏小江的小脸。
小脸肉嘟嘟，伸手一捏，像是有弹性的果冻，手感非常好，小江笑的灿烂，大眼睛里全是叶天的笑脸。
小江展开双臂，仰着小脸撒娇：“爹，我不想走，我想要抱抱。”
“好！”
叶天爽快答应。
叶霜雪看着叶天和小江的互动，心里有股酸溜溜的感觉。
小江这个小家伙就会装可爱。
茶里茶气！
“哼！”叶霜雪傲娇的冷哼一声，抱着双臂从叶天身边经过，还故意撞在叶天的大腿上。
叶天：……
这霸王花又怎么了？
见女儿小小的背影，像是生气了，叶天上前两步跟上：“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了？”
“还是不想走路，要不我背你？”
一听叶天这话，叶霜雪绷着的小嘴，再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大眼睛弯弯，见叶天过来，笑容立马消失不见，仰着小下巴一脸傲娇，话不多说，直接展开双臂。
一副，本小姐让你抱我的样子。
叶天满头黑线，这小家伙现在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叶云霆跟在几人身后，此时小跑到叶天前面，毫无预兆：“嘭！”的一声，叶云霆小小的身体，然一歪，整个人趴在雪地上，雪花四溅。
看起来摔的不轻。
“老大！”
见老大摔倒，叶天着急，立马冲上去搀扶起叶云霆，一边动手拍打着老大的衣服，一边上下查看道：“老大，没事吧？”
“没摔疼吧？”
“今天怎么冒冒失失的？哪里受伤了吗？”
叶云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向一旁的噘嘴傲娇的叶霜雪，再回头看看一脸呆萌的小江，叶云霆皱眉：“嘶。”
“哪儿疼？”
叶天紧张起来，叶云霆小手摸着膝盖：“好像膝盖不能动了，我的膝盖受伤了。”
“好像不能走了。”
“没事，爹背你回去。”叶天说完，直接蹲在地上，背对着叶云霆。
叶云霆一脸笑意，扭头看向身后的弟弟妹妹，然后稳稳当当走了两步，最后趴在叶天的后背上。
大哥，他……
他是装的？
叶霜雪瞪大眼珠，小嘴巴震惊的变成o字，小手指着叶云霆，支支吾吾看向一旁的小江，说不出话来。
小江看着大哥，石化在原地。
没想到，大哥竟然是这样的大哥？
高冷，谦让的大哥去哪儿了？
两个小家伙气的原地跺脚，叶天背着叶云霆往前走，积雪很深，一脚下去看不见棉鞋，叶天回头看向冻雨中的两小只，吆喝道：“怎么还不走？”
“爹，我的脚好冷，我走不了了。”
小江哭哭啼啼。
叶天道：“快过来，坐爹的脖子上。”
见叶天朝自己招手，小江喜滋滋小跑上前，叶霜雪一张小脸黑如锅底，一个卖萌，一个耍心眼，自己还是个夹在中间不受宠的老二，生活怎么就这么难？
叶天将两个儿子扛在肩膀上。
小江美滋滋，还不忘回头朝叶霜雪招手：“二姐，快跑啊！”
“二姐，跑快点，你能追上我吗？”
冻雨拍打在脸上，叶霜雪眼睛都睁不开，看着悠闲坐在叶天肩头上的小江，她心里赌气。
这不是她的亲人！
还有这个狗叶天，根本不管自己，叶霜雪此时看着前面的三个男人，只觉得没一个好人，脚下生风往前跑，眼不见为净。
见女儿像是兔子一样，叶天大步跟上：“慢点，小心滑到。”
“冒冒失失，等我抱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