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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程若素调转凳子腿的尖角，准备自尽而死，但是，一粒石子打在手腕上，程若素吃了一痛，木条掉在地上。但机敏的她随即抱起一个凳子横在胸前，保定了宁死也不能让这些畜生占便宜的信念！程若素和几名女生，各自抱着凳子或者凳子腿，毫不示弱地横眉冷对着他们。
“啪啪啪”几声巴掌响，士兵们让开一条道，一位穿着棕黄色国民党军装的年轻男子边鼓掌边迈进教室：“诸位同学受惊了，鄙人受蒋委员长委托，在北平选拔一批优秀的学员来充盈军统各部。”他灿若寒星般的双眸扫视了一圈后，最后目光定睛在程若素身上，脸上暖暖地一笑：“刚才的演习，如果是真的你们只有被轻薄的份！不过，这位同学表现很好！遇事机智冷静、宁死不屈的精神正是党国所需的….而你们…”目光一寒，冷冷地对刚才还在地上蹲着的大部分女生说道：“生在乱世，你们娇弱给谁看？死到临头不自知！”
男子皮肤白净、站姿挺拔。身上有种儒雅的温和，但温和下的深沉锐利却不容轻视！谈笑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有几名同学已经跃跃欲试，男子含笑的目光望向程若素：“这位同学考虑的怎么样？要知道，在这个烽烟滚滚、的乱世，生的平庸些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可见你不是！”男子含蓄地夸赞了程若素的容貌。
“我只是想问一下，几年可以毕业？”程若素仍旧紧紧抱着板凳不放。
“如果吃的下苦，天生聪慧的人两年内饰可以工作的。”男子以为程若素急需找份工作，赚钱养家，沉吟片刻方说道。
程若素眉眼舒展了：“好！我参加，但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受训期间，有没有人身自由？该不会把我们关在黑屋子里…..”“不会！除了野战训练，每个月有两天休息时间，采买生活必须品，当然这期间党国会发给你们军饷！”
“太好啦！”同学们情不自禁地跳起来。但，那人却说道：“我是你们的教官桂曾伟，除了刚才这位和她后面的五名女生，其余的全部淘汰！运气好的话，你们可以找个穷乡僻壤嫁个可靠的后生，我还真怀疑你们在北平怎么活到现在的！”后面的这些话可谓恶毒。但是那些女生吭气都不敢。这时，又有几对人往这边聚拢，此次这这所女子师范学校共选了十七名女子学员。
坐上军车后，程若素才想起忘记跟小果子告别了。这死小子快小半月没来找自己了。车子驰进郊外一处灰扑扑的院落，高越两米的围墙，上面还架了铁丝网，铁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铁刺花。跳下车，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许多！训练场地好几个，各种器械枪支应有尽有！高大的水门汀的房子。流线型的屋脊上插着一面红旗。
见程若素她们好奇地盯着红旗看，桂曾伟“啪”地冲它敬了个军礼，然后以充满崇敬的语气说道：“这，就是咱们党国的国旗！由青天、白日、满地红三部份组成。青天象徵中华民族光明磊落、崇高伟大的人格和志气。白日象徵坦白公正，无私无我，指示我们要有清净洁白、毫无污点的纯正心地与思想。红地象徵革命先烈的热血，指示我们要有牺牲奉献、勇敢奋斗的精神。青、白、红三色又分别代表三民主义中的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也分别象徵自由、平等、博爱(注一)。（青天白日为国徽，为革命先烈陆皓东所设计的革命标志，象徵民主自由光华四射，普照全球。白日光芒尖锋，示革命进锐;十二道光芒，代表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年十二个月，勉励国人无时无刻都要精进奋斗，自强不息，同时象徵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家齐声应道。
“好！大家先自由活动一下！熟悉熟悉场地！”桂曾伟刚走，这群女生便像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小舅妈！”一声惊喜的呼唤，程若素条件反射地张大眼睛四处张望。
“在这儿呢！”一色的训练服、一色的黑脸膛里挤出一个男孩子，冲程若素呲着白牙笑。
“小果子！”
“小舅妈！”两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激动地拥在一起。年轻的学员们好奇地围上来，一位男学员拍拍小果子的肩膀：“逯云鹏，你确定她是你舅妈？”原来他叫逯云鹏啊，程若素喊了他几个月的小果子，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大名！
“我舅舅未过门的媳妇，你们说我该叫她啥？”逯云鹏骄傲地说道。
“你都这么大了，你舅舅得老成啥样啦？该不会是纳的妾吧？”
“我呸！你们一个个没安好心的，我撕了你们的嘴！本姑娘是他舅舅唯一要娶的老婆！你们这些加一块也不如他的十分之一好看！”程若素因为个子矮，跳上一块巨石才这么有信心地骂他们。凶巴巴地吼完那个出言不逊的男孩，才拉着小果子挤出人群，完全没有注意到桂曾伟那双由震□□沉思的眼睛。
桂曾伟一进入训练状态，便如撒旦一样可怕！女学员们大多生于富裕人家，哪里受的了这洋罪，三天的新鲜劲一过，纷纷要求回学校！其中一个女孩子闹的最凶。程若素她们都不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
桂曾伟铁青着脸，站在训练场上。副官递过来十几幅相片。他接过一步步逼近她们：“这几日只不过多流了几滴汗，你们就委屈成这样，等明天你们流血甚至死亡的时候，就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大力一挥，相片撒落在地！程若素几人好奇地捡起来看，不由得目瞪口呆：有的女孩被赤身裸体被吊在城门上；有的肚子被剖开；还有一张是几个日本兵在猥亵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张张惨不忍睹！相片被轮流传看，几个胆小的忍不住啜吸起来。程若素一下子想起那个妄想染指她的田中！别人走不走她不知道，但是，她程若素是不会走出去的，她细微希望自己变得强壮些，这样可以让逯少琛少些顾虑和担忧！潜意识里，她仍然把白凤当作最危险的女人，不过，有时候她倒挺敬佩白凤的，当初，她打着小九九从小果子那里套出许多关于白凤的事情，特别是她只身一人杀死六七个小鬼子，足让她对白凤刮目相看！试想她若有如此本事，还会被逯少琛“踢出”青埂山？
“我不管！我一定要退出，并不是每个女孩都那么背运的，就算我以后遭遇不测，也是我自己找的，怨不了旁人！”女孩已经把牛皮腰带解下来，扔在地上。转身向营房奔去！
“砰！”的一声枪响，女子后背开出一朵鲜红的花，人也软软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