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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弓箭,我开始急速的在西区的区民楼顶飞奔。
区民楼太大,延绵不绝,我咬了咬牙,再用上5点念力,脚底加速。
如同火红的凤凰,我驰骋在楼顶,所过之处,如同撒下火焰。
飞奔了不知道大概多久,只感觉晦暗的天空就在头顶,仿佛时刻都会压下来一样。
慢慢感觉到还有另外一股风在靠近,果不其然,一侧头,就看见轻松自如的追上我的脚步的聂尊。
跑的这样快,他还能自如的挂着那抹让人厌恶的懒散笑容。
我瞥了他一眼。
“喂,黎慎,你跑这么快,要害死我?你明知道咱俩不能分开超过五百米,你这是要带我私奔吗?”聂尊那如同他的笑容一样令人讨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漾开。
“我要去找尤姬,她现在是不是在西区的学校楼?”我冷冷的问。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就没见过你这么正经过。怎么,以后不打算天天躺在你那破床上度日如年了?”聂尊的声音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轻松。
然后他又边跑着,边自如的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声音懒散淡然:“追你好久了,跑慢点。”
我最讨厌他这一点,就像个没有人性的恶魔,永远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烦心一样。
我恶狠狠的侧头瞪着他。
“别瞪了,你快掉下去了。”聂尊突然停下了脚步。
而我还在狂奔,听到他的话,我赶紧把头转回前方,因为今天太愤怒,跑的太快速,只十多个小时,就已经到了区民楼尽头,而前面的学校楼比区民楼少十个楼层。
于是乎,堂堂西区区主,因为没刹住车,哀嚎着掉了下去。
我就像个没打开的降落伞包,从三十层楼的区民楼楼顶与二十层的学校楼之间的那个缝隙,垂直的落了下来。
三十层的高度降落也够我落一会,我一边落一边心想,这下完了,虽然是死不了,但是摔个支离破碎的疼痛感我可是记忆犹新。
虽然在这里几乎已经习惯了忍受生前不能忍受的疼痛,因为怎么都死不掉,但是上次从三十层摔下去的时候,整个人被摔的肢体散架的疼痛感,仿佛还在心里,那次光原地愈合都愈合了十多分钟。
哈利路亚,我就一个要求,今天摔的时候别把我的那对巨、乳摔分家就好。(路人甲飘过:你那小馒头也叫巨、乳?)
风在我耳边猎猎作响。
突然感觉脚踝一紧,我整个人被一道大力拽住,于是,我就这么飘在了空中。
飘在。空中。。
我操 !
我不禁倒立着向上看:“聂尊你tm都会飞了?”
聂尊拽着我在空中停顿片刻,然后缓缓降落。如此惊险的过程,他那懒散的神情却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
“可知道我这招在空中停顿要花我30点儿念力?”他把我往地上一甩,淡淡的说。
30点念力也值啊。毕竟虽然我们能跳的很高,但是像这种能在空中停顿片刻的,人类是做不到的能力,光有念力不行,是靠非常辛苦的训练出来的。
虽是这么说,但我也知道,如果一招会在一瞬间消耗30点念力,那么很多人是不会使用的。因为虽然在落地的瞬间,念力会恢复,但是,除了正常人类的行动范围以外的一切活动,哪怕只是跳的稍微比正常人高了一点点,都是要支配念力的。
而每次支配念力,会消耗掉1点的念力,说白了是消耗掉一丝体力。
而这1点念力,在一天之内不会恢复,只有第二天才会恢复。
所以,我们每天可以操控念力的次数是有限的,而生活之中需要念力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一次使用30点念力的时候,那一瞬间体内念力过低,是很容易被偷袭的。
虽然知道以上这些,但是我丝毫不感激他,因为如果他早点叫住我,我也不会掉下来。
我看他分明就是来显摆新大招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却没在看我,而是看着学校楼的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尤姬正朝我们走来。
大白天的看着她那一头绿油油的头发,还真是心塞。
“什么风能这么早就把你吹来学校楼,还以那么惊艳的方式掉下来?你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从那叉开的裙摆,都能看见你内裤。”
尤姬嘲笑的看着我。
我甩甩手:“你拉倒吧,你用了多少念力在视力上,你能看见那么速度掉下来的我的内裤?”
尤姬甩动她的蛇尾,一只手掩嘴一笑:“说啊,到底什么风让你肯离开你的床了?”
想起来自己是来办正事的,我的目光一紧:“拉蕾尔死了。惨死。”
尤姬的笑容僵在嘴边,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什么?”
我凝重的点点头,示意聂尊递给她。
聂尊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把刚刚拍下来的那个房间的画面递给尤姬看。
尤姬看了一眼手机,眉头就皱了起来:“这种死法不是残忍的问题,是很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拉蕾尔刚来禁裂区,应该没有竖敌,难道,是冲着你来的?”
她疑惑的看向我。
我刚要张口说话,突然一道黑影在我的余光之中坠落。
嘭!一声巨响,离我大概五十米的左前方,学校楼正门口的方向,掉下了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很快我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因为那个画面很熟悉。
一个东西从二十层楼顶坠落,落地瞬间,一声巨响,四周崩起血花。
那是一个人。
我没有丝毫犹豫,嗖的一声窜了过去。
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头被摔歪了的人。
身体下面一大滩血迹。
二十层,中间没有阻碍的落下,有个全尸已经不错了。
这个人我有印象,是学校楼的一个数学老师,据说生前就热爱数学,来到这里后也一直钻研数学。
为什么他会这样突然的摔下来?
见大概几秒钟过去,他也没有开始愈合的征兆,我开始蹲下来翻动他的身体。
还好他是维持常人的模样,很快我就在他的胸口找到了一个灯泡图案的裂纹,不出所料,裂纹上面插着一把裂钥。
我皱着眉,随着这死法也并不舒适,但这样的情况还算普遍,不能认定就一定和上午的诡异事件有什么联系。
不过很快,我就推翻了我的想法。
因为当我随手将这个男人的身体翻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令我差点儿吐出来的景象。
男人的背上,尽管鲜血混合,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全是一团团蠕动的,像虫子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白乎乎的,比蚕蛹体型大一些,通体是白色,呈椭圆型。这是我从没有见过的物种,而此刻正在撕咬他的后背,每次蠕动带动的牙齿,我似乎都能看见,牙齿是好像是黑色的。
而他的后背,已经几乎都被咬穿了,似乎已经被暴食很久,因为细看,这个人的身体都失去了一层的厚度。尽管此刻他已经死了,但后背也还是不时的传来沙沙作响的撕咬声音。。
“这是什么?!”尤姬都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因为在禁裂区,除了人类,和人类用念力幻化出来的形态以外,是不存在别的生物的。不存在动物、昆虫、植物这类的东西。
更何况,这是我在现实世界都不曾见过的,似乎是一种蛊虫的东西。可是,就算是蛊虫,怎么会在禁裂区出现?禁裂区虽然一切诡异,但是除了我们意识体的存在,并不存在其余任何想象出来的东西。
“想必生前是被蛊虫折磨殆尽,痛苦难耐,说不定还是他自己受不了痛苦而恳求杀他的人用裂钥能给他个痛快。”聂尊冷静的分析。
这肯定是谋杀,不过会是谁?
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起身打算飞奔。
聂尊一把拉住我:“你如果是要找凶手是尸体,就在楼顶。我刚才看了看,楼顶有一抹血光,估计在楼顶把他推下后就开始爆裂了。
因为每个人的裂钥只有对应的那个人能使用,别人拿到也如同废铁,所以杀人只能用自己的裂钥。因此,这个人死去的同时,必定有另一个人会爆裂。
虽然聂尊总是懒懒散散,但他说的话我毫不怀疑,所以没有去楼顶查看的必要了,因为那个凶手此刻也顶多就是遍地血渣,连一点形态都分不出来。
我的心抽痛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西区一天发生两起惨案?而且让我丝毫没有头绪。
“这种古怪的东西会出现在这,必定和绞s有关。”尤姬突然说道。
没错,只有那个诡异的女人的手下,有可能有这种诡异的东西。东区是邪恶无边暴力横行的地方,在那里什么可能性都有。
三个区都有各自的区界线,区界线就在杂货楼的右侧,每个区的分布都是区民楼旁边是学校楼,学校楼旁边是杂货楼。
区界线的作用的隔离,但是区界线白天无效,也就是说,白天的三十个小时,是可以各个区域自由出入的,而夜间,区域之间却不能够通行。
但是虽然白天放行,可各个区的人几乎从不与外区走动,因为生活方式不同,自然也没有来往。而且,随便到另外一个区域闹事,金发对于这样行径的处罚,向来是令人想到就不寒而栗。
金发是很少露面的,北区也一直很安静,没有特别的事,我从不出入北区。每次他召唤我,我才会去。
其实不主动找金发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只有我们三个区长和他指定的人可以召唤到他,而召唤他的方式,比他惩罚人的方式还要令人发指。
但是此时此刻,这样诡异的事件发生,我还是不得不使用这让我想死的召唤方式召唤金发。
于是我翻了个惊天白眼,气运丹田,仰天怒吼:“最帅气最无敌最萌最有能力最伟大的主导者,我是您的粉丝,快见我一面吧!!”
没错,这就是他给我们的,唯一能联系到他的方式的口号。
以前尤姬满脸黑线的召唤他,都是我在一旁乐不可支,这回轮到她笑的前仰后合了。
在我无尽的白眼之中,金发男的脸映在我头顶的天空。
他以任何形态出现我都不会介意,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我刚要张口,却发现他碧水一样的眸子不如以往那样轻松温柔。
我的话噎在了我的喉咙。
见我没有说话,他有些愠怒的看着我:“黎慎,你是要问我你们区的事么?”
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是感觉到一向对我戏谑温柔的他,今天却带着少见的怒意,所以我只敢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不要来找我,我让你当西区区主是干什么的?这半年来你干过什么有助于西区安定的事?”
“可东区。”我刚要反驳,他却用更带怒意的眼光让我把下半句话也吞回了肚子里。
“我跟你说过吧,这里有这里的规则,三个区的生活方式一直如此,如果东区和你西区一样,东区就不存在了。这里不比你以前呆的地方,有时间质疑东区的生存方式,不如管好你的西区。”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我为什么要治理西区?我只想找到神裂者离开这里。”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你倒是找啊,你明知道你的神裂者不在你们西区,为什么不见你去别的区走动过寻找过一次?还是你害怕?”
“真是看错你了,软弱!”
他愤怒的甩下最后一句话,然后他的脸就消失在了我的上空。
我咬住嘴唇,沉默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