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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秋天将醒未醒之时,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习惯性地在枕头边摸了摸,就找到了手机,连看都没有看直接接通了电话,是一个熟悉略显哽咽的声音:“QQ,你在哪?”
迷迷糊糊地听到那个熟悉的略显甜美的声音,秋天像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有点不相信地看向手机屏幕,直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老婆”二字,他才确认自己没有做梦,也没有出现幻听。
在跟阳小阳认识三天之后,秋天就把手机通讯录上的“阳小阳”三个字直接改成“老婆”二字了。
想到她莫名的问话,秋天心里微微一愣,她这是啥意思,是查他的岗吗?可是他们好像已经断交了吧?
断交的馊主意,还是他假借她的QQ好友为她出的。
秋天不敢妄自菲薄猜测她来电的意图,略想了一下,说:“我在家,还没有起床。”
电话里的女人说:“那你快来吧,我妈吵着要见你。”
是你妈吵着要见我,还是你要见我?
秋天蹙眉想问,但是出口的话却成了另外一句:“你跟你妈在哪?”
阳小阳望着身边坐在床上竖着耳朵倾听的秦双英,说:“当然是在疗养院了。”
秋天抬眸望着窗**沉得厉害的天空,好像还没有亮似的,说:“这么早,你就去看你妈了?”
“还早吗?大哥,现在已经上午十点钟了,要不是阴天,阳光早就晒屁股了。大哥,拜托了。”
阳小阳低声下气地说,说得秋天有所动容,微微张了下唇,恨不得立即就答应了,可是想到以前秦双英对他的态度,有所顾虑地说:“我好像记得你妈不是很待见我,为什么今天非见我不可?”
阳小阳回望了一眼秦双英,转过身,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妈今天发什么神经,吵着闹着非要见你不可。”
阳小阳昨天晚上比前天晚上睡得好些,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想到今天是礼拜六,她还要去看妈妈,赶紧下了床。
洗漱完毕,她把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这才搭乘公交车来到疗养院。
第一眼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阳小阳,秦双英喜上眉梢,可是当她确认只有她一个人来时,立即拉长了脸问:“你男人呢?”
阳小阳原本以为秦双英见到她会很高兴,可是看到她脸上瞬时万变的表情时,愣了一下,尤其是听到她的问话,她佯装生气状,轻轻地拍了一下秦双英瘦弱的肩膀,嗔怪地说:“妈,我还没有结婚,哪来什么男人啊?”
见秦双英迟迟没有反应,阳小阳以为她心里面还有疙瘩,撒娇似的摇晃着她的肩膀,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嫁的,我要陪你一辈子。”
秦双英抓住她的手,神色专注地说:“傻丫头,你大了,自然要嫁的……”
阳小阳认真地看着秦双英,说:“妈,我嫁不嫁,嫁给谁,都会听你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秦双英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不过,她这种病没法根治,时好时坏。此刻也看不出,是好还是坏。
良久,秦双英抬头望着阳小阳,问:“前几次跟你来的那位又高又帅的小伙子今天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
妈,你冤枉我了……
阳小阳很想对妈这么说,可是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说出口呢。若是这样说的话,秦双英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候她就很难自圆其说了。
“妈,他今天不来,不是生我的气,而是他今天在加班。”
“他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平时工作挺清闲的,根本就用不着周末加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阳小阳定定地望着秦双英,她觉得此刻的妈妈比她还清醒。跟秋天相处已经有一个月了,她还是不太了解秋天工作的性质。别的单位的业务员,天天出差在外,而他在她的印象里,好像还没有出过差。
秦双英盯着她,问:“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怕秦双英知道事情的真相受不了打击,阳小阳连忙说:“妈,我们没有闹矛盾,昨天晚上我们还好好地在一起。”
“可是,这几天,我的眼皮为什么会跳呢?”
“妈,是你想多了。”
“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妈要看到你幸福,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对我好吗?他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样的话,阳小阳不敢当面对秦双英说,秦双英是一位特殊的病人,稍一不慎,都会前功尽弃。
阳小阳苦笑着说:“不管有没有他,我都会幸福的。”
秦双英似乎敏感地听出了什么,皱着眉,问:“阳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秦双英凝重的表情,阳小阳一怔,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手足无措地跟她打马虎眼:“妈,我是说我会很幸福的。”
秦双英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好像是这样说的,不管有没有他,我都会幸福的。”
阳小阳一听这话,头都大了。秦双英脑子不糊涂,甚至比没有患病之前还要清醒。
秦双英望着女儿略显憔悴的脸,说:“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看到秦双英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阳小阳的心里咯噔了下,暗叫了一声不妙,心想,是不是妈真的看出了什么。
纵然如此,阳小阳也不敢把跟秋天分手的原因告诉她秦双英,她稍微犹豫了下,认真说:“妈,你不要疑神疑鬼了,我们真的没有分手,也没有闹矛盾。”
话说到这份上,阳小阳见秦双英还是有点不相信地盯着她,索性豁出去地说:“妈,要是你还不相信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他,叫他来吧?”
闻言,秦双英眉飞色舞,欢天喜地地说:“那你就叫他来呀。”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阳小阳还是答应了,只是没想到秋天好像也有些不情不愿,说了一大堆敷衍的话。
想到自己的妈妈非要见他,阳小阳破天荒地不得不放低了姿态,说:“你问这么多,是不是不想来,要是不想来那就算了。”
听到最后那半句话的时候,秋天感觉到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呼呼地在耳边刮过。
“不是,不是,不是……我马上就来……”秋天慌乱地说。
挂了电话,秋天用比平时最快的速度还要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接着以最快的车速来到了疗养院,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住院部大楼。
快走到秦双英的病房门口时,秋天稍稍地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秋天,正在给秦双英倒开水的阳小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倒水的动作也停止了。
他来得也太快了吧,这一次用时还不到半小时,平时他开车陪她来,在路上要耗掉差不多一个小时。
她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就在附近守株待兔啊?
他真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啊?随时随刻都知道她的想法!
见她愣怔地望着他,手里的茶壶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桌子上杯子里流,水已经沿着杯沿溢了出来。
那可是开水啊?上次她看到他就被开水烫伤了手,这次还是这样,幸好这次的杯子不在手里,是放置在桌面上,不然有可能还会烫伤了手。
秋天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茶壶,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地拥着她,宠溺地问:“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阳小阳回以含情脉脉的眼神,说:“还不是因为想你,谁叫你不陪我来看妈妈,害的妈妈以为我们分手了。”
阳小阳说完,趁秦双英低头喝水的时候,凶狠地给了秋天一个眼刀,警告意味很浓,我们已经断交了,还搂我吃我的豆腐,小心我腌了你。
好像还不解恨,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痛得秋天毗牙咧嘴。
秦双英啜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抬眸正好看到一脸痛苦表情的秋天,问:“你怎么了?”
秋天看了一眼阳小阳,看得阳小阳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就在她以为他会出卖她时,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略显磁性的声音:“刚才我被蚊子咬了。”
秦双英笑着说:“你一个大男人被小小的蚊子咬一下,至于疼痛成这样那样吗?”
说完,把刚才秋天痛苦的样子学得活灵活现,弄得板着脸的阳小阳也笑了起来。
秦双英屏气凝神地打量着秋天和阳小阳,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那莫名的笑声让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何发笑。
两人正要开口问的时候,秦双英止住笑,说:“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快结婚吧!”
闻言,阳小阳涨红了脸,惊慌失措地问:“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到她脸上的羞涩,秦双英指着她,哈哈哈地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别以为我患病了,什么就看不出来了,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这不正好是一对欢喜冤家。”
阳小阳凝眉望着坐在病床上的母亲,她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楚,妈妈不用理就一语中的,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