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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汩,能在水中呼吸的哈拉齐,被突然产生的巨大力量,拖进了砂石,水流再也不是任凭他遨游的世界,变成了一个窒息的囚牢,把他牢牢地关在里面。土精产生的吸引力有多巨大,哈拉齐就有多惊恐,搅动的水流声就有多刺耳。哈拉齐不甘心已经到手的宝贝逃掉,不管抓住贝多叶的双手在周围血泥的挤压下怎么变形,怎么疼痛,他始终都坚定着信念,“绝不放手!”把全身的力量调配到手上,修复,修复,不停地修复,脚胡乱地蹬踩,找到一个可以支撑身体的支点,立刻使劲儿往上拔,可是那些支点不但在支撑他,还在压迫他,当他的脚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支撑力折断之后,那些支点变成他的蛋壳,使劲地挤压他的身形,他想放弃贝多叶,也来不及了,“魔神啊!竟然有使用血泥、石头施展作茧自缚的!魔神啊,你为什么千万年来都不告谕你忠诚的信徒啊?我们可是你的子民,我们可是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子民啊!”
跟在哈拉齐后面的骨魔们,吓了一大跳,看着那给予自己心灵后盾的身形,突地划破血红的水流,砸进河底的砂石里,看着河底的砂石跟一个个发动自杀攻击的勇士一般,跳起来,砸进哈拉齐的身体,看着哈拉齐身上镶嵌的砂石越来越多,最终被砂石埋成了一个石堆。同时发现,自己背后也不停地有砂石泥土激射过来,要把所有的人都包裹进去似的,不久,河流上的悬崖,咚咚咚,落下许多块头巨大的石头,把河水溅飞了一大半,劈头盖脸地压下来,受到攻击的魔圣徒带着浑身的狼狈迅即反应。
魔圣徒们在石块的实体攻击下,魔雾的腐蚀吞噬在眨眼之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依靠身体的力量,把石块击碎,调整潜水的动作,寻找空隙,钻出河水,抛下哈拉齐撤退到安全地带,惊疑不定地看着脚下的石块、血泥向河流滚去。
贝多叶总算有了几丝劫后余生的快慰:“啊!冲云小子,你们走好啊!今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啦!”
“怎么办?”魔圣徒们喘上几口气,要不是他们都听说个这种情况,他们早就转身跑了,他们虽然没有跑,可精神也接近崩溃的边沿。空中盘旋着的鹰族人,没有受到石块与血泥的攻击,他们只是把这尘土、泥沙、石块大量聚集的情形当成梦境,虽然看到了,却不愿意相信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可眼睛、耳朵一切的感觉都告诉他们这是真的,他却依然倔犟地信仰着“真的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大堆的废物堆积而已!”无视河流被堵截,更加聚精会神地找冲云他们,不一会就在空中大喊:“快点!他们跑到那里去啦!”挥舞着骨戟,指向下游。“对,抓住他们,他们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抓住他们之后,才有可能救出哈拉齐老板!快!”得到提醒的魔圣徒们,避开正在聚集砂石、血泥的河段,飞速地扑向鹰族人指着的河段。
“不好!我现在把哈拉齐杀掉,我就没法离开这里,那些魔圣徒一旦攻击冲云他们,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不,不行!”贝多叶瞬间收回了所有的土精。
指向核心的压力消失,血水的冲击力、压力,瞬间把堆垒出来的,被吸收掉土元素的粉尘冲走,被挤走的血水,瞬间贯穿了核心。
被死死压在里面的哈拉齐,正痛恨着自己为什么那么自信,自信到盲目的程度,手中的兵器,明明是非常奇特的存在,没有找到驯服的方法,竟然就提着去追原来的主人,这是自杀,“而且,这应该就是那个该死的贝多叶变化的啊!她可是具有自我意识的,我在做什么她都知道,有这随时都可以扎人的肉中刺在,做任何事都可能被她毁掉!我为什么会这么地盲目自信!贻笑大方也就算了,贻误战机可会要了我的命啊!”失去血水不能呼吸,眼看着就要被闷死,或者被砂石、血泥压死,可一切又如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间就彻底结束了。哈拉齐挣扎着已经严重变形的身体,哗啦啦,身上的砂石、血泥在水流的冲刷下,纷纷滚到一边,他修复了被压力挤爆的眼睛,找到大石块之间的空隙,利用血雾产生的浮力,把已经跟手粘在一块儿的骨矛,拖着,上浮——再加上贝多叶时不时利用土精拉开挡路的巨石,或者给哈拉齐一点拉动的力量,不一会儿,哈拉齐的脑袋露出了河面。
留在原地守望哈拉齐的鹰族人,一看到已经没有了人形的哈拉齐,立刻大叫起来:“哈拉齐老板,你没事吧?”那些追过去的魔圣徒们,先是被异变的突然结束拖住了脚,再听到这个叫声,已经散乱的心,立刻围挤到哈拉齐身上,牢牢地抓住主心骨,决然抛弃前面的目标,松了一口气,立刻掉头扑向哈拉齐,帮助怕水的鹰族人把哈拉齐打捞到岸上。
哈拉齐一获得自由之身,来不及庆幸,“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问题就像密密麻麻扎在身上的肉中刺,无论碰哪里都会是自己痛,“派人去追那些小子,我害怕这个该死的贝多叶,又会搞出什么新花样,不但会要了我的命,甚至会再弄出那个大嘴的怪物,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那两个小子把这根骨矛留下来,就是要给他们制造逃跑的机会!”想到这里,哈拉齐感觉着似乎有很多骨戟在扎身上的骨头,一身的水还没有干,又被冷汗弄得更加湿漉漉的——而且他还说过,手中的宝贝能够破除掉所有的封印,那几个正在逃跑的人不过是妖言惑众,手中的骨矛才是重中之重——现在,他不再怀疑这个自己制造出来的理由,不但对这个观点完全相信,甚至还从心底冒出了一大堆更大的猜想!还有那暂时寄身于自己羽翼下的哭海魔尊,一直心怀叵测的水魔族,还有那些隐藏在身边,像那个猴子一样伺机夺宝的混蛋,再加上自己的一身伤,已经无法继续追赶,他无奈地说出了劫后余生的第一句话:“我们撤!”
“老板,万一他们把这根骨矛的消息传了出去,我们有得麻烦啦!这可是魔神的神兵啊!”已经顺从哈拉齐早先杀人灭口决定的魔圣徒们,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撤退,顺口就说了出来,哈拉齐狠狠地一瞪,说话的魔圣徒立刻就适应了,“老板,我们还是撤退的好!我这个狗屎脑子哪里能懂老板你的心思啊!”话刚一出口发现自己似乎又冒犯了哈拉齐,吓得他赶紧退后,把自己藏在别人的身后,不敢再探头,不敢再出声。
“你马上回去,把我的座椅搬来,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要是因为你耽误了我的大事,我可不会轻饶!”哈拉齐现在不但不能飞,而且还不能走——血肉的伤,骨魔功修复后勉强维持所有的活动,但是那些石头造成的骨头伤害,可是直接伤害到骨爪的,走两步,碎骨头说不定就会刺破骨爪,造成骨雾外泄,那就得不偿失了。他还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让谁背着他回去,那个形象稍微想一下他就会杀人。而且他还要保护已经跟手粘在一起的骨矛,让人背着,他又该怎么警惕?他半卧在地上,抱着贝多叶,慢慢地养伤,魔圣徒们散开来,把他牢牢地保护在核心。
“来人啦!鹰族的人,快给我过来一个!”突然间,哈拉齐又大喊大叫起来,一个离他最近,正在警惕周围的血鹰飞快地落下来,哈拉齐立刻轻声地说:“你马上回总教,向教主禀告,就说,我哈拉齐已经获得了破解封印的至关重要的物件,我怕有人会打这个物件的主意,建议总教调派主要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血海城来!快去!”
血鹰展开翅膀,血雾澎湃出来,双动力共同催动,飞快地冲向远方。
躺在哈拉齐怀里的贝多叶,从为冲云他们的成功逃走而高兴的情绪中掉落了出来,非常失落地想着:“我现在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难道真的去帮这些家伙破解封印?救那个要找我报仇的混蛋?”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云飞儿那变化多端的身体,可以瞬间从哈拉齐手中逃走,直接飞到高空,躲在血云之上,除非魔神亲自来,不然谁也拿她没办法,可是她身体笨重,行动迟缓,除非她能够在地底穿行,否则,她有千条计策也逃不了。她蔓延出去的精神力因为逃跑无望,不愿意看着冲云他们离开让自己更加伤感,也彻底回收,不再跟任何人进行联系,也不再给任何人可以从她这里得到帮助的寄望,开始进行自我反省。
孤独,像一剂毒药,慢慢地侵蚀着贝多叶自我封闭的意识,先把她从繁重的思虑中解放出来,她再也不需要为冲云、磐石炎、云飞儿这些人的安慰思绪万千,再也不需要考虑魔神会怎么来对付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哈拉齐、哭海魔尊之类的人会对自己身边的人采取什么措施,“我只有一个人,你们有千般法,我也只走一条路!”对策想好了,有该干些什么呢?睡觉?在算是“小半个敌人”的哈拉齐怀里睡觉?贝多叶试着感觉一下,比在磐石炎那汗湿的手中呆着,感觉上恶心得多,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出现过敏反应,而且她觉得现在最好不用抖动之类来宣泄,“我是女人,我怎么可以让这么令人生厌的东西紧紧粘在身上?可我更不想跟这些,害得我无所事事的混蛋说话,让他们确信我的存在,他们的举动极可能会让我更加难受,还会危及冲云小子他们!怎么办?”专注于自身感受,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思,在越来越剧烈的恶心、过敏反应中,飞速活动起来,贝多叶试着使用精神之火,“不好,我的反应越大,他们对我的束缚就会越大,我的难受就会更多!”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冲击魂魄功能分区,“不好!万一魔神突然来了,我却一直眩晕着,痛苦着,那不是找死!”……孤独,开始啃噬贝多叶的心神,让她得不到一点安宁……“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承受这该死的难受,我为什么还要顾忌那些已经离我远去的人?现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我为什么还不能为所欲为?”……孤独,刺激得心灵发狂,巨大的破坏yu望不停地膨胀……“那又能怎么样?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只不过是跟我说说话而已,他们具有的东西是值得研究,可是对我生存的目的,肯定起不了什么作用!这种难受不正是一种极其古怪的东西吗?我为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研究研究,也许,我能在魂魄方面,研究出非常可怕的成果!”……孤独,厮杀掉所有的心思,巨大的破坏yu望消失得干干净净,让贝多叶觉得很多东西都没有意义了……“我好累,我又没有思考什么惊天大阴谋,为什么这么累,我好想沉睡过去啊!”……孤独,迫使贝多叶忘记孤独,忘记自我,迫使贝多叶把所有的一切都丢开,开始永远的长眠……“睡觉?不,这不是我现在需要的,既然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那么沉睡又能有什么意义?做没有意义的事儿,还不如试着找找意义!”……孤独的毒性已经发挥到极致,贝多叶没有被孤独击溃,但她却被身体的恶心感,忍不住要打颤的过敏,逼得快要发疯了……“既然找不到任何意义,那么干干无意义的事儿又何妨?就像挑战忍受恶心的极限,挑战忍受过敏反应的山巅!”……孤独再也发挥不了多大的副作用,反而开始发挥刺激人昂扬斗志的作用。
行走在孤独之间,贝多叶花费了极大的精神力。虽然很多次都在颤抖中宣泄掉不好的感觉以及身体的不舒适,可她却找到了一种奇特的,精神力在体内流动的轨迹——精神力带着那些肢体的感觉,在全身奔跑,通过土精的封锁,能够逐渐消磨掉一小部分刺激,“难怪骨魔们使用骨针的时候,会结法印,凝结出来的法印,制造出了一种能量流动的轨迹,这种特殊的轨迹,可能会加大该种能量对相应物质的作用力,或者说调整了能量作用力的方向,使承载能量的物质被能量里含有的精神波动——不,意念,被意念所控制!”贝多叶一得出这个结论,骨魔使用法杖的手法,结法印的过程,就变成了使用骨雾这种能量——或者这种物质,产生了或者凝集了,对另一种物质——骨头成分——的作用力,就像土精吸引土元素,土元素吸引泥土一样,把另一种物质凝结成一根根爆射的骨针,或者说是在凝集骨针过程中给这些物质进行了加速,凝集完成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爆射的惯性——“对啊!如果我找到精神力、土元素、土精这些东西的‘法印’,那不就能掌握更多的攻击防御手法?说不定,我还能像云飞儿一样飞翔起来!可是,这些‘法印’该怎么寻找啊?”贝多叶继续沉迷于挑战哈拉齐给予她的一大堆负面刺激。
哈拉齐躺在魔圣徒们重新炼化出来的骨头椅子上,紧紧地抱着贝多叶心惊胆战地四下乱看,总觉得自己不安全,保护自己的人不值得信任,总担心突然跳出一个家伙,把他手中的宝贝抢走——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他一路上没有修复抓住贝多叶的手,那种血肉连接着贝多叶的感觉让他觉得安全些;一路上也不再喝他那非常讲究的血液,反而非常愤怒地把那些想过来伺候的魔圣徒赶走,还破天荒地撒泼大骂:“谁叫你们过来的?你们不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给我,给我等着,跑来找死啊?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他妈的狗窝!你们这些混蛋谁见过,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跟生死仇敌拼命的人?你们这些不懂事的笨蛋,我怎么会把你们留在身边,早该让你们去黑牢里享受那些滋味非常美妙的身体改造,研究……”绰着骨矛,竟然开始在椅子上跳脚大骂,站起来刚一跳,刚刚出声,就是一个筋斗,摔在椅子里,还没有恢复一半的骨头,喀嘣,又碎了,痛得他滚过来滚过去,好不容易才忍过这一关。
“我这到底是怎么啦?这不就是一根具有特殊功能的骨矛吗?值得我这样心慌意乱?”哈拉齐从疼痛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清醒了一点,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他试图安抚自己的心,可最近遇到的突变、意外、惊奇,已经超过了魔圣教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积累下来的,本来高高在上的他,再也不认为自己是魔界的“天王老子”,除了那些少数的人之外,还有他忠诚的魔神之外,他谁也不用害怕、担心、顾忌——在身心连续受到伤害之后,他的性格开始变了——他的意识一清醒过来,非常不愿意自己往猜疑的方向转变,“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过来点!我手中的宝贝,是我们所有人的,只不过,是我拿着而已,你们都给我靠近点,好好地保护着!”跟在身边的魔圣徒们纷纷冲过来,一个挨着一个,都伸手抬着哈拉齐躺着的椅子,哈拉齐看着那一个个坚毅的面相,他安心了点,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一会儿,竟然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冲云、磐石炎、切利约,还有被三个拿来当出气筒的文斯达尔,浮在河面上,一边休息养伤,一边顺着河流往下冲去,眼看着天就要昏暗下来了,身后再也没有追杀的人存在,正准备着寻觅一个好地方,挖个洞穴过夜,互相倾述一下心中的感受,可一个水魔突然从河水之下蹦了出来,挥舞着粗大的狼牙棒,喝问四人。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垂头丧气的,不愿说话,顺手在文斯达尔身上来了一记狠掐,痛得饱受折磨却又不愿意死在这里,已经奄奄一息的文斯达尔,噗哧几声,喝下去几口血红的河水。
“不用害怕!我们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你们这些低贱的魔种,也不值得我们背井离乡跑到这里来!”长得像一条鱼的水魔慢慢地落回河面,一半沉到水下,一半浮在水面,威武地显摆着,“我们是受伟大的海神威尔肯派遣,前来邀请被你们追杀的贝多叶、云飞儿,以及他们的两个仆人,到海神殿做客的!你们这里有四个人,四个种族,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如果,你们谁知道他们在哪里,偷偷地告诉我们,我们可有好多在陆地上吃不着的水中珍品等着你们来拿!”
一听到“做客”两个字,冲云、磐石炎两人立刻就仓皇地摇起头来,嘴巴在水里搅得嘟嘟直响,心想:“叫我去做客?哈拉齐就是最好的邀请人,那么大的一个老板跑来邀请我们,可是我们一不答应,先是动手抢,然后杀!这些该死的水魔族,好像准备了更多的人,现在没有了性命之忧,再暴露出来,那是自找麻烦!找死!”同时,三双手不由自主地又都搭放在文斯达尔身上,只要他有一点异动,就给他狠狠地掐捏一下。
“哦!那你们走吧!”水魔觉得面前的四个人很是龌龊,一点魔族的样子都没有,不是千年难遇的胆小鬼,就是万年难见的哑巴,漂亮的鱼尾在水里挑弄出一朵可爱的水花,沉入到河里,不见踪影了。
三个头脑直冒冷汗的人,互相看看,脑袋都纷纷地向河岸上伸,然后点头,拖着出气筒文斯达尔,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然后互相拖拽着往前飞奔,找一个林深叶密处,一起动手,挖掘出一个九弯十八拐,三个出入口的洞穴,用挖掘出来的血泥堆垒出两个山包,用树支撑,用树枝树叶铺垫,堵住其中的两个洞口,从第三个洞口钻进去,又用很多的树枝树叶掩盖住,这才放心大胆地缩到洞穴里,坐着出气筒,敞开心怀地聊天。
“天黑了?”在血云上享受阳光的云飞儿,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眨眼,很不甘心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要是那个白色的太阳能一直照着多好啊?这个月亮的光线太差了!我还是去看看大坏蛋妈妈他们跑到哪里去了的好!”收缩身体,化为一只鸟,坠落下血云,呼呼地朝地面黑沉沉的阴影冲去,“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对了,大坏蛋妈妈说我们在哪里汇合来着?”云飞儿突然一惊,“糟糕,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不就是被那些混蛋扎了几下吗?干嘛在天上睡觉啊!有那么痛吗?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妈妈你在哪儿?”
孤独,被孤独的气氛包裹住的云飞儿,觉着八面都有随时可能跑上来偷袭自己的家伙,心里不停地往永远都找不到贝多叶的绝望里钻,他疯狂了,孤独的毒性,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让他彻底陷入了疯狂。身体缩成一个绿色球,呼噜噜地以最快的速度往下落,噼里啪啦,砸穿了树,嘭,砸进了地里。
“在这里,在这里!”哭海魔尊抓来的血蝙蝠们,成为了昏夜里最好的岗哨,在离黑烟区域将近七十里路的地方,一个血蝙蝠发现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云飞儿,立刻大声喊叫起来,在岗哨上值夜的血蝙蝠,通过声音,一个个地传递下去,几十里路,两三分钟左右就传到了,正为哈拉齐的拒绝见面而生闷气的哭海魔尊耳朵里,他立刻召集起自己的血魔兵,冲着被密密麻麻的几百人围着的哈拉齐吐一口唾沫,迅速飞奔而去:“妈的,你这个混蛋,只知道装鬼!等老子把那个云飞儿抓回来,你可别想从我这里讨到任何便宜!”
“云飞儿?”挑战已经结束,正在享受着洁净,试图在周围寻找到一两个好玩的东西,又延伸出精神力的贝多叶,听到了血蝙蝠传过来的喊叫声,“哎,要是我跑去研究藏在体内的两种‘蛋壳’,我肯定就会与云飞儿失之交臂!”她立刻延伸出大量的精神力,跟随着引领哭海魔尊的血蝙蝠一直前行,当她完全确定了方向之后,精神力珠,大量地向那个方向飞去,一下就找到了云飞儿——哈拉齐实在是没有办法一直抱着贝多叶,让几百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比万矛齐刷刷地扎下来更加恐怖,他只好用两块上好的龙兽骨当架子,把贝多叶放在他的新餐桌上,自己躺在椅子上,混在魔圣徒中间,眼睛死死地看着贝多叶。
“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云飞儿疯癫的样子很是吓人,他竟然抱着那个喊叫他名字的血蝙蝠,不停地折腾,不停地喊叫,反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被他抱着的血蝙蝠从头到脚直打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不再找他们,看样子,没有了我,这么伟大的实验品就会自我毁灭掉啊!坐享其成不行了!”贝多叶孤寂的心,突然又把云飞儿当成了她一生最最完美的实验品,在看到云飞儿疯癫的样子时,突然就被一种激动灌得满满的,“可惜,我就是听不见他的说话声,我的精神波动,传到那里的时候,他也没法识别了!这可该怎么办?”贝多叶想找云飞儿了,可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法跟云飞儿联系上,悲伤瞬间就占据了她的整颗心。