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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来心里想的是不参与,不代表他不会去关注事情的动态和进展。如果到时候郑三民求他支招,那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这到底算不算是参与?
这就必须搞清楚一个相似的概念。“对于万鑫来,我到底属于参与者还旁观者呢?”顾云来问陆鑫源。
陆鑫源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说道:当然是旁观者了!你看,你连话都不怎么说。就坐在那里,像个门神派位一样。你们说,你们谁见过这样的参与者?
如果大家都默认了顾云来只是旁观者的话,那对于郑三民和丁小婉之间的较量,顾云来也可以同样的方式“旁观”了。
沈艳丽也见识过了,顾云来在会上确实不怎么说话。除了会前代表领导的那段讲话,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确实因为他的提醒,郑三民才敢大刀阔斧的。但这能算是顾云来的聪明才智,也不是他刻意的提醒。那是郑三民主动问起的,顾云来还能不说么?郑三民再向别人打听一下,也是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说,顾云来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吧。
但是沈艳丽并不希望他在这种事情上也采取这种,动不动就参一脚的旁观。她也向陆鑫源发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要给顾云来股份呢,我听说占比还不少。这是坐享其成啊,这么好的事情,既不出工又不出力,真的能轮得上吗?”
那时候他不还是城建局的科长嘛,专业对口的,我们公司成立之初也需要这么一层关系。没想到他居然落闲了,我也正后悔着呢。陆鑫源说。
顾云来也接过话头,对沈艳丽说:“现在业务科的一把手是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把名下的股份都转让你,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反正我们两口子,谁得不是得呀。”
这个主意好!陆鑫源跟着附和。
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如此默契,沈艳丽是弄不过他们的。把股份转让给沈艳丽,那不是逼着沈艳丽在郑三民和丁小婉之间站队吗?沈艳丽虽然很希望丁小婉赢得这次比赛,是她想看看一个女孩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做个标榜呢。但她绝没想过要出手相助,那是给了顾云来他们大大方方亲身参与的借口。
这样一来,就又成了他们夫妻两口子打擂台,算怎么回事儿?沈艳丽心里也承认,如果顾云来完完全全站在郑三民那边的话,她肯定不会是对手的。
现在这种局面,至少是郑三民不来请教,顾云来也不会主动去说。
还有一点,沈艳丽也注意到了。顾云来说的是股权转让,而不是赠予。就是说,要花钱买的。沈艳丽到哪里去筹这么大一笔钱啊!
所以只当是耍笑了。好像做男人的,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做一个女强人。陆鑫源已经正面流露出反对的意思了。顾云来虽然不置可否,但他显然是有意站在郑三民的那一边。
沈艳丽心想,是不是有意提醒一下丁小婉呢?
哎哎,你们先别下定论啊!我那边还没有出结果,搞不好,还是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呢!陆鑫源说。
对呀,陆鑫源那边还没有出结果。能忍得住陆鑫源百般刁难的,相信竞争力也不会太差。
丁小婉这边就是这样了,只能她内部最终选拔的结果。丁小婉当然是不会让陆鑫源他们进去看的。
于是再开车,到了陆鑫源负责的那个分公司。
陆鑫源看了眼手表,这才刚刚过了两个小时呢,早得很呢。决定再渗一渗他们。
“喂,你别把这些人都当作是士兵一样的标准啊。你这样搞,可能就真的没人了。”顾云来说。
没人了不正好?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跟我去看戏吧。
于是他们到了监控室,调取会议室门口的监控。
过去的两个小时里,竟已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离开了会议室,其中有一半是再没有回来过,咱不受这份气!还有一半,是上厕所之类的事情,去去又回的。
“这一半,应该可以留下吧?”顾云来说。
不,我说得很明白了,去厕所也算。只要他们真把我的话当回事情,就得给我忍住咯!陆鑫源说。
于是又过了一个小时,有更多的人出来上厕所。包括那些疑似尿频患者,出来过几次的。他们可能是出来抽根烟歇会儿,或者借机暖暖身子。有些还刻意出去披了外套回来的。
算下来,一次也没有出过会议室的,大概就只有十几个人。
差不多了,我估摸着,也就剩下这么几个人。
于是陆鑫源再次回到会议室。
这个时候,真正离开的人并不多,会议室依然是满满当当的。有那么多人呼出来的热气儿,会议室其实并没有多冷。大概吧……都只穿着两件衣服来说,要扛下来也不容易。但本质上还是对于服从和耐性的考验。
陆鑫源走到台上说:刚才出去过的,包括上厕所什么的。我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出过会议室的门。你们心里清楚,现在可以自行离开了。
凭什么?总公司说过要付给我们遣散费的!
人群炸开了锅,他们当然都是冲着遣散费来的。才会在这里坚持这么久不愿离去,那些真的走掉的,是都混得不错的。家里小有产业,或者自己本身也有其他的副业。要不要这笔钱两可,也不愿被人像耍猴一样的试探。
但颇有怨言的人却没有想过,原来出去上趟厕所,几分钟的时间也算吗?
我应该说得很清楚的,上厕所的也算。你们有心的,应该拿笔记一下。关于遣散费的事情,总公司是准备了这笔钱。我不会收回,但我也有自主分配的权力。因为这笔钱,是特么我自掏腰包的!你们连我说的话都不听,还想拿到这笔钱吗?出去!
有些明显披了外衣倒了茶水的自知瞒不过,就摔门出去了。他们是属于比较渴望那比遣散费,但又不是必须的那一类。
有些只是出去上过一趟厕所的,觉得并不会被人察觉,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我最恨那种企图蒙混过关的人,门口都有监控的。出去过的人自己心里晓得。我再说一遍,滚!再想蒙混过去的,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于是这批人又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咒骂两句。他们属于特别需要这笔遣散费,但在别的地方,也可以谋生的那一类。
剩下的,真的就只有十几个人,符合预期。这一类人,遣散费反而不重要了。他们是怎么也要保住这份工作的。这些才是陆鑫源真正需要的人。
之前,陆鑫源并没有核对过他们的档案,不知道他们以往有没有案底。现在将他们的名字一一登记,再核对档案。发现他们,都是没有案底的。
陆鑫源对顾云来呵呵一笑:怎么样,我这个办法,效率也挺高的吧?
“效率是高,但难免殃及池鱼。走掉的那些人里面,应该也有底子干净的。”顾云来说。
那我不管,丁小婉有她的一套标准,我也有我的。既然要我负责这里,就得听我的!
好了,你们留下的人,是经受住了我最后的考验。我陆鑫源说过,不会收回那比遣散费,要发给更加需要的人。前面不是因为说遣散费不够的事情而陷入僵局了么?现在,你们看,完美解决了!
真的是完美解决。陆鑫源没有再多出一分钱,而在座的,每个却收到了多出之前几倍的遣散费。
但按理说,遣散费是发给那些要离开工厂的。能留下来的人只是保留职务,收不到这笔钱的。陆鑫源这等于是强行给大家伙发了一比福利。就当是大家共同奋斗半年的奖金吧!
这自然是欢欣鼓舞了,陆鑫源也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拥戴。
杨若肯定是不知道他手底下的有些人过得有多苦。这些人压根也没想过遣散费的问题,被冻成这副样子,也只是想保住这份工作而已。
陆鑫源让人重新打开空调,就要开说正事儿了。
由于他们自己在内部已经对主要职务进行了重新分配,陆鑫源也免得不了来洗一把牌。
而他惊讶的发现,被人当作傀儡一样推到老总位置上来,那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居然坚持下来了!
陆鑫源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小柱……那孩子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稚气,怯生生的样子,身子又特别单薄。被冻得清鼻涕直流。
王小柱?顾云来好像记得这个人,不,是记得他爹。他爹是陶末街的王鞋匠,顾云来住在陶末街的时候,曾经到他那里补过鞋子。实话说,手艺很不错。经他补过的鞋子,外观上不敢说丝毫不差,但寿命至少延长了一辈。
现在大街小巷已经很少见到补鞋匠了,穿烂了就扔,谁还会想着去补一补呢。顾云来这死抠儿,经常想着现在住的地方,附近要是有个好手艺的补鞋匠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