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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二楼此时静若鬼蜮一般,群豪莫不为飞尘子的心狠手辣与武功高绝感到心惊时,谁也不曾想到那飞尘子竟又转向另一桌客人,斯斯文文道:"两位可是五凤刀的高手?"
这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起立霍然拔刀,冷声道:"道长有何指教?"
飞尘子微笑道:"指教不敢当。贫道只是听江湖有传闻,说你们大师兄郑临与师娘私通,贫道一时好奇,就想跟二位仔细确认一下罢了。"
五凤刀二人不由脸色大变,暴喝道:"你个杂毛老道,放什么臭屁呢。"但慑于飞尘子的武功,却又不敢动手。
飞尘子叹息道:"二位真是不说实话吗?莫非你们跟师娘亦有一腿,所以才会维护他们?"
这时二人哪里还能忍得住,举刀往飞尘子身上砍来。
飞尘子身子一让,随手抓住两人的手腕,顺势一抖,就折断了二人的右臂。
这二人只一招之间就身受重伤,有前车之鉴,心知今日已然无幸,两人并肩各举一只未受伤的手臂,决意负隅拼斗。
飞尘子回到桌边坐下,背对着二人,又向店小二招手点菜。
见似乎有机可乘,五凤刀二人一步一步的挨向梯边,飞尘子转身笑道:"我的问题二位还没回答呢,怎么能走呢?瞧来只有两位的腿骨也都折断了,这才能屈留大驾。"说着站起身来。
二人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突然一声咳嗽,从临街的一张桌子上响起,那浓眉大眼的青年悠悠道:"这位道长可否手下留情!"众人一齐往他望去。
飞尘子听他说话,向他上下打量,奇道:"好小子,你是谁竟也敢强出头?"
浓眉青年左手一摆,说道:"在下张君宝。"
飞尘子笑道:"贫道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看来小兄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张君宝叹气道:"道长乃是出家之人,应以慈悲为念。而今日所作所为,我等皆看在眼里,实是叫人齿寒。"
飞尘子仰首大笑一声,复又回复无风无浪的平静神色,道:"你在找死!"
张君宝知他出手在即,正戒备时,却见云离子忽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所有碟碗都跳了起来,双目射出冷然扫视全场,暴喝道:"我要杀人了,其他无关之人都给我滚出去。"
在场剩余的人皆对飞尘子充满了恐惧,此刻见他的师弟发威,不由大惧,纷纷离桌瞬间走的干干净净。
飞尘子对云离子的这一着亦是大感惊愕,过去半晌,冷笑道:"哼,你良心倒好。"
云离子淡淡道:"师兄等的一直不是我吗!"
张君宝对两人的称呼如坠云里雾里,风后却霍然起身,使开剑鞘,长剑遥指飞尘子。
飞尘子看叶不看风后一眼,一脚抬起,面前整张桌子已经打横向两人撞来。
在桌沿就要撞上二人胸口的电光火石时间里,云离子右掌用难以叫人相信的速度劈在桌沿处,坚实的木桌立时中分而断。
风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的一瞬间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飞尘子人已到了近前,桌子分作两半向两边分飞,他沿着中间处一掌挥出,"啪啪"风后与云离子两人分别出招挡去,同时身子往后疾退,以免在混乱中被击中。
飞尘子冲天而起,越过桌子的阻隔,整个人如大鹏鸟一般俯冲而来,双掌齐齐挥舞,凛冽的掌劲仿佛劲风一般刮去。
云离子不再退,他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功力聚在双拳之上,弓步立马,悍然硬憾而去。
飞尘子夷然不惧,将千百掌影归于一,对上云离子的双拳。
"轰!"
劲气相交,竟在空气中激荡起一阵波澜。
两人的身子俱是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半。
但很快第二轮攻击降至。
飞尘子落地时人已往前扑去,只是这次他的掌法俨然换了一种,飘灵如风。
云离子手中武功更是夸张,他交手后,掌、拳、爪、指瞬间变换了几次,看得一旁的风后眼花缭乱。
这时酒楼上凳翻桌歪,碗碎碟破,一片狼藉。
风后有自知之明,只是站在一旁掠阵观战。
二人斗到酣处,飞尘子突地一声长笑,道:"你也不过如此,真不明白师傅会如此偏心,竟将衣钵传于你了。"
云离子闭嘴不答,但飞尘子却招数又变,一直插在他背后的拂尘终于被他拿到手中,斜一摆,拂尘上立时发出一阵劲风,迫得云离子连连后退,霎时间,就陷入险境。
风后心中叫声:"不好"上前助战,但只拆得三招,就被拂尘拂中左退,登时跄踉跌出。
张君宝见情势危急,在桌上抢起两只酒杯往飞尘子背上打去。
飞尘子听到暗器风声,斜眼见是酒杯,但却来势疾迅,不容小视,当下急忙倒转拂尘,拂开两只酒杯,只是一股真气透来,觉得手臂一震,不由大为惊讶。
云离子抽身退后,沉重道:"千丝万缕毒拂尘,师兄,你真走了歧路。"
飞尘子冷笑一声,道:"何为歧路!"
张君宝手持长剑加入战圈,登时让云离子的压力大减。
飞尘子与张君宝拆了数招,只觉得他的武功招数精妙,但自己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由讶道:"不想年轻人中竟有这种好手。"
又拆个数招,张君宝才渐渐警觉,那飞尘子拂尘挥动带起的劲风中竟隐隐蕴含着一股无色无味的毒气,初始与他交战倒不觉得如何,但久战之下,呼吸吸入毒气流入经脉血液里,竟让人脑中幻想丛生。
风后站在一旁观斗,眼见飞尘子招数愈紧,云离子与张君宝二人却被迫得连连倒退,败象已显,不由大急。
云离子却又连变数招,使出数种武功后,终于选择了飘忽灵动的战法,东发一拳,西劈一掌,就是围着飞尘子兜圈,在他拂尘挥至时,提前避开,不与他真面交手。
正在这时候,楼下街上突然一阵大哗,听着人数不在少数。
飞尘子知道要拿下二人并非易事,便脚下一点回卷拂尘,飘出窗外时笑道:"师弟,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大礼吧。"
三人正愕然时,楼梯口一阵剧烈震动后,涌上了十几个劲衣大汉,其中一人正是被飞尘子废去手臂的惊鸿帮众,他一指风后三人,回头道:"帮主,就是他们。"
顿时呼啦一下子所有人都掣出兵器,将三人围在中心。
风后正要开口解释,楼梯踏板上又一阵响动,上来十几个齐齐佩长刀的汉子,也不搭话,就纷纷拔刀向三人围拢过来。
云离子往风后瞧了一眼,风后微微摇头,轻声耳语道:"这架不能打,如果交手,恐怕真的就坐实了我们的恶名了,以后被两帮人马追杀,决计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张君宝抱拳道:"诸位,这其中存有误会,不妨听我解释如何?"
惊鸿帮帮主是个身材瘦高,精神抖擞的老头,他把双尖矛漫不经意扛在肩上,但无论从气质还是他站立的姿势都看出他是一个高手。当张君宝向他望来时,他嘿嘿笑道:"误会?什么误会?"
五凤刀掌门杜干站出来不耐烦道:"废话少说,无辜伤我门人,若是不留点东西下来,叫我五凤刀如何立足江湖。"他拔出背在背上的双刀,准备立时动手。
张君宝苦笑道:"上官帮主,难道也不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上官令沉吟道:"好,我便问你们几个问题,让你们心服口服,免得死了后说我惊鸿帮是非不分。"又转头对杜干道:"杜掌门以为如何?"
杜干皱眉道:"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我五凤刀也不是不讲理的,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张君宝道:"多谢二位深明大义。"
上官令却不领情,冷哼一声,指着云离子道:"你可是崆峒派的人?"
云离子负手而立,淡淡道:"正是。"
上官令又道:"那出手杀死我帮兄弟的道士可是崆峒派的人?"
云离子依然神色不变,平静道:"是。"
"你们是师兄弟?"
"是。"
"他说要灭了我惊鸿帮,是也不是?"
云离子依然只有一个字,道:"是。"
到这时风后与张君宝不禁齐齐摇头,这哪里是解释,分明是火上浇油,看来一场冲突在所难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