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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顾妩就先放下了这事, 毕竟给太子透话也是有技巧的, 要是他急赤白脸地冲上去,未必会达到想要的效果。
而且太子身边伺候的人……不避着点他们, 自己这边话还没说完,恐怕康熙那边就已经知道了。
而这个时机也不用等太久,毕竟还有三日就是自己大婚的时间了, 太子作为兄长, 肯定是会到的,到时候还怕找不到独处时机的不成?
那要不现在去见见絮贞?
但想了想顾妩还是拉倒了, 毕竟大婚前三日新人不宜相见, 他虽然不在意这个, 但为了避免房前的葡萄架总塌,避讳一下还是可行的。
哎……想到这里顾妩虽然愣住了,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脑补自己被家暴?
他正发着呆, 就听张德胜去在门上跟一外门的小太监窃窃私语。
顾妩听他们说什么姑娘,就随口问了句:“怎么回事?”
张德胜一见自家爷穿着亵衣半躺在贵妃塌上抬眸问,心里啐了外头的小太监一团:爷最近忙的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歇一会儿,还拿外头乱七八糟地事儿烦他。
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 但长点脑子的奴才都知道要想活的久, 就绝不能自作主张,因此赶紧进去答话:
“回爷,陈姑娘想见您跟四阿哥一面。”
“谁?”什么陈姑娘?
“就是您上次让奴才安置在庄子上的那位。”
被他这么一说, 顾妩才想起来,可不是嘛,这事都查明白了,但那姑娘还没着落呢!
等了这么些天,她一个小姑娘等心急了也正常。
“给我更衣!再派人去请四哥一趟,把事情说了,去不去随他。”
张德胜闻言麻利地出去吩咐几个小徒弟去了,等顾妩穿戴好坐马车行到宫门口的时候,就见已经有个马车在那等着了。
外头跟车的苏培盛小声禀告:“爷,是四爷的马车。”
“噢?”
“马车虽然没有标识,但外边坐着的是他身边的李德庆。”
顾妩闻言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胤祉身边最受宠的那个唇红齿白地李德庆就坐在边上,见他掀了帘子,先是露齿一笑,才转头跟马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
然后对面的窗帘也掀了起来,露出胤祉略微尴尬的脸。
顾妩嗤了一声,这人还真是要美人不要脸了,都装了这么多天的病了,学学不上,门门不出,连每次请太医都一副起不来床的样子,弄的差点都惊懂了康熙。
可自个撒这谎还没晾干呢!
人家姑娘一句邀约就又颠颠地跑出来了,掉不掉份?
可见他这满脑子装的全都是些红袖添香的玩意,怪不得才学那么好,却混的人嫌狗不理的,连几个小的也不爱往他身边凑。
他是不是忘了他们两这差事还没解决呢!自己是给他留下了什么错误的印象,才让他以为自己这么好糊弄。
这次出了门,看他还有脸装病。
不过也不一定,顾妩可不认为能做出趋利避害撇下弟弟装病,听见美人召唤又屁颠屁颠跑过来的人能有脸。
胤祉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厚道,但他一想起来陈姑娘走之前深深看自己的那眼,就像被钩子勾住了一样,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
可惜自己那天被她看出了神,这才让美人被胤禛捷足先登,养到了他的庄子上。
他还真不是认为自己这次出来,下回还能用同样的手段糊弄他。
但胤祉不信这么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放到老五庄子上,他会不动心。
要是不趁着他大婚前把人弄出来,恐怕仰慕自己的佳人,会变成胤禛的笼中鸟。
他一向自诩是个难得有情人,哪舍得明珠暗投,佳人夜夜垂泪?
跟这个比起来,跟老五一起想办法应付差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本来就是皇阿玛让他们两个人负责,自己装病时间长了,以他老人家的圣明,未必会看不出来。
自己要是给他留下好弄虚作假,不体恤兄弟的印象那就糟糕了。
自认为情窦初开的胤祉暗搓搓地给自己找足了借口,才恬着三米厚的脸出了门。
等两人到庄子上把陈姑娘带过来的时候,她虽穿的挺素,但因为那日脸上的伤的好的差不多了,越发显得玉为骨,冰为肌,被屋里的烛火一照,美得摄人。
只见美人盈盈一福身,锦言细语道:“小女子见过两位爷。”
见了这幅美景,顾妩这个主人家还没开口,胤祉就神魂颠倒的想上前扶她一把。
顾妩看他这幅样子心里来气,用脚尖踢他腿肚子一下,止住了胤祉想上前的趋势。
胤祉被他踢的脑子一清,红着脸止住了脚步。
但还是忙不趔跌的道:“姑娘不必多礼。”
陈秀娥这才清盈起身,用欲语还羞的眼神看向胤祉。
她这些时日暗中也打听过了,发现虽然这庄子里的下人都口风极严,但隐隐间,陈秀娥更觉得这主人与皇家有关,再联想到那天小胖子的一声“四哥”跟使唤衙门的能力。
就基本能确定那天救自己的,就是年少版的四爷了。
虽然他们保证了等事情查清,就送自己回家去。
但她被人陷害差点卖到青楼去,就算回了那个假仁假义的家。
恐怕也只有陈塘跟青灯古佛的下场,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拼一场,进未来皇帝的后院当小妾,听着是不好听。
但等胤禛登基了,凭自己的样貌身段以及超越前人的知识,怎么着也能捞个贵妃当当。
本来她还想装一装,等抓住四爷的心再诉衷肠,让他接自己过府。
反正以她接清宫剧时一星半点的了解,这位五阿哥应该最好说话了才对。
但方才胤祉的表现让她自信陡增,这才撞着胆子撩拨了一把。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嘛!
顾妩看这位陈小姐与上次截然不同的做派,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开口打断了两人间暧昧地气氛。
“为查案,我特意让人去了江南一趟,陈家已对外放话,说自家三小姐因病没了。”
陈秀娥正得意呢!猛的听见这话身体一僵,她虽然特别讨厌陈家,但也知道要进皇子府做格格,没点看的过眼的身世是进不去的。
陈家这么弄,不是拉她的后腿吗?
但反应过来立刻立马泪盈满框,保持要落不落的样子,惊诧道:“什么?爹爹不会这么对我?”
胤祉一看陈秀娥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地不得了,一股豪情壮志油然而生,正要拍着胸脯保证。
就听自己五弟凉凉地开口:“所以陈姑娘可以以陈家义女的身份回去。”
胤祉闻言瞬间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凉,忍不住缩了缩头。
陈秀娥被他一句话噎住了,顿时哭不是,不哭也不是。
而本该替自己说话的“胤禛”,却还连连夸五阿哥: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气得陈秀娥牙痒痒,见指望不住他主动开口要人了,就主动出击。
“爹爹跟娘既说我死了,那我回去也会因为失了贞洁被陈塘,况且……况且……”
说着红着脸羞答答地看了“胤禛”一眼,“奴已经被爷……,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顾妩面上冷冰冰,心里mmp。
呵,他还说这世道女孩子生存不易,准备替她找个出路呢!
没想到人家心气这么高,直接冲着皇子侍妾去了。
一个连宅斗都玩不转,都差点被人卖到青楼的人,哪来那么大信心,认为她能在皇子府全身而退?
就这种要头脑没头脑,要情商没情商的水平,别说搁董鄂氏手里了,就是胤祉身边的几个侍妾,没多长时间就能一下子稳稳妥妥地料理了她。
而且别看胤祉现在表现的挺神魂颠倒的,不过是因为他正心热,又喜欢这种红袖添香的调调罢了。
现在康熙管的严,他又年纪小,还没多大见识,等再过两年有人往他府上送精心□□过江南瘦马了,陈秀娥这种假冒伪劣品,绝对能被忘到爪哇岛去。
真当这群皇子阿哥这么好哄?心换心都不一定换出好来,打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对方要是还差觉不到,就白在皇宫混这么长时间了。
但秉持着怜惜女子的态度,顾妩还是多问了一句:
“陈姑娘确定?”
大婚了的皇子收一个女人进府,只要底细耐得住查,康熙也不会多管。
可如果进去了,就算胤祉彻底厌弃了她,她也只能在四阿哥府熬到死了。
别说阿哥府的日子怎么也比老百姓过得好,那是针对有地位有排面的人。
真要没宠没地位的,过得日子怕连圣人也忍不下去。
而且她这个容貌,不被彻底毁了,后院的人也放不下心。
没想到顾妩虽然是好心,但却没人肯领。
陈秀娥闻言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颇为受惊地就帮胤祉身后去了,还可怜兮兮地说:
“受五爷错爱了,但妾心里只有爷。”
说完还含情脉脉地跟胤祉对视一眼,可把顾妩恶心了个够呛。
胤祉见五弟几次三番阻拦自己,私心里也认为他这是对陈姑娘动心了,才处处给自己使绊子。
正想上前争论一番,就听美人这般痴情,当着自己的面刨白了心迹,本来五分的上心,瞬间多了两成。
还装模作样地劝道:“五弟,这……”
呵呵,自己要作死,真是神仙都拦不住。
“四哥自便,陈姑娘的奴籍我已经着人销了。”
说完也嫌弃自家兄弟辣眼睛,带着人就撤了。
这种水平的,带回四阿哥府,能活过一年算自己输。
见自家五弟灰溜溜地夺门而出,胤祉瞬间有种志得意满地感觉。
喊李德庆把马车收拾的绵软些,才带着眉目如画的美人进了马车。
等四福晋知道这事的时候,人已经进府了。
她正琢磨些第二天怎么给这种无媒苟合,连纳妾文书都等不及的贱人一个下马威。
才过了一个时辰,就有人报自家爷怒气冲冲地从新格格的房里出来了。
而进去伺候的人说,新格格大概是被吓着了,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别说董鄂氏这里摸不着头脑,就是胤祉这边又一头雾水,又跟咽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带陈氏上了马车后,就有些心猿意马,但念在她对自己一片痴心的份上。
他按捺住了,还打算把人先安置在外头,先找机会跟福晋说说,正正经经地摆几桌酒,请兄弟们热闹热闹,再洞房花烛。
也算给陈氏一个脸面,让她过府后过得体面些。
没想到这陈氏颇为知书达理,以福晋刚过门,不好大办为由,主动要求以侍妾的名义过门。
既然她这么贴心,胤祉又不是柳下惠,就想着未免夜场梦多,进府进就进府,反正只要自己记着她的心,日后有的是机会给人体面。
两人入府后,胤祉就让人布置了喜房,喝过和寝酒后,抱着温香软玉的美人就上了床。
事实证明,这陈氏非但长得美,在床上的滋味也颇为销魂。
吃饱喝足的胤祉正准备好好赏她,就见陈氏把玩着他的头发,樱唇微启,含情脉脉地说了声:
“胤禛!我好欢喜。”
作为一个最讨厌生命色的男人,胤祉当场就炸了,一把把光溜溜的美人拎起来,马叔咆哮式质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把还一脸娇羞,等着爱人给自己一个深情吻的陈秀娥下巴都快抖掉了。
大概被摇昏了,她连不对都没意识到,还以为自家爷是感动的,一脸懵逼的重复了一句:“胤禛?”
当下就把没料到她还敢说话的胤祉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了,颤巍巍地指着恬不知耻的女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居然被她理所当然地态度怼懵了,下床转身就出去了。
等吹了会儿冷风,胤祉是又不解又暴怒,砸了整整半个书房才觉得自己舒坦了些。
陈秀娥当然不傻,要不是她进府时明明白白地看到府门上四阿哥府这几个大字,胤祉还趾高气昂地道以后要叫自己“四爷”。
她绝逼会等到彻底确定他的身份,再趁“胤禛”半睡半醒间“情不自禁”地深情叫他的名字。
但既然身份已经明确了,今儿个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这么好的时机,不给从没被真情表白过的四爷一剂猛药,多亏的慌。
没想到这人非但不知道趁机许个白首之约啥的,居然还跟得了羊癫疯一样,拎着自己上下甩了一通。
被自己重复了一遍,就惊喜过头了,没看这么冷的夜,连外衣都没穿就跑了?
渍,情浓时叫声独有的称呼调调情而已,有必要高兴成那样吗?看走的时候脸都僵成啥样了?
真古人没见过世面系列!
其实也不怪陈秀娥穿来清朝这么时间还没搞明白各个皇子的序列与名号。
毕竟没个皇子出生后,等过了三岁就排了序列,且起了正经的名字,并记入了皇家玉牒。
但漫观整个大清,虽只要有当官的家里,为表避讳,都做过功课,晓得皇子阿哥的具体明讳。
但就算知道,也没人特地跟个内宅女子说。
且这名字它跟现代的姓名不一样。
现在时候,甭论你是国家主席还是掏粪工人,名字只要起了就人人能叫。
但这时候不同,康大大虽然给儿子起了名字,但除非下诏书,或者特别正式的场面,就算他也是老大,太子,小五的浑叫。
偶尔指名带姓的叫了,多半不是在交代正式的差事,就是在生气怒骂,宫里的娘娘们也是一个性质。
至于其他人,没爵位时叫声某阿哥,有爵位直接带爵位,比如某亲王……
还真没个脖子比刀硬的叫着皇子名讳到处嚷嚷。
京城都这样,江南就更没人敢了,毕竟做两首歪诗都能满门抄斩的时候,读书人虽讲究气节,但命还是要的。
而且清朝选秀只在满八旗、汉八旗、蒙八旗里头选,向顾妩府里的李格格、宋格格、即将进门的侧福晋佟佳氏,就全都是汉八旗的代表人物。
至于汉女?除非你当皇帝了,像康大大一样,每次出巡都带回来几个正经汉女,不然没戏。
满汉不可通婚就是这么来的,不是说满族和汉族不能成婚,而指的八旗子弟不能与非旗汉人联姻。
这是清军入关后生怕自己数量少,没过几代就被灰溜溜地赶回去才特地制定的国策。
别看顺治康熙大谈满汉一家,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政策里头的水分。
很多事不要看他怎么说,而言看他怎么做!
康熙的种种举动再和谐,他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更好的统治,而不是什么民族团结、满汉一家。
世间的帝王皆如此,所做所为,一举一动基本都是以此为目的。
而且就算是汉八旗的,有正经的选秀资格。
但真到指婚的时候,当嫡福晋的,永远都是满洲大姓,汉八旗的顶多进府做个格格侧福晋的就顶天了。
当初佟家势那么盛,康熙到死才封了佟佳氏一个皇后的头衔。
虽然更多还是考虑了太子跟自己克后的事,但未尝没有不想让汉八旗之女为后的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这次选秀佟家嫡女虽然病了,但佟家却毫无动静的原因。
毕竟她就算身份再合适当福晋,但真到指婚的时候,康熙绝对不会把她指给任何一个皇子做嫡福晋。
所以她耽搁不耽搁都一样,无非是进宫熬着罢了。
她这次病了也算因祸得福,等年纪大了,佟国纲进宫哭一趟,绝对能让孙女免牌子,说不定还能说给哪家守孝或者建功立业耽误了的好儿郎。
你说汉女就没机会入府?不不不,这说的只是婚姻,格格侍妾都是伺候人的,跟姻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谁会管家里的家具摆设、猫猫狗狗会不会混淆血脉?
反正生下的孩子,认的也只有嫡福晋,而格格侍妾永远都是不会摆到台面上。
世情如此,就算官宦之家,除了教些三从四德,也不会有人特意分析宫里的事情——毕竟没利可图的事,谁会多费那个心?
所以陈秀娥穿越这么久,还是始终没有搞清楚当今“四阿哥”的名讳,不叫“胤禛”,而叫“胤祉”。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当事人两个,一个因为刚得手的女人莫名叫了最讨厌的兄弟的名字,正阴谋论呢!
一个因为过度自信,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还以为胤祉刚才那么青筋暴起,是激动的呢!
人管都没换暴跳如雷的“四爷”殿下,拖着有些酸疼的身体,美滋滋地睡了。
你说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呵,要是有眼色,也不会顶着一副美壳子,演了那么多年,演一部戏出来就得罪一个导演/男一/女一……
明明堪称精湛的演技,硬生生的沦为了个十八线,还因为自认为情商高,被对家粉丝从站台上推下去,从而穿到了高烧而亡的陈秀娥身上。
又因为自视甚高,看不起愚昧的古人,被府里的姨娘庶妹摆了一道,差点沦落到烟花之地去。
好不容易因为生命危险脑子灵光一回,遇到个贵人逃出生天,安分了没多长时间她就又故态复萌了——得罪了唯一靠谱点的金主不说,还傻彪彪地跟胤祉回了府。
陈家虽然迂腐又不讲人情,但他们也算误打误着了,他们家亲姑娘还真是因病早逝的。
现在蹦哒的这个,是胎盘成精,唯独没进化脑子的陈大明星。
第二日,人起来还仰着细细的脖颈,要跑去给福晋敬茶呢!
伺候的丫头嘲讽一句:爷说日后都不用格格给福晋敬茶了。
陈格格还一脸得意,认为这是“胤禛”爱重自己,才免了她的日日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急着发,等下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