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www.23wx.pe,最快更新点亮一棵技能树 !
“梦到底是什么?”杨树反问,与此同时站起了身,在客厅中翻箱倒柜地寻摸了起来,“是我们对大脑随机神经活动的主观体验?或是记忆在潜意识的催化下的随机组合……”
“不管怎么说,梦境中一切事物都只能来自于做梦人的记忆,人们只能梦到自己曾经所见之物,对吧?”
说话间,他已经将电视柜和鞋柜翻了个遍,在电视柜最下层的药箱里找到了一瓶紧急避孕药和一盒充当安全措施的套子。
他将二者放到了茶几桌面上。
“对,”古桥点头赞同,“目前魔法界和修真界都已经证明了,无论是普通的梦境还是梦位面,其中的各种元素都来自于人的记忆,并不能无中生有。”
“我觉得我们可以武断地认为,梦境中人或物出现的频率直接与做梦人对其印象的深刻程度有关。”杨树说话间扭头看了看房间的布置。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这个观点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客厅里有六扇门,其中五扇分别与室外、胡图的卧室、胡妈妈的卧室、厨房、卫生间相连。
最后一扇门突兀地出现了大门的旁边,不知通往何方。
杨树首先走向了最后的那一扇门,发觉上面有一把密码锁,只能作罢。
接着,他又走到胡妈妈的房门前,推了推,发现锁住了。
他后退两步提起力气,脚下一个冲刺,用肩侧撞开了那扇薄薄的复合木门。
“杨树,这里是胡图家,我们不能随便乱翻东西吧……”艾舍儿的劝阻姗姗来迟。
“班长,你是认真的吗?”他回头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在梦里诶。”
艾舍儿自知理亏,低下了头,可能她并不是真的想阻止杨树的行动,只是想刷一刷存在感以缓解心中的不安。
胡妈妈的卧室陈设简单,单人床、大衣柜、床头柜……和一张颜色暧昧的粉红色沙发。
杨树步入其中,又是一番翻箱倒柜。
衣柜里挂着很多不对劲的衣服,紧身皮衣、护士装、治安制服、教师制服等等。
床头柜里有一叠明信片,上面只有一串孤零零的号码。
17xxxxx78
和杨树在电线杆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他停下了翻找物品的手,拿着明信片回到了客厅。
他已经找到足够多的证据了。
“那么我来简单地解释一下吧。”杨树将三件物品在桌面上一字排开。
“相信你们都发现了,这重梦境里男性和女性的形象高度统一,而胡图印象里记忆最深刻的男女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了,那么我们有理由推测,这重梦境里的每一对男女都是他父母的写照。”
“男人对女人的粗暴态度,以及女人逆来顺受的表现应该暗示了胡图父母之间不健康的相处方式,至于那场车祸则明示了他父亲的结局。”说到这,杨树用手指指向了自己。
“我当时应该扮演了胡图本人的角色,在父母的一次冲突中他为了保护母亲而失手将父亲推到了马路上,然后,砰的一下。”他两手摊开,比出了一个开花的姿势。
当此时,仿佛印证杨树的推测一般,一阵争吵声夹杂着小男孩的哭喊声从隔壁704室中传了出来,男人带着醉意的怒吼和女人带着哭腔的求饶透过耳膜,震撼人心。
古桥和艾舍儿点了点头,一脸信服。
“在确认了胡图母亲的身份之后,我们经历了一次时间加速,你们应该感受到了胡图他妈性格发生的巨大变化,所以,车祸和现在并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甚至不是同一重梦境,假设这里是3.5重梦境。”
“那么,接着就该解释胡图的现状了。”杨树举起了那张明信片,指着上面的号码开口道,“这个号码不出意外应该是胡图他妈的,我之前在一张应召女郎的广告上也看见过。”
“再加上药箱里找到的紧急避孕药和提供安全保障的套子,个中暗示不言而喻。”
“应召女郎是什么?避孕药我知道,这套子是干嘛的?”古桥一脸茫然,倒是艾舍儿微微红了脸。
“这些问题你回去问芬妮尔老师吧。”杨树并不打算普及生理常识,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讲述,“胡图他妈的工作性质……说实话有些上不了台面,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不免会有些自卑和懦弱。”
“这处梦境从时间线上来看应该是胡图在学校犯了事之后只能躲在家里的那段日子,那层蜗牛壳应该是‘家’的象征,给他提供了安全感和庇护,以免于外界的潜在风险。”
“但是他现在就在家里啊,为什么还要躲进壳里。”古桥不解道。
“胡图他什么时候躲进壳里去的?”杨树挑眉,反问。
“李阿姨刚出门,他立马就缩进去了。”艾舍儿答道,她在和胡妈妈的闲谈中得知了对方的姓氏。
“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李阿姨走了之后这里就不再是胡图的家了,壳里面才是。”杨树敲了敲那个大大的蜗牛壳,听见一阵空荡荡的回音,“你们会不会什么透视或者穿墙一类的魔法?咱们确认一下壳里的情况。”
“我会。”
艾舍儿后退半步,双膝跪地作祷告状,双手在身前虚握成球,魔力运转,有道道金色的光线从指间溢出,在两手之间汇聚。
片刻之后。
叮咣。
一块金色透明的六边形棱镜从艾舍儿的双掌之间掉落到了地面上,她将之捡起按到了蜗牛壳上。
“这是光系二阶魔法·透视棱镜,它可以捕捉到通过物质微粒间隙传导出来的光线,再加以补完和重组,从而实现透视的效果。”艾舍儿简单介绍了一下魔法的原理,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棱镜之后的景象上。
那是一间微缩的房屋,布置与他们几人眼下身处的这间705室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人,并不是所有待在家里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家人。
和煦的午后暖阳里,胡图半躺在沙发上,将头枕在了母亲的膝头,耳边是轻柔明快的童谣。
这个胡妈妈并非出现在杨树面前那个年近四十的少妇,而是亭亭玉立的少女,留着一头黑亮的齐耳短发。
和艾舍儿的发型一模一样。
这个胡图,也并非是初三的胡图,而是高三年级已经长成了男子汉的胡图。
二人依偎在一起,比起母子更像是情侣。
比起这个,还有另一件更为引人注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