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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四周,这已经是在父母的卧房之中,也不知父母是怎么把自己抬来这里的,此时王夫人还守在身旁,天也已经开始黑了,他这一修行的时间真长,比常人练内功可长的多了。唉,他本来已经打算好的全盘计划,却又因为这次练功而作罢,不过世事福祸难料,至少他现在武功又精进不少。
一见他醒来,王夫人立时欢喜叫道:"晚饭,快上晚饭。",却原来他练了一天,林震南夫妻哪里敢叫破他,结果连午饭也没吃。匆匆的吃完饭,一顿饭吃的根本是食而不知其味,心中想的还是自己特异的武学境界,之后林震南赶紧又来侍候着,这简直反了过来,林震南见他,真就如儿子来见父亲一样,可事实上确实如此,林震南心目中见的是祖宗,并不是儿子。
林平之一开口,并没想到别的事,自然而然的直接就问:"小雪龙怎么样了?你照顾他了吗?",林震南立时答道:"我去了四次,饮水饲料都是我独自亲手送上去的,没别人知道,不知你是怎么牵上去的,大概也没别人能牵的下来了。"
是这样,那还好,只觉心中一松,又有了一丝暖意,这匹马现在是他生死关头唯一的依仗了,实在不想他出任何事。然后才问道:"今天一天过的怎么样,青城派的人,有没有在我家门外划了线,用血写着'出门十步者死?';。"
这话又猜对了,又有些出人意料,因为这是他开始练功之后发生的事,但林震南已不觉惊讶了,既然先祖林远图附身在儿子身上,这些事岂能不知。
"不错,我已出门将这些字抹掉了。"林震南答道。林平之又问:"早上我回来之后到现在,没怎么再死人吧?出门十步百步的,也没几个人出事吧?",林震南又答:"没有,你回来之后,就没再多死人了,只死了一个,他......"
"他是不是走的离镖局太远了?"林平之立刻问道。林震南道:"不错,是一个叫王三的佣人,说是请假回家,分明就是逃难,可我怎能不许。"
"他的尸体送回来了,是不是?"林平之问道,林震南答:"不错,正是这样,就扔在我家门外。"
这就不错了,上一世的时候,这条"出门十步者死"可是执行的很坚决的,但这次显然没有那么凶,这便是那六颗人头的好处了,对方也已经有些畏惧顾忌,但余沧海显然贼心不死,还是在想着辟邪剑法,毕竟死的六人,是青城派武功垫底的角色,还难吓的倒他。也所以远走的人,是不能让他走的,自然是因为害怕某人把辟邪剑谱带走了,所以说还要把尸体送回,以恐吓他人不要离开。
还有一件小事林平之不知道,他早上前脚离开祥瑞酒店,那酒店众人一合计,他们得林平之钱财甚多,远超这家店的价值,加之开店多年,也有积蓄,这地方既已成是非之地,且店里又被杀了这许多人,很不吉利,不如走了,所以他们紧跟着也逃了,店也不要了。
等青城派的人想起来到这店中查看时,只见到些无关的顾客在那儿大惑不解,店中早已一空,可却明明有些人看到那六个青城弟子早上是来到这里的,店中本也有店主以至女侍等等诸人的。这事却也很恐怖,和余沧海恐吓福威镖局的手段颇有异曲同功之妙,把青城派吓的也不轻。
林平之忽然叹口气道:"天已经黑了。",是的,这时早已太阳西沉许久,又到了夜里了。只是这么一说,林震南夫妻却不明白他的意思,都在看着他。
林平之解释道:"我是说,还会继续死人的。",他话音刚落,可巧便听得不远处有人喊"狄镖头,狄镖头又死了。",林震南有些激奋,一跃而起,林平之立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别太激动,这是必然的事情,对了,你当然已经安排好轮班巡逻的岗哨,和各种布置了吧。"
"孩儿当然会安排好的。"林震南不知不觉间竟已改了称呼,自己还浑然未觉,林平之因为本不是他儿子,又心有旁鹜,也没注意到,只有王夫人在旁瞪着一双妙目,疑惑的看着丈夫孩子,他们莫非都吓傻了?可也不像啊。
"好,那你就放心吧,今夜还会继续死人,但不会太多的,你可以去看看,想作什么就巡逻一遍,死了人就随便安慰人几句也可以,但千万别冲动,忍着就行了。"林平之嘱咐道,林震南依言而去。
深夜,又死了六人,包括家人最信任的仆佣林福,还有一个祝镖头,另四人都是仆佣侍女之类,正如林平之所说,并不是太多。林震南又一次巡行回来,忽然提议道:"我们逃走吧?就现在,你第一次这么说我就该听你的了。"
这么一说,王夫人也连连称是,林平之摇摇头:"我第一次说的时候你应该听,但现在不行,等明天中午。"
"什么!正午!?"
"对,就要在大太阳下走人,趁黑逃窜我们走不了的,无论如何,至少要在天亮的时候,相信我,我今天白天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但夜里不行,大家都睡吧,给我老老实实等到太阳出来以后再说。"林平之说道,林震南这提议是心慌之下想错了,他自己也该知道,敌人防的最紧的就是他们趁黑逃走,何况武功较低的人,和相对较高的人玩夜行,那也是找死。
但林平之有什么计划,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这时他们已经习惯于信任他了,也不多话,便各自休息。林平之要睡在小雪龙那儿,王夫人还提议他夫妻俩也睡在旁边,林平之自然又是拒绝。
一见他回来,小雪龙立即很高兴的打了个响鼻,亲热的用脖子蹭着林平之的头脸身体,不禁让他心中又有了一丝暖意,胸中肺腑之间窜上来一种不知是酸是甜的意味,那感觉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不多想了,明天要打的仗,只怕比今天还要多的多,好好休息吧,准备把昨夜睡过的几床被褥全都扔了,换用的几床被他都带来了,忽然间却发现,自己昨夜睡的地方,竟然一点都没脏,甚至都没一点乱,小雪龙的蹄印,只限于昨夜他自己睡着的地方,他这一天竟然都一直小心的不碰到林平之可能还要睡着的地方。
好聪明的马儿呀,这可真不像是马能作的到的,林平之忽然觉得很感动,对着小雪龙大声宣布道:"你放心吧,虽然你只是匹马,但我也可以以天地为誓,只要我林天雨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会丢弃你。",小雪龙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很友好的眨了眨眼睛,两个又像昨夜一样,并排在一间屋中。
夜,四更半,正是所有人都睡的最沉的时候,这个时候一个人若被叫起,意志也最是薄弱,林平之也在沉睡之中,还正在作着梦。梦里自己正在被余沧海到处追杀,前世的林平之见过余沧海,认得他是一个短小瘦弱,犹如一只大猴子般的一个男人,可是平日里却拿着把比别人长了三寸的剑,那活像是个耍猴戏的小丑。
梦中这小丑却甚是狰狞恐怖,自己的许多亲人,好像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亲人,个个都被他一剑剑斩成血雨,自己骑着小雪龙夺命狂奔,却怎么逃也逃不掉,被余沧海一剑一剑的剐去了浑身血肉,只剩一人一马两具骷髅还在挣扎着逃命,余沧海却还是不放过,终于再也无法支持,两具骷髅都破碎着倒落尘埃,发出"砰"的一声微响。
林平之猛的惊醒,他的全身上下早已冷汗淋漓,自己却浑然未觉,右手不自觉的已按上了剑柄,发觉原来只是一梦。随之他理智上便想要放松一下,却发现心理上怎么也放松不了,这是?不对,我是真的听到那"砰"的一声响了,所以才会被吵醒的,就在这同时,他竟又听到了另外一声有些沉闷的声音,那像是一个人用力靠在墙上的声音,听来虽不响亮,却有些压迫感。
他并没有听错,所有的事都是真实的,而且确实是还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之中,这一点也并不是梦。他会梦到被人追杀,也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这东西接近的原因,而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用力靠在墙上的那一声,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林平之虽然自己还没有那个自信,但他是真有武学高手的境界,那么便有寻常武林人物没有的感觉,而人在睡梦中,有些玄妙的感知力却胜于清醒之时。就在林平之作梦的同时,青城掌门余沧海正在悄悄逼近,悄悄上楼。
这全是因为林震南那个沉不住气的家伙,第一夜林平之刚上,他便已经给小雪龙送过饲料饮水,可白日里他又给小雪龙送了四次饮食,其实根本不需要,照顾一次也够了啊,入夜后忍不住又去了三次,青城派的人可一直偷偷监视着呢,次数多了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福威镖局林家的家长,别事不作,却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往一个地方跑,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辟邪剑谱藏在这儿,还能是因为什么别的事吗?青城派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这么想了。这就好比一个人如果老在身上某个地方又看又翻的,就难免会让小偷怀疑为是不是藏着大笔钱财,哪怕你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别人也会那么想。
余沧海当机立断,独自前来此处,这事不能多带弟子,多了打草惊蛇,反而坏事。虽然他觉得对方力量似乎超出事先估计,还有什么别的强敌,却也不惧,不能不承认,这凶残暴虐的恶人,胆量却真是不小。
而那"砰"的一声,却多亏了小雪龙,他上这楼时,在二楼半踩烂了一块楼梯板。余沧海上楼时自然极为小心,他轻功本佳,人又矮小,走路既轻巧又稳重,本不会发出多大响动,可不防一脚踩到了烂楼板,他急忙抬脚时,声音已经发出了。
这一声,警觉性极高的林平之立时惊醒,待得他手按剑柄时,那种无形的剑客意境,立时便弥漫于这周围的各个房屋与空间之中,余沧海在黑暗中吃这意境所扰,一时间措不及防,又是一惊,不由的猛的向墙上靠去,这便是林斗之听到的第二声。
黑暗中余沧海已经愈加心慌,但他终究是强悍凶残之辈,定了定神,又开始一步步的向上走去。
林平之悄悄的,小心的将剑拔出,慢慢的走到门边,每一步下去都谨慎无比,虽还有些声音,以余沧海的功力,却是听不到的。他一只耳朵贴到门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有些隐约的脚步声。
过不多时,又听得明显的"擦"的一声。余沧海一路上楼,时不时的是需要扶一下楼梯扶手的,因为这座楼他毕竟从未来过,凌晨时所有灯火全熄,黑暗之中走路总不太容易,他已心知有敌人在此,又不敢轻易点亮火把,可三楼四楼间有一段楼梯扶手已经被小雪龙踏碎了,他一摸之下却摸了个空,这样情况下,任谁也难免惊慌,他没有一慌摔下去,还能忍着没叫出声来,已经很不错了,可脚步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便有了些声响。
停了几秒,余沧海又慢慢的摸着墙壁向上走着。这时林平之已经确定了对方是一个人悄悄前来袭击,而且他也已知是何人了,就凭这走楼梯的本事,青城派舍余沧海外哪里还有第二人。
可是他是来作什么?林平之心念微转,便已想到,一定是老爹来这儿太勤了,让余矮子生了疑心,这也不用管了,重要的只是现在如何,这件事意想不到的发生,而他现在,却万万不是余沧海的对手。若是开门出去,门的声音对方是一定能听的见的。怎么办?正犹豫与思索间,余沧海已经到了门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