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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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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扬忽然间来到风后的右侧,不但避开了他的剑芒,左掌还往风后的肋下撞去,若是给击中,保证左肋骨难保完全。

    风后无暇为自己避过一劫而欢欣,一个旋身,避过掌风,与傅扬错身而过,来到桥上。

    傅扬哈哈笑道:"小子,方才的霸气去哪里啦?"

    欧阳白这时也从初时的不适中恢复过来,与风后一前一后对傅扬形成夹击之势。

    风后淡淡开口道:"欧阳兄可否作壁上观,便让我与这老魔头独自一战如何?"

    欧阳白心中很是吃惊,方才与傅扬对了一掌便知此人武功的诡异可怕,以他看来,即使两人联手对敌,胜负之数也超不过三成,怎地风后会提出这么冒险的提议,他一时踌躇未定。

    傅扬却冷笑道:"好个狂妄的小子!"两人功法天生相克,水火不容,经过刚才的短暂交战,他如何试探不出风后武功的长足长进,心中也已将风后视作毕生大敌,听他如是说,不由暗喜,存了在欧阳白插手不及的情形下,力取风后性命的念头。

    说话时在丈许外"呼"的一掌遥击,生出惊涛骇浪般且无比击中的一股寒劲,逼迫风后硬拼。

    风后心知肚明自己与这魔头的武功尚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对方远攻近搏,均挥洒自如,把主动权全部掌握早自己手里。这一掌击来,不仅蕴含寒冰掌的奇招,且好戏还在后头,只要自己应对稍有偏差,对方的攻势就会如长江大河般涌来,直至教他横尸桥头才休。

    但风后亦知道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遇,不由长笑道:"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刹那间把生死置之度外,丝毫不让的挥剑迎击。

    "篷!"

    风后不但没有给震退,反向前跨越一步。

    原来这般看似凶猛的劲气,在交接时竟然变化出一道阴柔的拉扯力道,不过风后应变及时,否则就要当场吐血出丑,还给对方趁机的破绽。

    掌风忽变,从阴柔变成霸道,冰寒之气更盛几分,仿佛寒冬腊月的刺骨烈风,瞬息间便可将人变作一座冰雕。

    如此劲道剧烈的变化,只怕当今世上除五绝之外,也只有眼前此人了,也足见他对全身真气的控制已到了何种可怕的境界。

    风后如受雷击,浑身剧颤。

    在刹那间,寒冰掌内蕴含的至阴之劲忽而霸道,忽而阴柔,即便以风后经过改造过的经脉,又有"九阳真经"护体,亦是大感吃不消。

    风后跌跌撞撞溃不成军。

    傅扬如跗骨之蛆,鬼魅般飘来,隐藏在银色面具背后的面容透出冷酷的杀意,淡淡道:"傅某人便送你上路吧!"

    欧阳白眼睛眯着,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只要发觉情形有变,便立时出手。但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

    风后猛吸一口气,把体内翻腾的血气全部压下去,背脊一挺,凌厉无匹,仿佛一把神剑,剑锋直插云霄而上,发拂衣飘,长笑道:"老头儿中计啦!"

    剑气漫空,全力出手。

    实情却是风后虚张声势,迷惑敌心,教他在圆满的攻守兼备中,心神生出一丝波澜,也足够被他抓住了。

    傅扬乃是邪道顶尖的人物,怎会被他的虚言所惑,在离他半丈的距离,一掌印来。

    在风后的眼中,对方的手掌不断变大,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与力道,饶是他精神力惊人,也无法捉摸出其力道轻重。最厉害的莫过于随着他的脚下步法不断变幻,掌劲攻来的角度无时无刻不发生着改变,如此可怕的掌法,他尚是首次亲身体验。

    风后不动如山,剑锋往前缓缓抖出,似是丝毫不含任何劲气,但实质上剑气已经凝聚至巅峰,蓄势待发,同时剑势中隐隐将敌人可能攻击而至的角度全部克制。

    傅扬双目寒光剧盛,掌拍忽然改变为前劈,似是要透过剑锋中的缝隙,横斩风后的要害。

    自两人交手以来,风后一直处于绝对下风,只有苦撑挨揍的份儿。直到这一刻,他借着"九阳真气"这雄厚奇妙的真气,出乎傅扬意料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回复真气,狠狠反击迫得傅扬只待变招以迎,争回少许主动。

    傅扬眼力何等高明,如何瞧不出风后剑锋中早已蓄满了澎湃真气,若是原招迎去,绝对讨不了好,故改拍为劈,试图恰如其缝地进入对方剑锋的防守空挡里,迫对方为求自保,难以抢攻。

    但让他失算的是,风后竟然不理自己循缝劈进的攻击,由慢腾腾,轻飘飘的剑势陡然变为凌厉无比的攻势,早已蓄满的剑气立时如火山爆发般喷发。

    际此生死关头,面对这当今武林五绝之下第一人的邪魔,风后使劲浑身解数,始争得这反击的一丝良机,他怎会轻易错过。

    一道如闪电般的剑气真劲,随着剑芒吐出,竟似要在傅扬攻击降至之前,只未改少许角度,流星划空般往傅扬的胸口刺去。

    这道剑气凝实的恐怖程度,连傅扬也从未想象过时间竟会有如此可怕的剑气,不难预料,以他得护体真气时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并且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傅扬面具上冷酷之意丝毫没有发生波动,劈掌一放即收,此时已经完全来不及避开,就那么一个急旋,要凭寒冰掌真气将风后的剑气化去。

    "砰"!

    最后,风后还是首先被掌劲击中,幸好他避过胸口的要害,以肩头硬挨对方一掌,而当掌风削骨的最后一刻,他斜肩一摆,巧妙卸去大部分的力道,不过总是如此,也够他好受。应掌抛飞,落往丈许的桥身最高处。

    "篷"!

    高度集中,犹如实质的剑气,狠狠击在傅扬的身上,他的身形立时一滞,当他再次面对风后的方向,风后业已四平八稳地落足桥面,守势已成。

    两人分别硬挨对方一击,表面上看去傅扬占了上风,竟全无异样,而风后却知道对方肯定受到了创伤,要不然怎会不乘势追击,把他解决,免得夜长梦多,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对方不得不重视的大敌,无论从功法相克上,还是从往日今日的恩怨上,对方有一千个要自己性命的理由,免得夜长梦多。

    而傅扬之所以暂不出手,是要对风后再做重新估计,短短时间里,对方武功进步之快,实是大出他的想象。但最令他骇异的是对方硬挨他一掌,面色竟然不能有丝毫改变,哪知风后心中的苦楚。

    风后给这一掌击得全身经脉都是一阵抽搐,要不是他的经脉经过后天的无限拓宽,早已是常人的数倍,又被九阳真气的温养,早已牢固超过常人想象,此刻也唯有吐血败亡的下场,哪会面色不改的站在敌人对面。他适才是借势飞退,一是顺势减少对方掌力对自己的伤害,另外也是为了掩藏口中喷出的血迹,在落地之前,也早已运气九阳真气把真气回复过来,才不致露出破绽。

    傅扬在一边惊异,但桥头一端的欧阳白简直是目瞪口呆来形容,他上次与风后交手时,对方是什么样的货色,他可是清楚的很,虽然有江湖上不断传来的消息,但亲眼看见之下,仍然是心口一阵悸动。

    趁着这段时间,风后调息内气,暗中凝聚功力,冷然晒道:"寒冰掌也不过如此,假若傅老头技止于此,今晚休想活着离开这座桥。"

    风后一边说话,一边蓄势蓄力,心中计较着接下来的战略战策。

    傅扬透过面具这件冰冷的死物盯着他,淡然道:"小子,假若你没有其他话要说,请恕傅某人不陪你玩啦。"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不知道是他受了重伤要打退堂鼓,还是接下来要一举将对方歼灭,永除后患。

    风后知道这是敌人在试探自己,更明白现在是决定他们生死的最关键时刻,若是他此刻流露出一丝颓势,一丝破绽,对方都会穷追猛打。而自己更不能突围或逃跑,那样对方都会立刻围歼栖霞山庄,以现在他们力量根本抵挡不住金钱帮的进攻,他们的计策也会因此失去效用。总之,他现在不能有退让,只有死死与此人硬抗,让他摸不清自己的底细,又有欧阳白在侧,使他投鼠忌器,生出忌惮之心,方可有一线生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