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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乔新愣怔的看拿着手中的资料不知该作何回答。
对面的人说了很多, 那些陈年往事被慢慢的挖掘出来,他的心跟着越来越冷, 想过很多种可能, 唯独没有想过这最不愿意面对的可能性。
口袋里面的铃声震动,简乔新取出手机来,看到了闫乾的名字在闪动, 他犹豫片刻, 将手机调成静音,没有接。
对面的人道:“你如果怀疑我说的真实性,也可以自己去查。”
简乔新放下手机, 面色冷峻:“誰让你来的?”
他撩起眼皮,情绪稳定:“或者说,誰让你来挑拨我和阿乾的感情的?”
对面人微笑:“我自然是不能说的, 我的任务就是把事情的真相带给你,信与不信在你,有没有挑拨成功也在你, 简先生,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这袋资料,闫先生早在几个月以前就拿到,不知道他是否有和您探讨过呢,我希望是有的,以及和您聊天很愉快,告辞。”
他走后, 简乔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径自发呆。
保镖从后面走上来,拿着手机递给他:“简先生,闫总的电话。”
简乔新看着通话中的显示页面,他心乱如麻,一度想站起身就走,思考再三后还是选择接过手机来。
他拿着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喂?”
闫乾的声音含着些冷意:“为什么不接电话?”
简乔新靠在桌子上,看着路边过路的人流,轻声:“刚刚手机静音了,没看到。”
“是吗?”闫乾又问:“你在哪儿?”
简乔新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在家里有点闷,出来逛逛街,您不用担心我,保镖都有跟着呢。”
闫乾那边沉默半响。
他道:“叔叔去接你。”
“不用的。”简乔新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面的牛奶:“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司机没走呢,用不着接。”
那边沉默片刻,终于是挂了电话。
简乔新把手机还给保镖,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保镖主动问道:“简先生,我们回去了吗?”
简乔新皙白的手慢慢的搅着手中的牛奶:“不急,我想坐一会儿。”
保镖一愣,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们看向二楼坐着已久的闫乾,还是安静的退下了。
来的时候是正午,这么一坐,简乔新坐到了黄昏。
这家咖啡厅是落地窗,外面可以看见整片宽阔的天空,夕阳的余晖渲染天色,看起来漂亮极了。
简乔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人生有很多年,从父亲死后,他一直背着扫把星的名头活着,他不该任性要出去玩的,他不懂事才害死了父亲,这么多年这样的念头驱之不散,进入骨子里面的自责和自卑是无法改变的。
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问题,这是有预谋的,这是有原因的。
天色渐渐变黑,简乔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电话再次震动,简乔新睫毛一颤,朝手机看了过去,就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着闫乾的名字,他犹豫半响,接了起来:“喂?”
闫乾的声音很平稳:“饿了吗?”
简乔新一愣,他从中午到现在一杯牛奶都没喝完,想的事情太多,根本就忘记了还有吃饭这件事。
闫乾说:“吃点东西吧。”
简乔新没由来的心里一紧,他温声:“知道了 。”
闫乾把玩着手里的汤勺,看着楼下的人:“什么时候回家?”
简乔新现在心里有点乱,忽然想了个理由:“我今天在外面,有点累了,现在就住酒店了,就先不回去……”
“小新。”
闫乾的声音低沉,轻轻的打断了他。
简乔新一怔:“嗯?”
“叔叔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不擅长说谎?”闫乾的声音在他的面前响起,低沉而又带着磁性:“以及,不要对我撒谎。”
简乔新抬头,和男人的目光对上。
闫乾拉开椅子在他的面前坐下,动作优雅,仿佛两个人是早就约好一般:“先吃饭。”
简乔新说:“您怎么在这儿……”
闫乾姿态慵懒的坐着,双手交叠的放在桌子上:“我要是不在这儿,你要等到明天再吃饭?”
“……”
这家咖啡厅是半餐厅式的,不到片刻服务员就送了饭菜过来。
简乔新心情复杂,但他最擅长忍耐,拿起筷子道:“那一起吃吧,您忙了一天了,也很辛苦。”
闫乾一言不发。
简乔新夹了颗青菜放进嘴里,一如往常的吃饭,吃了几口后如排山倒海的反胃感却铺天盖地袭来:“唔……”
他拿起一旁的纸巾捂住嘴,奔向不远处的卫生间。
吐了好一会不仅把刚刚吃进去的青菜吐出来了,还把胃里之前剩余的都通通交代了。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闫乾靠着门板,男人道:“既然吃不惯,就回去吧。”
简乔新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唇,轻声:“要不我再试试……”
“试个屁!”闫乾拉着他往外走:“吃不下就算了,没人非得逼着你,我闫乾的孩子饿一顿也不会死。”
两个人往外走,简乔新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或许是各怀心事,全程安静无交流,闫乾并没有主动去过问之前在电话里面简乔新撒的谎,简乔新也没有问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家里亮着灯,新来的保姆迎了上来:“先生回来了?”
“嗯。”闫乾说:“去弄些清淡的来。”
保姆乖顺的应着:“是。”
新做好的饭很快被端了上来,简乔新被闫乾叫起来吃饭,他坐到了饭桌上看着清淡的粥,刚刚坐下,身旁的闫乾却走了。
简乔新略有些惊讶:“不一起吃吗?”
闫乾摆摆手:“叔叔吃过了,你吃吧。”
边说着,闫乾边瞧着坐在餐桌旁的人,之前在咖啡厅的时候简乔新就吐了,大概就是心理不舒服,不想瞧见他,现在回家了,闫乾也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晃,给添堵。
简乔新迟疑的自己拿起勺子喝粥,结果和之前在咖啡厅的完全没有什么区别,喝完就全吐了。
闫乾看着他从洗手间出来,脸色也不好看:“吃不下?”
简乔新已经很少会有反应了,上次这样还是几个月前,现在忽然反应这么严重,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
闫乾轻轻叹口气,站起身朝厨房走。
简乔新靠在沙发畔,亲眼瞧着男人撸起了袖子朝进去了他,他拿起了锅,熟练的去开冰箱。
一旁的保姆也不敢多问。
简乔新的手担在沙发上悄悄蜷缩起,他的目光随着闫乾走,轻声道:“您在做什么呢?”
“看不出来?”闫乾边说着边从冰箱拿出面条放到台子上:“给你煮饭。”
简乔新着实吃了一惊,毕竟誰都不能相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额闫总会亲自下厨的。
他略有些失笑:“其实不用……”
闫乾在锅里加了些书放在灶台煮沸,头也不回:“那小兔崽子吃不吃无所谓,怎么能饿着你。”
“……”
简乔新一愣,竟是说不出话来。
他心头涌上万般情绪,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进厨房:“我来帮你。”
“你进来做什么?”闫乾从冰箱里面拿煮面需要的蔬菜出来:“出去,这里有油烟。”
简乔新站在门扉,轻声:“哪里有那么娇贵了。”
闫乾嘴角把玩着手中的西红柿,嘴角勾笑:“怎么就没有了,你不心疼自个,还不许旁人心疼了。”
简乔新莫名的眼眶一红。
最后他也没跟闫乾唱反调,站在门口瞧着,厨房里面忙碌的人刀工真的很熟练,一碗面煮出来的时候色香味俱全。
被端到桌子上的时候面条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鸡蛋被水煮的恰如其分,没有油腻,面也没有烂,看着很劲道。
简乔新微微一笑:“没想到您还会做饭?”
闫乾慵懒的坐在主座的椅子上,漫不经心道:“没人做饭的时候总不能饿死自己。”
简乔新一愣。
他有点没有想到,也有些惊讶。
怎么说呢
大概是闫乾一直以来表现的太强势了,都让简乔新忘记了这个人黑暗的出身,他也是受过苦的,也会有没人做饭挨饿的时候。
闫乾见他一副有些黯然的表情,嘴角勾笑:“看着我就能吃饱?”
“……”
简乔新收回目光,夹起一筷子的面条吃了一口,轻叹道:“好吃。”
闫乾单手撑着下巴瞧着他。
坐在椅子上的简乔新本是没有什么食欲,但是这面条奇迹般的让他有些饿了,他慢悠悠的吃完了一整晚,觉得很满足。
闫乾说:“算这小兔崽子识相。”
保姆在一边收拾了碗筷,简乔新摸了摸肚子,迟疑道:“他应该也饿了。”
闫乾看了一眼时间:“去洗漱洗漱,休息吧。”
“好……”
两个人誰都没有主动去提今天白天的事,简乔新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闫乾则是故作不知。
第二天早上,闫乾起床的时候简乔新在装睡。
换做以往的话他也会跟着起来,然后一起去公司,跟男人待一天,晚上再一起回来,这就是幸福的一天。
但是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闫乾。
闫乾穿戴好衣裳后从盥洗室出来,男人看了眼床上的一团,沉声:“睡一会儿就起来吃早饭,有事给叔叔打电话。”
简乔新一愣。
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闫乾已经走了。
简乔新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看向门口,屋内还是很温暖,但他却莫名的感觉有些冷,就仿佛闫乾走了,就把温度也带走了。
他就在床上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八九点的时候保姆过来敲门:“先生,起了吗,可要吃些早饭?”
简乔新稍微回了些神,他清了清嗓子:“好。”
从床上坐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简乔新慢步下了楼,保姆的手艺其实也不差,早饭弄的色香俱全,看起来很有食欲。
简乔新端起粥喝了几口,还没吃一会儿,一股恶心感从胃里反酸上来,他站起身就往卫生间跑。
保姆等他出来后有些关切问道:“您怎么样,还好吗?”
简乔新皱了皱眉,他摆摆手:“没事。”
“……”
保姆感觉这位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脸都白了,看着有些惨。
他说:“您给先生打个电话吧?”
简乔新坐在椅子上,他摇摇头:“只不过是正常的孕吐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这点小事没必要惊动先生。”
保姆沉默了。
然而事实就像是在打简乔新的脸一般,早上没吃进去,中午也没吃进去,一天都没吃多少东西,到了晚上他是真的有点饿了。
闫总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沙发里面的睡着了的简乔新。
他看了保姆一眼,声音有些冷:“怎么也不知道拿件毯子给他盖着?”
保姆有些慌:“我这就去。”
简乔新睡觉浅,睁开眼后就瞧着闫乾了,微微揉了揉眼:“回来了?”
“嗯。”
闫乾走过来:“多大人了,就不能让叔叔省点心,在这里睡也不怕着凉?”
“没睡着。”简乔新换了个姿势,坐起身:“就是眯了一会。”
闫乾倒也没过多责怪,只是道:“用过饭了吗?”
“……没。”
闫乾看向保姆,保姆可真是冤枉的紧,简乔新连忙替他解释:“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还不饿。”
空气之中沉默了一瞬。
半响
闫乾对一边站着的保姆道:“你去把我书房里桌子上的袋子拿来。”
保姆没有多问,福了福身就回去了,客厅里面便就只余下了闫乾和简乔新两个人面对着面,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简乔新温润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他看着闫乾,轻声道:“怎么了?”
闫乾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慵懒的坐着,挑眉:“还在生叔叔的气呢?”
“……”
这从何说起
简乔新摇摇头:“没有。”
“再说一遍?”
“没……”
这个没他自己说到最后都没有底气了,昨天的事情,他知道不该迁怒闫乾,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和闫乾生出嫌隙来。
但是人心怎么能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昨天晚上他做梦,梦里全是父亲倒在血泊里面的模样。
他总是难免在想,如果当年,司令能够多注意注意,多保护一下他的父亲,那他们家还会是这么惨的下场吗?
那自己的爸爸也不会因为辛劳过度而早逝,那他……
闫乾看着沉默的简乔新,悠悠的叹口气,男人“啧”了一声:“叔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小朋友那么倔呢?”
保姆从楼上下楼,带来了那个资料袋。
闫乾将资料扔给简乔新看:“瞅瞅。”
简乔新一愣,迟疑的从沙发上捡起资料袋子,他一点点的拆开,瞧着里面的内容,这是调查当年案件的详细资料。
里面非常详细的调查了自己父亲那次事件的主谋,以及后续的发展。
闫乾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那个刺杀你父亲的人只是个傀儡,背后的主使另有他人,几个月前叔叔就让人去查了,前两天终于得到了反馈。”
简乔新往后翻,翻到了当年的真相。
那些人并不全因为曾经爷爷的事情才出狱报复,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当年自己父亲也参与了一个缉毒案,那伙人,最主要的是因为害怕被抓住把柄才做出了丧心病狂之事,而司令当年之所以没有找到爷爷留下来的孩子,也全是因为当年爷爷就是害怕会被报复,将孩子藏了起来。
简乔新心头一梗,轻声道:“他们是因为……”
“因为害怕被你爸爸一窝端,所以杀人灭口,他们跟爷爷当初的那伙人,并不是同一批。”闫乾接了他的话:“伯父的事情我很遗憾,小新。”
简乔新看着手里的纸,白纸黑字,在灯光下清晰万分,他吸了吸鼻子,眼泪一滴滴的落在纸上:“所以,我父亲,他们是蓄谋已久的。”
“对。”
闫乾坐直了身子,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面前人清秀的脸颊,抹去那些眼泪:“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了伯父的死负责,就算没有你,他们依旧会挑其他的日子动手。”
简乔新压抑多年的情绪似乎在今天找到了一个崩溃的决堤口:“可如果不是我非要出去玩,或许父亲就能多活几天……”
“啧。”
闫乾扶着他的肩:“小新,看着我。”
简乔新一愣,仰起脸来看着他。
“我想伯父是很高兴那天可以陪你一起出去玩的。”闫乾英俊的面容在此刻显得有些温柔:“他经常出警,常年不在家,给到你的陪伴非常少,也没有带你出去玩过几次是不是?”
简乔新轻轻点头。
闫乾嘴角勾笑:“所以啊,他很高兴,在生命最后的一刻,可以陪他的儿子出去玩一玩,你说呢?”
简乔新嘴唇轻抿,半响,他的眼泪如泉涌,再也控制的落下,这是他第一次在闫乾面前嚎啕大哭,不再去以前那种偷偷的抹泪,也不是委屈的红了眼眶,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放声大哭,仿佛要将多年的委屈全部掏出来,发泄完毕。
闫乾安静的陪着他,没有打断
人的情绪是需要发泄的,这孩子忍了太久了。
直到最后简乔新哭的快要没力气了才制止他:“好了好了,还有身子呢,哭多了不好,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哭哭啼啼的丢不丢人?”
简乔新打着哭嗝:“还……还没当呢,你要是嫌我烦,我到一边哭去。”
“你可冤枉死我了。”
闫乾轻笑,却并不动气,他戳了戳简乔新的肚子,轻声道:“小家伙,你快点出来吧,你爸现在都骑到你爹头上来了。”
简乔新听到他这么说,瞪了他一眼,却因为这么一打岔,心情就真的好多了。
他自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轻声道:“闫先生。”
“嗯?”
“我饿了。”
“……”
闫乾撸了撸袖子:“想吃什么?”
简乔新还想吃闫乾做的饭,他耍了个小心机:“想吃面条。”
他就是还想吃闫乾亲手做的东西,但有不太好意思主动提起,只能别有深意的看了闫乾一眼。
闫乾接到了暗示,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叫我什么?”
简乔新一愣。
闫乾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含笑不语。
“……阿乾,我想吃面条。”
“准了。”
乐的开心的闫总再次亲自下厨,御用厨师当的是乐不彼此,身后的简乔新解开了点心结,在后面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他:“你多下一点,一起吃。”
闫乾说:“怎么,现在看着我吃饭不吐了?”
简乔新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他别开眼:“都是孩子在捣蛋,我可没想吐。”
背锅崽:???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简乔新最后还是吃完了闫乾坐的饭,他的心结解开了,也就渐渐恢复了能吃能喝的状态。
春分的那天,是3月20。
凌晨的时候简乔新起夜去上厕所,孕夫多尿,他一夜总是要去很多次,闫乾睡觉浅,倒也没有睡的很沉。
“砰”
深夜的巨响直接将人惊醒,闫乾火速的从床上起身:“小新?”
门被推开,闫乾就看到半依靠在洗手台的简乔新,他弯着腰,一副极痛的模样,身底下是一滩血,这深深的刺痛了闫乾的眼。
简乔新轻轻喘息:“阿乾,我好像……羊水破了。”
闫乾走过去将他打横抱起:“叔叔带你去医院。”
誰都没有喊,甚至没有叫司机,简乔新被闫乾放在昂贵的后座上,闫乾亲自开车,以百米飙车的速度开了出去。
车子如同离弦的弓一般飞驰了出去。
简乔新在旁边不住的痛哼,闫乾一贯是吊儿郎当的脸上也被裹上了一层寒冰,医院的人大半夜看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医院是闫家开的,闫乾对护士道:“去把王医生他们都喊过来,我夫人我要生了。”
护士连忙点头,撒腿就去喊人去了。
在医院里面一半都会有人候着但那些专家们晚上都是不在的,如果是一般的产妇也都喊不动,但这位不同,这位可是老板啊!
简乔新前期的宫缩疼的很厉害,开指的时候手攥着病床的杆,因为用力而泛白。
闫乾守在旁边,见他因为太疼都把嘴唇咬破了,他伸手过去:“别咬自己,咬我。”
简乔新摇摇头,他疼的眼眶通红,抽着气道:“给我拿,拿毛巾。”
守在后面的护士连忙拿了干净的毛巾来。
简乔新没有立刻咬,他疼的全身都在抖,那种疼痛仿佛浸透到了骨血里,令人难受的想死,他攥着闫乾的手,牙齿打颤:“阿乾,如果我,我说万一我出了事,你会……你会对这个孩子好吗?”
闫乾被他气的笑不出来:“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简乔新倔强的想要他的答案,他执拗的看着他,忍着痛说话:“你答应我……”
闫乾望着他,幽深的眸子深邃如不见底的深渊,一字一句道:“听好了,我不会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答应你。”
简乔新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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