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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拉着钟威走了好远才停下来,说道:
“师弟,你这是何苦!”
钟威气哼哼地道:
“栽在这种人手里,我气不过!”
那人道:
“师父说了,那小子自有人去对付,我们还是坐等变化吧!”
钟威把手一甩,怒到:
“等等等,我等不及!”
那人听了,十分无奈,他师父就这一个儿子,自小极宠,生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偏偏还没多大本事,不只是在外面,在门里也是说一不二,他们跟在钟百鸣门下修习的几个师兄弟,没少受气。
钟威思索片刻,道:
“走!”
那人道:
“这是要去哪里?师父交待要我们办完事速速回去!”
钟威也不言语,在前面疾走,那人无法,只得跟了上来。
两人没一会,便走到一处院落旁,那人一看,却是张丹师处。
只听钟威在外面唤到:
“帆师兄可在?”
没一会,听到院中有响动,少倾,有人开门出来,正是张帆。
张帆这些日子倒极静,除了必要之事,很少外出走动,现今钟威找来,见其面上不好看,不知何故,将两人让进院中,问道:
“听闻钟师兄康复了,但我要伺候家父,一直没有时间前去探望,勿怪!”
钟威暗自冷笑,心道:
“上次你们父子暗中唆使,却让我受了大苦!现在说这些不冷不淡的话,却有何用?!”,面上却是一笑,道:
“无妨,无妨,自家兄弟,无需外道!”
张帆道:
“我观钟师兄气色不好,可是身体有事?”
钟威叹息一声道:
“本来是无事,可是去了趟本草堂,却是有事了!”
张帆听他话里有话,便不言语,等他自已说。
钟威继续道:
“我本奉家父之命去本草堂办点事,没成想叫我遇着了姓古的那小子,那小子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旧事重提,叫我当着那么多人,着实没有面子!”
张帆心道,你也不是个省事的,这事定是有因有果,但他并不点明,问道:
“你是说你在本草堂遇着那小子了?”
钟威道:
“正是”
张帆略一思索,暗道,难道那老家伙开始教他炼丹了?于是问道:
“你可知那小子去本草堂所为何事?”
钟威气鼓鼓地说道:
“去本草堂还能有何事?当然是去购灵药了,没想道这小子竟这么快开始炼丹了,真是气煞人也!凭他一个没什么来路的,也配与我等同阶为伍!”
张帆没有心思听钟威牢骚,心想果然如此,照那小子的聪明劲,分分钟说不定让他有所成就,要想个法子阻上一阻才好!正想着,又听钟威道:
“帆师兄,你主意多,可要想个法子整治下那小子才好,不能让他如此逍遥!”
张帆沉吟不语,好一会,才道:
“他炼的是何种丹药?共买了多少副方子的灵药?”
跟着钟威的那人道:
“共是两个方子,一个是接骨散,一个是散瘀丸,每方二十副!”
张帆听了,说道:
“钟师兄,你确定要整治那小子?”
钟威道:
“当然,否则我这口气顺不下去!”
张帆一笑道:
“他虽各购了二十剂,但若想靠这二十剂就将丹炼成了,那却是痴心妄想。现如今我们不好明面与他过招,便就在这灵药上着手,那二个方子每种都需四五种灵药,我们就将本草常及各处私市中的其中一味全买光了。另外,门中对外采买一直由我家姐姐负责,我去交待下,短时间内不去购进这两种灵药,如此一来,我看他用完了那二十剂后还拿什么来练手!这叫作‘釜底抽薪’之计,自然可以断了他的前路!”
钟威听了,大叫一声好,若是叫他们整副药地去买,还要考虑下财力,但只买其中一两味,却还是可以的,而且这种做法,不显山不露水,即使将来那小子知道了,也奈何不得他们。
两个又仔细商量了下,便各自拿了些钱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不出面,便交待了随钟威一同前来那人去办此事,那人无法,只得应允,再说这事也不难,他是门中老牌弟子,熟知各处私市,只需一两日便可办好。
不说钟张二人于此定计,再说古梦尝。
古梦尝拿着灵药,与徐小策分手后,便径直回到玉师处。
虽说《丹药初考》他闭着眼睛都可以背上来,但实际操练却又是一回事。
他先来到院中那几口清锅冷灶前,不禁哑然失笑,从前只见过自已姐姐在灶上忙活,现下要自已来了,心说,我这才做了农夫,现在又开始做火夫了。
他想着,即然要做火夫,自然要先将火烧好了,倒不忙着炼药,便提了桶水来,那锅有些日子没用了,里面即有灰尘,又有些锈迹,古梦尝好生洗刷了一番,心说,难怪大多数丹师都会养些个童子学徒什么的,定是专一来干这些个活计的,现在自已只有一个小灰在,那小灰却是个大爷,完全支使不动,只好自已动手了。
洗刷干净了,才把水倒进去,然后抱了些柴过来,找些细软的杂物当做火引子,倒是没一会便把火点着了。
古梦尝向来做事是不做则已,做便要做好了,这火一烧便是将近一个时辰,锅中水开了又开,最后差点干锅,古梦尝才停。
这一烧,倒还真倒古梦尝烧出不少心得来,虽然于老火夫来说,不算什么,但如他,若不这样操作下,还真体会不倒。
这其一,便是备柴要足,切不可中途柴不够了再四处去寻,若有人帮着还好说,不然难免灶上锅里地顾此失彼。
这其二,便是火候控制,火候控制可以靠柴多柴少来实现,亦可靠封灶口或烟道还实现。
这其三,他自已总结的叫做三字诀,便是一要‘翻’,二要‘扇’,三不‘断’,做到这三点,保证灶中火常红。
练到这里,古梦尝觉得火之一项他算是熟练了,此时,早已脸上身上全是汗水,加之天也将近傍晚,古梦尝便将灶中的火熄了,忽然想到一事,笑着冲屋里喊到:
“小灰,我们泡澡去了!”
那小灰此时正在屋中翻来覆去的无聊之中,听了,便一声嚎叫,冲了出来,古梦尝一把将它捞起,往肩上一放,出门而去。
此时茁苗园还未到闭园时间,但已经有三三二二的弟子开始离去,见古梦尝此时入园,不免多看了他几眼,有认识的,随便打了个招呼,便擦身而过。
没一会,古梦尝来到仙田旁,见徐小策正拍手收工,便高声道:
“徐师兄,辛苦了!”
徐小策见是古梦尝,一笑道:
“小事一桩!快来看看你这几株百病愁,端的是十分招人喜欢!”
古梦尝走近观瞧,见那五株百病愁虽仍是一尺多高的,但顶部已是花落果现,每一株都结了十来枚果实,这果实还只拇指大小,通体青碧,簇在一起,十分可爱。
古梦尝记得《灵植录》上说,百病愁果如婴儿拳大,上红下黄,是为熟透的标志,看目前的情况,离采摘还有些日子,不过这仙田至少还有将近二月的租期,时间上是够的,所以,古梦尝倒也不急。
此时仙田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古梦尝看了看其他地块,见大家所种之物虽千奇百怪,但都是《灵植录》中有记载的灵药,看来门中弟子在种植方面大多只是修了这一本书,在看向那两位种植师的仙田,因有粗纱挡着,却什么也见不着,古梦尝道:
“可知道那两位所种何物?”
徐小策道:
“那两位神密的很,自下种后便严加防范,生怕我们偷了或学了他们什么似的!”
古梦尝心里一笑,暗道,那两位倒是相当地重视这里,但是最后怕是要失望了,但这一点他可不敢与任何人讲,至于最后是否穿帮,反正他打死不承认便是。
徐小策问道:
“古师兄这般晚来这里,可是有事?”
古梦尝一指自已身上,笑道:
“我这一下午,跟灶神至少打了一个时辰的交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
徐小策见了,便知其意,忙道:
“现在不比从前,注意这里的人多了许多,古师兄若想痛快,还是抓紧些!”
古梦尝听了,忙脱了外面的衣服,身上的杂物亦取出放好,然后“嘭”一声跳进那水池之中,小灰自然也不客气,前后脚地跳了进去。
古梦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暗道,这水与那热泉定是同源,之所以有舒体宁神的效果,应与那鼎有关,又想着,可惜自已堵了那洞口,不然偷偷地溜进去,直接在源头泡上一泡,效果定是极好的。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古梦尝想着闭园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便抓着小灰一起爬了上来,刚一上来,就见着王兴正从远处而来,那王兴见着古梦尝,非常高兴,快步跑了过来,施礼道:
“古大人,好久不见!”
古梦尝一笑,自地下的杂物中找出须弥袋,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王兴,道:
“这段时间辛苦了,眼看我这灵药收获在即,王师弟还是要多帮我用下心!”
王兴见了银钱,立马眉开眼笑,忙不迭地说道:
“定当尽力!定当尽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