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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汇报的岳钟琪也急了!
“走,千万不能让他死了!那就麻烦大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九阿哥允禟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体因长时间的囚禁而显得疲惫不堪。
他的梦里也是在昏沉与清醒之间徘徊,回忆着曾经的荣光与权力。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宁静,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站在他的面前,正是岳钟琪。
岳钟琪的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九爷,您醒了吗?”
九阿哥允禟微微皱眉,刚刚还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岳钟琪现在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九阿哥允禟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是你?你来干什么?”
岳钟琪低下头,声音中也带着一丝颤抖:“九爷,皇上命我前来询问您一些事情,请您务必配合。”
九阿哥允禟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配合?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谈配合?”
岳钟琪也似乎预料到了九阿哥允禟的反应,他急忙解释道:“九爷,请您不要误会,皇上也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而已,如果您能够如实相告,或许陛下会考虑对您的处罚从轻处理。”
九阿哥允禟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波澜。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说得轻巧,从轻处理?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岳钟琪见九阿哥允禟的态度有所缓和,便趁机劝道:“九爷,人生总有起有落,这很正常,现在您虽然艰难,但只要您能够挺过这一关,未来总会有转机的,请您务必要相信,陛下并非无情之人,他会考虑到您的贡献和情面的。”
九阿哥允禟听了岳钟琪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想起自己刚才那些人在自己身上随意招呼着,又想到京城之中,那些曾经跟随廉亲王允禩的忠诚部下。
这一刻,他知道为了活下去,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还需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于是,他挣扎着缓缓地坐起身来,看着岳钟琪说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你要保证,这些事情除了皇上之外,不会被泄露出去,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岳钟琪听了这话,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答应:“是,是,九爷,我一定会保密的,请您放心。”
九阿哥允禟点了点头,开始缓缓地讲述起自己的经历和所知道的事情。
允禟的生母是宜妃郭络罗氏,她17岁就参加了选秀,因长相貌美而被康熙选中,入宫四个月后被封为宜嫔。
2年以后,先生下老五允祺,又过了2年,母凭子贵,被封为宜妃。
在当时,后宫里,惠妃、荣妃、德妃、宜妃合称“四妃”,宜妃是四个人年龄最小,但在四妃中位居第二,仅次于惠妃。
她一共给康熙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老五允祺、老九允禟、老十一允禌。
老九的生母是个宠妃,他的童年应该过得很幸福,但真相是,老九的童年里,充满了嘲笑声。
从父亲康熙到手足兄弟,大家都瞧不上,还经常拿他开玩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老九长得不好看。
岳钟琪喝退手下,拿起来笔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记着:“九爷,您继续说,本将记着呢。”
康熙本人是一个颜值控。
他比较喜欢的阿哥,允褆、允礽、胤允祥,都有不错的外表,老九的骑射功夫不错,对西洋学问也颇有研究。
康熙虽然不重视他,也没有重点培养他,但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在老九20多岁时,康熙让出身江南书香世家的秦道然,做他的教书先生。
康熙的本意原本是希望老九精进学业,但老九没有领悟康熙的意图,因为老九是在嘲笑声长大的,再加上缺乏康熙的宠爱,所以他经常幻想自己,能一步登天,取得皇帝的宝座。
他曾给自己造势,说额娘宜妃怀孕时,本来也生病了,有一天,宜妃梦到一位菩萨,给她喂了一块红饼,结果宜妃醒来后病竟然好了。
还有,他小时候耳朵后面长脓包,导致高烧不退,差点就要死了,没想到,他昏迷的时候,突然看到天花板,出现一道道金光,周围全是“大罗金仙”,醒来后他耳朵后的脓包竟消失了,身体也痊愈了。他利用这样的故事,向众人暗示自己是“天命所归”,但除了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外,基本没人信他。
虽然九阿哥允禟的声音仍然沙哑而低沉,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生怕岳钟琪没有记住。
事到如今,允禟终于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挺过这一关,就一定能够重新获得自由和尊严。
岳钟琪看到允禟不说话了,便又追问道:“九爷,就这些吗?还有没有了?”
九阿哥允禟道:“都说我很贪财,我的钱大都都是敲诈和走私。”
岳钟琪虽然震惊,可也耐着性子问道:能具体说一说吗?“
九阿哥允禟道:“我曾经敲诈陈汝弼600两白银,这陈汝弼是有名的清官、老实官,我敲诈他完全就是欺负老实人,还有我曾经敲诈李廷臣120两白银。”
岳钟琪心想:“一个皇子竟然为了120两白银去敲诈一个知府,这真是有损皇子的形象。”
九阿哥允禟接着说道:“此外,我连皇阿玛的钱也不放过,满洲的龙兴之地盛产人参,内务府会出售部分人参,所得的银两是要进皇阿玛个人的体己,我先派人去龙兴之地挖人参,然后把挖好的人参,运到江南高价卖掉,再用钱去买丝绸,最后,把丝绸运到北方卖掉,来牟取中间的暴利。”
说道这里的时候,九阿哥允禟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像这样类似的案例很多,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三天三夜都不停下来,慢慢地,无论是满族大臣还是汉大臣都对我老九没什么好印象,哪怕我用钱去收买这些人,但这些人也只喜欢我的钱,并不喜欢我这个人。”
岳钟琪道:“还有吗?能不能说一说廉亲王?”
这下子,算是戳到了九阿哥允禟的痛点好在,九阿哥允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将廉亲王也咬出来,那就真的完蛋了。
“我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现在就将你刚才记录的东西全部给皇上,廉亲王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