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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听故事忆前生 哎呀哎呀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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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迦说了一会儿话,似觉心中憋闷之极,当下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深呼吸数口,抬头仰望夜空,但见那银河茫茫,流星划痕而过,心中感概万千。戈帛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宫主,其实崔小姐现在的状况,倒有一些特别之处。”

    刘迦正在为崔晓雨之事烦恼,不知该如何面对今后的崔晓雨,更不知她醒来后,会不会继续前时的恐怖,左右为难之下,忽听戈帛之言,似已找到事情根由,当下喜道:“戈帛,你快说说看。”

    戈帛微微一笑,说道:“宫主于前生之事所留记忆甚少,许多前因后果无法细细追述,是以对诸多事情难以理清头绪。”刘迦见他说话之间手中幻化出一把折扇,心中暗笑道:“这扇想来是讲故事的道具了,看他这模样,既然开口,不知要讲到何时去了。也好,听他讲讲我的前生事,帮我回忆回忆。”毕竟一个人郁闷的时候,有人在身旁陪着聊天,多少也感宽慰,凡人如此,仙人也不例外。

    戈帛说道:“其实,就崔小姐刚才突然暴发出来的修为而言,比起圣妖来,还差得太远。宫主你想想,那圣妖安若微乃一界修行至尊,与仙界玄穹、神界宙斯等人齐名,那修为岂是寻常修行者所能企及的?倘若这崔小姐真是圣妖,适才我等与之对恃之际,哪能容我有逃命之机?当年宫主在冥界修成地藏菩萨后,于三千世界应劫,天幽宫许多旧人都赶来相助宫主,那时南相尤里蒙斯的原力已修至万心归寂之绝境,随时都可以敛心藏识、无影无形,游走于众神群魔之中而无人知,结果依然被安若微以惑心真芒诱杀,其修为绝非崔小姐适才暴发时的能场所能比拟的。”

    刘迦闻得此言,随口问道:“你说南相是在助我应劫时,被安若微杀的?”戈帛点点头,继续说道:“天幽宫当年虽然土崩瓦解,可一旦得知宫主修成地藏菩萨而应劫,那许多旧臣故人依然赶来以性命相助,可见宫主恩泽天下、众望所归,并非虚言。”刘迦乐道:“这种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大家都是修行中人,哪来那么多的顾忌?当年我在公司上班打工时,怕得罪老板,难免会说些恶心的阿谀奉承之语,可那是为了讨好上司,多争取一些升职和奖金的机会,现在可这没必要啦。”

    戈帛莞尔一笑,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当年宫主应劫之时,确是死了很多人,我和北相其时也是以死相拼,可重伤之后,被宫主扔出现场,是以我二人能留得性命,以待宫主重生。后来历经苦苦修行,才得以恢复到一心万念的境界,比起当初跟随着宫主修行之时,毕竟慢了太多,有负宫主的期望了。”刘迦咧嘴笑道:“又来了不是?难道说当年的我,特别喜欢别人拍马屁不成?我有那么恶心变态吗?”

    正说话间,刘迦忽然注意到戈帛身体四周似有能场溢出,且阴阳五行各具其性,稍稍细辨,竟发现这些能场全都流向玉灵子等人体内,正在助其原有修行的整合与调理。见及此,他不禁喜道:“戈帛,你一边忙着给我讲故事,一边助人为乐,那一心万念之境居然有如此能力。”

    戈帛笑道:“宫主身份已经曝光于环宇,日后途路之上必多艰难险阻,这些人修为低下,跟着宫主,早晚会成您的累赘。且宫主又过于重情重义,做起事来,难免会为了保全他人性命而束手缚脚,戈帛趁着此时闲暇,助他们略略提升一下修为,增强其自保能力,免得到时候宫主身边尽是些拖人后腿的笨蛋。”

    刘迦奇道:“这些人修为方式大相径庭,你居然全都了解?”

    戈帛微微笑道:“宫主忘了,当年您曾说过,所谓差异与不同,皆因心之喜恶选择而产生,那些人不过也就是修真者、僵尸、冥界护法、佛门弟子和神界的人,稍稍有些不同的那一位,其修为与宫主体内力道属性如出一辙,想来是宫主的弟子了,但不管何种方式,都符合天道,归根结底,殊途同归之下,也没啥不同。”说到此处,他脸上微微略现惊异道:“宫主,你是哪一种修行方式?那力道像是真元力与魔力二性并存,难道是两种修行方式叠加而来?”

    刘迦闻言笑道:“没想到我说过这么精辟的话。”他心中暗暗叹服道:“这戈帛渊博之极,什么都瞒不过他。”当下点点头,笑道:“我这混元力确实是真元力和魔力交融后产生的,有点杂交的意味。”说着他念头一转,灵感忽至,不禁笑道:“原力修行,其要诀在于念力的极度集中与极端放大,将个人之念与宇宙交融。现在听你说起来,那圣妖的修行,却是惑人心智,乱人念力,似乎正好反其道而行之。想来修到一定程度,大家早没了走经过脉的技术性操作,玩的都是境界,也就是那颗心了,其心越纯、其力越强,好像是这样的。”

    戈帛赞道:“宫主见识非凡,信手拈来便可另辟蹊径,就如当年创设原力修行方式一般,哪是常人所能想像的。”刘迦笑着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赞我也赞得够多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吧。”

    却听体内那白玉蟾呵呵笑道:“文老,这信手拈来、另辟蹊径,不正是在说咱们吗?臭小子这混元力可是咱们替他整合出来的。”辛计然摇头叹道:“算了吧老白,当初你干这事,险些要了大家的命,老夫还没怪你呢,你现在居然自得其乐起来。别人那信手拈来是修为所至,于无心处浑然天成,你那叫无知、憨大胆。”白玉蟾正在愉悦之中,也不管辛计然的责骂,依然笑道:“不做惊世骇俗之事,哪能成惊世骇俗之人?冒点风险,吃点苦头,方能鹤立鸡群、不俗于众,值得。”小云和林思音听得嘻笑不停。

    刘迦听得两人之言,心中暗暗好笑,想来两个无体元神偶尔争论辩驳,自己早已习惯,倘若有朝一日,这体内没了二人的吵闹,一时安静下来,怕还觉得清静而无聊了呢。

    那戈帛笑着继续说道:“属下刚才说到崔小姐一事,不知不觉便跑题了,不好意思。”刘迦闻言哈哈大笑道:“我也是经常跑题的,看来跑题这种事竟是天幽宫特有的文化传统了。”

    戈帛笑道:“属下适才说起崔小姐不大可能是圣妖,却另有一个想法,不知对也不对。”刘迦奇道:“哦?你看出其中有什么问题了?”

    戈帛沉吟片刻,说道:“倘若属下当年的修为尚在,应该一眼就能瞧出其真相。现在只是一种猜测而已。那崔小姐体内的真元力修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瞬间变得异乎强大,倒像是受某人操控一般。换个说法,就如她体内有一个咒语的关窍,以前是被封印而沉睡的,在某种机缘成熟之时,那关窍打开,为其种下这咒语的人便能操纵她的身体,甚至是通过这咒语直接将能场送至其体内,让她暂时有无比强大的能力。”

    刘迦想了想,不禁点头道:“你说的这种可能,只怕机率极高。”其实他心中压根儿也不知道这可能性有多大,只不过戈帛的话替他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证实崔晓雨确非害他之人,先前所做一切,全出于身不由己而非自愿,这理由合乎他心中对崔晓雨的印象,宁愿就当作这是真的……自我安慰让他心中好受许多。

    就如chgor在年终时,看到手中的奖金只够买一条五牛香烟,虽然诧异惊怒,但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在心中自慰道:“公司最近生意惨淡、举步维艰,年终奖虽少,但并非老板吝啬,而是他老人家确有苦衷啊。想想吧,他一个大老板,花销也不少啊,买别墅、送子女出国、包二奶三奶、供那么多高级车、请客吃饭等等,哪样不花钱呢?在如此艰难的生活状态下,依然给了俺二十元的年终奖,说起来他也不容易啊,比起那些年终还欠人家薪水的老板,也算有情有义呢。”这么一想,心中也就好过许多。可见理解万岁源于自我安慰,虽然老板的痛苦建立在俺的更加痛苦之上,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原形毕露地痛斥其非也必须等到找好下一家接收单位再说吧,在这之前,就算憋到五脏碎裂、七窍喷血、一佛出世、二佛涅磐,俺也只有忍……再忍……还忍……坚决忍……。

    戈帛点点头,继续说道:“崔姑娘此时恢复平静,体内也看不出有何异样。但要揭穿这真相,也并非毫无办法,只不过做起来有些风险。只要宫主小心留意,在崔姑娘下一次发作之初,不待她能力升至强大之时,立时细探其体内变化,当能查知崔姑娘的异常能力来自何处。”

    刘迦见戈帛三言两语便替他解除心中疑虑,不禁暗暗赞道:“这人善解人意之极,我喜欢。”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咦,我印象中,天幽宫有五相位,你是东相,达摩克利斯是北相,刚才说那南相尤里蒙斯死在地藏……也就是我的应劫之事中,那西相和中相呢?”

    戈帛脸色微变,言语中颇有不耻之意,摇头叹道:“那西相干玉,在宫主离开天幽宫以后,她便忙着变卖天幽宫的领地和财产,等我和南相发现时,她已自肥到富敌诸界的地步,拥有的宝物法器数不胜数,但依然苦不知足,曾有一段时间,网罗诸界高手,到处打探宫主留下的镇界如意尺,想另辟一界,做一界之主。哼,就凭她的修为,便是拥有镇界如意尺,又如何能领悟到那无中生有的境界?当年宫主将干戈玉帛一词分拆,赐我二人之名,以示天幽宫东西二相一男一女、阴阳各分、文武双全之意,没想到她……”说着他扼腕连叹,竟说不下去。

    刘迦听得此言,心中一凛,暗暗寻思:“我一直没有细探过镇界如意尺中更上层的境界,但听戈帛这么说来,那最后的无中生有之境,像是能创世一般。”忽地又想起上次拾到的手杖,心中暗道:“那手杖我现在也没法弄清其运用法则,可见境界不够,法器再好,也是枉然。”想起戈帛所说西相干玉之事,反觉无所谓,当下摇头笑道:“原来这干玉是个女的。其实她的所做所为也没啥大不了的,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忽然听得另一边岐伯乐道:“这姓戈的功力精深之极,老子佩服。”其余众人也相继走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有加,刘迦心知戈帛适才替众人助攻,已让这群人获益非浅,不禁莞尔道:“看来助人为乐这种事,到哪儿都是一种受人推崇的好风尚。”他心中暗暗赞道:“岐伯这人清高之极,能让他佩服的人可不多。”

    戈帛也乐得交朋结友,当下一一认过,皆呼兄弟,待见到瞻南山时,不禁急着相询道:“瞻兄何时出得冥界?对现在冥界之事了解多少?”瞻南山脸色有些尴尬道:“说实话,冥界不知发生了何事,现在空间极不稳定,而且四处漫延,我按原来的路径探识过数次,但依然找不到通道在何处。”

    戈帛闻言之下,脸上竟现极古怪的表情,刘迦见他有话想说,但似有难言之隐,便上前问道:“戈帛,你知道其中原由?说来听听?”戈帛低头片刻,一脸犹豫地支吾道:“宫主,这其实……”刘迦正感奇怪,却听身后达摩克利斯嘿嘿笑道:“宫主,你也别难为他了,这种事,多少也算是宫主的私事,咱们做下属的不便多说。”

    刘迦听得一头雾水,立时抓着达摩克利斯的胳膊,一脸好奇地问道:“老达,这就更奇怪了,什么叫我的私事?我还从未去过冥界呢,那里面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又哪来的私事可言?你一定要说清楚,不然我心里总觉着装有什么怪东西。”

    达摩克利斯没有戈帛那么斯文,见避不过去,当下也就爽朗笑道:“宫主只是记不起前事,所以才会有此言。看来东相刚才没给你提起中相欣悦禅的事,是吧?”刘迦问道:“中相名叫欣悦禅?”

    达摩克利斯点点头,沉默片刻,当下笑道:“我就再当一次大嘴吧,反正大家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都让我老达这大嘴来说,一直都是这样的。那中相欣悦禅当年号称色欲天第一美女,在宫主入冥界前,曾和宫主有那么一点……暖昩……反正是关系不错吧,后来宫主去了冥界,在那厢修行佛法,她一定要跟着过来,可宫主你那时却想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哪能继续和她有那么一点……暖昩来的?她一怒之下,大闹冥界,让十大冥王头疼得要死,呵呵,后来被秦广王捉住,大家碍着宫主的面子,不好把她怎么样,但又不敢把她放了,秦广王便把她送到第十八层炼狱中的无乐天,让她在那儿好好修行。”

    说到此处,他见刘迦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似大为难堪,本不欲再说下去,但转念想道:“他妈的,老子前面都说了一大堆了,得罪人的话也都全说了,不如说完吧。”当即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宫主后来应劫无果,咱们剩下的弟兄也都各自找地方修行去了,一直也没有她的消息。前些日子,我听说冥界空间四处漫延,觉着挺奇怪的,便找到东相,想暗中潜进冥界去瞧瞧,毕竟那曾经是宫主修行的窝子。可找来找去,冥界原来的通道又不见了,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跨界的法器,直接硬闯了进去,抓了一个冥界的护法,拷问之下,才知道欣悦禅和无乐天中被囚禁的一群凶神恶煞,已经打破无乐天的幽禁,那有史以来的大奸大滑之徒、穷凶极恶之辈全给放了出来,十大冥王中的秦广王、宋帝王、都市王皆已被杀,十八层地狱所在的十八重天早搅得乱七八糟,那欣悦禅也不知去向。”

    说着他脸上忽现愤怒,破口大骂道:“本来咱们俩想多打探一些消息,可那用来跨界的法器特别不好使,我将它痛扁了一顿,它才乖乖地进了冥界,谁知它一天到晚想着逃,而且不知是谁弄疯了它,在被我痛揍之后,疯劲儿竟每日渐长,本事也越来越大,比从前更加难以控制了,成天叫着‘谁来救救我?’,咱们险些就出不来了。好不容易出得冥界以后,那混蛋竟扔下咱们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连神识都探不到它跑到何处去了。”

    众人闻言,尽皆失声笑道:“混沌牒?”戈帛奇道:“咦,你们见过它?”瞻南山当即对二人说起铁脚之事,两人方知前因后果,不禁齐声叹道:“原来这混蛋牒是这么疯的,这玩意儿大有灵性,定是被铁脚弄疯以后,它干脆将错就错地一阵瞎练,等咱们遇上它时,那疯劲儿已大得难以想像了。”众人听得这两人把混沌牒称为混蛋牒,个个都大笑不已,想来两人也是吃尽了那混沌牒的苦头。

    刘迦心中暗暗叹道:“那混沌牒如果只是被铁脚二人用惑心咒弄疯了,以戈、达两人的功力该当能控制得住,可这达摩克利斯本事既大,当然也就瞧不起那混沌牒,结果把它揍得更疯了,它自然更加难以控制了。”但转念又想道:“就算混沌牒一事听起来确实离谱,可也没欣悦禅的事听着离谱啊,说起来,好像是我的女朋友或是情人因和我的感情纠葛不遂,而大乱天下一般。说来说去,归根结底,又是我的错,这……其实我也并非完美之人,偶尔犯犯错也在所难免的,可这种事闹得一界尽知,只怕诸界尽知,我……现在看起来,我的绯闻丑事比起玛尔斯来,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众人见他沉默不语,脸上忽而彤红、忽而铁青,忽而羞涩,忽而尴尬,均知其心虚使然,不禁暗暗好笑。特别是玛尔斯,没想到小白脸诸多绯闻轶事一时间竟连连曝光,兴奋之下,不禁死死缠住达摩克利斯,嘻皮笑脸道:“老达,没想到你这人多修那么些年,见识果然与众不同啊,还有啥没说出来的,不妨多讲讲,我听着兴致大得很呢。”大熊猫立时在一旁憨笑道:“这穷神一直就这么哄我的,可我没上当。”

    达摩克利斯察颜辩色,立时明白其心中古怪念头,当下笑道:“呵呵,我天幽宫宫主,当年威镇诸界、随心所欲,要爱也爱得惊天地、泣鬼神,哪像你这般小家子气的?一丁点男欢女爱,做得就像偷鸡摸狗似的,就怕别人知道了,哪有战神的样子?不就是被蓝沁抛弃了嘛?不就是维纳斯离家出走了嘛?不就是……”。

    玛尔斯听着他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儿,立时咬牙骂道:“老达,你……好!算你小子狠!”言罢顿足走开,蹲到一边郁闷去了。

    刘迦正在独自思量前事,忽然听得众人齐声惊呼,却见那达摩克利斯一声惨叫,已向后飞去,刘迦正暗叫不妙,眼前人影一晃,崔晓雨已郝然就在眼前。

    众人适才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却不知那崔晓雨已渐渐清醒过来。但她刚一站立,马上便恢复前时古怪的样子,那能场四溢处,达摩克利斯立时知晓。当下上前,欲趁其尚发作而阻止她。谁知崔晓雨此时的能场强度更甚前时,不待达摩克利斯长剑逼近,双眼陡现惑心真芒。那达摩克利斯没想到她的怪力来得比一次更快上许多,来不及收念,立时被她抓住念头,动念震开。崔晓雨此时没了前时演化真芒的牵绊,这动念巨震比馨红儿所承受之力要大上数十倍,而那念力本来就源自人的大脑神识处,任达摩克利斯念力坚固之极,被她猛震之下,神识立感七荤八素,天旋地转,站起来又跌下去,摇摇晃晃,不分东南西北。

    刘迦乍见崔晓雨闪至身前,有了前次的经验,此时哪敢犹豫片刻,立时打开小云宇宙内的黑洞,欲将其强势卸掉。那体内黑洞既开,两个无体元神恍然醒悟大战将始,顷刻逃入宇宙深处躲了起来。

    崔晓雨冲到刘迦身前,表情依然是前时的呆滞与木纳,但能场却排山倒海而至,惑心真芒连连惊现异光,竟一边将刘迦元神向外拉扯,一边以强势捕捉其念力神识。刘迦身体猛然一颤,接着大脑一阵晕眩,好在他提前准备在先,体内黑洞立时将此二力收掉,但气血潮起翻涌,欲呕难忍,顽强克制之下,勉强恢复常态。

    崔晓雨一招无功,似稍有诧异,刘迦见其迟疑,立时动念连闪,欲将其身体诸脉一一封住,他心中既抱定崔晓雨是受人遥控,想来她这身体无法正常运转之下,那操控之人该当无法继续其动作。

    崔晓雨被他的念力所震,立时摇晃着后退两步,但马上又恢复原样,身体四周立现斑澜真芒。刘迦知道她刚冲到自己身前时所用真芒之力只是为了偷袭自己,求快而不求劲,但此时整个身体大现异彩,定是全力以赴,当下话不多说,手挥镇界如意尺,咬牙而上。

    却见一个身形已疾扑崔晓雨,正是戈帛见刘迦得手,立时从其身后偷袭。那戈帛乍见刘迦之时,已感知刘迦今生的原力修为刚到心驰神往之境,比起他和达摩克利斯的一心万念之境尚差一段距离,见刘迦凭一己之力已将崔晓雨震退,诧异之下,不知刘迦体内有前生神通演化出来的宇宙相助,以为达摩克利斯被击退只是大意所致,当下毫不犹豫地万念齐发,同时念出形随地冲了过去。

    他人刚冲至离崔晓雨一步之距,立时呆在原地不动,表情古怪之极,就如失魂落魄一般。那崔晓雨此时正在演化惑心真芒,倘若他只用万念归一的纯念,那念力坚固之下,最多也只是被震开飞出,但万念既出,神识全然暴露在崔晓雨的惑心真芒之下,两者相遇,强弱立判,他的神识立刻被崔晓雨紧紧抓住,大力回收,径向惑心真芒而去。

    刘迦见此大惊,倘若戈帛神识被收入真芒,立刻便会被崔晓雨融炼消散,戈帛原来的形体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精神与思想能力,与死何异?急切之中,手臂暴长,绕至崔晓雨身后,用镇界如意尺收掉戈帛神识,动念推回其大脑。戈帛神识返体,全身猛然一颤,手足冰凉麻木,竟一时动弹不得。

    但刘迦动念分心,念力没有了前时的集中稳固,一样被崔晓雨捉住念头,一股巨疼立时袭入大脑,眼前一阵模糊,踉跄数步,居然又硬挺了过来。毕竟他此时的修为已今非昔比,随着混元力的不断升级和原力相辅相成,对体内宇宙的运用早已越来越熟练,不像从前全靠小云和两个无体元神相助,才得以辗转发挥。而今原力既在,动念之间,体内宇宙诸性相随,便是挨打,也能比从前多挨几下,比起其他人而言,自是以相对低的层次而完成该级别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用会家子的话来说,便是暗中留了一手。……还好他有这一手,否则一入江湖,便被人打死,这故事便演变成了报纸上“XXX无赖在街头斗欧致死”的豆腐块短语,就算用词精美华丽,也只是一则通告,哪来几百万字的小说?

    那戈帛不知其中原由,见刘迦抗得住崔晓雨的惑心真芒,竟以为自己高估对手,定能更加抗得住,得此错误判断,当然会被对手利用。便是达摩克利斯,撑在地上观战之余,一样也难以想通此节,刘迦原力修行尚未超越两人的层次,何以反倒不被对手所伤?竟以为惑心真芒固然厉害,但宫主这样的小白脸颇具中性之美,对女人的杀伤力只怕更加厉害,否则崔小姐会何以会对他手下留情呢?想起欣悦禅为情而变态,只怕宇宙之中,最厉害的不是什么真元力、神力、魔力、佛门神通等等,这诸力排行榜,第一当属“情”之一字呢。想那用情高手,翻手是云、覆手为雨,沧海桑田、扭转乾坤,海枯石烂、斗转星移……不知所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