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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有些话就不说了!】
李云等人上了酒楼,酒肆中的小厮就开始吆喝,“楼上雅座儿十位——”
搭着一条白布头的小二哥一脸喜气,显然见着李云人多,这打赏也就多一些,出门有护卫在旁的公子哥,出手都是阔绰的!小二哥料的不错,出门在外,李云该花的钱一分也不会少。丢给了小二哥半两碎银,小二哥喜气地去了,连忙招呼着几个帮手擦桌子椅子,楼下掌柜的也是算盘打的啪啪响,李云要了十斤江北的汾酒,五只烧鸡,又点了一二十样小菜,主仆十几人就上了桌!李家出门办事没那么多规矩,手下都是和当家的一起吃饭的,李云自然也不会摆劳什子架子!
说书的已经停当在那里喝茶闲聊,楼底下中央有个卖小曲儿的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呻吟。李云最是不喜欢吴越之地的暖腔,虽然前世他也是江南太湖边上的人!
楼上有几个开间,一目了然,窗户透出去就是大街,路上熙熙攘攘,此时虽然天下暗潮汹涌,但是还是一副盛世的模样。大梁兴国数百年,可谓振兴了一代又一代,到如今,江都吴会之地,已经是整个天下最富饶的地方。
李云清楚的记得,他十岁那年李长河带着他去了一趟苏州看烟花,那等富庶,简直是匪夷所思。除了商家因为贱业而不能穿丝绸,那布衣之人大多都有两三身锦衣,姑苏一地之富有,可见一斑!到如今,怕是已经不是李云可以想象的了!
分了三桌人,又开了两桌在旁边等着皇甫雄他们。小六子和陈有德此刻已经开始欢喜地吃起烧鸡来!兴许是老天对老陈的补偿吧,陈有德这孩子确实有些胆气,虽说方才那动静吓的嚎啕大哭,但是也属正常,若是不哭的娃儿,不是傻子就是聋子!此刻大人尚且惊魂未定,这九岁的孩子居然已经能破涕为笑,深让李云和马均觉得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周围的不死军团,也不时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马均靠着窗户坐,李云在朝南的位置坐着,马均探了一下脑袋,低声对李少说道,“皇甫他来了。”
李云点点头,喝了一口醇香的汾酒,道,“我们待会儿先不回暗哨,在建州城逛一圈再回去。”马均小六子都是点点头。
皇甫雄几人分批上了楼,店小二只觉得这后来的几位有点吓人,于是都没有敢上前唱诺,讷讷地站在一旁,害怕不已。
皇甫雄毕竟刚刚又做掉了几个尾巴,难免脸上还有杀气,所以店小二不敢靠近,也属正常。
“二十来个,都不是低手,有两个应该是丘八,想来是那大胡子一伙的!”皇甫雄口中的大胡子,自然是那个丘八头子。李云大摇大摆闪人的时候,大胡子也风紧扯呼,折损了几个好手,居然连圣女的毛都没有弄掉一根,当时引来的摩尼教教兵越来越多,大胡子也不得不退去!
只是两帮强人交手,最出彩的,反倒是李云这个本来想要看热闹的外人!欧阳长史四个字一出口,摩尼教的圣女都没有敢交恶,可见威名!
李云本来还想查探一下摩尼教的虚实,如今自己被人盯上,也只有靠手下的探子了!况且,报出欧阳长史府的名号,还能转移一下摩尼教和江南大营的注意力,好歹不会想到海外大盗上去!
要是被人知道他是东海大盗西北马王李长河的儿子,怕是不出十日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来寻仇!
老爹当年在西北混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得罪过?若不是平日里讲义气,所以还有一大票兄弟,不然老早就被人砍死了!
众人正慢慢地吃酒,却听得楼下小儿喊道,“楼上雅座十位——女儿红一坛——”哐哐哐的声音从楼底下慢慢地传到了楼上,只见两个八尺的大汉身穿唐猊甲胄,腰间一把大梁制式战刀,身披大红披风,一副将军的模样!
当兵的!李云等人心头一泠,他们一窝当贼的在吃饭,此时跑来一窝当兵的,真是别扭的很!
八尺大汉显然是开道的,站在楼梯口,似乎是把风。接着楼梯口走上来一人,面白唇红,双目亮彩,一身白袍丝绸,腰间挂着一只银鱼袋,上面用黄线绣着花边儿!右手握着一把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上面写着一个字——玉!左右抄在衣袖里,放在腰间背后。
好清朗的一个翩翩公子!李云相貌说不上英俊潇洒,但是也算不得丑陋,朗目剑眉,八尺身量,常年习武,又久经战阵,皮肤显得有点黝黑,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和眼前这位公子比起来,未免有点黑马遇白马的味道!
那公子环视了一周,将飘到胸前的发带撩到肩后,轻笑着说道,“哈,想不到建州也有这样好的酒楼!”说着,瞄了一眼还在默默吃饭的李云等人,露出一点惊愕之色,旋即上前走来,身边两个甲胄护卫赶紧跟上。
俏公子来到李云那桌,绕着李云来回走了两步,笑道,“这位兄台,看你的模样,倒不似建州之人,想来也是出来游玩的吧?”这样搭讪的借口,虽然烂,但是却实用,更何况眼前这位又与人和气笑脸盈盈,若是自己一言不发,倒是显得失礼。
李云挑了挑眉,笑了笑,“这位公子何出此言?如何知我不是建州本地人呢?”
“喏,本来我不知道的,现在你一说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了。”俏公子微笑着摇着扇子说道。李云愕然,真是个趣人!
李云朝他笑笑,没有答话,于是接着吃酒,慢慢端着酒碗,不紧不慢地喝着,仿佛身边的人不存在似的!
李云不说话,不死军团们自然也不会说话,皇甫雄只是暗自戒备,和一群手下小心地余光观察着那些甲胄护卫。
而那些甲胄护卫也是紧张不已,面露凝重地看着皇甫雄。皇甫雄背对着那些甲胄护卫,端着酒碗,长久不喝,仿佛定在了那里,另一只手摸在腰间,一动不动!
“兄台,相逢即是缘,我和你同桌喝一杯,不介意吧?”不等李云说话,那公子就坐在了李云旁边,旁边马均和小六子脸露不悦,正要发作,却见李云微笑着说道,“有何不可?来来来,咱们先干为敬!”倒满酒碗,一饮而尽!说着,又满上,递给那公子,道,“杏花村,好酒!”
酒香满溢,雅座倒是一片安静,只是未免有些诡异!
俏公子接过酒碗,愣神了一会儿,看了看方才李云喝过的酒碗,然后毫不犹豫地喝下!边上一个甲胄护卫抬手正要发问,却引的紧张兮兮的皇甫雄站了起来!正待从腰间抽出***,却见那护卫不过是抬手而已,于是赶紧端起手中的酒碗,对护卫说道,“来来来!喝一碗好酒,算是缘分!”众人惊愕!但是皇甫雄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俏公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李云,李云眼珠子也在暗自转动,两人心头都有一个疑惑:这家伙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