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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绾晴这边想清楚了,是要去瞧瞧木挽香到底有什么本事,是否配得上顾景兴。若是配不上,那洛绾晴便要好好看上一出戏了。
但洛夫人这一夜却是睡不大安稳。她怕洛绾晴仍旧同从前一样,不肯去游园会。都关上这些天了,若还没有改观,那洛绾晴的想法便真的难改变了。
洛夫人作为一个母亲自然希望洛绾晴能有个好的眼缘。而不是同现在一般,满心满脑的顾景兴,吊死在这一颗树上。
这话儿虽说的刻薄,却不假。顾景兴现在已经有了木挽香,洛绾晴即便想要嫁过去也难,更别提名分之类的东西。
洛夫人虽心疼洛绾晴,到底知道事情轻重,也是同洛老爷一般的思虑,决不允许洛绾晴嫁给那顾景兴,和做出一些丢人现眼的事儿。
洛夫人这一夜是生生熬过去的,后半夜才因困倦睡了过去,否则便是真的一夜未眠。她担心的不是洛绾晴去不去这场游园会,而是担心洛绾晴仍不能从这事儿里边走出来。
而翌日一早,丫鬟服侍着洛绾晴起身,又换了洛夫人提早备下的衣裳。这一通事儿做下来,丫鬟却是欲言又止。
洛绾晴原本没留神,等到上妆的时候,对着铜镜才瞧到丫鬟这模样,看她难受,便问道:“怎的了,想说什么?”
那丫鬟听见洛绾晴问,却不那么犹豫了,像是松了一口气,答道:“小姐不去禀一禀夫人吗?奴婢怕夫人误解了您的意思。”
洛绾晴这一听才恍然大悟,点头让人去禀洛夫人便说她同意去游园会了。而后洛绾晴又接过丫鬟手中一应物什,由她自己细细地描眉画黛,又抿上胭脂。丫鬟则在后头梳发。
而那头已遣了丫鬟去报信儿,洛夫人一听便道:“好!”说这话还禁不住一拍手,明显是极其激动的模样。
洛夫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在房里这儿坐坐那儿坐坐,时不时拿起什么又无意识地放下,明显是不知道做什么好的样儿。
洛夫人身边伺候久了的嬷嬷便笑着道:“夫人可激动的很。”洛夫人这会儿才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笑道:“怎么不激动?绾晴她也总算看开了些。”
“唉,”想起先前的事儿,洛夫人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后想到今日又提起精神。“好在她如今也看开了,肯同我出去转转,逐渐地也能忘却先前的事儿了。”
那么嬷嬷自然是笑着点点头,而后二人一同等待着洛绾晴收拾好过来。
洛绾晴虽是装扮得细致,但也费不了大功夫。她也不是头回参加这种宴会了,自然熟门熟路,该用什么样的装扮心里都有着数。
洛夫人等了没一大会儿,便远远地瞧见洛绾晴过来了,便不自禁站了起来。待洛绾晴稍稍走近些,洛夫人瞧清了她一身的模样便不禁点点头。
洛夫人本就想着要好好哄着洛绾晴,且她资貌确实也是上乘的,便毫不遮掩地开口夸赞道:“咱们的姑娘,那就是好看的紧。”
洛绾晴也是抿出了一个笑。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自然知晓父母对她的照顾,这会儿也冷不下心肠。
洛夫人这会儿虽上了妆,到底遮不住昨夜没歇息好的疲惫。而她脸上的细微表现,洛绾晴都瞧得出,心里莫名有些酸楚。
两人既收拾好了,自然是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往游园会的地儿去了。
而顾府这边,顾夫人瞧着打扮明媚整齐的木挽香,也点头道一句:“你也是头回去,收拾成这样也不容易。”
顾夫人瞧着她也算比较满意了,但对比起以前总瞧见的洛绾晴,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如。她便也就这么说了句,便没再夸赞什么了。
木挽香对顾夫人的表现也没抱太大的希望,瞧见她算是夸赞了一句,还算满意的态度,便也知足了。她毕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到底没有底。
木挽香的心中仍有些忐忑,顾景兴昨个儿虽教了她一下午,她也记下了七八分,但是临场能用上几分,发挥的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若出了什么漏子……木挽香不敢想。顾景兴这会儿也跟着她过来了,趁顾夫人起身往外头,准备去游园会的档口朝木挽香低声道了句:“别怕。”
这句话虽没说什么,但这份心意却让木挽香的心感到一阵温暖,她有些感激地朝顾景兴点点头,低声道:“我会的。”
而后木挽香便紧跟在顾夫人后头上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